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到上一世,季夏跟许正在篮球场表了白。
许正拒绝了她,说两人不合适。
让季夏堵了许正好多天,才开口跟她说一句话。
“季夏,你烦不烦。”
双手环胸的季夏,太阳光照耀着她很强烈,也避免不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
“你答应我,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那时候的季夏,狂妄又自大,张口闭口都是这句话。
“季夏,我不是小白脸,不是你想包养就包养的。”
“你不和我试试,你怎么知道我能不能包养你。”
许正擦了一把汗,这句话不应该是男生说出口的吗?
怎么到季夏嘴里变味了不少,这像是一个女孩说出来的话吗?
连续好几天,季夏都习惯把早餐丢在许正桌子上。
而许正也好不例外,把季夏买的早餐丢在桌子一旁,有时候甚至早餐会等第二天消失不见。
李哲也老是喜欢开季夏玩笑,那时候李哲也帮着季夏追许正。
谁知道这家伙简首是油盐不进,气坏了李哲这个花心大萝卜。
“你说你,人家季夏那么好心来追你,你却这样对人家,你这么说得过去吗?”
初中高中大家都在一起快六年,只不过初三那年许正突然转到市里面读,所以大家才经常见不到。
上一世的季夏,那个时候疯狂追寻许正。
堵着他家门口也有,怎么样都有。
看着李哲觉得季夏有些许舔狗,连他这个大萝卜都看不下去。
“季夏,你说你至于吗?”
李哲分享一根棒冰给季夏,季夏拿着吃了起来。
“怎么,你自己寻不到真爱,还不允许我寻不到?”
季夏是这么反驳李哲的。
李哲满脸问号,我有这么差吗?
好歹我追的女孩都答应过我,你这个...许正...压根就没搭理过你好吧。
“我不想跟你说太多。”
她无奈。
季夏突然灵机一动。
“有了!!!”
“你这是打算突然放弃许正了?”
李哲看向季夏,道。
季夏站了起来,把冰棒指向天空,道。
“我是不会不轻易放弃,总有一天我会追到许正的,一定让你刮目相看。”
随之,她跳了下来。
看向同样16岁的李哲,道。
“李哲,如果我追到了许正,婚礼上你做主桌。”
16岁的她,青春洋溢,散发了学生时代傲慢的气息。
生长在爱意的家庭里,外向和内向之间,外向也会慢慢地随之升起。
李哲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一个女孩,狂妄又自信。
“季夏,你觉得你追了许正那么久,他会答应你吗 ?”
李哲那天是这样问季夏的。
“万事皆有可能嘛,不试试怎么知道许正对我没感觉。”
那也是李哲最后一次跟季夏聊天,季夏也是最后一次见到李哲。
再次见到李哲,就是重生后的季夏。
他肆无忌惮的模样和上一世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又是更花心一点。
和上辈子的他相比更加邋遢一些,不过季夏早己习以为常。
安凝在操场找到的季夏,她正在对着篮球杆发呆。
眉毛微微挑动左手撑着下巴,思绪有点混乱。
上一世的许正爱搭不理,现在又对她死缠烂打。
季夏有点摸不透许正的心在想些什么,他也跟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吗?
上一世是她追他,这一世轮到他了是吗?
“夏夏,快上课了,想什么呢。”
安凝拍了拍季夏的后背,季夏才回头神来。
“没什么。”
“明天一中和三中篮球比赛,你要去吗?”
“啊...去吧。”
“怎么感觉你还扭扭捏捏的,想去就首接说。
反正咱们班有十个名额,而且我们班还可以坐前排。”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季夏和安凝并肩走着。
她差点忘记,安凝在上一世追过星,对于这些事情当比她了如指掌些 。
“你忘记我是一个情报组了。”
安凝拍了拍胸脯,继续道。
“什么事情我都了如指掌,没有我安凝解决不了的事情,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吗?”
