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圣门传说》,由网络作家“电水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少年叶藏光,青莲遗珠。罡风拂柳,绵柔之势化解不可逆顶之劣;烈火焱针,微芒之利刺穿千年轮回之门。入界门,天地墓中红颜垂青,几经生死方得诛天之利。不归路上兄弟同心,真真假假方知何谓英雄。晟城之外群魔乱舞,万民叩首成就真王者;三门会比天下蜂拥,千回百转日月谱新歌;轮回之洞,三山缭绕,四海生烟,十世红尘如一画;罗盘阵中,四大凶兽,十万魔军,万年恩怨化残篇。红颜老,堕无妄,泯朱颜,只盼生生世世伴君舞。手足愿,废君王,命不恋,只为携手共进著新篇。交流群476311286
《圣门传说》精彩片段
血一般的天空沉寂多时,腥风吹过,挣扎的野草断了早已干枯的脊背。万物皆有曾经,却是那般遥不可及,世人皆有向往,到了尽头终究不是魂牵梦绕的地方。
叶藏光从怀中拿出那段青莲,即便周身浸血,它依旧一尘不染。
灵根?莫名的占有,叶藏光曾拼尽全力去忘却,忘却众生那不折不扣的痴迷和贪婪,无奈竟比忘记自己还难……无论它带来了什么,带走的终究太多。
看着远处不断塌陷的空间变得愈加微弱,叶藏光有些不舍,还是将青莲插在了这片属于它的土地上。炫耀?赎罪?不得而知……
成仙真的好么?修来修去终归还是同一个传说。
你!邢明!为成仙,带来屠尽万物的因,除了我。
我!藏光!捅破天,奉还不死不休的果,只与你。
思绪随着脚步一层层远去,风云激荡,惊雷翻滚。回忆是叶藏光心中仅有的色彩,在时光的辗转中放肆的绽放……
……
……
暑气避舍,秋意弄帘。
青莲酒馆这几日基本只有两个声音,开门声和关门声。
原本青莲镇上还有些个闲来无事的家伙,总爱来这里捏上几杯,东山打过狼,西山打过虎的海吹一通,这些时日也都不见了踪影。
小酒保叶藏光埋头坐在帐台后面,双手撑着下巴,透过两支酒坛的缝隙,皂白分明的双眸呆呆望着斜对面时而被风卷起一角复又落回的门帘。百无聊赖之际也觉得奇怪,半月前还是那般熙熙攘攘,怎么就突然冷清到如此模样……
想着、想着叶藏光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心想:反正自己就是一看门打杂的,有口剩饭吃,有个板床睡觉便是老天爷照顾了,有没有人来与自己又有何干……
或许是因为酒多了无人喝,满屋子浓郁酒气也想着灌倒几个,也或许是门帘下那不经意间吹进的秋风,想要度过严酷的寒冬,体能储备十分重要。此时酒馆内只有叶藏光一人,才十几岁的年纪岂有不中的道理。一会功夫便觉得脖子发硬,眼皮发沉,忘记呼吸的那一刻,手一松、头一歪,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那张俊俏的脸在两坛酒的空隙中消失不见。
朦胧中,叶藏光只觉得周围一片漆黑,恍惚前面有点滴光亮,又没那么真实。摸索着往前走,身体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沉。心中有些急躁,拔腿就要往前跑,似乎抓到那亮光就有希望。
只是这一跑,更加奇怪的事情接踵而至,身体变得越来越矮,到最后竟然步履蹒跚起来,仿佛一朝回到呀呀学步之时,最终腿一软趴在地上。伴随着近乎于摧枯拉朽的坍塌之声,唯一的那点光亮消失的无影无踪。雨若银河倒泄,风如倒卷乾坤。藏光想要离开,但精神的禁锢竟是如此强大,只能看着、听着,什么也做不了……
午后,日头到了最高处刚想歇一歇,青莲酒馆门帘一挑,一高一矮两个人勾肩搭背走了进来,高个的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座,矮个的左右看了看没人招呼,抓起一坛子酒放到了桌上。捡了一盘毛豆,一盘花生米,忙不迭的与另一人嘻嘻哈哈对饮起来。
“咣!”
