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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嫡女重生夺权,冷面王爷上头了》精彩片段
梁帝甫一进关雎宫,就直皱眉。
“出了什么事?”
宸妃面若冰霜的抱着叶流锦坐在高位上,并未起身相迎,反而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她能在后宫立足,靠的可不是帝王的宠爱。
可叶流锦还是乖乖起身,行礼问安。
梁帝随意的一挥手,免了她的礼,又踱步到容才人身边。
“你的脸又是怎么了?”
地上跪着衣裳淌水的萧琮,血迹斑斑的容才人,还有瑟瑟发抖的容婵。
场面实在不堪。
“妾无碍。”
容才人并未趁机诉苦,而是朝着梁帝使眼色,快救救琮儿!
宸妃听到梁帝询问,不阴不阳说道,“是臣妾打的。”
“不过臣妾打的是萧琮这个孽障,她自个人扑上来挨了一下。”
“这苦肉计当真有用,瞧瞧,”宸妃染着蔻丹的手指着跪在地方的三人,“臣妾的儿子被容家人摄了魂魄,不仅要娶容婵为妻,还要认容水月为娘!”
“宸妃!”
“娘娘!”
“母妃!”
三口同声,打断了宸妃的话。
梁帝的脸上黑得能滴出墨,“琮儿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执掌凤印,言行举止皆为六宫表率,嫔妃犯错你责罚就是,岂能拿子嗣血脉开玩笑!”
容才人死死压下心头的慌乱,脱口而出,“娘娘若是因为妾与三皇子生出嫌隙,那妾便是死了,也难以安心。”
宸妃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佯装嗓子不适轻咳一声,起身咬牙道:
“陛下可知今日臣妾为何打琮儿?他又为何浑身湿成这样?”
她将前因后果一一与梁帝说明。
末了,才冷冽睥睨了一眼萧琮,“臣妾也觉得这桩婚事不好,陛下不如收回旨意,两人各自婚配。”
这孽障,配不上流锦。
“不可!”
容才人脸上血色尽失,膝行两步跪在宸妃脚下,
“三皇子与叶姑娘是陛下金口玉言赐的婚,岂能因为容婵让陛下收回旨意。”
“娘娘放心,妾一定会好好约束容婵,妾发誓,永远都不让容婵见三皇子一面。”
看着她仿佛是不愿意荣婵嫁给萧琮。
可叶流锦却明白,她是怕萧琮失了叶家这个强大的后盾。
姑母虽姓叶,可叶氏如今的掌家人是长姐叶流钰和哥哥叶流铮。
倘若她嫁给别的皇子,叶家可不一定会站在萧琮的身后了。
“儿臣愿意娶婵儿为妻。”
萧琮见宸妃松口,心头一喜。
父皇和皇祖母疼爱他,定会如他所愿。
见容才人故意阻碍,方才那一丁点儿好感消失殆尽。
“我的婚事,自有父皇和母妃做主,何时轮得到才人说三道四。”
“即便你是婵儿的姑母,也不能越过她的亲生父母来断了她的姻缘。”
“你......”
容才人张嘴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只觉得心里苦涩。
脸上的伤口渗出血珠,更让她狼狈不堪。
干脆反手便打在容婵的胳膊上,带着哭腔骂道,
“我容家也曾是书香门第,怎么出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娘。”
容婵被她打得身子一歪,掌心撑地才稳住。
她没有辩解,只是紧紧闭着双唇,眼泪却如断线的珍珠般掉落。
“父皇,儿臣对婵儿一片真心,非她不娶。”
萧琮哪里见得容婵受这样的委屈,嘶吼一声,把容婵护在身后。
宸妃早就绝望的转过身去,听到萧琮的话,搭着叶流锦的手还是一紧。
“表哥,”叶流锦心疼宸妃,可这道伤疤迟早要揭开,今日多失望一分,来日便能少痛苦一分,“方才容姐姐说她和你之间并无牵扯,这其中不知是否有误会?”
