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之时,东方左就能熟练完成挑水劈柴,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东方左做这两件游刃有余。
完成之后,一天剩下的时间,他就会下山去罗盘镇玩。
大召寺面朝祁州城,背靠罗盘镇。
在罗盘镇上,东方左认识了一名叫宁青的女孩,他和这小女孩经常玩在一起。
住持等人,虽然强调东方左,让他不要轻易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以免起祸端,但他没有听进去,对于这时他来说,也许死也是一种解脱,他不顾其它原因,将自己真名告诉了宁青。
女孩的出现,也在慢慢治愈着东方左破碎的心灵,她的存在,照亮了处于雾霾中的东方左。
镇上的同龄小孩,也都纷纷欺负着东方左这个新来的人,也因此,东方左在这获得了一个新名字“张(脏)秃子”,任由他人的嘲讽,东方左都表现得不在意。
因为宁青不嫌弃着他,他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这一日,东方左正与宁青玩着“过家家”,东方左扮演着新郎,宁青扮演着新娘,两人在镇上一处无人的小巷举行婚礼。
宁青语气洪亮道:“东方左,你可愿嫁给宁青?”
东方左迟疑一下,他缓缓开口:“不是女方嫁给男方吗?”
宁青鼓起腮帮,略微生气:“哼!
别打岔,你只管回答就行了!”
宁青的脸庞圆润可爱,皮肤白皙如雪,仿佛吹弹可破。
她的鼻梁挺首,嘴唇红润,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如同珍珠般闪亮。
“我愿意!”
见东方左照做,宁青开朗一笑,她继续道:“宁青,你可愿娶东方左为妻?”
宁青因尴尬而咳嗽了一下,“愿意!”
宁青的自言自语,让东方左表情复杂,但更多的是欣喜。
东方左的表现,被宁青看在眼里,她嘿嘿一笑,道:“好啦,今天先到这吧!”
东方左点了点头,宁青继续道:“陪我走走吧!”
“好!”
宁青可不想这么早回去,她的出生是悲哀的,但因东方左的出现,才让她乐观起来。
两人坐在一处石头上,遥望着远方,夕阳渐渐落下,晚霞犹如一抹柔和的光辉,洒在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上。
宁青坐在东方左右边,她将头缓缓靠在东方左右肩上。
两人没有言语,目光都欣赏着晚霞,东方左心跳加快,他想着,此刻要是时间静止该有多好。
天色逐渐黯淡下来,两人准备分别,宁青一脸开心,道:“东方左,以后咱们要是在一起,你会一首陪着我去游历山河吗?”
“当然愿意!”
回到大召寺后山,东方左久久不能入眠,白天的事,历历在目,东方左随着回忆,左手放在心脏处,快速跳动的心,好似在说,他的人生在慢慢往好的方向发展。
隔天,东方左前往住持那剃发,每隔一段时间,头发长出,他就得去,这是住持定的规矩。
剃完发,东方左快速忙完今日的挑水劈柴。
做好这一切,他赶忙下山去,找宁青玩耍。
他来到两人经常玩耍的地方,都不见宁青的人影,他以为宁青有事出不来,就失落的回去大召寺后山。
一连几天,都不见宁青的身影,东方左明显有些慌乱,就连劈柴时,他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忙完,就快速下山,前往宁青的住处。
来到一座屋子前,他犹豫再三敲响屋门,很快,出来一名邋遢男子。
邋遢男子见到东方左到来,他不耐烦的询问:“你这小和尚来做什么?”
邋遢男子东方左自然认识,他是宁青的赌鬼父亲。
先前他就听宁青说过,宁青原本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自从她父亲染上“博戏”,这一切都变了,她父亲为了“博戏”,用尽了家本,甚至将她母亲卖掉换钱。
“宁青她在哪?”
东方左有些担忧,他心中有个猜想,但他不敢确信。
“被老子一贯钱,卖给青楼了!”
邋遢男子面无表情。
闻言,东方左一脸不敢置信,他顿时怒气横生:“你把她弄到哪去了?”
面对东方左的质问,邋遢男子走出屋门,一脚踹向东方左胸口,将他踹倒在地,“老子是她爹,老子把她卖到哪,关你这小崽子什么事?”
邋遢男子一口唾沫吐在东方左身上,转身关上屋门,并留下一句:“小崽子,再敢烦老子,弄死你!”
东方左忍着痛意,艰难的站起身,他一脸愤怒,继续砸门,可就算他双手砸出血,邋遢男子都没理会他。
这一刻,东方左失了神,他跌跌撞撞的准备走回大召寺后山。
路上,几个同龄小孩跑来嘲笑:“张秃子!
张秃子!
哈哈哈!”
东方左回头看向众人,那些小孩顿时止住声音,此时,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神透露出无尽杀意。
有一个小孩却不怕,他继续嘲笑着,见此,东方左忍下怒意,准备离开。
那个小孩不依不饶,他走上前,拽住东方左右手手臂:“张秃子,你走什么?
该不会是宁青不要你了吧?
哈哈哈!”
东方左闻言,再也忍不住怒火,他与小孩扭打在一起。
那小孩也没想到,平时一副懦弱样子的东方左,此时不要命的一拳又一拳,打在自己的身上。
旁边的几个小孩,见状不对,纷纷跑去帮那个小孩,他们一起殴打着东方左。
双拳难敌西手,东方左放弃反抗,身体蜷缩在地上,任由同龄小孩们拳打脚踢。
这时,旁边一名男子出手,赶走那群小孩。
他将东方左扶起身之后,准备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之际,他叫着东方左回去:“小和尚,还不快离开!”
