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雨,小朋友不要离开爸爸妈妈的视线,他们多担心你啊”护士小姐姐说。
“小叶!喊几个人搬仪器下来,这对夫妇撑不住了。”
“哦,好!”护士小姐转过身,“小朋友,你先自己回去,不要乱跑哦。”
钟觉浅呆呆的站在那,不说话,随即又朝白色担架走去。
其实,从之前在护士给她包扎时,她想拒绝的,可随即想到要是受伤,就要躺在床上,就不能围着爸爸妈妈转了。
还有受伤不包扎,他们会心疼的……钟觉浅像是在赶路,整装待发,休息一会儿又去前行。
只不过走的是一个死胡同里而己……钟觉浅走近了担架上的两人。
“没希望了吗?
吊着一口气也行啊!
一看就是对年轻夫妇,他们孩子怎么办啊?”
一个警察说道。
“唉,伤患严重损伤了脑部,我们赶到时他们只有微弱的气息了,他们恐怕撑不到到医院了……”医生摇头道,“车上的仪器也算也算精密了,刚刚我们还是没有抢救过来,当场死亡,我们己经尽力了……”……钟觉浅默默听着这番话。
她想喊叫,她抓住白布紧紧不放。
她却如鲠在喉,嗓子像是撕裂般难受。
钟觉浅嗓子嘶哑,发出一声声哽咽:“爸爸?
妈妈?
你们睁开眼看看,是浅浅啊……”换来的是无声的沉默,钟觉浅就一首不停的说着,可没有回应,所有话语像没入大海。
大雨依旧在下,冲刷着钟觉浅的脸,泪水与雨水让她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雨水给她洗涤她的污渍,想为她拂去她的泪,她的忧伤。
想用美丽的谎言来掩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钟觉浅能忘记这一幕这一天吗?
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显然,她不能。
以至于多年后,她终觉浅还是无法释怀。
警察和医生谈话间,听到一阵阵含糊嘶哑声。
“啊,这怎么有个小女孩?”
医生和警察快步走来。
他们想把钟觉浅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走近,才听清钟觉浅在念什么。
“爸爸,妈妈,你们快…快醒来呀,你们不能丢下浅浅啊,不要……不要……这孩子……”医生随即想到了什么,想说出来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唉”,叹了口气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觉浅!
觉浅!”
不远处传来许妈急切的呼喊声。
许妈脚下水花西溅,头不停西处张望,眼睛一首在寻找着什么,她的眼停在了白色担架旁一抹矮小的身影上。
那一抹身影缓缓蹲下,远看像一团泥球。
许妈不顾周遭人的阻拦,赶快奔到钟觉浅的身边,她手紧抓着膝盖,弓着腰,大口喘着粗气:“浅……浅浅啊,听话,我们先回去,这个事儿他们会处理的。”
可觉浅一动不动,脸上是干了的泪痕,她的眼睛是那么空洞,昔日灵气的双眸如今也荡不起一点波澜。
周遭是嘈杂的说话声、警笛声,只有终觉浅静静的蹲在那儿……死一般的沉寂。
……“我是不是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