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惊艳的初见后,秦以漾开始疯狂地竭尽方式去调查关于期期的所有信息。
他忌惮阎鹜,和他要调查感兴趣的人并不冲突。
上次与阎鹜正面交锋黯然离场只是权宜之计,这并不代表他会放弃。
毕竟,期期不是阎鹜的合法妻子,那就说明他还有机会。
秦以漾就是这么一个越挫越勇的人,不撞南墙永不回头,大不了到时候砸碎这道南墙就好了。
然而,调查的结果令他大失所望。
即使倾尽秦氏集团的所有人脉资源,也查不到关于这个大美人身世的半点消息。
调查结果只显示,这个叫“期期”的人是在两年前突然被阎鹜带回私人别墅的。
两年前,和霍沏死亡的时间点正好对上。
霍沏,沏沏,期期。
连读音也是一样的,秦以漾年少追霍沏时,曾也不知死活地这样亲昵称呼他。
秦以漾屡教不改,屡试不爽,被他的沏沏连扇了几个大嘴巴子之后才“己老实,求放过”。
也不怪总把霍沏和期期联想在一块,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像了,像双胞胎兄弟一样。
如果他记得不错,就连声音也是很像的。
“我靠,那也太诡异了吧!”
好兄弟面色复杂,眉毛拧成一个“川”字,“霍沏和阎鹜可是死对头啊,俩人恨不得杀了对方的那种,阎鹜脑子有病去找一个跟霍沏一模一样的人当情人?
这不给自己添堵吗?”
“就是说啊,那姓阎的到底图什么人?”
“难道他也是对霍沏爱而不得,然后被霍沏揍得耳朵聋了吗?”
秦以漾活动活动自己的胳膊,向好兄弟展示自己超绝的肌肉线条,“那我这还能康复呢,果然我家沏沏还是舍不得把我往死里打。”
“省省吧,你当年被那姓霍的打那么多次,不就是因为他有喜欢的人,你还对他死缠烂打吗?”
好兄弟看热闹不嫌事大,给秦以漾翻了个白眼。
“而且阎鹜当年被霍沏打聋也不是因为这个啊,他俩当时喜欢同一个人,就是霍沏那养子哥哥。”
“叫什么来着,哦对!
霍棣归,一个能力出众的Beta,现在是霍家的二把手。”
“霍沏不让阎鹜追他哥。
阎鹜当年才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啊?
那都没认祖归宗呢,他一个私生子就敢跟帝都太子爷抢人,那不纯作死吗?”
“结果就是被打聋了一只耳朵呗,后来住院了也没人管,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活下来的,他妈妈早去世了,阎家也不认他。”
听到这里,秦以漾屏住呼吸,有些肃然起敬,“那姓阎的当年也是够勇的,刚出院就敢单枪匹马闯进霍宅,首接朝霍沏肩膀和胸口捅了几刀。”
“捅的哪儿你都知道?”
好兄弟一脸疑惑。
“那当然,我可是把他衣服都扒拉下来了,我寻思他还住院呢,占点儿便宜应该不会立马被打,结果……你也看到了。”
秦以漾再度抬起自己的胳膊,“不然你以为我怎么骨折的?”
“那是你活该!
天天净骚扰人家。”
好兄弟嗤之以鼻。
“我要是霍沏,首接把你胳膊卸了。
你也跟有病似的,被打那么多次,还非得喜欢个跟他长那么像的,连名字发音都一样。”
“你这是没见过他真人,他长得是真漂亮,特带劲儿,一整个辣美人儿。”
秦以漾说起期期,眼神都神采奕奕的,满目憧憬。
“尤其是他看我那眼神,就跟看狗看垃圾一样。
他越这样,我越想征服他,越想看他哭的样子。”
“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算了你个土狗不懂。”
他摆摆手,连连叹气,感慨天下再无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所以……阎鹜也是这样想的吗?”
好兄弟双手合住,陷入沉思。
“别说,你还真别说!”
秦以漾连忙拍手,似是恍悟了什么,眼神发亮。
“阎鹜肯定是被他的美貌折服了,夜夜愤恨,因恨生爱,他也想狠狠征服霍沏这样的人!”
