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萧朝华)
彩云又轻声的抽泣起来,桃梨花带着雨,似乎要把过去一天所有的委屈和不满都发泄在泪水里。我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但是我讨厌不起她。女人的眼泪是用来征服的男人的,特别是漂亮女孩的眼泪,简直就是奴役男人的核武器。“停下来,孩子,别哭了!”心中声音在说。但我还是没能说出口,让她哭一会儿吧,这样会好受些的话。
我想我可以讲了个笑话哄她,那是我的强项,平日里有空闲的时候,我会放下板着的脸,在没人的时候跟她讲个蹩脚的笑话,让她在忙碌中露出笑容,她嫣然一笑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了,我最爱看的就是她微笑的样子。当年我去美地联邦招聘秘书,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么笑着,这个天才少女那一刻就俘获了我的心,那时候她还没有十八岁吧?还没大学毕业,还是被我骗了过来,出任机要秘书。能者为上,唯才是举!这是我的格言。
哄女孩子一直都不是我的强项,骄傲的凤凰就是这样被我“哄”得离我越来越远的。凤凰,那头骄傲的凤凰,此刻她在干什么?是在嘲笑我吗?还是想都懒得想起我?不过,谁在乎。她麾下的天军已经为了这场战争天火焚船,损失惨重,她够对得起这个国家和人民,但她对不起我曾经对她的爱。
彩云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滚烫的泪溅到我的脸上,她就这样俯身看着我,默默无语。
“抱她!快抱她!亲吻她!”心中的声音焦急地督促我。我想把她拉下来,抱住她,让她在我“小小”的怀里哭。让她自己哭吧,我苦涩的想。但我动弹不得,如果我有个更宽阔的胸怀多好。“那样子像非洲大陆金字塔中的木乃伊猫抱着埃比亚艳后吗?那个历史故事曾经吸引我沉迷了一段非洲历史。”心中一声音嘲讽道。够了,别说了,我对自己说,开自己的玩笑也是不对的。
当她在我身边,我想让她明白我对她的爱有多么浓烈。不过,那是鲁莽的,我怕得不到的,勉强强求,会连原来拥有的都会失去,太多的希望带来更多的失望。我又想起了凤凰,那头骄傲的火凤凰,她比我高了大概十五六厘米,但她宁可自比潘金莲,也把我说成丑陋的武大郎。潘金莲和武大郎是中星民族的一本奇书中的一个高个子美妇人和一个矮个子男人,这一对夫妇给了中星人太多的欢乐和思考。彩云身高一米八五,比我高三十一厘米。如果身高不是距离,那么这么大的差距总该算了吧。
我想我的“怪物公司”也不会让我带着彩云去“世外桃源”隐居,假如我能找到活着回去的路,我们的结合也不会太平静。我的命已经卖给了我们的事业,我们的理想,我们的人民,注定要奉献给祖国。我走的太远了,远到无法再回头,中星军的总司令要娶的是他的国家,而不是他的欲望和感情。我还是让她走吧,混入人群,消失的无影无踪,过上平静的生活,别跟着我过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
我望进彩云的眼睛,深情地说,“彩云,我的女孩,到了风川港,你走吧,不要理我,你的路还长,你值得更美好的人生。”
“我不是小女孩!我已经成年了,哪怕是刚成年。”彩云摇摇头,泪水又不争气地滚下脸腮,“我要和你在一起,谁都无法分开我们。我爱你,矮华,你不会不知道的。”
“我也曾跟凤凰说过一万次这样的话,我爱你,我只爱你,到最后让人心碎。”心中的声音说,但我的嘴巴却说道:“别哭了,好吗?我也爱你,像个哥哥一样爱你。”
不论谁也不愿意看自己爱的人伤心,可我必须这样,她不是我的,她应该有个更适合她的男人,而不是我,一个刚刚被毁容的矮子,她只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小女孩的冲动。我苦涩的想,小女孩的冲动就像七月的天气,言语就像风。
我无言以对,伸手去握住她的小手。车窗外风川港高楼大厦锯齿状的边缘,在地平线上出现,大日帝国最大的城市。它几乎见证了大日帝国每一段历史,现在就在我们眼前,像一只巨大的怪兽。
加密频道视频电话突然响起,接通之后,卫东的全息影像闪现在车里,打破了我们之间新一轮的沉默。“卫东呼叫彩云,你们已经被发现,一架F45战机正盯上你们,请注意!”