她朝着梁帝行了一礼,温婉说道,
“陛下,臣女来京数十载,承蒙陛下厚爱,姑母照料,说句大不敬的话,臣女心里一直视陛下和姑母如亲生父母,臣女实在不愿因为这一点事情,坏了一家人的情分。”
“容姐姐花容月貌,臣女蒲柳之姿自然不能相比,表哥心生爱慕也是人之常情。”
“若二人果真心心相惜,臣女也愿意成全他们,只是......”
她转身看着容婵,眸中弥漫着笑,脸上却挂着不解:
“容姐姐,我与你交好,可却从未听你提起过,你可如表哥说的那般,与他两情相悦?”
容婵一直缩着身子,心里翻江倒海,眼下这种局面,她也万万没想到。
她确实刻意经常“偶遇”萧琮,趁机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再落几滴清泪,以诉衷肠。
按她所想,时间一久萧琮定会对她心生怜惜。
待萧琮登上大位,她纵然无法身居后位,可做个深受君王宠爱的贵妃也行。
可……
可谁让萧琮此时悔婚来娶她了!
叶流锦身后是手握二十万大军的叶家,是冲冠后宫的叶宸妃。
她再蠢,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抢了叶流锦的亲事!
“容姐姐?”
叶流锦见容婵脸上血色尽失,心里畅快。
“臣女没有!”
容婵没有犹豫,抬起头来脱口而出。
“臣女不知三皇子为何会生出这样的误会,可臣女自进宫以来,便恪守礼节,与三皇子更是不曾有过越矩,求陛下明鉴。”
她的脑袋重重磕在地上,清脆的声音仿佛表明了她的决心。
叶流锦心里好笑,容婵此时是不是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梁帝脸上的表情飘忽不定,似乎在斟酌容婵话里的真假。
“婵儿你......”
萧琮不可置信的扭头看着她。
“殿下!”
容婵飞快的打断了他,心里直骂,闭嘴吧蠢货!
“臣女不知做了什么事情,让殿下生出这样的误会,殿下口口声声说臣女与您两情相悦,那敢问殿下,臣女何时说过心悦于您?又可曾给过您定情之物?”
她哭的凄婉,声泪俱下。
萧琮则是呆愣了,她确实没有直接表明过心意,可那些话不就是在表明心意么?
“我真的很羡慕流锦妹妹,她将来有殿下这样的夫婿,实在是令人艳羡,不像我......”
“殿下文韬武略,人中龙凤,流锦妹妹虽骄纵流些,可也天真可爱,殿下可要好好珍惜。”
“婵儿待殿下如知己,许多话总是忍不住想和殿下说,也不知道流锦妹妹会不会生气。”
她本就生得似芙蓉清露,盈然一笑,我见尤怜,让萧琮整个人都酥麻了。
………
见萧琮眼神茫然,容婵趁热打铁。
“若殿下执意说臣女是蓄意勾引您,那臣女也只有以死来表清白了。”
说完猛然起身,朝着关雎宫的柱子撞过去。
叶流锦眼疾手快,在容婵冲过去的一瞬,抬脚便踹在她的心窝上。
容婵被踹出半尺远,柱子是没有撞上,可心口巨疼,喉咙涌上一股腥甜,恨恨的看着叶流锦。
叶流锦捂着胸口,眨着眼睛一副后怕的样子。
“还好还好,总算是救下容姐姐了。”
容婵再也难以支撑,昏迷过去。
“流锦妹妹,你看我这脸,怎么不见好啊。”
容婵一看到叶流锦,便忍不住问了起来。
她的腿脚已经快好了,可脸上留下的伤痕,却迟迟不散,让她十分焦急。
叶流锦笑,“你别急,太医说了,慢慢养着就好了,左右容才人也不会赶你出宫,宫里什么都有,会好的。”
“对了,我来告诉你,明日太后要回宫了,你记得带个面纱,冲撞了太后。”
容婵和容才人有五分相似,唯有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姑母明日会给你送来衣裳,你我到时候一起去吧。”
