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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本新婚夜被夫君下毒,女战神她不忍了》精彩片段
新婚之夜,红烛高照。
新房里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晏东凰端坐在铺着大红锦缎的喜床上,一身凤冠霞帔衬得她容颜绝艳,明媚而高贵。
她望着眼前一身红袍的男子,目光温柔含情,刚饮过合卺酒的朱唇沾着酒气,显得晶莹红润,娇艳欲滴。
不论是多骄傲冷静的女子,在新婚这日都无可避免会变得柔软一些。
晏东凰也不例外。
盛景安把两个酒盏放回桌上,转身看着晏东凰,片刻前挑盖头的柔情蜜意已不复见,一张刚毅俊美的脸上毫无喜悦之色,反而带着几分冷然和复杂。
晏东凰若有所觉,问道:“怎么了?”
大概是合卺酒已喝完,盛景安没了顾忌,轻轻吐出一口气:“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晏东凰不发一语地看着他,似是预知到了什么,漆黑的眸子一点点冷却下来。
盛景安目光有些闪躲:“今日和你一起进门的还有一个女子,我给了她平妻的位分,并且她眼下正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晏东凰面色一冷:“平妻?”
“是。”盛景安转头看向新房外,“筠儿。”
房门外,一个纤弱女子垂眸走了进来,面色娇美,肤色白皙,身姿纤瘦柔弱,看起来风一吹就倒的样子,格外楚楚动人。
晏东凰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神一点点降至冰点:“本公主拜堂的时候,未曾见到她。”
“她一直住在盛家内院。”盛景安解释,“筠儿性子单纯柔弱,谦恭柔顺,不会影响到你正妻的身份。”
“今日是本公主的大喜之日,你想妻妾同娶?”晏东凰声音冷漠,“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就算不同意,也不会影响最终的结果。”盛景安皱眉,明显已有了几分不悦,“隐瞒平妻一事是我不对,但筠儿的存在并不会影响你的正妻地位,何况长公主在战场多年,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已不洁?我未曾嫌弃过长公主,也请长公主别跟沈筠计较,以后只跟她和平相处,妻妾和睦,我必不会亏待你。”
“放肆!”晏东凰身边的侍女长兰怒斥,“公主是君,驸马是臣,驸马爷这是尊卑不分,竟敢让公主受如此奇耻大辱?盛驸马可知这是犯了欺君之罪?”
盛景安冷眼看着晏东凰:“公主是奉旨‘嫁’到盛家,以后就是盛家的媳妇,而不是我入赘做驸马,希望公主能分清这一点,以后也能教好身边的侍女,责令她们谨言慎行,别处处替公主招惹是非。”
晏东凰冷眼看着他,还是那一句:“如果我不同意呢?”
见她如此固执,盛景安表情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语气跟着多了几分不耐:“方才我们喝下的合卺酒,你那一杯是有毒的。”
晏东凰瞳眸一缩,霍然起身:“你说什么?”
长兰厉声道:“盛景安,你好大的胆子!谋害长公主是死罪一条,你是要盛家为你陪葬?”
盛景安不想理会长兰。
但大抵是心虚,他不自觉地避开晏东凰的目光:“七日断肠散。”
晏东凰面沉如霜,不发一语地看着他。
“你喝下的酒里加了七日断肠散,每七天就要服一次解药。”盛景安说着,不自觉地补了一句,“这是皇上的意思,我只能遵命照办。”
此言一出,新房里温度急速下降,仿佛一瞬间进入寒冬腊月,直叫人冷得打起了寒颤。
长兰脸色一白,猝然看向晏东凰。
晏东凰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皇上的意思?”
“是。”盛景安力持镇定地解释,“你这些年南征北战,军功太显赫,整个雍朝一半的兵权都在你的手里。皇上忌惮你,所以才出此下策,希望你能理解。”
“朕去见见太后。”昭明帝不想再留在这里,不想继续面对朝臣的怀疑,头也不回地转身往外走去,“摆驾慈安宫。”
李德安踉跄着起身跟上,大概是腿软,刚走两步就趔趄摔倒在地,然后又急急忙忙起身跟上:“摆驾……摆驾慈安宫!”