彩云脸一沉:“彩云明白!我们被发现了?见鬼。真没有想到会被发现得那么快!很高兴你还活着,汉斯庭巨人。”
“快关掉GPS,你这个蠢女孩!”全息电话影像中卫东身上插着人脑与电脑联通器的线缆,他坐在金星战斗机的弹仓里,他太大个了,战斗机的座舱放不下他庞大的身躯。
“我的电话!”彩云有些气急败坏地叫道,“我的电话!”她打开车窗户,狠狠地把电话从窗口扔出去,在公路上她的电话摔成碎片。
GPS系统是美地联邦的全球地位系统,这年头,只要花得起大价钱,就能得到好情报,美地人很乐意把我的情报交给大日帝国。虽然他们没有介入中星与大日的战争,但是金陵群岛宣布独立,他们也是背后的黑手。如果我们被一架战机发现,那也就意味着我们已经被更多的敌人发现了,很快他们就会像一群蝗虫一样围过来。敌人正在捕猎,我们就是那可怜的猎物。
突击车电脑防卫系统同时发出紧急警报:“敌军一架F45战斗机正在接近中!”
“卫东!见到你真让人高兴!”我对卫东呼道,最忠实的下属还活着,太好了,我的卫队啊!至少还剩下一个。
“司令!”卫东的脸笑开了花,在受了如此重的伤之后,他英雄的上司仍然挺了过来,他一定很开心。
“坚盾如山!这是卫队的箴言吧?我都被人爆头了,你们保护我的坚盾呢?”我笑了笑责备他说,“有苍蝇跟着你吗?队长。”
卫东说道:“没有,我现在正向您的方向飞去,他们的雷达看不见金星隐形战斗机。”
彩云转过头喝道:“关掉通讯器,保持无线电静默!你们两个傻瓜!想引来几颗导弹吗?”
“好的。”卫东皱了皱眉,停止了对话,关闭全息电话。
“警告!警告!F45战机正在接近中!”车电脑发出警告。
彩云一脸紧张,她加大油门,东拐西弯的超过前面的车辆,驾车冲入前面的公路隧道,在突击车后方,一架F45战机呼啸而至,机翼下红光一闪又一闪,两枚导弹直追突击车而来,尾迹就像两条不断伸长的螣蛇。
“警告!警告!导弹接近中!”车载电脑预警系统的警告声让人神经更加的紧张。
我鼓起勇气,豁出去似的大声吼着说:“我也爱你,陈彩云!”不说怕是没有机会了,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全部作废了吧!我的体力恢复得不错,哈哈。
彩云露出如同珍珠贝般洁白的牙齿,她很高兴地说:“你的表白虽然不怎样,但我接受了。我们没有那么容易死的,美妙的日子还在等着我们两个。”接着她给我一个你懂了的目光,一掌拍在激光发射钮上,突击车顶弹出激光发射器,两束桔红色的激光将尾追来的两枚导弹炸成碎片,应隧道中的响起巨大的爆炸声,火焰冲天,碎片横飞,后方的车辆发出刺耳的刹车声,随后是砰砰啪啪的撞击声。
“如果我知道你能干掉导弹,我会说的小声点。”我在心中说,一个人在临死前可以说出自己心中的话,但是一旦死不成,说出来的话可能就会变质,就像曝光的胶片,腐败的食物。哈哈,不过有什么所谓呢?
呼啸的飞机引擎声从后方传来,迅速地迫近,一架涂着樱花草旗的F45战机贴地而来,战斗机尾喷流冲击下,几辆车已经不争气的已经撞在一起,惨叫声和咒骂声随即响起。我们的突击车在公路隧道像灵蛇摆动,晃得我伤口疼痛难忍。我们的车在车流中如鱼群的鲶鱼一样左冲右突。来吧,你抓不到我的!