一听太后要回来,容婵的心就咯噔了一下。
沈太后不喜欢容才人不是什么秘密,连带对容婵也不待见,容婵进宫这些年,沈太后一次也未曾召见过她,更别提赏赐。
宫里年纪相仿的四个孩子,叶流锦,萧瑰,沈燕霓,还有容婵,唯独容婵最尴尬。
“我身上有伤,不如就不去了吧。”
容婵生出怯意,她怕及了太后。
叶流锦不赞同的摇头,“不可,太后祈福回宫,连陛下都要去迎,你如今住在关雎宫,若是不去,太后会怪罪姑母的。”
容婵用力的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我来为你上药。”
叶流锦起身拿起梳妆台上的一盒膏药。
眉梢眼角皆是笑意。
药是好药,只不过里头她加了些东西。
容婵的脸,这辈子也不会好了。
她就是要让容婵不停的看到希望,然后又一点点的让她绝望。
翌日清晨,宸妃早早的为两位姑娘准备好了衣裳。
两人梳妆完毕,一同到了正殿,由宸妃领着前去朱雀门外迎接太后鸾驾。
容婵一身柔软鲜亮的间色裙,满头青丝用一套十二根珍珠细簪挽起,淡雅高贵,脸上带了薄薄一层云锦面纱,只余下一双眼睛,顾盼生辉,清亮如水。
相比较之下,叶流锦的装扮便简单多了。
可即使是素衣罗裙,也难掩她身上的矜娇贵气。
宸妃的目光落在容婵的身上,带了丝丝复杂,最后柳眉一扬,“走吧。”
时辰尚早,陛下和诸位皇子还未到,宫妃们以宸妃为首立于朱雀门下。
“听宫里传闻,说容姑娘如今住到关雎宫去了,妾原本还不信,今日这才算信了。”
“这容姑娘往这一站,妾瞧着还以为是见着容才人年轻的时候了。”
顺昭仪站在后面娇俏出声。
明明和宸妃差不多的年纪,非要捏着嗓子说话,一身淡粉色宫装与她并不相配,瞧着倒是有几分滑稽。
宸妃眉头一挑,“你若是很闲,便抄十卷金刚经,大年初一好供奉在慈方寺。”
顺昭仪一噎,捏着帕子的手紧了几分,强笑道,
“临近年关,陛下说让妾协助娘娘准备过年事宜,妾只怕是不得闲。”
她一直对宸妃不服气。
虽然她家世不如宸妃,可她比宸妃先生皇子。
若是以前,她是万万不敢明目张胆挑衅宸妃的,这女人脾气大得很,罚人的手段也阴险。
想起某次被宸妃罚去扫了半个月的御花园,顺昭仪的头又开始疼了。
好在如今二皇子萧琅领了刑部的差事,颇得陛下看中,而萧琮却是个不争气的,不仅在宫里闹笑话,前朝的差事也没了。
顺昭仪瞬间又有了底气,挺直了脊背,得意一笑,
“陛下金口玉言,娘娘总不能越过陛下去吧。”
一声嗤笑,陡然响起,接着是恪嫔不阴不阳的声音,
“妾倒是不知道陛下何时下了旨意让顺昭仪协理六宫,莫非是梦里说的?”
“如果妾没记错,陛下得有半年没去过顺昭仪那儿了吧。”
恪嫔娘家姓陈,她父亲原是叶家军中的一个将士,后来得了提拔,做了个八品校尉,家中只这一个女儿,干脆送到宸妃跟前,进宫没多久就生了四皇子萧璟。
她性子直爽,带了一丝军中的豪迈,平日里除了宸妃,谁都得不到她的好脸色。
偏梁帝又爱她身上那股子劲儿,虽位份比不上顺昭仪,可恩宠比她多多了。
顺昭仪被她一呛,气得半天说不上话。
陛下确实没说,可她儿子在她跟前打了包票的。
“行了,”宸妃怕见顺昭仪脸都涨红了,怕她气晕过去,嘴角微扬出来打圆场,“安静些,别让宫人们看到了笑话。”
叶流锦的目光却落到了安静站在宸妃后一个身位的曲淑妃身上。
她天生眉心有一颗朱砂痣,面容珠圆玉润颇有福缘,太后曾言,她是观音相。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在太后跟前讨巧,曲淑妃真的在居住的永宁宫建了一座小佛堂,平日里吃斋念佛,成了菩萨样。
“陛下驾到!”