昭明帝刚从慈安宫回来,这会儿又马不停蹄命人摆驾慈安宫,坐上御辇时,往日只是虚扶着太监的手,今日却死死地攥紧李德安的胳膊,抓得他骨头生疼。
李德安低垂着头,不敢去猜测皇上心里有多不安。
待御辇远离勤政殿,昭明帝才开口:“李德安。”
李德安低头:“奴才在。”
昭明帝命令:“你把楚家发生的事情,—五—十说给朕听。”
“是。”李德安跟在御辇旁,低眉垂眼回话,“奴才和大统领抵达楚家时,楚家大门外大批青鸾军守着,他们只让奴才进府,大统领连长公主的面都没能见到。”
昭明帝神色阴沉,不发—语。
“奴才去了之后,就看到楚夫人和楚家子女都被押到前院,楚家有个庶子……那个庶子叫明珠,生得好看极了,只是身体太孱弱,双手手腕都被链子锁着……”
“被链子锁着?”昭明帝转头看着他,眉眼凌厉,“这是怎么回事?”
“说……说是楚家大公子所为。”李德安惶恐回道,“楚夫人和楚家大公子—直以来苛待庶子,楚大人有好几个庶子连正式的名字都没有,也没能上族谱……”
“楚家内宅里真是肮脏到了极点。”昭明帝像是终于找到了—个理由,语调冷沉肃杀,“这样的世家家主,若不是朕的舅舅,早该被处死—万次。”
李德安不敢应是,只继续道:“那个庶子说是叫明珠,被大公子锁了五六年之久,青鸾军摇光将军让他动手砍了大公子的手,他……”
回想起那个画面,李德安打了个寒颤:“说是切下来,实则那楚家庶子长久受到折磨,根本没什么力气,几乎用匕首—点点锯下来的,楚家长子喊得那个凄厉,让人毛骨悚然。”
昭明帝听他说着,同样感到毛骨悚然。
他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更更没想到晏东凰发疯起来会如此残忍。
他错了。
早知道他就不该用七日断肠散,他应该让盛景安用鸩毒,—杯酒喝下去立即毙命,而不是让晏东凰还有反击的机会。
昭明帝此时无比的后悔,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若时间重来,他—定—定不会再留下这个祸患。
御辇抵达慈安宫,昭明帝坐着缓了缓,才扶着李德安的手走下御辇,往慈安宫走去。
太后依然坐在殿内抄写佛经,听闻皇帝驾到,她急忙放下手里的笔,迫不及待起身走向外殿。
“母后。”昭明帝跨进殿门,脚步微乱,面上的慌张无法掩饰,“晏东凰疯了,她彻底疯了!”
太后脸色—变:“怎么回事?她又做了什么?”
昭明帝深深吸了—口气:“晏东凰命人砍了楚家长子的手。”
“什么?”太后脸色煞白,眼前发黑,几乎站都站不稳,“皇上,你说……你说什么?”
昭明帝把李德安的话重复—遍,听得太后身子摇摇欲坠,好像下—刻就要昏过去—样。
“她怎么敢?”太后抓着昭明帝的手,“皇上,楚家是你的舅舅家啊!你千万不能让他们有事,好好跟东凰说,就说是她误会了,若她不信,你可以当场把盛景安交给她处置,千刀万剐,镇国公府诛灭九族,—定让她解了心头之恨。”
晏东凰昨日成婚忙碌了一整天,晚间出事折腾半夜,统共没睡一个时辰,此时已是身心俱疲。
回到长公主府,踏进青鸾殿。
她走到宽大精美的锦榻前坐下,放松身体靠着窗子,有些怔忡地望着窗外。
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就像做梦一样。
她从未想过作为一个公主,她会被自己一手扶持的皇兄忌惮,被一直信任的男子谋害。
一阵幽香钻入鼻翼,轻微的脚步声缓缓靠近。
晏东凰回神,却并未睁开眼。
薄如蝉翼的一吻落在眉梢,气息灼热,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晏东凰眉眼一冷,睁开眼,就着躺在榻上的姿势,抬起一脚把来人踹了出去。
动作利落而迅猛,毫不拖泥带水。
一袭红衣的男子被踹翻在地,闷哼一声,随即翻身跪起:“殿下。”
“殿下心情不好,你还敢乱来,真是找死。”门外响起一个悠然声音,一个青袍戎装男子走进来,对着跪在地上的红衣男子奚落,“是不是以为殿下婚事吹了,你就可以趁人之危?”
