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雪又不傻,能从陆嫣然跟凌枫交流说话的神情里看出什么。
即使凌陆二人在极力掩饰,但仍瞒不了柳轻雪的眼。
半夜,凌枫离开时,柳轻雪还让陆嫣然去送送他呢,但凌枫极力劝阻后匆匆离去。
其实,陆嫣然也挺想送小情郎下楼的,趁机找个旮旯角落抱住啃几口也能缓解相思之苦,但凌枫好象有什么事似的走的够快。
陆嫣然心里就免不吃醋,小没良心的,刚替你搭上新欢,你就要跟我划清界限?
只剩下她们俩人时,柳轻雪主动问:“嫣然姐,你们……关系不一般吧?”
“……”
陆嫣然也知道被柳轻雪看出来,毕竟,轻雪的智慧和眼力都非常人可比。
她微微一叹,惆然道:“轻雪,你也别多想,姐跟他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七年前就知道这个结果,所以,当年姐才嫁给了许沛,那时凌枫才18岁……毕竟我比他大七岁,两家长辈都认为这是一条不可跨越的天堑鸿沟。”
七年前你们就熟?
“他来渚城是找嫣然姐你吧?”
“他跟家里人闹翻后也没处去,就来了渚城,姐在这边,可能也是一个原因吧。”
“那这七年来他没再恋爱过?”
柳轻雪继续问。
“他心里也知道跟姐是不可能的,他就尝试着接受新恋情,但一次又一次的都失败了,姐问过他是什么原因?他说‘无论找谁都忍不住要拿你去比,一比就……’,来到渚城也谈搞过一个,勉勉强强谈了有一个月,结果前一阵子王睿芝一被调查,那女的连面都没跟他见,在微信中就直接提出分手,大约怕被他牵累了吧?笑死个人……”
也是,他非要拿她们去跟你陆嫣然比……那怎么比得了?
柳轻雪心里也承认陆嫣然的优秀,也就是自己能和她比一比吧?花姐在颜值和身材上也能比,可是花花的作派和性格就……不提也罢。
“嫣然姐,你明知道我今天肚子不舒服还跑了,更把他弄过来,你故意的吧?”
“呵呵……姐也是有私心的,便宜了谁也不如便宜了自己的好闺蜜吧?至少,你相信姐会跟你说实话,甚至姐藏在角落里给他偷偷做情人,你也未必会干涉……”
“呸,”
柳轻雪俏脸飞红,白了一眼陆嫣然,“嫣然姐,我要是干涉呢?”
“反正你也不能把他拴裤腰带上,偷呗,哈……”
也就是真闺蜜话才能聊到这个份上。
柳轻雪翻了个白眼嗔道:“让你说的好象这天底下就他一个男人了似的?我柳轻雪会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吗?”
“他可是把你看光光了啊。”
“看呗,又没少了一块肉。”
柳轻雪也摆出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儿来。
逗的陆嫣然娇笑失声。
……
……
那夜,凌枫睡的很晚。
一直到零辰一点半还没能睡着,宿舍什么也没有,就一张床、一个桌子一把椅子。
这时代有个手机在手还需要什么吗?
光是刷快抖就够你刷几黑夜的。
‘睡了?’
叮……有微信,一看居然是柳轻雪。
凌枫不由大讶。
他忙回复:‘睡不着。’
‘怎么呢?’
‘在琢磨一些事,领导的,自己的,现在的,将来的……总之,思绪纷乱。’
‘嫣然跟我聊,你们是……情人,你承认吗?’
‘承认,也从来不准备否认,我从14岁暗恋她到18岁、到她嫁人时,我就感觉我的世界一片黑暗、没了光明,我痛恨自己没有留住她的能力,也痛恨她对我的爱意不坚,居然能一转头就嫁给别人……后来,我想通了,我不能强加我的意志给别人,爱我不够坚定那说明我这边付出的也不够,生活也许就是这样,没有那么十全十美。’
看到凌枫这段长话,柳轻雪可能陷入了思索。
‘那嫣然姐把你推到我这儿……你是什么感受?’
‘我明白嫣然的意思,因为我们都知道,哪怕她离了婚我们也不可能结婚,就做一辈子情人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觉得,哪个女人能接受你这样的‘丈夫’?’
‘不奢求,我也没资格奢求,生活可能就是随波逐流,也可能是和光同尘,既然改变不了又为何去浪费那个精力呢?生活不光只有爱情婚姻和家庭,还有诗和远方、梦和理想、工作和为人民服务,我只想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
‘包括拯救你认为清白的那个领导吗?’
‘白的就是白的,黑的就是黑的,我尽我的力罢了,结果会如何我也不知道,但我要是没去做、没去尽我的力,将来我肯定要后悔,我的脾气很怪,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所以,陆嫣然嫁人后,我的世界才黑了七年……’
‘现在你的世界有光了,她是自由之身了,为什么不去争取呢?真爱的话是七岁的年龄差距能阻止的吗?’
看到柳轻雪这句回复,凌枫默默点了支烟。
‘我能改变我自己,但我改变不了我妈妈,我的性格受妈妈基因传承影响,妈妈和我一样是头倔毛驴,做为儿子,没有任何理由去让妈妈伤心,我宁可和嫣然偷偷的。’
‘可你这样对嫣然公平吗?’
‘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公平,从来就没有,都是人心的鉴定罢了,当我们自己觉得公平能接受,那就是公平,非要追求所有人的认同,不如……洗洗睡吧。’
‘你这人……你还没说今天见我的感受……’
‘要听真话吗?’
‘当然。’
‘真话就是,我黑了七年的世界又漏下一缕曙光,不是因为陆嫣然自由了,而是因为看见了你。’
‘你这是见色起意吧?’
柳轻雪毫不客气的打击他。
‘你倒是自信靓过陆嫣然?’
‘就算没靓过,也当得起‘绝色’的吧?’
‘嗯,这个我必须得承认,其实,我想说的是,绝大部分的美好爱情开始都是见色起意,难道我能对一个满脸皱褶的黄脸婆见色起意?还是说你能对一个邋遢的流浪汉一见倾心?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我从来都是这么认为的,这是人类本性中对真善美的一种本能追求,谁都没有错。’
‘说不过你,睡觉。’
‘祝你明天下午还拉肚子,我还去。’
‘滚……你等着我跟你算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