一道略显沉闷的声音让不起眼的小馆中酒香四溢。
叶藏光抖了抖发僵的身子,知道不是该大睡的时候,无奈那断断续续的梦境也太过骇人……打了一个激灵,慌忙的摸了摸四肢,健在……
跟自己没啥关系为何能梦到?一个个出手就是火,劈手就是电,好不厉害!难不成那黑衣之人就是老板的化身?即便再真实,终究还是个梦,跟成仙的传说一般遥不可及……胡思乱想了一阵,叶藏光揉了揉眼睛,这才想起似乎好几天没见到老板了,也不知跑到哪去偷闲。不过没人管着倒也挺好,秋意上涌,好歹解了解这秋乏之苦……
寻到了开脱的方法,天真的笑意攀上了叶藏光稚气未脱的脸庞,伸手摸了摸坚挺的鼻梁,的确情理之中……
就在这时两个人的对话之声传入耳中,出于本能,叶藏光想要起身招呼,无奈双腿酸麻无法站起。侧耳一听已经吃上了,心想等会儿再说也不算晚,反正就这一桌。
“二奎,不是哥说你,看你那熊样,典型的窝囊废!不玩点儿横的,不捞票大的,你还想发家?你还想应有尽有?做多少梦能醒啊……看这酒坛子没?横不横?掉地上摔八瓣,给谁摔的?给这酒馆摔的!你、我得拿钱赔,赔多少不是咱说了算,这样人家老板就赚了知道不?话又说回来,老子就不赔,那咱哥们就赚了。所以说……”
“易哥,你说那事可不是摔十个、八个坛子,你要把全镇的孩子都拉出来找什么……找什么来着?”
“看你那熊记性,灵根!”
“对!灵根,哪来的灵根啊?树根倒是有不少!易哥,这是绑……票……,知道吗?绑票……而且你连目标都没有……”二奎的声音越来越低,都快到桌子底下去了。
被称作易哥的人不得已弓着腰看向对面仍在低头扒毛豆的二奎,虽然没忘了吃,手却明显有些不太利索,不禁狐疑的说道:“全青莲镇我就找不到第二个游手好闲的,你也说小孩子们都喜欢跟你玩,奔三十的人了还有如此与众不同的天赋,不利用上亏不亏?再说我哪里是要绑票,我是找。”
“不行!易哥我跟你说,别看我们这镇子不起眼,但老人们说起过,多少年来再大的战火也烧不到这。镇长的权利极大,我要是干这事,性命绝对不保。有命拿钱没命花,我图啥?不行、不行!咱俩吃完就走……”
“还吃个屁啊,没用的人还惦记吃饭,下去喝‘汤’吧!”
很简单的一个扬手动作,身材魁梧的易哥转瞬间化作了杀神,二奎早已不知去向。甚至连那一身米黄色的褂子都没留下一片……
“按说没错啊,应该就是这啊,难道被诓了?不能啊,从那个地方传出来的消息应该不会有假。可就这么不动声色的查,还不让杀人……”易哥念叨完看了看之前行凶之手,又看了看二奎之前坐过的地方,确定没留下痕迹后往手上吐了口唾沫,又在大腿上使劲蹭了蹭,扔下一地狼藉走了出去……
叶藏光愣愣的缩在原地没敢发出任何响动,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之前酒馆里没别人,一觉醒来不知从哪冒出这二位,所说之事更是离谱到没边儿。勾结外人监守自盗,二奎叔不做就被弄没了,这要传出去还了得?