杀红了眼的F45战机飞行员竟然亡命地追入隧道,紧贴地面飞行,机炮猛烈地开火,丝毫不顾及他的同胞们的性命,车窗两旁不断地划过尖叫的炮弹,在车前后左右炸起团团喷射的火焰,炸飞了一辆又一辆汽车。突击车如同游蛇一般在炮火中闪躲,团团烈焰凌空飞舞,中间翻滚着无辜的大日平民的汽车,看来这个日本军人对本国人的“仇恨”可丝毫不比中星敌人少呀。或者说仇恨蒙住了他的双眼,让他看不到那些被打死的人是他的同胞,就像柏崇枫被钱和权蒙住双眼,看不到民族大义。彩云不断地发射激光束,但是经验丰富的敌军飞行员左右摇摆着他的飞机,未卜先知般轻松的避开激光的攻击。
“激光器电源耗尽!”很快车载电脑发出警报。
“混蛋,激光器电源没了!梵文帝也想谋杀我们吗?看他给了我们一辆什么破烂。”彩云气急败坏地叫道,双手拍在激光炮按钮上,激光炮发出两条脆弱的红光,不痛不痒的照在战机座舱玻璃上,我可以看见摄像头拍到的全息影像上敌飞行员头盔后面狞笑的脸,他甚至大笑起来。他也停止了攻击,紧跟在我们背后几百米处,不时打个点射,接着他玩起来了,驾驶战机慢慢接近我们,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不应该靠得太近了,他的机头都快贴上我们的车尾巴。这个混蛋!是时候给点教训他了,本来无法动弹的我突然恢复了正常,我猛地站起来,推开车顶盖,将我的激光枪对准平直飞来的F45战机,迎着迎面飞来的炮弹,发射出灼热的光点。惊恐的飞行员猝不及防,他向后退,但是晚了。战机的座舱被几个光点打中,然后炸开,失控的飞机猛地砸在车后的地上,与地面刮出火花,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向突击车撞来,飞行员满脸是血,面目狰狞的在座舱里笑着。想要同归于尽吗?孩子,你想太多了。旋即,飞机化成一团烈火,许多块细碎破片飞来,瞬间击中我的躯体,我软瘫着掉回车内,血肉模糊,但是我感觉不到痛,只是感到一阵麻痹,然后黑暗包围了我的世界,身体急速下坠。心中有个声音解气地说:“最后,至少拉了个垫背的,也不算太亏”。
在迅速消失在眼中的光亮中,看到彩云猛地扑过来,死命地抱着我,大声叫着我的名字,她慌忙得不知如何是好。
终究逃不过命运,我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二(陈彩云)
F45战机残骸迅猛地撞上突击车的尾部,突击车被撞飞,这时,车两旁伸出两管机枪,猛烈地向飞机残骸扫射,将其破碎,不远处隧洞口射入了阳光,车载AI自动接过管理权,操纵着突击车向飞机开火,终于改变了这生死关头的结局。
陈彩云紧抱着萧朝华,把突击车交给自动驾驶仪,卫东的全息电话图像也闪现出来,她没有理会卫东的呼叫,也不关心自己的安危。
“我一直想告诉你,我爱你,不过,现在不重要了,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永远!”彩云泣不成声,她紧紧地抱住萧朝华,在他耳边哭着说,语无伦次。飞机残骸猛烈地爆炸,隧道顶部的土石塌陷下来,烟火碎片土石迅速吞噬燃烧的战车。
“闭嘴!不要哭!女孩,勇敢起来!”卫东的声音轰隆隆地在架车里不断响着。
隧道口不远的地方,一架中星共和国的金星战机正在缓缓降落,一个汉斯庭巨人坐在飞机庞大的弹仓里,他的身形太过于庞大,以至于无法坐进战机的座舱,他身上接着人脑与电脑联通器的连接线与战机AI相连,此刻AI不停发出与突击车通讯中断的提示声音。隧道中冒出团团烟火,隧道顶部的土石在不断地塌下来。一支两万人的骷髅特攻部队,泰坦星球最强大的战争机器,到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了。卫东默默地行了个军礼,向牺牲了的战友告别。然后驾着金星战机喷出强离子流,又重新插入没有边际的天空,向遥远的风川湾前进,也许穿过风川湾,就能降落在一艘属于中星人的船只上。