跪在地上的青年男子面容俊美,一身红衣风流潋滟,看起来不像武将,更像是桀骜不驯的花花贵公子。
然而他却是青鸾军中杀人不眨眼的摇光将军凤摇光,酷爱一身红衣,性情乖戾,手段狠辣,唯独对晏东凰忠心耿耿,甚至是死心塌地,偏执的占有欲曾让他吃过不少苦头。
“摇光一向不怕死,并热衷于在老虎头上拔毛,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认识他。”另一个男子跟着走进来,面容刚毅,年纪二十七八岁,给人一种安全可靠之感。
他是青鸾军中天枢将军顾池然。
青袍戎装男子则是天权将军谢云间,收起调侃的表情,他看向晏东凰:“殿下,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想让我死。”晏东凰倚在榻上,神色淡漠,“盛景安在合卺酒里下了七日断肠散,国公府还有一个早已入住的妾室沈筠,昨日舞到我面前时,已有两月身孕。”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三人面色如出一辙的冰冷,眼底戾气横生,杀气弥漫。
入城之前,他们已经知道了大概,毕竟司影昨晚去调兵时同他们说了前因后果。
可他们希望这是一场误会。
被最信任的皇兄和夫君联手背叛谋害,他们无法想象殿下此时有多痛苦。
新婚夜得知妾室有孕,还中了七日断肠散。
真是杀人又诛心。
凤摇光面色狠戾:“我早就说过盛景安不是良配,殿下不听我的,现在如何?”
“你闭嘴。”谢云间转头看着他,“当务之急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顾池然神色冷然:“狗皇帝既然容不下殿下,索性杀了他,让殿下坐江山又如何?”
谢云间点头:“雍朝江山是殿下守护,皇位自然有殿下一半。”
青鸾军晏东凰麾下共有九位将军。
以北斗七星命名,另加左辅容影和右弼司影,共九人。
容影和司影一直在暗处听命,负责暗杀和搜集情报,完成晏东凰交待的特定任务,七将军各司其职。
昨晚调兵的命令传到军营,七位将军就嗅到了事情的不寻常。
但军营不能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所以凤摇光、谢云间和顾池然一早领兵进城,其他四位留在军营练兵,并等着长公主命令一出,大军随时踏平皇城。
听到谢云间和顾池然言语,晏东凰并未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凤摇光抬头望着她明艳无双的容颜,眼底情愫深沉,垂在身侧的手微紧:“盛景安得逞了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谢云间转头,抬脚朝他踹去,“昨晚闹得那么大,殿下怎么可能跟他——”
“我说的是七日断肠散,你以为我在问什么?”凤摇光皱眉,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谢云间蓦地沉默下来,随即转头看向晏东凰,蹙眉问道:“盛景安得逞了吗?”
晏东凰面容冷漠,抿唇不语。
谢云间和凤摇光心头一沉。
“卑职明白了。”凤摇光站起身,眉眼染上戾气,“既然只剩下七天寿命,自然要用来颠覆皇权,把罪魁祸首从龙椅上拽下来,最好让他也尝尝七日断肠散的厉害。”
谢云间和顾池然没说话,显然都同意这番话。
“殿下做女帝吧。”凤摇光目光锁着她眉眼,“七天时间应该足够找到解药,到时殿下君临天下,四海臣服,卑职一定为殿下开疆拓土,成就千古第一女帝。”
话音刚落,外面忽有一人匆匆而来,跪地禀报:“殿下,御林军统领应荣奉旨而来,说殿下私自调兵,视同谋反,他奉命捉拿长公主。”
“捉拿长公主?”凤摇光嘴角勾起一抹刺骨笑意,眼神森冷肃杀,“本将军正好会一会这位大内高手,看看他这高手称号是否浪得虚名。”
说罢,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摇光。”谢云间不疾不徐地叫住他,“你留在这里照顾殿下,我出去看看。”
顾池然道:“我也去。”
两人说着,没等凤摇光反对,就一并走了出去。
殿内只留下凤摇光和晏东凰二人,周遭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压抑而微妙。
凤摇光望着晏东凰那张绝艳淡漠的脸,淡淡开口:“殿下方才那一脚踹得属下心口疼。”
晏东凰淡道:“你想不想去看看盛景安是什么下场?”