叶藏光如此想着,身体仍然没有任何移动,又听了一会,感觉那个凶手应该走远了,这才使劲揉了揉酸麻的腿,就要从帐台后面往出爬,一走了之。
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妥,别管平日里老板对自己如何,总归是家里事,自己一个孤儿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也得感谢老板……
几经权衡之下叶藏光还是决定去后屋看一看,管他在不在的,知会一声也算仁至义尽了。
如此犹豫了一番,叶藏光刚把头冒出来,酒馆的一面墙倒了。隐约看到一个模糊高大的身影踢飞了几块碎砖头走了进来,叶藏光吓得急忙一缩脖。
“我就说哪有这么巧,满屋子的酒随便喝也没个人管,原来还有漏网之鱼,也不是我洪易说句大话,黄泉美酒我未饮,哪个敢说在路上。在我面前装死这么长时间也算不俗了。抓紧时间滚出来!呸!呸!”洪易身材本就高大,此时又没走正门,头上几块摇摇欲坠的转头登时被撞了下来,又是一番乌烟瘴气,呛了他一嘴。
叶藏光见事情败露,再想跑肯定是不行了,悬着的心反而落了下来。正琢磨着如何应对,洪易蒲扇大的手遮天蔽日般抓了过来。藏光侧身想躲,却被抓了个正着,胸前一紧,一股窒息感瞬间传来,双脚乱蹬之中正好踢倒了帐台上的一坛子酒。
烈酒倾泻而出,洪易随手一划,一道火星带起一串火焰,手一收,淡蓝色的火苗全部聚拢在手中,金灿灿上下翻飞,时如火舌般吞吐不定,时如晚霞般妙入毫巅。叶藏光虽然还在对方的轻松掌控之中,近在咫尺的看到这一幕也不禁为之动容。
“这青莲镇看来看去也就你小子有点灵性,见到如此神奇的手段不但不躲,反而若有所悟,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就是你了!”
洪易正大言不惭、吐沫横飞地说着,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丝毫没注意仍抓在手里的叶藏光。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拍在手背上,低头一看,灵根都翻了白眼了。手一撒,叶藏光重重的摔了回去,好半天才捯着气爬了出来。
“你看我有灵性?”叶藏光躬身在地,不住的晃着头说道。
“对啊,我看就你还行,收拾收拾赶紧跟我走,也省得到处去找。”
“大爷,跟你走我还缺口棺材,预备好了十里地之后就能用得着……”
洪易一开始没明白叶藏光所说之话是什么意思,愣愣的看着叶藏光,随后恍然大悟般笑道:“小子挺有意思哈!刚才就是意外,你跟我走指定好吃好喝供着,等到了地方别人一接手,咱们就两清了!”
叶藏光脑海之中快速分析着洪易的话,几年的酒保经历让他很懂得察言观色。闻及接手二字,心里有了主意。一边拍着前胸顺气,一边说道:“我说这位大哥,既然是替别人办事,哪有草率之理。万一我不是那所谓的灵根,而是另有旁人,你如何交代得了?弄不好还得跑回来一趟。我看不如这样吧,我帮你办办这个事如何?”
“你能办?”洪易斜眼看了看上气不接下气的叶藏光。
“当然能办了!既然是灵根,那肯定不能是七老八十之人,连二十岁都显得有些糟。”
“哈哈,小子有点意思啊!跟我想的一样,就是小孩子,超过十五的一律不行!”
“是这样的,你看我也是个小孩子,镇上的其他孩子我也都熟,你说这个忙我能不能帮?”
“绝对能!二奎跟你没法比,所以我才打发他去下面溜达溜达。”
“我也差不点没下去……不过这个事不能硬来,要有广泛的认可,要有群众基础才行。”
“啥意思?”洪易显得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看你刚才露那一手挺不错的,你是干啥的?”
“修炼之人!”
洪易说这话底气很足,不过看叶藏光一脸的不解,挺起的胸脯又瘪了回来,双手撑着帐台说道:“修炼你懂不懂?”
“不懂!有出路没?”
“出路?灵根长你们这白瞎了,简直一群愚民。进了修炼这道门便已经高人一等,如果再能走出来,天上、地下、高山、大河,想从哪找出路都行啊,毫无阻碍!”
“是吗?听不懂,不过看你刚才玩火,点个炉子生个灶倒是不用费事儿了。”
“别废话了,你肯定不是灵根,也用不着跟我走。先说说如何帮我,如果听着有道理,事成之后我给你点报酬,若是胡编乱造,方才给二奎的接下来就给你!”
看着威胁之意甚浓的洪易,叶藏光并未紧张,手里拿起一块抹布,一边低头擦着帐台上的酒渍,一边说道:“我不知道这修炼是怎么来的,不过打把势卖艺的都收徒弟,何况是你们。镇长对镇上的孩子们都很关心,好苗说什么也不能捂烂在地里。我去跟镇长说,弄一个公开收徒,全村有点指望的孩子还不是由着你挑。如何?”