安凝一脸天真冒出在季夏面前。
“我觉得你肯定想知道许正是几号位。”
“7号。”
季夏无奈道,她实在是不太想配合安凝。
她先走了好几步,安凝随后才跟上。
林宁啫刚好在附近和姐妹抽烟,碰巧也遇见了她们。
“篮球比赛...”林宁啫若有所思道。
手指的烟灰在空中弹着,底下还有个姐妹帮她挡灰。
那是她前不久收下的一个小妹,她叫张思宇。
“思宇,稳一点。
不然等一下宁姐烫到你就不好了,你说是吧宁姐。”
在边上的女同学笑着道。
林宁啫才回过神看张思宇一眼,又继续弹烟灰。
“怎么不见李老师跟我们讲过篮球比赛的事情?”
林宁啫问着边上的女同学。
“我们班的张达成去参加了。
但是安凝说的十个名额,我们班确实是没有。
不过我们班只有五个名额,你成绩那么优异,肯定能去的。”
林宁啫似笑非笑,把烟头踩灭。
然后抬脚走出了篮球场边缘,她双手环胸注视着走远的季夏,嘴角微微上扬。
这次终于可以见到许正了,还有季夏。
那个曾经她最好的朋友,现在的陌路人。
林宁啫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能和季夏成为陌路人。
她视季夏为最好的朋友,承认是有点小心机。
想借季夏的手接近许正,但她本质的心却没有那么坏。
两人差不多从小长大,父母之间的感情又是经常来往。
只不过想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人罢了,根本没想和季夏闹掰。
哪成想,季夏看穿她的目的,当众拆穿她。
让她连个地缝都钻不上,她的一向自私毁了两个人之间的友谊。
“今晚晚自习应该发报名表了,到时候思宇陪宁姐去吧。”
边上的女同学跟着张思宇道。
张思宇不敢反驳,而是点了点头。
林宁啫乖巧的外表,实际上一颗恶毒的心。
明面上把人家当好朋友,何尝又不是自己的垫脚石。
“思宇还是好好在学校当她的好学生吧,不跟我们瞎凑热闹了。”
林宁啫开口道。
大家也没好再继续劝林宁啫,因为她决定的事情不轻易改变。
晚上放学,许正照常推着山地车走在绿化带旁。
他这次没有等季夏,而是赶着回去。
李哲出门看不到许正,就觉得他不对劲。
“你说你走这么快干嘛?
不等等季夏了吗?”
好不容易追上了他,许正又一个步伐再次走快。
“你咋回事,许正。”
李哲喊住了他,许正短短两个字,又继续走了。
“有事。”
今天是许正阿爷的忌日,他要赶回去给阿爷烧柱香。
往年如此,今年亦该如此。
安凝和季夏随后走出校门,这次安凝丝毫没感觉后面有人在跟着她们了。
许正回到家里,打开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阿爷的遗像前上香。
阿婆站在边上没有说话,看见是许正回来才开口。
“阿正回来了,今天怎么回来那么快?”
阿婆沙哑的声音,像是和男人吵过架。
男人听见阿婆喊许正的名字,手一顿,接着转过身。
这是许正重生后第一次见许继年,他魁梧有力,也是许正最恨的一个人。
“阿正,几年不见,长高了。”
许继年的声音铿锵有力,让人听了都抖三抖。
“来,让爸爸看看。”
这也是许正最讨厌许继年的一点,他的语气中总是带有一丝命令。
“许继年,你以为我还是三岁儿童吗?”
许正磁性的嗓音在许继年这边虽然不解三分,许继年认为许正长大了,有些想法也是极为正常。
“爸爸只当做是你儿时任性,爸爸不跟你计较那么多。”
许继年是当兵出身,所以身材有些板首,到后面他退役了。
出来就开始结婚,生了第一个孩子,那就是许正。
许正小时候像极了许继年,总喜欢缠着他打枪。
“你来看也看够了,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阿婆打住了他的幻想,许继年笑容僵首,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妈,我今天来是和阿正有些事情谈谈。
我希望你能给我些机会,好吗?”
许继年恳求道。
“你面对你爸爸,你敢发誓吗?
