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沐婧衣放空自己跟随马车摇晃,到现在还是有点无法接受,自己穿进了自己所创造的小说里。
所以之前听到的那个女声,应该就是原身,她因为之前的那些遭遇而生了怨气,又没能得到平复,不知道怎么就把创作者拉了进来。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越想越气,沐婧衣开始薅自个儿的头发,上一秒还算是个优雅的女子,下一秒就成了鸡窝头的疯女人。
燕翀看着沐婧衣的样子,说不出来的心涩,就因为跟他经历了昨晚的事,所以这么难以接受导致性情大变了?
还是说,他从来不曾了解过真正的她?
似乎无论哪一种情况,都让燕翀有一种挫败感。
“对不起。”燕翀垂眸摩挲着腰间香囊开口。
这是沐婧衣给他绣制的,为两人成亲时交换的信物,她走的时候,旁的物件都舍了,仅带走新婚夜他给她的金累丝衔珠蝶形簪。
这才让清醒过来的燕翀,有了笃定她会等自己的信念。
只是,现在他不确定了。
“呃...”沐婧衣似乎才意识到马车上还有另外一个人。
她抬眸看去,那个男人低着头,有一种名为愧疚的东西缠绕在他周身,看起来就很像被抛弃的大狗子。
作为作者亲妈,无疑是遭不住他这副样子的。
沐婧衣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啊,在放空的时候,已经将原剧情记起了个大半,自然就知道他的这句对不起是跟谁说的。
原身也是自个儿创造出来的,但原身却吃尽苦楚受尽委屈,跟燕翀一对比,自个儿就是个恶毒后妈呢。
沐婧衣伸手捂住泛起微疼的胸口,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原身的不甘,还是自己迟来的愧疚。
“你怎么了?”燕翀半天都没有听到下文,抬头看向沐婧衣,发现她捂着胸口,似有不适。
燕翀眼底泛起担忧,他想伸手去扶她,可又担心她会不高兴,毕竟她自醒来就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
沐婧衣抚着胸口,心中也在默念着对不起,是对自己偏心的致歉,也是对原身心疼的陈情。
往后余生,都会平安喜乐的。
沐婧衣默默心语,那股萦绕心头的痛楚才逐渐散去。
沐婧衣一时百感交集,原身真的好单纯,也好容易原谅。
缓缓舒出一口气,沐婧衣的面色慢慢恢复,而这一刻她也接受了穿书一事。
“我没事,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在燕翀担忧的目光下,沐婧衣微微一笑,开口道。
燕翀看着沐婧衣的笑容,感觉心好像空了一块,可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沐婧衣没再视他如无物,甚至还愿意对着他笑了。
燕翀愣愣地摸上自己的胸腔,瞬间两个人的状态就对调。
这下换成沐婧衣开口询问:“你怎么了?”
只是,沐婧衣纯属不解,并没有担心,甚至还在想,心疼也能传染的可能性。
还没等沐婧衣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燕翀说:“没事,就是突然想不通一些事。”
“哦,还有多久才能到啊?”沐婧衣一听这话就没再多关注了,而是转头望向时不时被风吹开的窗外,问着路程有多久。
燕翀感觉自己仿佛心脏中了一箭,沐婧衣的关切太敷衍,以前的她可不是这样子的。
不过燕翀也明白,这都是自己造的孽,余生都是要用来弥补的,日子还长,总能等到她再如过往那般的时候。
自我安慰了一番后,燕翀掀开了另一侧的车窗挂帘,看了一会儿之后道:“快了,等下就要到糕点铺了,你最是喜爱桃花糕,要不要带一份回去?”
沐婧衣嗅着空气中传来的食物香气,本就蠢蠢欲动,这下听着燕翀的话,那是连连点头。
“要要要...”没穿进来之前,就一直很好奇这古代的糕点是什么滋味,现在有这个机会,当然要试试的,但光桃花糕可就太少了。
“不光要桃花糕,其他糕点都给我来一份!”沐婧衣很兴奋。
但对上燕翀带有询问的双眸时,她冷静了下来,端正了坐姿,轻咳两声道:“还有爹娘的,梅婶何叔的,还有伺候我的那些小丫头的,怎么?不行吗?”
燕翀原先的一点疑惑,也在沐婧衣的这番话下消散,他薄唇轻抿,半晌才微勾唇角点头应道:“自然可以,夫人想,为夫无论如何也会办到的。”
“我要记得没错的话,我们已经和离了,我...沐婧衣可不是你夫人。”
虽说有点心疼,但这都是燕翀欠原身的,就算不会舍得往死里虐他,但总要讨些利息,这是自个儿,唯一能为可怜的原身做的了。
燕翀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扬声让车夫在前面路口停下,他下马车去买糕点,约莫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便拎着一堆糕点盒子归来。
“每一样都要了一盒,夫人不用担心分不过来了。”燕翀将糕点盒子放置小榻上,马车又稳稳当当地朝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