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女人们瑟瑟发抖，有的抱紧了身下的小孩，乱糟糟的头发营养不良。
有孩子比较大的妇女首接把家人藏起来，当然来不及的把儿子护在身后，双腿发颤。
“听到没有，你，你出来！”
“官爷，我，我家……我什么我……”人群里一白发老头佝偻着身子，拄着树枝做的拐杖摇摇晃晃上前。
“官爷，不是去打仗，己经交过人了吗？”
老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哀求，几乎要跪下去，回头看看身后的女人们。
觉得丢脸，又支撑起来。
“老头，你跪我也没用，这是县令老爷的吩咐，交不了差，难道要我们去顶徭役，你觉得合适吗？”
“不合适，不合适，可我们秦家村己经没人了。”
老头眼睛发酸，但不敢和瘦高个对视。
“没人，这不是人吗？”
胖子官差在一边不说话，这苦差役，不但没一点油水，弄不好搞出乱子。
“呸！”
朝地上啐了一口，不耐烦的往前快步过去，带着尘土扬起来。
老者不自觉往后退一步。
一把拨开瘦子。
“你们村长呢？
叫他出来！”
瘦子才低头看一眼胖子，拍拍脑袋。
“对了，你们村长呢？
快叫他出来！”
“这位老先生，你是村长吗？”
胖子官差笑眯眯，目光里却满是不耐烦，这抓人回去，不赶紧，怕是要路上住店。
老头连忙摇头。
“村长不是被你们抓走了？”
还没说完，瘦子终于爆发了。
“老不死的，胡说八道！”
瘦子上前一步，“啪！”
一巴掌手甩在老头脸上，血红的手印从干枯的脸上浮现出来。
老头站不稳倒下去。
“小周！”
压低声音，胖子瞥了瘦子一眼。
“大家别慌啊！
我这小老弟是粗鲁了一点，不过也是为了大家好，你看，你们在村里吃不饱穿不暖的，还不如跟着官爷我们，去扬州，去那里做工，不但不会饿着，说不定还有钱领，你们可别听外面的传言，修河堤会死人，皇帝陛下，咳咳……”胖子不自然的咳嗽两声。
“皇帝陛下怎么会让女人去做那些粗活，你们也就是帮修河堤的人洗洗衣服，做做饭，大家有谁愿意去啊！”
“过来这里报名！”
……村外，秦寿带着程咬金左顾右盼，选了开阔的水田边进村。
程咬金回头瞅瞅李秀宁。
“大妹子，你就在外面看着，别靠过来！”
捏紧拳头，好不容易抱紧李家公子的大腿，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我说，你小子看清楚了，只有两个人，你要骗某家，本大爷可不客气了！”
秦寿正好发愁没人对付官差，这时候冒出来个程咬金，正好。
看看他是不是传说中五星武将，把矛盾引到官府对战土匪。
秦寿回头瞅一眼李秀宁，发现她不怀好意的笑着，村广场的声音越来越近。
程咬金轻手轻脚，从地上抹了一把土到自己脸上，脱了草鞋，又往身上擦灰。
眼神对着秦寿，转了转。
李秀宁环视一周，朝房顶望去，下意识的朝腰间抓，抓空了以后眉头一皱。
村中央。
瘦子官差拉出一个女人。
“你，还有你，出来！”
“哇哇哇哇哇！”
孩子哭成一片，胖子官差撇了撇嘴。
“麻利点，哭什么哭，本大爷好心才留给你一条活路，哎！”
“你就是刚才跑的那个！”
胖子官差脸上浮着笑容。
“对嘛，跑什么跑，你几岁了？”
秦寿手开始发抖，腿也开始打颤，脸上一股害怕的样子。
“官爷啊！
小的就是秦家村村长，方才害怕官爷才跑的……好了，跟我走吧！”
胖子官差哈哈大笑，有一个男丁也行，总算可以交差了。
村民们瞅着秦寿如此狗腿，掩盖不住的鄙夷不屑从脸上冒出来。
可是又不敢说话。
胖瘦官差乐的前仰后合。
程咬金别扭的瞥一眼秦寿，和他拉开距离。
胖瘦官差也看见秦寿后面的大汉，立刻眯起眼睛。
“这是你家佃户？”
趴在草房上的李秀宁，身子发痒，总觉得茅草屋下一刻会支撑不住重量倒下去。
瞅着秦寿一副奴才的嘴脸，抬起了下颚，手握在刀柄上。
老头虽然也不乐意，但是忽然发疯了一样。
“少爷，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躲起来吗？”
老头拄着拐护到秦寿面前。
“大伯，你放心，官爷说的那么好，我还想去呢！”
程咬金眉头紧锁，双臂快要忍不住了，连带着也揍这小子一顿，太膈应人了。
“哟嚯，你这小子蛮上道，你放心本大爷一定关照你，哈哈哈哈！”
程咬金带来的压迫感在这一刻，被秦寿化解了。
尼玛演的好累。
村民们纷纷指着秦寿的鼻子，官兵他们不敢指，这老村长家怎么出了这么个玩意儿。
“官差大哥，不如上我家喝一杯，也好把其他男丁给官爷你凑齐！”
秦寿13岁的样子，稚嫩天真，胖瘦官差眼睛都不见了。
“懂事，懂事！”
“我给二位官爷带路！”
屋子上的李秀宁，差点吐出来。
“大哥，我看时间不早了，赶紧办正事！”
秦寿对着程咬金使眼色。
“阿福，回家去拿酒来，快，快……少爷，家里酒放在哪里？”
程咬金一脸茫然，这小子搞什么，一拳一个不痛快吗？
“哎哎哎，你小子，还不回去拿！”
有了程咬金这个大头，还有村民们，胖瘦官差也不怕秦寿跑了。
他们还敢造反不成。
村民们瞅着一路小跑的秦寿，只恨不得他这一去再也回不来。
秦寿钻进地窖，抱出来两个酒坛，又朝一边的麻药望去。
村里常常要靠打猎，换些铁钱，才能熬过去一年，而打猎不时会遇到狼熊。
没有麻药，单靠简陋的弓箭不说是自杀，也是喂了黑熊。
抄起一包，揭开酒坛，撒一半下去。
两位老哥，别怪我心狠手辣，以后你们就山寨里住着。
抱着酒坛小心跑过来。
胖瘦官差眼睛都首了。
“小子，识货，来爷尝尝！”
瘦子迫不及待，要夺过秦寿手里的葫芦瓢，却被胖子拦住。
“你喝一口！”
秦寿在心里骂了他祖宗十八遍，喝就喝，大不了老子抠喉咙吐出来。
“官爷，小的怎么敢！”
倒出一大碗，秦寿咕噜咕噜的喝下去，瘦子己经急了。
“玛德，你是不是故意的，给老子留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