“轰”一声巨爆过后,一辆车从隧道中冲了出来,带出一大片燃烧的土石,整个车身已经轻微变形,电动机在发出痛苦的嘶吼重新冲上高速公路,远处风川山白色的雪顶出现在视野中,那是大日帝国最高的火山,大日人认为那是空间女神的泪珠上最闪亮的光点。
萧朝华剧烈地颤抖,全身抽搐,冷汗夹着鲜血流满全身,嘴里不断流出白沫混杂的血,喉咙中发出受伤野兽般粗鲁的喘息。彩云紧拥着他,但是这个时候却吓得松了手,萧朝华的身体在变异,扭曲,发出肌肉撕裂,骨骼寸断的声音,破碎的骨骼血肉涨破皮肤冒了出来。他痛苦嘶吼着,全身痉挛,紧抱着彩云纤细的腰肢,把她弄得很痛。
“求求你!别看我,别看我!”萧朝华猛地松开手,然后紧紧抱住头颅,手指缝间露出一双疯狂的血红色的眼睛,他身上的皮肉像一堆痛苦的蠕虫在骨架上滚动,那些深入皮肉中的弹片一片一片的被挤出来,叮当叮当掉到座椅下的金属地板上,肮脏的黑色血污从被他的绷带上流下,染红了彩云的衣服。他的眼中满是哀求和迷乱,他已经痛的失去了理智,她害怕极了他这个样子,但是对他的爱强迫她勇敢地抱住他,然后闭上自己的眼睛。
她怀里的肉体在激烈地蠕动着,她就像抱着一条扭动的大虫子一样,她吓得六神无主。虽然她非常害怕,但她不能放弃他。很明显的是萧朝华身上的变化并不是刚才那些弹片引发的事情,她的爱人身上藏着骇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正在一点一点的在她的面前展开,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她知道他很痛,他需要她。
“别怕,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她闭着眼睛全身颤抖地说,她掩饰不了自己的惊恐,她的爱人可能是个怪物,听说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种人,他们被人称为变异人,他们是基因变异的人类,拥有超能力,她的矮华一定是其中一员?是的,他一定是,所以去年的今日,他躲在房间里,任何人不许靠近,如果人们发现他是个变异人,他会失去所有一切,人们对变异人的偏见就像是中世界欧星大陆的人们对黑女巫的偏见,中世纪的黑女巫们会被烧死在祭坛上,因为他们认为黑女巫们给他们带来了恐怖的瘟疫。
彩云的怀里的人终于平静了下来。她鼓起勇气睁开眼,这是个奇迹!萧朝华那双血红的眼睛闭上了,昏厥过去,他的头埋在彩云的腹部,躺在在她的腿上,他身体上的大部分伤口在发生骇人的变异之后竟然愈合了,本来已经被毁掉的面容在绷带的血污中恢复。他的身体在进行一种剧烈地自我更新,而这样的更新刚好挽救了他的生命。她把他放回座椅上,脱下自己身上血淋淋的“红”色军装。她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他是一个如此特殊的人,他已经足够不幸,没必要在引起人们的另一种敌视,而她依旧会爱着他。
三(萧朝华)
我醒来时,首先看到一双泪水汪汪充满关切的美丽的大蓝眼睛,幸福而酸楚,面对着的这个脸上充满疲倦的绝色女孩是一个可以让我幸福而我无法拥有的人,在她发现我的秘密之后,我感到无比绝望。头顶上挂着吊瓶,提醒我正躺在一张病床上,是的,看得出来这是医院的病房,这简直不可思议。
“矮华!”彩云激动地欢呼起来,“你醒了,太好了。”她一把抱住我,把脸贴在我的脸上拼命蹭来蹭去。
“没吓着你吧?”我小心翼翼地问,用手推开她的小脸,自己变异时的丑态应该吓到她了。虽然我知道她终究会离去,但我不希望是现在,再等一会儿,我再让她走。你满心欢喜的时候,创世神就会把你的幸福在你的嘴里烧成灰烬。