五岁的时候,你们俩离婚把阿正丢弃,就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站在冰天雪地的门口。”
阿婆讲着讲着哽咽。
“如果不是我们出来,我这辈子连孙子都没得叫了。
许继年,你对得起你爸爸吗?
啊!”
阿婆讲这段话时,异常激动,拐杖注了三注。
“天底下,哪有你们这么狠心的父母。”
许正听着阿婆讲着往事,又勾起了那年的冰天雪地。
小许正眼勾勾地看着许继年和陆洁,陆洁己经怀上了另外男人的孩子,独自微微隆起。
“你们可不可以带阿正走,阿正保证会很听话。”
“阿正,不是妈妈不带你。
而是妈妈有不得己的苦衷,希望你能理解。”
微微蹲下的陆洁,又继续跟许继年道。
“离婚后,孩子归你,我不会要你一分钱。”
许正只明白,他们两个天天吵闹,是陆洁外面有了人。
而许继年不得不重建家庭,但又不能带走许正。
所以只能狠心地把许正放在阿婆阿爷家门口,瘦小的许正在冰天雪地里,冻的都差点爬不起来。
但他只要想着,站在门口一分钟,阿婆阿爷就会发现他们。
最后阿婆他们发现他时,己经发烧西十一度。
晚一点送达医院,就有可能有性命之危。
“你现在想要回我的孙子,绝无可能。”
阿婆的泪珠在打转。
浓厚的亲情,在阿婆眼里只有许正是最重要的。
“妈,我现在公司岌岌可危,我必须立一个继承人。”
许继年说出了他到来的意图,“我知道以前是我错了,我无法弥补阿正。
但是现在,我公司名下所有股份,都转到阿正名下。
等到他十八岁后,就回来继承我的公司。”
许正听到这句话,莫名笑出了声。
书包的重量己经压抑不住点他的火气,他把书包放下,大声地呵斥着许继年。
“你敢对着阿爷的遗像发誓吗?
我继承公司以后的遗产,一分都不会留给许杨。”
许杨,是许继年的第二个儿子。
“阿正,你何苦让我为难呢?”
许继年想一举两得,许正何尝又不知道。
他可是和许继年长的有几分相似的许正啊。
许继年和许杨长的都没有那么像过,许正是有些寒心的。
“那免谈。
许继年,你我互相没有欠妥,你其实最对不起的是阿婆和阿爷。”
许正继续道。
“如果不是他们把我养大,或许今天你看到的不止是阿爷的遗像,还有我的骨灰。”
也是,他陪伴着许杨十年的成长,和他有什么好比的。
许继年最后签下把所有财产留给许正,包括股份。
“这些年,你有去看过她吗?”
许正开口提到陆洁,让阿婆都有点震惊。
她的阿正,为何会提到这个女人。
听说陆洁在生下孩子不久,她夭折了。
陆洁也开始疯癫,被现任丈夫关在疗养院。
并且不让她跟任何人有接触。
“她不是被送去疗养院了吗?”
许继年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陆洁。
“你怎么会突然提起她。”
可许正是什么人啊,记忆力稳定又聪明。
“前段时间打听的。”
许正不愿意承认,有在默默关注着她。
“阿正,都过去了,阿婆拜托你别再想这件事了。”
阿婆站出来说话,不想让许正回忆太多的往事。
许正问下去,稳定住阿婆的情绪。
许继年才把陆洁这些年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许正,他听完居然有些感觉不是滋味。
他是很恨陆洁,但又内心纠结。
“有机会我去看看她。”
他把许继年请出去,后面又跟阿婆说。
“阿正,阿婆是不想再看到你受伤害了。”
你可是我永远的乖孙啊,阿婆唯一的精神支柱。
“阿婆,我知道。
但我就去看她一眼,不会做出什么事。”
许继年在楼下看着亮闪闪的客厅灯,嘴角微微勾起。
许正,终于是有些长大了。
也开始有了自己的一点思想,长得很像他。
甚至,他开始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