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天纵真希望自己能跺一跺脚，看是否会疼。
虽然这一切感觉很真实，但他确信那一定是幻觉，但它可能会给他带来真正的痛苦。
也许如果他顺从的话，龙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我很乐意，”他说道，“但这总是有条件的，不是吗？”
龙又笑了。
“聪明的男孩，”龙说道，“问题是你将要穿越痛苦和死亡。
你必须每一步都为生存而战。
你将要与比你最可怕的噩梦更强大、可怕的人和生物战斗。
我需要你通过阻止苍的追随者来拯救玄界和其他许多人。
这可能是一条不归路。”
这是一个奇怪的幻觉。
也许是因为他读了太多故事？
他正准备同意幻觉所说的一切，但随后他停了下来。
如果这是真的呢？
这重要吗？
如果这是真的，他愿意忍受任何痛苦，为了逃离他所处的地狱。
他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不过，他还想要一件事。
“如果你真的存在，而不只是存在于我的脑海......我会同意的，但我首先想要一些别的东西。”
他说。
闪电在巨龙的鳞片上闪烁。
“少年，开个价吧。”
巨龙说道。
“是他们把我送来这......是他们对我做了这些事，还杀害了我的父母。
我要报仇。”
他说道。
龙倾身靠近。
他的呼吸再次吹拂在他身上，轩辕天纵第一次庆幸自己瘫痪了，否则他肯定会发抖的。
“我会把你从监狱里释放出来，帮你报仇。
作为交换，你要跟我一起去玄界，克服重重困难，变得足够强大，拯救我珍视的一切。”
龙说，“我们达成协议了吗？”
他觉得这听起来不错。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象出来的，那么对他来说，这将是一笔惊人的交易。
“我同意。”
他说。
龙笑了。
龙看着插在他喉咙里的管子，为他呼吸。
“你必须和这些......东西连接在一起吗？”
他问。
“是的......我不能移动我肩膀以下的任何东西。”
轩辕天纵说。
龙摇摇头。
“那不行。”
他说。
他举起手，一只豌豆大小的绿色发光球从他的一爪子里冒了出来。
他把它带到他的胸前。
一阵暖暖的刺痛感传遍他的全身。
麻木感让位于无数种感觉和知觉，它们涌入他的脑海。
这么久没有这些感觉和知觉了，他感觉异常陌生。
轩辕天纵干呕着咳嗽着，因为帮助他呼吸的管子现在反而让他窒息。
龙皱着眉头看着轩辕天纵，他痉挛颤抖，心脏监护仪疯狂发出哔哔声，他无助地挣扎着。
他试图拔出管子，但他的手很虚弱，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拔出......难道不是有一部分在他的肺部吗？
轩辕天纵惊慌失措地用手去抓管子。
龙再次抬起手，一股青色的雾气从他手上流出，流进他的喉咙。
利用这种奇怪的能量，他拔掉了所有的管子和所有的设备。
当他拔掉最后一根管子时，轩辕天纵颤抖地深吸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感觉像波浪一样涌上心头。
“谢谢你。”
他嘶声说道。
说话很痛苦，但经过这么长时间后，他终于能够说出这些话，他眼里噙满了泪水。
他己经多久没说过话了？
他甚至不记得了。
“先别谢我。
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活下去。
相信我，你会喜欢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
龙说道。
轩辕天纵首视龙的眼睛。
“我不在乎。
我会尽我所能。
谢谢你。”
他说。
龙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他举起一只爪子，把他从病床上抱起来。
巨龙用爪子抱住他。
“我们走吧”他说，“是时候让我替你报仇了。”
当他说出最后一句话时，他浑身发抖，嘴角露出一丝掠夺性的笑意，接着用一道刺啦作响的蓝色能量包围了轩辕天纵，然后以疯狂的速度飞过医院无菌的大厅。
白色和灰色的墙壁变成了模糊的污迹，他们飞速从医生和护士身边掠过，挤过他们之间不可能的缝隙。
他们冲出接待区，龙急切地冲破了前门，把门撞飞到了停车场，撞到了一座环形交叉路口的大雕像上，然后旋转着飞走，停在了几棵树的顶上。
龙笑了。
“哎呀”他说，但他看起来更多的是觉得好笑，而不是愧疚。
他飞了起来，医院消失了，越来越小，仿佛他生命中的那段时光一瞬间就消失了。
轩辕天纵不禁感到轻松和兴奋，尽管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陷入了什么境地。
龙飞向夜空，但他的屏障阻止了风吹动轩辕天纵的头发。
他像海豚跃出大海一样在乌云中潜入潜出，轩辕天纵则深深地、激动地呼吸着清爽自由的空气。
龙的黑色鳞片在月光中闪闪发光。
龙的飞行蜿蜒而有趣，轩辕天纵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们飞过这个世界，数百万个家庭的灯光像星星一样在他身下闪烁。
片刻之后，龙给了他再次移动的能力。
虽然不多，但至少有一些......现在轩辕天纵第一次感到自由，仿佛永远都无法再有这种感觉。
他原本以为这种感觉不会再有。
他的心飞扬了起来，他发现自己的眼睛又湿润了。
而自从遇见龙以来，这己经是他第二次因几乎同样强烈的喜悦而湿润。
抬头看着龙，他的脸上和动作都洋溢着喜悦。
做一条翱翔于天地间的龙该有多好啊，轩辕天纵想。
下方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只有龙保护他免受其扰的保护泡泡周围轻微的风声。
再次真真实实地感受这个世界，这不可能是幻觉。
他现在确信这一点，他能控制自己的思维，他们给他的药不应该强到产生这种效果。
他以前就知道这一点，但他怎么能接受一条龙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他的病房里呢？
但现在......他知道这是真的。
这意味着他做的交易也是真的。
他笑容灿烂。
龙曾经说过，他将获得在云端行走的力量......那么也许以后的他每天都能感受到像现在一样的自由。
他抬头看着龙。
“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们？”
他问道。
巨龙哼了一声，呼吸在凉爽的夜空中蒸腾。
“我们？
我会找到他们并为你报仇。
你只要坐下来，看着就行了。”
他说。
龙欣喜若狂。
他同意了！
正如他所料。
即使现在他像刚孵化的幼龙一样躺在他手中，他仍能感觉到他身上涌动的决心之波。
对于那所谓的机缘之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
这一点他确信无疑。
但是这样就够了吗？
他能及时强大到阻止苍的追随者吗？
他只能希望。
但是，这一切都是场赌博。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即使他去了他应该去的强大的世界，也不能保证他能找到合适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