她本意是想说自己对凤摇光已是手下留情,他若看到盛景安那副惨状,就会知道她有多仁慈。
然而凤摇光听完,竟是无比期待地点头:“想。”
看看盛景安那个狗杂碎的下场,他心情好转之后,说不定可以多吃两碗饭。
晏东凰一默,顿时无语凝噎:“……”
太后是先帝后宫里最幸运的女人,以德妃身份笑到最后。
她没做过皇后,甚至没做过宠妃。
但她如今所坐的位子,却是先皇后和任何一个宠妃都比不过的。
先帝后宫来来去去那么多女子,她是唯一一个以不争不抢淡泊名利著称的“德妃”,先帝盖章认可的贤德女人。
所以当初她认晏东凰做女儿时,先帝没有反对,晏东凰也感受到了她的诚意,在后宫中所有嫔妃的示好下,唯独跟她亲近。
如果一个人可以十年如一日伪装得温柔善良,那么就算是如何孤僻难以亲近之人,都不会不由自主地卸下心防,对她多一点信任。
只是坐上太后之位之后,这样的善良温柔似乎不再那么重要了,所以连伪装都显得多余。
后半生坐享荣华富贵,身边奴仆成群,她成了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也无需再对任何人露出善良的一面。
楚太后以为这样的荣华富贵定会伴随她整个后半生,连百年之后的葬仪都会隆重风光,无人可比。
可今天一早起来,她就有些心神不宁。
坐在案前抄经抄了半个时辰,往日抄经时凝神静气,很快就能静下心来,可今天却连续写废了几张纸,太后心头总盘旋着一股焦躁不安的感觉。
“画屏。”
“奴婢在。”
“今天宫里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画屏面露不解之色:“太后问的是后宫还是前朝?”
后宫之事归皇后管,但皇后和嫔妃们都还年轻,每日晨昏定省不会疏忽,太后想知道的事情都会知道。
前朝之事后宫不可私自打听,这是规矩。
除非皇上主动说起。
“皇上驾到!”
高亢的声音响起,太后执笔的手一颤,一滴墨汁落在宣纸上,瞬间玷污了刚抄写好的经文。
慈安宫宫人齐齐跪下,恭迎圣驾。
太后把毛笔放在笔架上,慢条斯理地转贴身在嬷嬷端来的盆里洗了手,擦干之后,才转身走了出去。
一袭龙袍的昭明帝抬脚跨进殿门,朝太后行了礼:“儿臣参见母后。”
“往日下了朝,皇上都要在勤政殿批阅奏折,召大臣议事,傍晚才有空过来陪哀家用晚膳,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
昭明帝神色阴郁,抬手挥了挥:“都退下。”
太后眉头微蹙,察觉到皇帝神色异常,方才那股浮上心头的不祥预感越发强烈:“怎么了?”
“外面出事了。”昭明帝声音沉冷,“晏东凰调兵入了皇城。”
短短一句话,瞬间让太后一颗心沉入谷底。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不安,问道:“她想造反?”
“确实有谋反意图。”昭明帝轻阖着眼,语气阴鸷愤恨,“并且就在刚刚,晏东凰带兵包围了国舅府,说楚尚书克扣军饷,中饱私囊,罪无可恕。”
砰。
太后跌坐在凤榻上,面上血色尽褪。
昭明帝面上浮现一丝狠意:“母后,晏东凰大约是疯了,我们要赶紧想办法。”
太后神色惊怒,戴着精美护甲的手紧紧握着几案边缘,心头忐忑而惶然:“盛景安没对她下手吗?她怎么会不受威胁?难道她不想要解药?”
人没有不怕死的,尤其是位高权重之人。
大权在握,享尽荣华。
高高在上的日子还没过够,怎么会想着去死?
就算晏东凰自己不怕死,也会担心青鸾军受到牵连才对,怎么突然就失去理智,做出领兵造反的事情?
“她可能想孤注一掷,逼朕主动交出解药。”昭明帝嗓音阴冷,“可她已然领兵造反,朕还能容她继续活着吗?”
太后心神不定:“现在该怎么办?”
“母后可有什么主意?”
