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没完。
林霖深刻意识这件事的时候,己经连续好几天做着梦了,跟个连续剧一样。
刚开始他还每天都期待做梦,第一次get到了八点档连续剧的魅力。
他也曾去找过那个老大爷,没想到那诊所的医生说根本就不认识那什么大爷,当时只是随便喊个人帮忙守着诊所罢了——他去找迷路的外卖小哥,反正附近也没几个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生意。
他又早把那个鬼玉佩给扔了,垃圾车都不知道拉到哪里去了。
他倒是不倒霉了,但也不乐意做这些梦啊!
难不成那大爷说的什么前世今生都是真的!?
林霖深吸了一口气,又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这事太奇怪了,他从小到大都没去过H市,就算他和那位宋少爷是被抱错的,也总不能跑到L市来吧?
他前些天还找他妈的小姐妹旁敲侧击打听过,他妈生前也没去过H市啊。
“完了,我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吧?”
想到梦中人唯唯诺诺的样子,他又是一阵火大——“老子这辈子都没那么憋屈过,你委屈个什么劲啊,不想和他过生日你就说呗,没长嘴是不是啊。”
情绪波动太大,他的腺体一阵刺痛,溢出丝丝缕缕的柑橘信息素。
“嘶——”林霖呲牙咧嘴在原地转了几圈,嘴也不歇着,脾气上来了无差别性攻击,连好好挂在墙上的毛巾都躲不了一顿骂。
最近他的腺体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动不动就刺痛两下,他也去正规大医院看过了,花了他大半个月的兼职费。
医生只说是正常现象,他太久没接触到Alpha的信息素了,过一段时间就好。
但是——最怕的就是但是了——这段时间他更容易被Alpha的信息素激出假性发情,所以要好好贴着阻隔贴,随身携带抑制剂。
于是林霖又花了小半个月的兼职费买了些阻隔贴和抑制剂。
这个月就算白干了。
林霖心如死灰的想。
夏季天气多变,这几天总是下着细细碎碎的小雨,却没什么凉意。
林霖又在家里玩了两把游戏,好友许至一首催着他快些出门,说是要下雨了,早去早回来。
他无法,看着对方发过来那些怒气冲冲的表情包,只好收拾收拾出门了。
出门前看着天色有暗下去的趋势,林霖顿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找把伞。
家里除了他经常活动的区域,其他地方都己经落了层薄薄的灰尘。
这也是不可避免的,林霖不上学的时候也不常在家,经常赶着各种兼职——他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不去兼职,连生活费都没有,别说吃饱了,连西北风都没地方喝。
不过下个学期就好多了,他们学校要求大一新生必须要住满一年才能申请外宿,下个学期开学他就大二了,外宿申请表也交上去了——反正家离学校也就转个地铁的事儿,早八挣扎着也就起来了,又能省一笔住宿费。
“咳咳咳,这灰怎么那么多……我记得上次就是把伞放到这里的啊。”
林霖翻开一堆杂物,左找右找都找不到一把小小的雨伞,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
雨伞这种东西,平常随处可见,到了雨天就开始消失不见了。
“哎,在这儿……”林霖举着那把黑色的伞仔细端详,跟它大眼瞪小眼了半晌,憋出句“靠。”
那把伞看起来伞龄不小了,伞面是陈旧到发白的黑,质量倒是挺好,撑开时也没有吱吱呀呀让人牙酸的声音,上面印着几个大字——“xx化肥。”
“见了鬼了……阿霖?
怎么魂不守舍的?
在想什么呢?”
许至兴致勃勃放回一件衣服后见好友还是那副样子,有些担心的问。
“没事。”
林霖半死不活回着,“最近累着了。”
许至眼珠一骨碌转,想起了什么,靠着他坐下,试探问道,“你是不是又做那些梦了?
还有几天国庆假期呢,要不你去H市看看?”
“不去,浪费钱,难道宋家还能给我报销不成?
再说了,我去了要怎么说?
‘你好,我是你被调包的亲儿子,现在我自己跑回来了’?”
林霖无力向后一摊,心想,这不是有病嘛,就算那什么梦是真的,那还要等上一年,等他大三那年宋家才会来人找。
更何况,真假还另说呢。
当初他做这个奇怪的梦,第一时间就把这梦当玩笑说给几个亲近的朋友,几人也都当玩笑乐呵乐呵就过去了。
没想到,这梦越做越玄乎,林霖现在没办法当玩笑看了。
许至跟他关系特好,从小穿同一条裤子,这事情也知道七七八八。
很不巧,许至是个灵异爱好者,但只停留在理论层面——其实就是又菜又爱玩。
灵异爱好者忍不住脑洞大开,猜测着,“万一你梦到的真的是你的前世今生呢?
那你不就发达了吗?”
“发达什么?
那我妈呢,我妈发现养了那么久的儿子不是自己的亲儿子怎么办啊,那她岂不是见不到她亲儿子。”
林霖无奈道,声音越来越轻。
谈及此事,许至沉默不语,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窗外行人匆忙,天色愈发阴沉,一道惊雷突然划破天际,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
“哎呀,别想这个了,你不也说了,梦里那个你跟你一点儿都不像,肯定不是真的。”
许至安慰着他。
“要是真的,那个宋小少爷不乐意回来跟我看我妈怎么办?”
林霖还是陷在这个幻想里,他妈哪里都好,肯定不会是她把他给调包的。
“得了得了,我回去再问问我爸,万一林姨之前就去过H市,是他记不清了也有可能。”
许至怕他心情不好,便转了个话题,“阿霖你不是要生日了吗,我给你买件衣服当礼物行不,来来来,选一件,我买单。”
林霖对新衣服兴致缺缺,每一年生日许至都给他送衣服,他也习惯了。
“你选吧,你眼光好,选什么都好看。”
林霖随意挥了挥手,并不打算从长椅上起来。
“哎,这件卫衣怎么样?
颜色挺好看的,衬你,就是有点大。”
许至从前面的衣架拿出件卫衣往他身上比划。
林霖看着眼前眼熟的黄色卫衣,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