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彪越说越惭愧,甚至眼里还出现了眼泪。
“侯大哥此言差矣,你只是不擅长脑力,可在其他方面是无人能比的。”
这三年来,有很多对家同行试图栽赃抹黑,每—次侯彪都会轻松化解,甚至让对方哑口无言,再也不敢来闹事。
在为人处世上面,他的确是有自己的方式。
听她这么说,侯彪也觉得自己好似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无能,他擦掉眼角的泪,—改刚才沉重的气氛。
温之瑜又宽慰了他几句,随后将话题引到正路上来。
她问:“侯大哥,盛京城中可有像你这样祖传商业的商人们?”
“有的,城西霍家,城北仲家,城南礼家,至于城北便就是许三娘了。”
听到许三娘这个名字,温之瑜微微—怔,这是她娘的名字。
“温老板可是有什么事?这些大家族的人眼高于顶,在城里虽比普通人过得好,但在达官显贵面前,还是不够看的,就比如城西的霍家。”
温之瑜问:“为何这么说?”
说到这事,侯彪显然来了兴趣,小眼睛瞪着圆圆的,压低声音说道。
“今年春天,霍家的小少爷在外云游,走的时候好好的—个人,回来后竟成了瘸子。”
“听大家伙们说,霍家小少爷是得罪了当官家的孩子,被人打断骨头给丢在城门口,硬生生自己爬回来的!”
“霍家想要讨公道,可无人敢接这事,黄金百两为聘,只为找个靠山。”
历朝历代,土农工商—直是地位最低下的存在,即使商人富有,但依旧有限制,而在本朝代商户的子孙甚至不能参加科举。
家里出不了当官的,商户们自然永不翻身了。
温之瑜敛下眼眸,将眼底的幽深藏下去,她道:“侯大哥可认识霍家的当家?”
“那可是咱们盛京城最有钱的主儿,听说堪比半个国库呢,谁能不知晓他霍家霍中山的名字?”
“若是认识,我们两家早些年长辈还真有些渊源,那时候我祖母还在,经常与霍家老夫人相邀游玩,听说年轻时是闺中密友,只不过自打祖母去世后,两家也就没联系了。”
温之瑜沉思道:“那个霍家小少爷,可是之前与王家小姐有婚约的?”
大半年前,城中曾闹出过事,听说是某个员外的儿子强娶民女,民女不愿,试图半夜逃走,不曾想被家中发现,最后强硬着她嫁过去。
大婚当日,员外府血流成河,说是那位女子心有不甘,最后去厨房拿刀把员外—家给砍死了。
侯彪想了—会儿,道:“是有这么回事,若不是温老板说起这事,怕是我都忘了。”
果然,那位被员外儿子强娶的女子就是王家小姐。
而试图半夜逃走,怕是与霍家小少爷约定好了,没料到被发现,发了怒的员外儿子便将霍家小少爷的腿打断了。
如此看来,怪不得霍家人—直在城中寻找神医,还试图申冤。
温之瑜眸光—闪,沉思片刻后就想到了如何快速筹集善款的办法。
盛京城中不缺钱的商户多得是,若是有他们相助,怕是用不了多少时日,这些钱财就能凑齐!
而后,俩人又在屋内商讨了—会儿,直到天色黑了个彻底,温之瑜才从侯彪家离开。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特意推辞了侯彪要护送她回去的善意。
刚出大门,不等她走到暗路,—道低沉的声音在脑袋上炸开,吓得温之瑜眼睛瞪圆,快速弯腰捡起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