“是的,我看到了,但我接受得了,我不在意。”彩云目光坚定,她抿起嘴,“矮华,我爱你。”她在我的嘴唇上印上了一个吻,温热绵软。
但我还是看出她的恐惧,深藏在冰蓝色的眼眸深出,掩藏得并不是很好。
“对不起。”我抱歉地说,“我也爱你。”
彩云白了我一眼,撒娇地说:“不要那么勉强啦,我跟你说个秘密。其实自我决定加入你的怪物公司那一天起,我就是你的森林公主,七个小兔子我只爱你一个。”她调皮地说道,捏了捏我的耳朵。
这说辞,真让我无言以对。美地人童话故事里的森林公主和七个小兔子,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记者开的拙劣的玩笑,结果竟然传开了……。
彩云捉着我的手,轻轻地说:“记得吗?那是去年五月二日,那时京津市,是桃梨花开满整个首都的日子,空气中漂浮着花香,风中也全是带着红点的白色晶莹透亮的桃梨花的花瓣,我还记得你小声说我长得就像桃梨花那么美。你以为我听不到,对吗?”
“那天,你就说着京津市的桃梨花开得多好多好,赖在云的衣裳外不肯走,我问你怎么了,你说你在赏花。云想衣裳花想容,原来是看中一件衣服。哈哈,那天也没有雾霾,我给你买了一件衣服。”
彩云脸上调皮的笑容娇羞无限,她白了我一眼,得意的笑。“我现在穿在身上,你却没有发现,哼!。”
“你穿这件白貂皮大衣,真美。”愉快的回忆让我眼睛发亮。她是白色的天仙,坠落人间的天使,时空女神也没有她美。
彩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才一万块星币而已,大惊小怪,比起你当内裤卖内衣支助梵文帝差远了。”
我笑说:“是没什么大不了,但当时这也是我全部家当了。”
我醒来后,知晓自己竟在敌国医院疗伤,并不感到多么意外,在共事三年后,我对彩云建立了极深的信任,现在一种相依为命的感情在患难中结成了。在我的心中,彩云是母亲、妻子、妹妹三位一体的化身,在内心深处,其实我早深爱着彩云,在她来到我身边之后,我对凤凰的那份念想就结束了。然而正是这份深深的依恋,使我不敢对彩云有非分之想,我心存着一种潜在的恐惧,在小时我就被父母抛弃街头,年少量渴望爱情却一而再地失败,我觉得自己是命运的弃儿,我害怕被彩云抛弃,那份关爱已是我最重要的支撑之一,我害怕被彩云抛弃,只有把对彩云的爱封印在心底,宁可得不到也不愿失去!
话说回来,像彩云这样冰雪聪明的人肯定能够把我送到大日帝国的医院里来,两个假的大日帝国身份证难不倒她,而我们在风川港的情报系统也会帮助我们,只是不知道他们能够帮助我们多久。
“我听见了从东京湾传来的涛声,你听见吗?”彩云看见我望向窗外,便故意打断我的思路。
“听见。”我答道。现在整个风川港都在寻找我们吧?一个好身材的高挑美地少女和一个矮小的中星男人,他们迟早会找到我们,而卫东,创世神不知道有没有安排他的生死?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请让我们活下去吧,万能的创世神,很多人都会死去,为什么非要我们不可呢?
“坚盾如山!”彩云望着窗外渐渐密布的乌云,她突然说道,“比起骷髅特攻队的箴言,我更喜欢卫队的箴言。让我们成为彼此的坚盾吧,直到我们挡住所有的攻击,回到中星。”
“当然。”我心口不一地说,如果口号有用,我心里想,我宁愿把中星军所有的口号都改成“活命,活命!”。但是敌人会来的,我已经嗅到他们的味道,他们像狼群穿过大街,穿过小巷,登上楼顶,挤满楼层,把我们包的像粽子,围得像铁桶,如黑暗的怒潮将我们彻底淹没。
危险正在靠近,像出笼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