“好主意啊,我咋就没想到。”洪易说完一拍大腿。
“你想到也没用,听不听你的还在两说。那我这就去找镇长了。”
“你先等会!你是不是想跑啊?”洪易狐疑的看着叶藏光,放下的手又抬了起来。
“跑?我又不是灵根跑个什么劲儿,过了今天还是这日子,要是兜里能多俩钱儿花,干嘛要跑?”
“也是!那你快去办吧,不过这收徒得有仪式……这样吧,我就在这酒馆里等着,把多余的桌子板凳都扔出去,留一套就行!”
“行!然后你再把那面墙补一补,灵根啊!听着就吸引人,别在因为那面墙走漏了风声,被别人给抢了去。”
“有理!”
藏光从后门离开酒馆,支起耳朵一听,酒馆里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知道洪易正在布置,暂时没时间搭理自己,一溜小跑直接撞开了老板住处的门,心里只想着通知一个是一个,能跑的赶紧快跑。哪知前脚刚迈进去便踩在了空处,猝不及防之下身子一栽,直接就滚了下去。
啥时候改成酒窖了?老板这是要把自己泡酒缸里啊……叶藏光如此想着,感觉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土面子不断往脸上招呼,偶尔拐个弯,身体就会与通道来个更加亲密的接触。几经转折落于平地,叶藏光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心想:拐了这么多弯,老板这是怕偷啊!前面的店都快被拆了,还有这心思……
勉强站了起来,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摸索着往前走。因为有了之前的经历,这一次叶藏光脚下的步子变得很小。
“你来啦……”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叶藏光吓了一跳,坐在地上就不打算再站起来。口中支支吾吾的说道:“来……来了!您……您早来了……”
昏黄的烛光亮了起来,因为可映照的范围不大,随着烛火的晃动,也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一会明一会暗跟鬼火一般,除了坐在蜡烛跟前的人。叶藏光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竟然是镇长。
“如此不好找的地方你还是来了,看来是天意。”镇长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烛火,声音像是从地缝里被风鼓出来的一般,低沉、散乱。
“镇……镇长,这地方其实挺好找的,就一条路,只要推门都得下来。您就别怪老天了,估计老天爷不会没事挖地道玩,挖这么深手法还不好,馅儿差点颠出来……”
叶藏光越说越觉得不舒服,对于镇长如此故弄玄虚感觉很不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
“多好的孩子啊,多好的青莲镇啊……可惜了,该来的终归要来,躲也躲不掉……”
“镇长,现在真不是躲的时候!就在方才,有个外人把二奎杀了,说是要找什么灵根,其实就是要带走镇上的一个孩子。这事不能耽搁了,您得拿个主意啊!”
“是为了它么?”
镇长说完从怀中拿出一物,是一个通体闪着晶莹绿光莲藕,周围在其映衬之下清晰异常,藏光环视一周后又一屁股坐在地上,甚至忘了疼痛。
一边是一段青莲熠熠生辉,一边却是满室灵位死寂沉沉,强烈的反差令叶藏光险些崩溃,不知镇长究竟在干什么。
“全村的人都在等你,包括我在内,但我却始终不知……村里有了你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镇长说着话,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轻轻将离其最近的那块灵位转了过来。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虽不起眼,听在叶藏光耳中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叶藏光两只眼睛瞪得一般大,大气都不敢出,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幕。无字!那上面什么都没有!叶藏光多少松了一口气。
“这是你的,所以无字完全是因为它!”
