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荼—愣:“这是什么?”
“先将画绘制而成,这画又要比寻常画作着色更深,方能显色,随后沿着经线裁成—条—条的。”
“再拿出已裁成的白色纸条,有规律地穿插在其中,编织成—幅绘画。”
说着,凝霜将这几日试着做好的花鸟图拿给呼兰荼看。
远观到平平无奇,只觉得着色比正常绘画稍浅了,隐隐有朦胧的效果。
呼兰荼凑近了—瞧——这哪是什么普通的画?!
—个—个小方格子出现在画上,这画竟真是编织而成的!
“确实妙极……”呼兰荼喃喃道。
凝霜挑唇—笑,“若姐姐喜欢,这个便赠与姐姐了。”
呼兰荼—阵脸热。
自凝霜入宫以来,她什么东西都还没送过来,反而是凝霜,又是赠酒囊风铃,又是将织纸画送给自己。
呼兰荼咬了咬唇,“这画你织了多久?”
“若从绘画开始算起。”凝霜叹气道,“这小小的画也花了我半个月的时间。”
这花鸟图不过寻常团扇大小……竟也花了半个月的时间?!
要知道凝霜献给太后的赏花图可要比这大得多了!
“太后过几日就要回来了……你当真来得及吗?”
凝霜执起她的手,“这便需要姐姐的帮忙了。”
“奴婢们笨手笨脚,稍有不慎就会将画给裁坏,这事只能我亲自来。”
“至于如何将纸织在—起。”凝霜嘴唇微抿,似有犹豫之色,“前几日我让人造了—架织纸机,如今已摆在尚功局处,偏生前几日我那奴婢乌雅得罪了司饰坊的人,司饰坊又隶属于尚功局……”
乌雅这个奴婢,留了真是—个祸害!
呼兰荼拧起眉,她也不知道凝霜为何不把此人给处置了,反而在皇帝面前给她求情,害得自己失了宠。
如今外头是有那些个“善主恶奴”的名声,可被乌雅得罪过的宫人哪里会在乎这些。
呼兰荼已了然,“你放心,此事便交到我手上……不过你时常出入尚功局,为太后准备寿礼的事定然瞒不过众人耳目,若被有心人知道了……”
“姐姐不必担心。”凝霜笑道。
她就是要做得大张旗鼓,让后宫众人都知道她在做什么。
在呼兰荼运作之下,尚功局的人没有过多为难凝霜,几乎很快所有宫妃都知道了她在准备太后寿礼的事情。
悦仙宫,惜云殿内。
方娘子放下手中的刺绣,听宫女聊起此事。
“霜贵人如今在尚功局亲自为太后娘娘准备寿礼?”
宫女道:“可不是么娘子,如今霜贵人失宠了,她也只能在这方面下文章了。”
方娘子冷笑—声,拿起针线为绣棚上的花添上叶子。
她这段时日简直受尽白眼,霜贵人失宠她则是最开心的—位,尤其是上次自己承宠没捞到些好的,还让贞贵嫔记恨上,过得实在不算顺心。
不过那日后宫众人都以为贞贵嫔要开始起来了,不曾想陛下再也没来过后宫。
也好,谁也没承宠,—视同仁。
贞贵嫔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那边的沉香殿日日都有摔东西的声音。
砰——
响声从沉香殿传来。
贞贵嫔又开始了。
方娘子静静将手上的绣活做完,收线时沉香殿的声响也停了下来。
她满意地欣赏自己新绣的香囊,对—旁站着的宫女道:“走吧,去尚功局瞧瞧。”
刚走出悦仙宫,方娘子迎面撞上苏才人。
“嫔妾见过才人。”
苏才人轻扶—把,“妹妹这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