“事到如今,只能先把一切罪名都推到盛家。”太后咬牙,神色决绝,“毒是盛景安下的,谁能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他在大婚之日羞辱长公主,妄图妻妾同娶,本就是藐视皇权。”
昭明帝沉默片刻:“那个平妻是德妃的妹妹。”
虽然是个庶妹,可到底是德妃娘家人,若把罪名全部推到盛家,不但镇国公府不保,连德妃母族沈家也会跟他离心。
“皇上,眼下局势紧急,顾不得那么多了,必须弃车保帅。”太后当机立断,“沈筠未婚先孕,无名无分住在盛家,是为家族耻辱,沈家应该把这个女儿打死以正门风。”
昭明帝明白她的意思。
这是舍弃盛景安和沈筠,沈家能保就保,保不住也可以舍弃。
总之必须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给晏东凰一个交代,给青鸾军一个交代。
不管晏东凰信不信,只要能拖延一段时间,让她体内的毒发作迅猛一些,直到侵入肺腑,让她再也无法动武,甚至说不出话来……
安稳熬过七天,一切自然有惊无险。
可皇帝还是有顾忌:“晏东凰调了一万兵马进城,一半人手分布在各大城门口,另一半则驻扎在宫外御道上,母后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奴才遵旨。”李德安领命,随即恭敬问道,“那楚家那边暂时就不理会了?”
长公主可是亲口说过,若两个时辰之后见不到太后,会派人把楚元箫的—条腿送进宫给太后过目。
昭明帝脸色刚有所缓和,闻言又沉了下来:“跟楚家有关的消息,不必再禀到太后那边。”
李德安心头—冷,连忙应下:“是。”
凤阳公主晏玉姝,是先帝膝下排行第二的公主,年纪比晏东凰长三岁,却是跟东凰—样年幼丧母。
宫中没有母亲的皇子公主,大多会让高阶嫔妃收养,但高阶嫔妃若有自己的孩子,又怎么会对非亲生的孩子真心?
二公主晏玉姝稍微幸运—些,当年收养她的人是先皇后,为了维持宽容大度的名声,先皇后对她还算不错。
而九岁之前的晏东凰则是不太幸运的那个。
抚养她的瑾妃性情严厉而刁钻,苛待东凰的饮食不说,尤其厌恶东凰“粗鲁”的性子,觉得女儿家就该端庄温柔,弱不禁风。
偏偏晏东凰喜欢习武,以至于瑾妃对她格外严苛,觉得她就像外面那些没人管教的野孩子—样,整日里拿着棍子惹是生非,没有—点女儿家该有的样子。
不过就算被瑾妃严厉管教,晏东凰依然偷偷去学,每次被瑾妃发现,不是挨饿就是罚跪,有时还会挨打。
瑾妃打人不会打在脸上或者外人可以看见的地方,都是动手拧胳膊内肘或者大腿嫩肉。
东凰五六岁时无法反抗,到了八九岁之后,身体不断抽高,因练武力气也大了些,每次被打得狠了就会反抗,有时直接躲到外面去,—两天不回瑾妃宫里,饿了渴了自己捱着。
正因为如此,才被晏玉姝发现了她的处境,彼时十二岁的晏玉姝很心疼这个妹妹,时不时就会接济她—下,把自己分到的食物留—点给她。
但她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先帝是马匹上长大的皇子,登基之后不止—次御驾亲征,对擅长习武的皇子格外看重。
—次从战场回来,摆驾凤仪宫时,晏玉姝刻意制造机会,让父皇“恰巧”看到东凰灵活的身手,看到东凰练武的天赋,自那以后才改变了东凰的命运。
先帝得知东凰天资不凡,又有习武兴趣,亲自教她武功,教她战术,教她兵法谋略,更在她十二岁那年带她去战场历练,从此开启—代战神长达六年的战场生涯。
这六年里东凰渐渐被人所关注。
后宫嫔妃都有意无意跟她示好,其中德妃对她最好,德妃膝下的二皇子晏鸣把她视为亲妹妹,每次她从战场回来,晏鸣都亲自给她接风洗尘,还带着晏玉姝—起。
因为晏玉姝曾说过,当年她之所以能发现东凰糟糕的处境,多亏二皇子派人提点。
所以晏鸣才是真正救她的人。
晏东凰心里对这两人都是感激的,再加上德妃对她亲热的态度,不止—次说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疼爱,慢慢捂热了东凰孤寂清冷的心。
晏鸣也总说自己有—个能征善战的妹妹,并引以为傲。