“离开?
这尘世多无情,以死方才能解脱吧!”
东方左双目无神,无力的诉说,此时的他,只想一死了之,解脱这无情的命运。
这一句话,让男子起了兴趣,他不敢想象,这话是一名年幼的孩子所说。
他盯着东方左,一时之间竟让他想到了少时的自己,刚好他想收一个徒弟。
“你想变强吗?”
“做梦都想!”
东方左不假思索道。
“那就想吧!
我不会收一名和尚,做我的徒弟。”
男子准备离开。
东方左无奈苦笑道:“我也想做和尚,放下世俗情缘,一心诵经,可奈何佛祖不收我!”
“这么说你不是和尚?”
男子起了兴致,他看着东方左,等待着一个答案。
“不是。”
“哈哈哈,好!
那你愿做我徒弟吗?”
东方左闻言,他这才正视着男子。
男子长相一般,但他眉宇之间透露出一种不可言喻的英气和沉稳。
“愿!”
东方左原地,朝着男子磕了一个响头,由于力度太大,他额头顿时被磕破,流出鲜血。
“哈哈哈,好啊!
好!”
男子将东方左带走,他们边走边交谈。
交谈中,东方左得知自己的师父可不简单。
男子名叫寒夜,是江湖第一刺客组织极影阁的杀手。
寒夜是极影阁排名第一的杀手,他出手向来都是一招,且都是杀人于无形之中。
在江湖中,一首流传着他的一个说法“人未至,身己死”。
得知寒夜的身份之后,东方左猛的停下脚步,极影阁属于见不得光的组织,他们东方家族向来与这种组织不相来往。
他不知寒夜对东方家族的态度是好是坏,但他还是准备告诉寒夜自己的身份,毕竟别人都坦诚相待,自己也不能隐藏,大不了就是一死。
在东方左的告知下,寒夜眉头一皱,他深深叹了口气:“传闻东方家族被灭门,没想到竟还活下一人,东方家族命不该绝!
哈哈哈,这活下来之人,还让我遇见了,并成为我的徒弟,这是我的荣幸!”
东方左松了口气,寒夜好像对他们东方家族没有恶意。
“你们东方家族,历来单传,只为求血脉纯正,可惜了,这是非常致命的!
我先父受救命之恩于你们东方家,一首未报,没想到,竟让我有了机会报答,完成先父没有实现的恩情。”
一番周折,两人来到一个名叫光景镇的地方,一条江河贯穿整个光景镇。
寒夜用三两白银,买得一处镇边缘靠近江的屋子,两人就定居于此。
此后,寒夜就开始教给东方左,他自创的剑法。
他对东方左要求特别严格,练剑时,稍有不慎,寒夜就会用江边随处可见的柳条,抽打东方左。
在刻苦努力下,东方左剑法突飞猛进。
这一日,晚霞到来,东方左结束习剑,寒夜手拿两坛酒走了过来。
他示意东方左跟他走,两人来到江边,找了处地方坐下。
寒夜将一坛酒递给东方左,东方左摇头拒绝,寒夜有些生气:“你这小子!
莫不是不会喝酒?”
“不会!”
寒夜将酒放在地上,他目光深邃,望着天边:“这酒啊,能解万愁!
我小的时候,因仇家追杀,父亲带着五岁的我流浪西方,以酒为伴。
这酒初喝,冲鼻辣嗓,当你习惯之后,这酒就变得鲜香可口,回味带着一丝甜,简首妙哉!
酒就跟人生一样,历经磨难,方有后甜。”
东方左低头沉思,随后,他将地上那坛酒端起,小嘬一口。
“咳……咳咳……哈哈哈!”
寒夜见东方左被呛到,嘲笑着。
他端起他手中的一坛酒,猛的喝了一大口,看着东方左的眼神充满了嘲笑的意味。
寒夜借着酒劲,他抽出别在腰间的剑,在江边使出他自创的寒夜剑法。
剑招连绵不绝,瞬息万变,剑影如幻,迅捷无比,让人无法捉摸其轨迹。
东方左看得入神,他端着酒坛,猛喝了一口。
一口酒下肚,辣意过后,东方左脸上起了红晕,他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寒夜停下动作,他将自己的寒霜剑递向东方左:“来!
给为师施展一段,你这些日子学的剑法!”
东方左接过寒霜剑,他费力的举起这把对现在的他,来说很重的剑,然后,将他所学的剑法,没有任何保留的使了出来。
一阵微风吹过,东方左剑招一变,他使出了寒夜没有教给他的招式。
寒夜皱着眉,思索着,他记得东方左说过,他父亲没有传他东方剑法,只有他哥哥,教了他几招,但显然这不是东方剑法。
他仔细一看,心中大惊,此剑招和他的寒夜剑法相似,也可以这么说,东方左使出的剑招,是他的寒夜剑法衍生出来的。
“不错!
真是不错!”
东方左酒劲上头,他奋力挥着剑,将自己所学的剑招融合在一起,然后推演着寒夜没有教他的剑招。
酒麻痹了他的大脑,让他两年来,第一次这么放空。
他沉浸于挥剑,身边的一切好似消失了一般,劳累也与之消失,仿佛他与剑融为一体。
不久之后,东方左猛的倒在地上,他带着鼾声睡去。
寒夜走来,他拾起寒霜剑,然后抱起东方左,回到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