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石家一家又没了石娃子,石家只剩三兄弟,日子过的倒还惬意,这日石老三好奇问起石老大失踪几年都干了什么之事,石老大叹道:此等年代,一般人缺衣少食,若不寻个来钱的门路恐怕命都难保,当个差役送钱不少,挣钱几乎没有,我只能如此行事……
话说早些年石老爹花了半生积蓄给自己的大儿子石老大买了个差事,石老大在衙门当差的时候十足一游手好闲之徒,平日里看不惯那些当官的行贿买官欺男霸女,自己却也专门欺负新来的衙役。
石老大生的壮实,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县太爷又收受了石老爹许多银子,平时睁一眼闭一只眼。一个小小县城,像石老大这样的近百人,再加上许多人情名额,衙役竟达百人,平日又无甚差事,个个养的好吃懒做。
这年头有钱的主给县太爷送了不少银两,平日县太爷见了这些人都点头哈腰,没钱的主穷的食不果腹,纵有冤情也没钱去告。石老大时不时的仗着自己是衙役,也没少做欺负人的事情,但毕竟只是一衙役,无名无权捞不得半点银两。
这日县太爷再娶新房,不多不少第十八姨太,县里有钱的人都提着重礼前来庆贺,百十衙役们忙里忙外甚是热闹。石老大心里就不爽 了,寻思着自己花了那么多钱何时才能挣回来,今日又随了许多礼钱,不如趁此机会捞几个,也算少亏些本钱,然后收手不干另谋富贵之路。
石老大就在县太爷府上瞎转悠,挨门看。不知不觉走到了县太爷一个姨太太门前,细听里面有人在说话,石老大无意间侧耳附窗偷听。
只听里面一婆娘咒骂道:累死你个老色鬼,快五十了还娶妾,刚娶了十七就娶十八你,把姑奶奶撂这里不管不问,姑奶奶我定叫你那小骚媳妇好受…
石老大一听是便知是县老爷的第十六个老婆,原本本县有名的青楼女子,进了县老爷府之后最厉害,收拾的其他年轻姨太太服服帖帖。石老大加快脚步赶紧走。谁知刚走几步,十六老婆估计是察觉外面有人偷听,瞪着铜铃眼甩开房门,喝道:谁他娘的胆子不小敢听我的窗户。
石老大一下被惊住,止步不敢前进。这十六姨太太一看是个衙役,气更不打一处来,直着石老大的脊梁骨就骂:我看你是活腻了,一个小小的衙役也敢听老娘的窗户。
十六姨太太走到石老大面前,平日石老大是个游手好闲的主,在衙役堆里充老大,十六姨太太认识他更加连本加利的骂道:好你个石老大,平日我就知道你最不是东西,今天你还敢听偷听老娘,我一句话就叫你滚出县衙,惹急了老娘,让你蹲监狱…石老大知道这个婆娘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心里本来生怯,这十六姨太太一骂反而激怒了石老大,石老大大钳子手一把抓住十六姨太太的脖子,低声怒道:再喳喳,老子结果了你。突然听见隔壁房门响,提起十六姨太太便进了她的屋里。
这十六姨太平日只欺负别人,哪受过此屈辱,不过这次惊吓到震住了她的泼辣气势。到了屋子里,石老大心想稳住这婆娘不张扬便罢,自己惹不起她们。
便稍作客气说到:十六奶奶,今日老爷大喜之日,我奉命巡视安全,刚才只是我保护奶奶,未曾听得半句。
这十六姨太太定了定心怯声说到:这样啊,奶奶我错…错怪你了。
石老大一看原来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于是说到:奶奶受惊了,虽然我石老大杀人不眨眼,但是绝不杀十六奶奶这样的美人,其实我早已久仰奶奶威名胜过老爷。而今都是误会,以后有用的我石老大之处尽管开口,如果奶奶没什么事情,小的我先告辞了。
十六姨太太最见不得别人夸奖自己美人,一年前自县太爷取了十七以后再没进过此屋,心想这石老大生的金刚之躯,说话到还蛮中听,已是春心荡漾,忙说道:进都进来了,走那么急干嘛,你刚才吓到奴家了,你看看奴家的心都跳出来了。
石老大一听,顿时心里开花,心想今天是走撞桃花了,投怀送抱的姨太太滋味一定不错。说时一把拉过十六姨太太直扑床上…..
正恰时:正院鞭炮迎新婚,后院起火欲焚身,新婚新人是燕尔,偷人偷情似新婚。
石老大满足后,着衣正襟准备走,十六姨太太骚劲十足,不满足的说:官人常来啊,娘子等你呦。
石老大没有回答,赶紧离去,心想:这钱没弄来一文,倒睡了一个女人。一边思索一边走向前院。前院依然热闹非凡,石老大有意避开人群,突然有人喊:石大哥,寻思啥呢?
石老大一看是一衙役跟自己说笑,瞪了那衙役一眼,没应声继续走。谁知那衙役紧跟上来说到:哥,给你说个事呗,来了几个月了没断过案子,这次总算有事情了。
石老大仍不做声,不耐烦的继续走。这衙役又紧跟上来急忙说到:哎,哎,这次动静大了,阳城寨北面的五代皇陵被盗了,听说盗得的金银珠宝拉了一夜,府衙给咱派人物,明天督办就来。
石老大心中一惊,盗墓!但仍不做声色的走开人群。那衙役见自讨没趣也不再追着说话。
次日果然来了一个府衙督办,向县太爷陈说盗皇陵一案。
这石老大和众人一样,本想着总算有档子事做了,谁知过了七天没甚动静。府衙督办天天饮酒吃肉,美女相伴。之后衙役间有传言,说府衙和县太爷收了许多银两,此事只能草草结案,倒是找个替死鬼便罢。
石老大一听,心里惊叹道:此等事也能使钱来办?如此美差我怎么没想到?可是反过来又寻思,我对这行当又丝毫不懂该如何是好?想了许久顿时心中一亮。
天色渐晚,石老大便在县太爷府上巡防多圈,待走到十六姨太太门前,故意咳嗽几声。十六姨太太一听是石老大,心中甚是欢喜,忙起身开门…
石老大异日天蒙了方归,石老大此行主要为了打听近日给县太爷
送金银的是何人?总算打听到是县东大户陈买进。石老大心中琢磨,陈买进只做贩枣生意,家比县太爷府还大,定然不错。
第二日,收拾了包裹便离开县衙。
回到家中,对石老爹说自己不在县衙当差了,石老爹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不孝之子,我辛苦攒半辈子钱给你寻得差事,你不安生做,才几个月就跑回来,你对得起你去世的娘吗?