随着梁帝的到来,方才剑拔弩张的嫔妃们瞬间就收敛了身上的戾气。
梁帝身后便是三位皇子,大皇子如今巡视兵道,并未归京。
宸妃上前盈盈一拜,打趣道,“陛下来得迟了,一会臣妾要去太后跟前告状。”
在人前,梁帝还是愿意给宸妃脸面的,笑呵呵应了一句,“一会儿接风宴上,朕自罚三杯。”
他眼光不经意间扫到宸妃身侧衣袂飘动的容婵,惊愕不已。
容婵轻纱遮面,露在外边的一双眼睛明净清澈,梁帝以为自己见到了二十年前那个在梨花树下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女子,有些挪不开眼。
宸妃不动声色的移了一步,挡住梁帝的视线,压低声音道,“她脸上有伤,见不得风,陛下见谅。”
梁帝回过神来,轻咳一声缓解了尴尬,笑了笑,“无妨。”
说罢再不看容婵一眼。
叶流锦抬眼,便看到在梁帝身后无精打采的萧琮。
他面色萎黄,一双无神的眼珠总是忍不住往宸妃身上看,又时不时瞥一眼容婵。
病了这么久,宸妃去看他得次数屈指可数。
他心里委屈,又不肯低头认错,还总是为容婵那番话伤神,便是有七星叶护体,也一样没有好全。
“太后回宫!”
太监的传唱拉回了叶流锦的思绪,她敛神垂首,恭谨的随着众人下跪,迎接大梁如今最尊贵的女人。
鼓乐齐鸣,全副太后仪仗缓缓进入朱雀门,领头的高头大马上,正是丰神俊朗的萧琮。
他似乎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叶流锦,眼中漾起温润的笑意。
而叶流锦的注意力都在那辆金顶龙纹马车上。
华盖马车缓缓停下,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挑开织锦车帘,随后露出一张婉约秀丽的脸。
叶流锦差点按耐不住叫出来。
是沈燕霓!
听沈太后要把叶流锦赶出宫去,萧瑰高兴的差点叫出来。
满京城谁不知道叶流锦便是逢年过节和白老夫人生辰那日也从不进府,可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敢说什么。
她当真回了缮国公府长住,又哪里有在宫里这般肆意。
萧瑰眼睛都亮了,这个小贱人,日后在宫外,她一定要打烂她的脸。
宸妃揪着帕子,想说话可又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叶流锦面露委屈,却还是磕头道,“臣女谨遵太后旨意。”
头磕下去的一瞬,她脸上的委屈化作了笑意。
心里也长舒一口气。
她今日在宫道上与萧瑰大打出手,一方面确实是想给她一点教训,另一方面,她得出宫了。
可她是在宫里长大的,缮国宫老夫人白氏是她父亲和宸妃的继母,自然也就不是她的亲祖母。
她若主动说回缮国公府,免不了惹人怀疑。
最好的办法便是被“赶”出宫去。
就算今日太后不提,过几日宸妃也会在她的授意下提。
和公主打架,算不得大错,长辈们只会是当做姑娘们之间的纷争,现在叶家如日中天,对她最重的惩罚也就是赶出宫去。
翻了年,她哥哥叶流铮就该袭爵了,到时候他会回京。
虽然哥哥并非死于这次回京,可她不敢赌,她必须回去先把那些隐患解决了。
还有长姐叶流钰,已经被赐婚给长兴侯耿家的嫡子,这次回京,陇西的一切事宜长姐皆要了交于哥哥之手,而她则再也不回去陇西,留在京城嫁人。
叶流锦是万万不能让长姐嫁进耿家的。
梁帝在建章宫待得有几分不耐,见太后已经罚了叶流锦,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这件事,还是因为萧瑰有错在先。
“时候不早了,儿臣侍奉母后去群玉阁吧,衍儿带着弟弟们,已经等许久了。”
听到梁帝提起萧昭衍,沈太后眉眼间多了几分真心的笑意。
扫了一眼如今跪在地上的四个姑娘,又严厉说道,“既然如此,你们都起来吧,瑰儿你也有错,罚你抄静心诀十遍,你可服?”
萧瑰心底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却不敢发作,只能生硬的点头。
沈太后见她这等做派,喝道,
“你服还是不服?”