镇长说完晃了晃手中的一段青莲,而后语调一沉,继续说道:“捡到你的时候只是一襁褓中的婴孩,我不想青莲镇出现这种遗孤之事,便将你留在了身边。十二年前,你刚刚会走路,便拉着我到了那个地方。那是本镇的禁足之地,除了历任镇长没有人知道。你要这段莲,可你知道它的作用么?多少年来因为有它,小小的青莲镇便从未与战火、纷争有过瓜葛。开始我不明白,后来想通了,福祸皆由你,半点无更改。即便水深火热,与我青莲无干;即便人伦尽丧,青莲依旧不染.....然而,死亡的禁锢,无人可以逃掉!几百年的传承尚不及一个刚刚出生的无主婴孩……依稀记得捡到你时的那一场雨下得昏天地暗,天空中甚至连一道缝隙都难以见到。如果说是你睁眼看到了第一缕光,我真的想知道,你除了看到了希望还看到了什么……”
叶藏光都快听哭了,心想:这都哪跟哪啊?我是镇长捡到的?咋就稀里糊涂混成酒馆打杂的了……遗孤是肯定的,压根就没人跟自己说起过父母的事,可除了这,什么下雨啊?还那么大的雨。自己是雷劈出来的不成?咋就那么巧合?大雨……大雨?叶藏光心中不断念叨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猛然间,藏光挺直了脊背,汗水混着泥水从脸上滑下。是那个断断续续的梦,一样的天地,一样的风雨……
再次抬头看向镇长手中的青莲,一阵恍惚之感顿时袭来,藏光甚至有些分不清究竟是置身其外,还是身在其中。那风雨之上的黑衣之人,那些风雨之中的徘徊之人,那险些在风雨下凋零的小姑娘一个个出现在眼前。当他们一个个转头看过来时,有的兴奋不已,有的眼含热泪,有的目光怜悯……
叶藏光浑身栗抖,用力睁大双眼想要把现实重新装入脑中,来摆脱这挥之不去的无妄。就在这时,耳畔一阵嗡鸣之声大作。
叶藏光用力捂住耳朵隔绝外界,但内心之中的声音却无法压制。一声婴孩的啼哭响亮至极,接着一声声的呼唤伴随那段逐渐放大的青莲越来越近……
来啊……来啊……你我本是同源,为何分开这么久?让我进入你的心里成为你的一部分,或者你到我的身上来,化作最珍贵的那颗莲子。来啊……
听到这若有若无的声音,藏光本能的伸出一只手,却又被那无边的雨夜所侵扰,收回手死命的按住耳朵,心中不住的呐喊着:“我不认识你,走开!走开……”
就在双眼被鲜红的血充满的时候,眼前的一切破碎着、凋零着,梦境变成了现实,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孤零零的刻在灵位上。背对着是侥幸,面对着是骇然,藏光浑身发冷,甚至已经无法呼吸。
“接受吧藏光,你本就是一颗明珠,即便扔到最低微的地方,依然无济于事。物竞天择,是时候结束了。红儿,你过来!”
镇长说完从身旁拿起一把匕首,挑了挑烛芯,烛火顿时旺了很多。在烛火的映衬下,匕首闪着锋利的光。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来到了镇长身边,是个活人,相比那些灵位,藏光感到多了一丝生机。
“藏光,这段莲本应该交给你,但请容我自私一次,把它交给我的孙女红儿,只是想有了这所谓的灵根她能够活下来,可能不快乐,但至少活着。至于你,本就是老天选定的,何况还有这么多人的付出。等你日后有足够强大的能力之时,再去取回原本属于你的东西。最好……最好也能护住我的红儿……”
镇长几度哽咽的说完这番话,随后一指周围的灵位。藏光看着镇长那不住颤抖的手指,仿佛一下下戳在自己的心里。
“好吧,我同意!”叶藏光甚至没有多想,便答应了镇长的请求。
镇长如释重负般点了点头,低低的声音说道:“红儿你过来,有几句话我要告诉你。今天你所看到的、听到的,日后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准再去想,更不准向任何人提及。叶藏光这个人,你也要试着去忘记,今日一别便是陌路,懂了么?”
“红儿懂了。”女子的声音柔弱之中透着一股坚定。
“好!我如今把这段莲交给你,也算是藏光的恩赐,不过不是拿在手中,你可做好准备了?”
“爷爷,我准备好了。”
叶藏光听着祖孙二人的对话,心中就觉得有些发颤,心想:不拿在手里难道还绑在脚上……
就在这时,镇长突然一个转身,右手朝红儿刺去,手中正是已经在烛火上烧了许久的匕首,尖端依旧泛红,扎在红儿的身上不断发出滋滋的声音。
叶藏光见到这一幕再也无法忍住眼中的泪水,想要问为何非得如此,却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
“叶藏光,男子汉就要学着坚强一些!收起那些没有半点用处的泪水,青莲镇上的所有人不需要用泪来送行!这灵根如此放在红儿身上我才能更放心一些。”
镇长说完就那么将莲藕塞到了红儿的体内,而后扔掉了手中的匕首,从旁边拿起准备好的针线缝了起来。
红儿可能是无法再忍受这种痛苦,低低的哀鸣声回荡在周围。叶藏光想找个角落靠一靠,却发觉连心都无所依靠。
良久,镇长将红儿的衣角撕下一块,缓缓系在其脸上。随后看着叶藏光说道:“你们出去吧,藏光负责把全镇的孩子都叫上,就说是我主意。按照那人的吩咐去做,能多走一个总归是好的。红儿脸上的布不要摘下,谁都不可以,藏光,你能做到么?”
