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江离眼皮动了动，眯出一道缝，有些刺眼的光让人不太舒服。
低头看去，怀里的白色团子还保持着昨晚的样子。
“还不醒吗？”
江离把白狐轻轻放到一边，慢慢起身，站首了身子，活动着坐了一夜有些僵硬的腿。
昨晚烧的火堆己经熄灭了，只剩下一堆黑黑的碳。
墙边干柴的量肉眼可见的减少了些。
“去捡些柴吧。”
转身，扫一眼白狐。
江离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深深地看了一眼狐狸尾巴。
江离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往余烬上探了探，沾了点灰。
走到白狐边上，半蹲下，用树枝画出一个圆把白狐围住。
“乖乖待着，别乱跑。”
把树枝放到一边，江离起身往庙外走去。
身后的白狐盯悄悄睁开眼睛，盯着年轻道士离去的背影看了良久。
白岫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见自己又变成了小小的一只，原本的九条尾巴也只剩下一条，还变短了。
她走在树林里，边上还有两只和她一样的小狐狸，不过是深红色的，身后还趴着一只大的多的狐狸，也是红色的。
白岫走到大狐狸边上，也学着它趴下，默默地看着两小只打闹。
大狐狸像是没注意到身边多出了什么，仍旧注视着自己的孩子。
突然，时间似乎开始加速。
小狐狸在打闹间飞快长大，大狐狸却越来越没精神，皮毛的光泽渐渐黯淡，首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岫眼前的身影逐渐减少。
三只，两只，一只。
到最后，只剩下一团白色静静地趴在草地上。
白岫没动，身前的场景开始变化。
可以看到，一只白狐穿过森林，走过荒漠，也到过人族的国度。
每走过一个地方，她就睡一觉，睡醒，身后的尾巴就多一条。
白狐越走越近，走到白岫面前，也趴下。
周围开始变暗，树木消解，土地崩散，最终只余下空洞的黑暗。
大狐狸低头，小狐狸抬头。
目光交汇之时，巨大白狐的身体轰然破碎，崩出细碎的光点。
白岫醒了。
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一团软乎乎的东西包裹，接着又被放到一块冰冷的板上。
期间好像还被什么东西捏了几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