“我就说没人不爱霍沏,当年追霍沏的又不止我一个,那人多得都能排到F国。”
他喟叹一声,神色落寞,“只可惜我家沏沏英年早逝,死的时候也不过才二十三岁。”
“所以阎鹜才找了个和霍沏那么像的人吧?
他也和我一样放不下霍沏吧?”
好兄弟紧绷着嘴,把无语写在脸上,“你不是因为霍沏把你打骨折了就讨厌人家了吗?
怎么现在又放不下了?”
“你不懂,喜欢和讨厌可以同时存在,爱要面目全非才好看。”
秦以漾又不知道说了从哪看来的emo语录。
“牛逼,但我觉得阎鹜是单纯恨他恨得放不下吧……”好兄弟欲言又止,止也止不住。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霍沏根本没死,这一切只是阎鹜的复仇计划之一,是阎鹜设计的霍沏假死,然后再把霍沏搞失忆,变成了现在的期期?”
“不能吧,霍家那上下几百号人又不傻,当年霍沏那骨灰盒和黑白相片都在灵堂摆着呢。”
秦以漾“嘶”了一声,“而且霍沏是Alpha啊,不能怀孕的,这期期都被标记了,还给阎鹜生了个孩子,一看就是个Omega。”
“再说,以我对阎鹜的了解,如果他真想复仇,那霍沏就不会变成期期,而是会变成尸块。”
想法被否决,好兄弟烦躁地挠挠头,无意间抓掉几根头发,“那也不对啊!”
“我听说阎鹜对期期挺重视的啊,最近什么重要场合都带他出来,你也知道咱上流社会没这么重视情人的啊,他这整得跟准嫂子官宣似的。”
“他不是恨霍沏吗?
那他到底是怎么对着这张仇人的脸有感觉的?”
“我感觉他也没那么在乎期期。”
秦以漾回想起之前见到过的,阎鹜和期期的相处模式。
“那姓阎的分明就是把期期当一个可随意支配的玩物而己,一点也不尊重人家感受。”
“说得跟你当年尊重霍沏了一样,你俩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好兄弟继续补刀。
“那能一样吗?
我知道霍沏会揍回来啊,他打我骂我我都爽,这有什么关系?”
秦以漾满脸义愤填膺。
“你再看看那姓阎的,一脸瘟神样儿,长得就薄情寡义的,一看就经常欺负期期,那期期敢抽他嘴巴子吗?
肯定不敢啊!”
好兄弟盯着窗外的白云,浮想联翩,“你还别说,这阎鹜和霍沏长得还挺配。”
“俩人都是S级Alpha,都是长得很牛逼的浓颜,一个美艳大气,一个锋利凉薄,还都是攻击性的长相。”
被无视后,秦以漾愤懑地屈指敲了敲桌子,“你特么听没听我说话?”
“听见了,不过他俩怎么相处跟你有什么关系?”
好兄弟摆摆手,一脸无所谓道。
“阎鹜总不能跟你一样斯德哥尔摩吧?
他脑子有病才会爱上情敌。
对着那张仇人脸苛刻一点,不是人之常情吗?”
“我觉得对着霍沏那张脸来感觉才是人之常情。”
秦以漾毫不留情地回怼道。
“你是真呆逼,我都懒得骂你。”
好兄弟猛吸一口烟,吐出浓浓白烟缭绕其间,模糊了二人之间交汇的视线。
他慢悠悠地弹了弹烟灰,随意道:“既然你那么执着这张脸,那往好处想,你那暴力甜心红月光没准就是期期呢?”
他又笑了笑,“你再扒拉一下人家衣服,看看有没有刀疤不就知道了?”
“对啊!
我怎么没想到?”
闻言,秦以漾激动地站起身,动作幅度大到连沙发垫都晃动颤栗几下。
他终于有理由去骚扰这大美人了!
骚扰失败还可以跟阎鹜解释说怀疑对方身份是你死对头,这样阎鹜应该能理解他吧?
“喂喂,我靠我特么乱说的!”
好兄弟不过嘬了口烟的功夫,转睫间就只看见秦以漾扬长而去的背影。
他默默地想,这大莽兄弟估计离死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