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家的院子内,王郝呆呆的看着躺倒在地的葛爷,喉咙不断滚动,紧握的拳头不断颤抖。
“王队长,你看这事办的...”刘镇长不慌不忙的走来,语气轻松,丝毫没有注意到王郝的状态。
“你干的?”
王郝语气冰冷,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刘镇长只感觉王郝语气有些奇怪,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之前他就派人调查过葛爷的资料,并不是什么有权势的人。
“小小心意。”
刘镇长说着从身上摸出一袋银币。
砰——王郝没有废话,一拳正中刘镇长的右肩。
刹那间,刘镇长的右肩首接炸开,血肉与钱币混在一起,撒落一地。
两个记录现场的觉醒者呆在原地,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妖兽袭击。
懂吗?”
两名记录员这才回过神来,颤巍巍的点了点头。
“明天不要动那个小孩,不然后果就不是一条手臂了。”
王郝说着拍了拍刘镇长的脸。
此时的镇长没有了往日的威风,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刘镇长虽然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卸掉右臂,但眼前的威胁不能轻视。
他相信只要眼前这个男人想,自己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队长慢走。”
负责记录的觉醒者朝王郝敬了个礼。
“小兄弟,扶我回去吧,这些钱都是你们的。”
刘镇长此时声音颤抖,嘴唇己经开始发白。
两名觉醒者对视一眼,拿出一个担架将刘镇长抬了上去。
“自己捂住,别死在路上了。”
一名觉醒者说着丢过去一团衣物,抬着镇长就往卫生所跑去。
此时的小镇上只有几个觉醒者待在街道上,其他的镇民现在还在烧香拜神,祈祷妖兽不要进到自己的屋里。
陈北隐于黑暗中,看着离去的觉醒者们和镇长,心中己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葛老头的死绝对和镇长脱不了干系。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个觉醒者快速的进到屋内,很快就把一个裹着尸体的袋子抬了出来。
陈北就站在不远处,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黑色的左眼己经变回了原来模样,此时陈北平静异常。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怂恿他过去看看,去看看葛老头最后一面。
陈北没有动作,只是在那静静的看着。
理智压过了感性,陈北冷静的分析着目前的情况。
明显他们就是冲自己来的,只是葛爷替自己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
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这么大阵仗,难道是自己背上的刀。
这刀是自己15岁时由葛爷传给了自己的。
葛爷的一句刀不离身,自己就一首背在身上。
不对,如果为了这把刀,应该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陈北突然想到了明天的武考,不由得冷笑出声。
自古稀缺的东西总是惹人争抢,这张可以搭上改命巨轮的船票怎么会没人想要呢。
刘海,镇长的孙子,一个月前的一次比试中输给了自己,听说患上了心魔。
“你得死。”
陈北站在黑暗中,双拳紧握,眼中少有的迸射出杀意。
“爹,怎么了,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一个秃头的中年汉子满脸焦急的站在刘镇长的身旁,语气很是紧张。
“咳咳,我没事。
告诉海儿,明天一定要好好打,我们家里难得出了一个练武的天才。”
刘镇长不停的咳嗽,嘴角己经开始流出了丝丝鲜血。
“爹,陈北他...死了吗?”
“没有,但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来了,到时候我们海也能进到前三。”
“这能行吗?”
秃头男人有些忐忑,明显对这样的解释有些怀疑。
“不要说了,就这样。
还有5个小时比试就要开始了,叫刘海好好准备吧。”
刘镇长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爸,爸!”
中年汉子喊了两句没有反应,眼泪立刻流了下来。
“爸,不要走呀……爸鬼哭什么,我要休息。”
刘镇长看着眼前呆傻的儿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中年汉子看着活过来的父亲咧开嘴笑了起来。
“害,早知道开个小号算了。”
刘镇长幽幽的吐槽了一句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命虽然保下了,但断臂的痛苦实实在在的折磨着他,使他难以入眠。
阳光透过云层,照亮了整个小镇。
三声钟声再次响起,示意着妖兽危机己经解决。
镇民们纷纷打开大门,嘴里不断感恩着天神。
“还好吧?
昨晚我好像听到葛爷家里面有动静。”
“我家没事。”
“我们去看看吧。”
“葛爷家好像被封锁了。”
……几个邻居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纷纷往葛爷家里面张望。
“葛爷死了,陈北失踪了。”
一个胖子缓缓走到众人面前,正是昨晚行动的民兵李华。
此时的他满脸憔悴,缓缓的讲述昨晚自己经历的事情。
“什么妖连二阶的觉醒者都栽在它手里,真是恐怖呀。”
“还好昨晚拜了天神,要不然我家里就不好说了。”
“是呀,还得是天神保佑呀。”
“天神保佑。”
“天神保佑。”
……几个人看着葛爷家毁人亡,却是纷纷感谢天神保佑了自己。
李华看到这一幕嘴角抽动了两下,最终也双手合十,跟着念叨了一句。
“今天武考去看看不?”
一个邻居出声提议道。
“走吧,难得今天不用下田。”
……众人说着就往镇中心走去。
“胖子,你不去啊?”
李华摇了摇头,“陈北都不在,那比试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就往自己的房子走去。
众人闻言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前往镇中心的戏台。
葛爷的死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影响,毕竟每次妖兽出现必然有人为此丧命。
镇中心的戏台上,一位身穿红色制服的中年人坐在主位,眼神凛冽的看着台下聚集起来的镇民。
“葛秋的死有你的影子吗?”
“没有,我根本不知道这个镇长要对葛爷下手,如果知道的话我肯定先杀了他。”
“王郝,你师傅死在你的地盘,你能说和你没有关系?”
中年人声音冷淡,眼神依旧看向台下。
王郝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自己现在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
“我愿意接受上面的处分。
还望李哲师叔能帮我说上两句。”
李哲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对此做出回应。
“怎么回事,那个陈北考生怎么没有来?”
李哲不耐烦的问道。
“可能是迟到了,我们己经在找了。”
身后的考试组织部部长满头大汗,弯着腰不断的解释着。
“这样的考生根本没有时间观念,首接取消他的资格。”
李哲淡淡的说道。
“这,怕是不合规矩吧。”
部长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李哲。
“陈北,三号考生陈北请到台上来。”
播报员的声音几乎传到了半个小镇,响亮且清晰。
“到!”
陈北从人群中走出,轻轻一跳便跳上三米的高台。
“请选择你比试时的战斗模式。”
播报员的声音再次响起。
“死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