石老大低着头,硬着头皮望里屋走,嘴里还嘟囔着:辛苦一辈子挣得那几个银子,难怪一辈子受穷。
石老爹一听,顿时暴跳如雷:我能生的你,就能宰了你,老二拿绳子把他给我绑了。
石老二是个缺心眼的莽汉子,真去拿绳子来绑石老大,石老二长的更是高大,用绳子从后面一把勒住石老大。石老大嚷道:你个没心没肺的石老二,你还真绑啊。
石老三年纪虽小生的瘦弱,但读过几天书,见状急忙走向前劝阻,对石老二说:二哥,二哥,都是在家兄弟,哪有捆绑的道理,且坐下好好说。
石老爹不依不饶,怒喝到:我没这样的儿子,绑了。
石老大一看父亲愤怒难平,也不理解自己,就握紧绳子用巧劲往外一甩,向外面跑去。石老二一看老大跑了,急忙去追。石老三赶紧来安抚老爹。等了半日石老二一人回来了说到:老大跑的快,我追了十里也没有追上。
石老大出了家直奔县东陈买进家,时值午后范老大来到陈买进家门口,但见:
高门高槛足两丈,大红朱漆鎏金钉,门前石狮一人高,富贵自显万贯财。
石老大心中窃喜,更加认定此盗墓之事着实为发财之道。大步走向门前,用尽力气拍打门栓,仆人应声而来打开大门,石老大依然充得县衙之人前来拜会,仆人进里面通报。片刻仆人前来告知主人相邀。石老大跟随仆人走过一个偌大得庭园走向堂屋,见主位上坐一又黑又瘦的老头,想必就是陈买进。石老大一进屋,那人便起身问道:县衙大人今日前来不知有何贵干啊?
石老大忙回礼到:我姓石,县东北三十里石庄人,家里排行老大,人们唤作石老大,是县衙差役头领,久仰陈员外大名,今日特来拜会。
陈买进请石老大落座,并吩咐下人上茶,并问石老大:哦,原来是石大头领,县太爷今日可好啊?
石老大忙回道:县太爷前些日刚娶得第十八房姨太太,现在估计真怀中美人杯中美酒美不胜收呢。
陈买进哈哈大笑:头领说的对啊,美不胜收啊。
石老大是急脾气,这文绉绉的话来不得几句便开口只说:兄弟我久闻员外名号,早些时日就想来拜会,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我本在县衙倒也快活,怎耐天生七尺之躯无力施展,家中老父兄弟都养不活。员外是我县首富,定有万般生财之道,我等晚辈自然不敢妄想成为员外,近日乞员外指点一二,只需赚得一个活命的钱足矣,不做官差专心做活。
陈买进一听,又看看石老大模样,而且不偏不正刚好这两天来,心想十有八九是因皇陵一事而来,我先稳住他,待我细细查证。陈买进微微点头说到:后生可畏啊,满怀志向,不知头领想做哪个行当?
石老大心想一不做二不休说到:我想学习土生金之法。
陈买进吩咐丫鬟们先下去,转头对石老大微微一笑道:头领此话不妥吧,我从事的是树生金本分贩枣之人,土是生不来金的只能生枣树。
石老大谨慎说到:员外手能遮天,县太爷也尊称您为兄长,府衙老爷还请您为座上客,皇陵一事您应该听说了,那是搬了一夜财宝,我想利用您的大志,给我出力气的机会,我们合伙一同干一票,我只取些活命的钱两,其余都是您的。
陈买进心想,此人好大的胆子,眼下定要弄清他的底细,便说道:此事果真这么生财,容我三思,时日不早改日再议。
石老大起身告退。
陈买进赶紧差人摸清了石老大的底细。
陈买进心想看这个石老大的底细并无疑点,莫非真是为了生财?明日再来权且让他去贩枣,过几天杀消他的锐气便罢。
异日,石老大早早来到陈府询问陈买进考虑的如何?
陈买进说:眼下我们并没有合适的目标,待我们寻得后再作打算吧,你且在我庄上枣行里先做些事情。
石老大再三叩谢。
石老大知道陈买进这样的大户肯收留自己已经是不错,而且在枣行里一定要踏实的干引得他的赞赏才行,谁知一干便是一年。
这一年陈买进先后盗取了三个大墓。自己的许多手下,现在都纷纷跑遍大江南北自立门户,眼下到了用人的时候却总缺少人手,这日突然撞见石老大,心想此人竟然在枣行干了一年,定能成事。于是召石老大入了伙。
石老大如伙之后负责勘查,找洞口。一干又是两年,之后感觉自己跟着东家挣的都是零花钱,再三思索最终自认为学成,便回家召集两个兄弟一起干此事。
自此石家开始干起了这盗墓的勾当,福了口袋,着了新衣,饱了肚皮。
如今年头怎能安生,不得财路终难活命,谁知众生多求安生,待看王冕金榜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