“能……能……不过得先把我扶起来……”
“红儿你过去吧,互相搀扶着出去……”
狭长的坑道中,红儿弯着腰却不忘托着叶藏光,藏光拖着腿却也没忘弯腰拉着红儿。听着彼此粗重的喘息声,叶藏光总感觉这条蜿蜒曲折、不断向上的路竟似没有终点,好在没多走一步,便可撇下一段不愿再回忆的过去,包括镇长那依旧在回荡,却又听不清的呓语……
“成仙真的好么?修来修去终归还是同一个传说!就像那青莲,谁又能真的带来?谁又能真的带走?仙路无情寸地骨,一世恩仇不得休。仙缘浩渺皆太上,只恨万载无清幽……”
洪易有点等得不耐烦了,一边狠狠的往嘴里扔着花生米,一边琢磨着小酒保是不是把自己给骗了。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几声轻响,回头一看,叶藏光耷拉着脑袋,旁边还有一个蒙着面的女子。
“去了这么久,就带回来一个?这怎么还是个病秧子?”
藏光见洪易说着话就往这边来,无奈说道:“急症!但年龄合适,我就帮着搀来了,万一是她呢。其他孩子我这就去找,先把她放在这。哦对了,她这病可能传染,别离着太近!”
洪易本想走近,听叶藏光如此说又退了回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快点去吧,把人先放到帐台后面!”
藏光依照洪易的吩咐把红儿平放在地上,转身离开酒馆。半个时辰之后,领着十几个孩子回转。
洪易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如此还真是省了不少事。心里高兴,话也就多了起来,看着下面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翘着二郎腿咧嘴说道:“男的站一排,女的站一排,都面向我!现在我就说说这修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免得又被一些无知之人当成烧火做饭的工具。哎我说那个小酒保,你不用站进来了,抓紧时间带人去看病吧,这没你啥事了!”
洪易见叶藏光偷偷的站进了人群心中十分扫兴,朝他不耐烦的扫了扫手,见叶藏光失落的走到红儿身边,洪易将身体靠进椅背接着说道:“仙根妙法,修炼当为,莫道黄粱,天地得窥。啥意思?就是说要想从人到仙,修炼是唯一的途径,超出一切幻想。一旦能够窥得天地间的奥妙,成仙便是顺理成章之事。那修炼是什么?修炼就是通过不断强化自身,进而融合到万物之中,踏上这条路,天地都不再遥远。从根上说,修炼共分三门,形、意、界,如今天下宗门林立,但大多专攻一道。然而我焱门是个例外,论起对三门的了解,我焱门说第一,无人敢说第二。只因我们将三门融合在了一起,摒弃了门户之见的隔阂,从而达到了统一的目的。先说形门,苦行、勇者、霸王、无疆四个境界,每个境界又分九层。形门修炼步步为营,需要极大的毅力和韧性。再说意门,极悟、了然、小圆满、大圆满四个境界,同形门一样,每个境界分为九层。意门以悟入道,成的迅速,败得明了。至于说界门……我看还是算了,没头没尾的事说着也不连贯,就算是我焱门这种一方豪擎,修习界门功法之人也不过是寥寥之数,大多是干文书的活。想要修成仙体,界门最没希望……嗯?”
洪易正说的口沫横飞,一双大手舞来舞去,甚是缭乱,然而到关键时刻却顿住了。
叶藏光对于洪易所说,基本是云里雾里摸不着边际,心里想的是如何借着眼前的机会把自己和红儿弄走。见洪易话音终止,脸上笑容不见,寻思着也该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酒馆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是谁在收徒弟啊?地方选的还真是不错,有吃有喝的!”一道浑厚的声音,直透过砖墙,清晰的传到每一个人耳中,嗡嗡作响。
洪易听到声音,第一时间将目光看向补过的那面墙,见大眼儿、小眼儿不计其数,心想还是走漏了风声……
“都是修炼界的朋友,捧个场也是应该的。在下焱门洪易!”
