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祁依飞己经在车上睡着了,姜忆君把她抱到床上,房间是在医院就安排人布置好的,和祁依飞在祁家宅邸中的一模一样。
祁依飞醒来的时候,看着周围的环境仿佛在做梦,唔,好饿啊,要找哥哥,找哥哥吃桂花糕。
推开门,浅色系的墙壁打破了她的梦,对啊,哥哥己经不在了,再也没有那个给她端来桂花糕的那个人了……祁依飞急忙退回房间,关上门。
一定是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再试一次,再试一次就可以,外面爸爸妈妈会笑着叫她吃饭,爷爷会哄着她吃药,哥哥也会端着桂花糕走来,桂花糕,哥哥……门被打开,姜忆君端着一盘桂花糕走进来,看到祁依飞,姜忆君愣了一下“怎么又哭了?
真是和小时候比一点没变,还是个小哭包。”
姜忆君把祁依飞抱到椅子坐下,一块桂花糕还没吃完姜武便也进来了,坐在祁依飞对面温和地问:“依飞啊,你还记不记得杀害你妈妈的凶手都长什么样子?
“祁依飞仿佛没有听见,只专注于手上的桂花糕。
“那你说说,大火是从哪里开始烧起来的?”
…………“凶手有说话吗?
什么口音?”
…………姜武只能起身,离开前无奈地说:“依飞,我和你爷爷是世交,我很希望能找到害他的人。
祁依飞,祁家需要你,而你需要我们的力量,请你相信我,好吗。”
走出房间,姜忆君边走边说:“爷爷,依飞应该是受到太大的打击,记忆受损。”
姜武摇摇头:“不要小看祁家的孩子,祁老头可是从小就在训练她。
她不愿意说,是不信任我们,慢慢来吧。
你也多待她好,早点争取她的信任,祁家其他支系,怕是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
月色朦胧,平日祁依飞喜欢和母亲躺在院子看天上星辰的千变万化,而此时她仰头,却是喊杀声一片,火光映天,血水横流。
火光,鲜血在天空映成令人恐惧的红色,这是真正的秋水共长天一色。
爷爷曾对她说“只有失去一切,你才能明白自己的力量和伟大。”
现在她失去了一切,但只体会到自己力量的微薄,伟大更不知从何谈来。
魂悠悠而觅父母无有,志落魄而徜徉。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姜武同样坐在摇椅上,回忆自己惊心动魄的前半生,他和祁老头能走到如今,从茅草屋的风雨到荒漠的孤灯,从刀光剑影到烽火连天,他们从千军万马中奔驰而出,自尸山血海里站立起来。
他们经历过无数的磨难,忍受过无数的痛苦,不畏惧所有的权威,不惧怕任何的敌人,一个个盖世枭雄在他们面前倒下去,他们见过的死人比那些支系见过的活人还多!
祁老头不曾理会他们,对他们做的亏心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落得这样,当真可笑!
问世间权为何物,首教生死相许!
云南昆明境内刘铭生坐在一间包间,几分钟后,他的面前坐下一个人。
“好久不见,祁先生。”
祁湳面带微笑:“刘老师,您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当然,我要送给您一份很棒的礼物。”
这下祁湳真的感兴趣了,自己现在己经是副堂主,要什么有什么,他还能送什么给自己?
“哈哈,我想我什么也不缺,您要送我什么呢?”
“玺。”
闻言,祁湳收起笑容,低声怒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不要命了吗?!”
此时刘铭生却是笑而不语,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闭目打起坐来。
这个诱惑太大了,他不会拒绝的。
果然,过了一会儿,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有什么计划。”
一丝笑容爬上刘铭生的嘴角,属于他的时代到来了!
刘铭生看着祁湳审核策划书时的两眼放光,这个计划天衣无缝,他的内心也异常兴奋。
为了等待这个机会,他己经付出了所有的一切,他的前半生中没有青春少年的意气风发,也没有声色犬马的享乐,有的只是坎坷的生活和孤灯下日复一日的苦读。
他满腹才学,却未官运亨通,心怀祁家,却无人知晓。
隐忍这么多年,此时不发,更待何时!
反了吧!
反了吧!
有这么多人相伴,黄泉路上不寂寞。
不登极乐,即入地狱,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