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将军”这西个字宛如一块巨石,狠狠的砸在了南晚涔的心口,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赶紧走上前询问她们说的小黎将军是不是黎子暄,见大娘迟缓的点了点头。
南晚涔只觉心脏微微抽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了。
南晚涔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到的宁王府,但她现在静静的望着窗外,想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心中却难受的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梨白在一旁的劝解和安慰她根本听不进去。
原来她三年未见的意中人,为大楚的江山死在了沙场,为何她在府中一点消息都没有?
几年前,正是春三月,突发瘟疫,大夫人一时不在意,便染上了,卧床不起,陶家作为大夫人李氏的娘家,来看望病重的大夫人。
南晚涔是二娘徐氏生的,自然不去见客。
那日专心在房中练字之际,南晚涔感觉脑袋好像被东西砸了一下,“罪证”掉在宣纸上,是一朵己然开放的海棠花,南晚涔拿起海棠放在鼻尖嗅了嗅,香味很淡。
窗外突然冒出两个脑袋,“香吗?”
南晚涔吓了一跳,手一抖,花便掉到地上去了,花中的露水溅湿了地板,她蹙眉问道:“你们是何人?”
青衫少年嘻嘻一笑,“我是陶家的,我叫陶艺程,他是黎将……”陶小公子话未说完,身旁的少年抢先道:“我是他家的小厮,我叫黎子暄,你又是谁呀?”南晚涔不想理他们,准备继续抬笔练字,感觉脑袋上又被砸了个东西,一看还是一朵海棠。
她转过头,还不等她开口,黎子暄笑嘻嘻道:“你那小傻子的姐姐对吧?”
“小傻子?
你说南语晗?”
南晚涔道,“她若知道背后有人这么说她,可不得找李氏哭诉一番,你们安生待着,不然别怪我嘴快。”
一听这话,两个少年赶紧求饶,一脸诚恳的发誓再也不捉弄她了。
两个脑袋就静静的趴在窗前,看着屋子里的小姐练字。
被两个少年盯着,南挽涔终究还是无法静下心练字,时不时瞥向窗前,不多时,黎子暄就多嘴道:“南语晗和你相差好大呀,我感觉她可傻了,还和只小包子一样。”
南晚涔本欲再次威胁一通,一听这话,终于“噗”的一声笑了。
“本就不是亲生的,何来相像之说?”南晚涔说道,“而且她比你们小两岁。”
“那也只小两岁呀!
她看起来呆呆的。”
黎子暄咧嘴大笑,“我和少爷看见她看书的时候,书都是拿的倒的!”
南晚涔又一次被他们逗笑了,她还真不知道这些事。
陶家日日都来,持续了整整半个月。
他们便也在这半月中每日相谈甚欢。
陶家走了,南晚涔本以为不会再见到这两个少年了。
谁知几日后,一个熟悉的人又出现在了她的窗口。
“你果然不是陶家的人。”
黎子暄一只手撑着下巴,“还不是怕你告状嘛,我爹肯定会抽死我的!”
“黎小公子,现在不怕了?”
“你不会的。”
黎子暄一脸自信的盯着她,南晚涔被盯得红了耳尖,别过了头。
“你怎么来了?”
“想看看你。”
南晚涔脸颊也染上了红晕,假装心不在焉的别过了脸,“无耻!”
少年一头雾水,“我怎么就无耻了?”
海棠的清香被微风带了过来,南晚涔抬眸,窗口的少年便整个人都印在了她眼中,也悄悄的印在了她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