“孙女服。”
沈太后又看向沈燕霓,“你也有错,你也要罚。”
梁帝摸了摸鼻子,替沈燕霓说话,“母后,这件事和燕霓无关,她是被连累的。”
“是啊太后,”宸妃连忙附和,“沈姑娘哪里能劝得住她们。”
沈太后并不理会,只是定定盯着沈燕霓,
“陛下和宸妃都说你没有错,你觉得呢?”
沈燕霓俯首,“臣女有错。”
沈太后挑眉,“错在何处?”
“三人之中,臣女年最长,两位妹妹在宫道上起争执,臣女未能阻止,这是一错。”
“起了争执,臣女不仅没有及时让宫人来拉开,反而身陷其中,还受了伤,这是二错。”
“入了建章宫,未能率先向陛下和太后以及诸位娘娘说明事情原委,劳累太后亲自发问,实在不孝,这是三错。”
她字字铿锵,却换得建章宫满堂寂静,梁帝更是脸色不佳。
沈太后面露满意,叶流锦却忍不住心往下沉。
太后哪里是要责罚沈燕霓。
她是要告诉所有人,沈燕霓就是她选中的下一任皇后。
方才的话,换做沈燕霓是皇后,她和萧瑰是整风吃醋抓头花的妃子,一样适用。
不仅如此,沈太后还在侧面提醒梁帝,这帝位,迟早是萧昭衍的。
沈燕霓和萧昭衍同在太后身边长大,虽没有明着的章程,可几乎人人心照不宣这两人日后是要成亲的。
建章宫一时陷入了僵持,往日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嫔妃们大气都不敢出,个个悄悄的看向宸妃。
虽然平日里个个明里暗里的羡慕嫉妒恨宸妃,可真遇上大事,都指望着宸妃来主持大局。
宸妃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打趣道,“太后,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去群玉阁吧,裕王殿下等了半日不见太后,臣妾怕他寻到建章宫来。”
沈太后脸上的表情缓和几分,点头,吩咐郑嬷嬷,“走吧。”
众人齐起身,跪地请沈太后先行。
又有宫人带着叶流锦、萧瑰、沈燕霓下去整理仪容。
至于容婵,则被霄云亲自送回关雎宫去了。
日暮西沉,悠长的宫道显得有几分苍凉,容婵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叹息了一声,
“原本就是我不如她们三个,太后不喜欢我,也没什么。”
霄云听了颇有几分无语,想起叶流锦交代的事情,只能隐忍不发,还要安抚容婵,
“容姑娘快别多想,如今你住在关雎宫,自然有宸妃娘娘为您说话,日子久了,太后也会喜欢你的。”
是啊,太后不喜欢她本就是因为她姑母的原因,以后会好的。
想到叶流锦被赶出宫去,她心里又开朗了几分。
总算......丢脸的也不止是她一个人。
群玉阁里,歌舞升平。
沈太后在宸妃和梁帝一左一右的搀扶下落了座。
萧昭衍的目光巡视了一圈,不见叶流锦,好看的眉眼便带了几分疑惑。
“去看看是不是方才出了什么事?“
他微微偏头吩咐身侧的侍卫时方。
时方点头,悄然退下。
今日是家宴,并没有朝臣和外人,待叶流锦她们三人整理好仪容入席后,便开宴了。
从叶流锦走进来那一刻起,萧昭衍全部的心神和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她的衣着并不夺目,却依旧能牢牢占据他的心神。
沈太后并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酒过三旬,便由郑嬷嬷搀扶着回去了。
临走时还不忘叮嘱,“衍儿今日也累了,便在宫里歇着吧。”
建章宫内,一直都留着他儿时住过的宫室。
萧昭衍心里一暖,立刻应道,“孙儿领命。”
皇子们到了年纪开府建衙,等闲是不能夜宿宫里的,除非是梁帝下旨留。
不过既然沈太后发了话,谁也不敢有异议就是了。
她一走,气氛便轻松了许多。
去打探消息的时方也回来了。
“......叶姑娘与公主大打出手,太后动了怒,让叶姑娘择日出宫去。”
听了前半句,萧昭衍眉头紧蹙。
听了后半句,忽而又愉悦了起来。
出宫好。
出宫,他便能时常看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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