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楼若淳偏是不敢相信楼老夫人会这样说,上辈子她和楼老夫人的关系一直很僵,可即便如此,当年她出了事却楼老夫人也在帮她说话,可惜她那个偏听偏信的爹……
哎!从前春桃不是说了吗?楼老夫人是疼她的,可楼若淳就是不相信,总以为楼丹说的对,楼老夫人喜欢孙子,才不稀罕他们这些黄毛丫头了。想不到原是她自个误会了自己的亲奶奶这么多年。
楼若淳眼角有些湿润,心酸的道:“奶奶救我,钱姨娘不但要逼死我,还要故意要人毁了我的清白,我、我……”
满腹的心酸和痛苦涌了上来,前世这话她一直想对奶奶说,可一直没机会。
“你过来。”楼老夫人抬抬手,示意她放下刀。
钱姨娘却是急了,连忙欠了欠身:“儿媳给老夫人请安。您可别听她乱说,是她自个私会情郎,被儿媳撞破,才陷害丹儿的。可怜我的丹儿……”
不想老夫人竟是嫌弃的瞟了她一眼:“你算哪门子儿媳,不过是个妾!淳儿你别怕,有什么奶奶自会为你做主!”
这些年,钱姨娘是怎么欺负楼若淳的,她也是看在眼里,只不过碍于儿子的颜面隐忍不发而已,好歹他也是个大将军。
楼若淳这才走到楼老夫人身边,愧疚的看着她。春桃也是一副紧张的样子,她好担心自家的小姐。
钱姨娘被打了脸,一脸怒容,却也只能忍着,想着好在还有那份情诗为证的信。
楼老夫人却是上前,扶了扶楼若淳乌黑的秀发:“好孩子,你受委屈了,站在奶奶身边,奶奶会还你一个公道。”
话毕她就让身边的刘嬷嬷带人去屋里查。春桃也腾出离老夫人最近的位置,守在自家小姐的身旁。不多会,两人便被带了出来,可依旧没有醒。
刘嬷嬷欠了欠身,严肃的回禀道:“老夫人,奴婢已经亲自查验过,楼二小姐已经破了身子,想来是这个小厮所为。”
楼老夫人瞟了眼,满脸怒容,楼府何时出过这样的丑事,顿时叫人搬来了椅子和家法:“还不拿水泼醒?”
楼若淳一早就猜到了,自己的好妹妹肯定是失身给了宁王,不然也不会在前世陷害她以后,顺顺利利的当上了宁王妃。
钱姨娘面色难看,可也无从狡辩,竟是来到小厮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又哭又打:“好你个挨千刀的,敢毁我的丹儿,我、我杀了你……”
疯狂的力道倒是把昏睡的小厮弄醒了。小厮睁开眼,想也不想就指着跪倒在他身旁的女子道:“是她,都是她,全都是她约我来的。我……”
楼丹也被吵醒了,扶着脑袋,只觉得后脑勺好痛好痛,再看了一眼换了衣服的自己和指证她的男人,惊呼一声,居然没头没脑的大喊道:“娘,他怎么会在这?不是你说的,午后等他毁了楼若淳的清白,我就能顺顺利利的楼家大小姐,宁王殿下也会娶我为妻?我怎么会……”
钱姨娘气急败坏的给了楼丹一巴掌,她的女儿怎么这么不争气?明明都已经安排好了,还叫那个小贱蹄子移花接木给躲过了,这会更是脑子不清楚,醒来就胡说。
“妹妹,你说什么??”楼若淳便是故作惊讶的道,“我不是说过,如果你喜欢宁王殿下,我会和宁王殿下说清楚,让他退婚娶你为妃,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待我?”
满眼的委屈,像是一张罪证,顿时坐实可了钱姨娘母女的罪行,至于那个宁王殿下也不算是什么好人,不然也不会早早和楼丹有什么,楼若淳才懒得和他有关系,即便前世没说过,这辈子也绝对不会嫁给他。
楼丹却是瞪大眼,像是被扇醒了:“不是的,不是的,奶奶是她……”
“你闭嘴!”钱姨娘气愤的道,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楼丹的清白铁定是保不住了,而且她的女儿也只会说多错多。可她不甘心,干脆换了一个罪名:“老夫人,您也听见了,是楼若淳,她要害丹儿,丹儿才会被这个小厮给……您可不能偏听偏信啊!”
楼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放肆,你当我是我那个混账儿子,三言两语就能被你蒙骗了吗?”
刘嬷嬷这才拿出一张手帕道:“老夫人,这是刚刚在这小厮衣物里找到的。”
水戏鸳鸯,还有一个丹字,老夫人动了大怒:“这是什么?好你个钱氏,真是教女有方。亏的老爷信任你,将整个楼府都交给你打理,你呀你……”
怒气涌上来,楼老夫人气的说不出话,干脆别过脸。
钱姨娘顿时傻了眼,明明是一封情诗的。她恶毒的看向楼若淳,发了疯的扑了过去,倒是被老夫人身边的人抢先拦了下来:“是你,对不对?你个小贱蹄子,老娘要扒了你的皮……”
“到底是个泼妇,来人,还不把他们全都带下去关起来,等老爷回来了再行处置。”楼老夫人不愿再见钱姨娘发疯的样子便冷脸吩咐道。
那三个人却是一阵的叫屈,有哭有闹,听着还很渗人。
楼老夫人当即回了自己所居的杜宁院,连带着楼若淳春桃一起。之后便是支开所有人,就是刘嬷嬷也被安排去小厨房熬制能够宁气安神的参汤。
楼若淳和春桃站在楼老夫人面前,想了想,还是跪了下来,请罪道:“淳儿犯了大错,不敢有所欺瞒,请奶奶责罚。”
前世这么下跪的时候,她从来都是心不在焉的,可这一次,楼若淳是真心的,真心向楼老夫人请罪。从前是她太蠢,信了楼丹的话,没少惹奶奶生气。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丹儿的事是你动的手脚?”楼老夫人不怒自威,开门见山的道。其实回来的时候,刘嬷嬷已经在她耳旁嘀咕过了,楼丹是丢了清白,但也有些时日,这个决计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