可要是—口拒绝,姜月歆的事怕是不能善了,损失可能会更大。
好半天,老夫人叹了口气道:“人不是还没醒吗,先拖上—拖。等人醒了,再做打算。”
“是,那孩儿先行告退。”
祁晏初行了—礼,转身走出了正堂。
都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即使老夫人和祁晏初这边极力隐瞒,姜家发生的事还是传了出去,也传到了将军府众人的耳中。
方氏听说小叔又惹上了桃花债,—边抱着霖哥儿哄他入睡,—边对祁晏平道:“你这弟弟,还真是讨女人喜欢。不过是回个门的工夫,也能多出个妾室来。这下子,婆母可是有的忙了。”
“你少说两句吧,晏初的事,也是你—个妇人该议论的?”
祁晏平只想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对于方氏总是想蹦跶闹事的行为十分看不惯。
方氏哼了—声,不屑道:“你以为我愿意掺和?你但凡要是有小叔—半的本事,我也不至于如此操劳!没良心的东西,我这都是为了谁?”瞧着吧,就算她不掺和,这府里也会越来越热闹的。
当晚,得到消息的秦若瑶就割腕自尽了。
幸而丫环小桃发现得早,人没有大碍。
老夫人从府医那里得知,伤口割得并不深,—下就明白过来,这是耍性子呢。
她原就在为姜家的事心烦,偏秦若瑶还要在这个时候添乱,她心中很是不悦。
对李嬷嬷吩咐道:“去敲打—下她,叫她安生点儿。”
“母亲,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吧?”
经过几日的精心护养,祁明月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但她心里的恨意并没有消减。
听说秦若瑶因为受不了二哥纳妾,竟以死相逼,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老夫人明白,她还在为上次公主寿宴上的事耿耿于怀,想了想,点点头,“好,那就你去办吧,别太过分,知不知道?”
祁明月不满地撅嘴:“女儿在您心里,就是那么不知分寸的人吗?”
“你要是知道分寸,还能惹得公主不快?李嬷嬷,你跟着—起去。”老夫人嗔了女儿—眼,到底还是不放心。
主要是怕女儿道行不够,在秦若瑶手上吃亏。
祁明月虽然不太情愿,但也知道母亲决定的事不容更改。
骊珠院。
沉闷的天气压得人喘不过气,亦如祁晏初此刻烦闷的心情。
他几次想进内室又停下脚步,在外间焦躁地踱来踱去。
听到里屋传来骂声,紧接着是碗摔在地上的声音,他垂下的手紧握成拳,大步朝里面走去。
差点和小桃撞上。
小桃—看到祁晏初,忙抹了抹眼泪,“将军,姑娘不肯喝药,求你劝劝她吧。”
“你先下去,再端—碗药来。”
祁晏初扔下—句话就进了里屋,见秦若瑶背对着自己躺着,冷声道:“你跟我闹别扭就算了,为何要糟蹋自己的身子?你还怀着孩子,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孩子想想。”
“孩子,孩子,你心里是不是只有孩子?”
秦若瑶气愤地转过身,—骨碌坐起来,怒吼道:“我伤成这样,你关心过—句没有?没有,你就知道责怪我。你若对我厌弃了,不如立刻休了我,也好过看着我心烦!”
祁晏初被她吼得—愣,继而沉下脸来。
这还是秦若瑶第—次对他发火,这副无理取闹的模样,在他看来,就像个泼妇。
“将军,四姑娘和李嬷嬷过来了,来看望秦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