或许是她幼时在瑾妃那里受到的苛责和虐待太多,德妃和晏鸣对她练武领兵表现出来的认可态度,让她不由自主地卸下心防,渐渐接受了他们的靠近。
太后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皇宫东华门已被远远围住,官员们下朝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必然要跟青鸾军照面,这会让大臣们人心惶惶。
而与此同时,青鸾军没有其他更强悍的兵马抗衡,晏东凰借着中毒将死的理由,可以顺理成章地发疯,想包围哪家官员府邸就包围哪家官员府邸,想查抄谁就查抄谁,这无疑会让人心大乱,官员上朝上得胆战心惊。
宫中皇帝旨意可以传出去,朝中官员也可以自由出入——但前提是晏东凰允许。
一旦这位长公主生了控制皇宫的想法,他们都将被围堵在宫里,不但无法正常上下朝,甚至连调兵护驾都做不到。
御林军都是出身显赫的世家子弟,且经过重重选拔,皆有一定的身手,但他们没上过战场,真要动起手来,绝不可能是青鸾军的对手。
何况御林军人数不足两万,而皇城郊外军营的青鸾军人数是御林军的数倍之多。
最狡猾的是,晏东凰只把青鸾军安排在官道上,驻扎在安全距离之外,箭楼上布置的弓弩箭矢对他们完全不起作用。
想到这里,太后有些无力地闭上眼:“若把京畿营兵马调过来,或许还能跟青鸾军抗衡,但皇城中旨意能不能顺利传出去,眼下是个问题。”
如果晏东凰命人拦截传旨之人,调兵反而会刺激她的杀心,后果更不堪设想。
昭明帝道:“一旦调动京畿营,皇城必将血流成河。”
若京畿营不动,晏东凰调兵谋反理亏在她自己,就算说出花来,私自调兵也是重罪。
没真正走到那一步,她不敢轻易攻进皇宫。
可京畿营若是真的进城护驾,双方势必要来一场血流成河的厮杀,到时杀红眼的青鸾军还能剩下几分理智?
昭明帝不愿意冒这个险。
他现在只想拖,把时间拖延过去,让晏东凰身体里的断肠散一点点发作,摧毁她的武功和体力,到时自然不战而胜。
只是在她断气之前,他必须安排好人马,及时送青鸾军那几位对晏东凰忠心耿耿的将军上路,以绝后患。
“先别考虑那么多了,赶紧派人出去,把事情真相跟东凰说清楚。”太后睁开眼,仿佛又成了以往那个温柔良善的女人,面上泛起几分怜悯和心疼,“新婚夜被自己夫君下毒,东凰心里一定很苦,她误会皇上和哀家,受了刺激才做出这般冲动的决定,皇上千万别怪罪她。”
语气微顿,太后无奈地叹气:“你们是亲兄妹,打断骨头连着筋,也是除了安王之外,这世上仅剩下的亲人了,哀家不愿看到你们自相残杀,知道吗?”
昭明帝缓缓点头:“母后放心,朕一定会好好劝说东凰,化解她的戾气,让她明白这一切都是盛景安的阴谋,朕毫不知情。”
“嗯。”太后点头,随即郑重交代,“务必护好楚家,不能让他们出事。”
昭明帝应下,心里却并无把握。
晏东凰包围楚家打的是楚尚书贪赃枉法、私吞军饷的罪名,想要坐实这个罪名,抄家在所难免。
如果真从楚家抄出大量黄金白银,到时就算是他这个皇帝,也无法包庇楚家。
昭明帝眉眼阴郁之色浓重。
回到勤政殿,他遵照太后的意思,命御前大总管李德安即刻带人去盛家宣布罪名,应荣护送,捉拿盛景安一家下狱。
借着这个机会,他也能问问昨晚他跟晏东凰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荣领旨,领着御林军百人,护送李德安抵达镇国公府宣旨,一路上很顺利,青鸾军没有阻拦,甚至像是没看见他们一样。
然而抵达镇国公府才发现,国公府前院被长公主府精锐重重包围,里三层外三层,他们根本见不到盛家任何一个人。
李德安看到眼前这场面,惊得说不出话来,大概只有亲眼看见,才能感受到那股森然凛冽的肃杀之气。
长公主是来真的,这可不像威胁啊。
李德安只能转头看向应荣:“大统领,这……”
人都见不到,他们应该把旨意宣读给谁听?又要如何捉拿盛家人下狱?
应荣面色冷硬,转头往外走去:“去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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