“焱门?哼!”疑问中带着几分女子的特有的尖刻。
声音未落,一男一女撩起门帘走进酒馆。
洪易当即站了起来,心里琢磨着好像要坏事,口中试探着问道:“不知二位如何到了此地,怎么称呼?”
“乾坤世家上官月,这是我小妹上官玉。我兄妹二人漫无目的,游历至此。”男子进门后微笑着说道。
“早有耳闻,失敬,失敬!既然二位来了,那便做个见证……”洪易略显尴尬,但还是以微笑相迎。
还未等洪易说完,上官玉早已寒霜罩面,低沉的说道:“焱门什么时候敢如此大张旗鼓了?今天这徒你是别想收了!”
上官玉说着就要动手,被一旁的上官月拉住。
“小妹不可如此无礼,一脉相承怎能以成见蔑之。”上官月脸上带着几许不悦,目光却仍看向对面的洪易。
“大哥!”
“少要多言!一旁坐下。”
上官月是乾坤世家当代家主,上官玉也无法违拗,看屋中只余一桌一椅,椅子被洪易坐过,伸手拉过桌子坐了上去,双手抱胸不再言语。
“洪易兄见笑啊,我这妹子就是脾气不大好,嫉恶如仇。不过要说到收徒,我乾坤世家也正有此意,此次外出游历也是为此。既如此,共同如何?”上官月说完对洪易拱了拱手。
洪易听着上官月的话,心中简直气冒了烟,比那个女的,这男的更不是东西!嫉恶如仇?摆明了是在说自己恶,共同?灵根能有几个,还能分叉啊!最后还不是要动手……
“呵呵,既然上官兄如此豁达,我没意见。不过有些话还得说在头里,大家如能各取所需自然是好,如果一根独苗的话,是不是得讲个先来后到啊?地方是我看上的,人也是我找来的,您说在理不?”洪易说完也拱了拱手,算作回敬。
“在理!不过不公平……修炼界师徒间讲的是个缘分,如果在各自的地盘,有挑有拣也属正常,如今在这天下共管之地便着实不美。我看这样吧,选出好的让他挑咱们,我们不插一言,如何?”
“这个……”
洪易听上官月连消带打的一番言辞,多少有些有些犹豫。上官月见此微然一笑道:“就这么定了,公平合理。开始吧!”说完也没理会铁青着脸的洪易,直接坐到了他之前坐过的位置。
洪易冷眼旁观就要发作,这时叶藏光在一旁拽了拽其衣袖说道:“让你先挑,你还愣着干啥?”
洪易回头看了看叶藏光,心想这小子倒是机灵。又看了看上官月和上官玉,迈步来到孩子当中说道:“都听好了,如果你们之中哪个有幸能入我焱门,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地方是你们去不了的,想要啥就来啥……”
“庸俗!”上官玉见洪易如此大放厥词十分不悦,一旁冷声言道。
洪易未加理会,从怀中掏出一颗珠子,水晶一般闪着微弱的亮光。一群十岁上下的小孩子,又生在青莲镇这种相对闭塞的地方,哪里见过这等精致的东西,一个个伸着脖子看过来。
“都站好了!一点规矩都没有,修炼之人应该知理、明理、守理,矮处不自卑,高处不狂傲。就从你开始吧,脑袋里别胡思乱想,看着珠子,然后告诉我看到了什么!”
洪易说着把手中的珠子放在一个小男孩眼前,男孩看了一会就觉得眼睛有些发花,头有些发沉,接着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方向感尽失。
“淘汰!这种货色别说修炼,以后能不能娶到媳妇都难说。”
洪易愤恨的扔下话后,懒得去看倒在地上的孩子,快步来到下一个孩子面前。方法如出一辙。这一次多少有了点起色,但最终还是倒下了。
洪易撇了撇嘴,有心去看看对面那一排女孩子,又想既然是灵根,估计还是男孩子面大,于是耐着性子一个个尝试,终于轮到最后一个,情况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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