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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

十二妖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现已完本,主角是时安夏姜佑深,由作者“十二妖”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北翼国一代传奇人物惠正皇太后重生回到侯府。上一世时安夏眼瞎,对无能又自私凉薄的晋王一见钟情,还把他费力推上皇位,害苦了老百姓。熬到他死后,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这一世她只想守着母亲和失而复得的哥哥安安静静过完一生,谁知天生凤命,随手捡个上门夫婿竟然是西梁国死了十年的幼帝。她哀叹自己好命苦,忍痛放一纸和离书给他自由。而他却将和离书撕得稀烂,怒斥她:“你当朕是什么,想扔就扔?”扔不掉能怎么办?陪他走上夺......

主角:时安夏姜佑深   更新:2024-08-24 08: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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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安夏姜佑深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由网络作家“十二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现已完本,主角是时安夏姜佑深,由作者“十二妖”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北翼国一代传奇人物惠正皇太后重生回到侯府。上一世时安夏眼瞎,对无能又自私凉薄的晋王一见钟情,还把他费力推上皇位,害苦了老百姓。熬到他死后,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这一世她只想守着母亲和失而复得的哥哥安安静静过完一生,谁知天生凤命,随手捡个上门夫婿竟然是西梁国死了十年的幼帝。她哀叹自己好命苦,忍痛放一纸和离书给他自由。而他却将和离书撕得稀烂,怒斥她:“你当朕是什么,想扔就扔?”扔不掉能怎么办?陪他走上夺......

《全文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精彩片段


侯府的中馈这些年一直掌握在温姨娘手中,各家各院都得看她脸色行事。

早年时老夫人不是没想过把掌家权给唐氏,奈何唐氏嫁她儿子嫁得心不甘情不愿。

且又是个娇气的,自打进府,三天两头称病躲在自个儿院子里,谁也不见。

时老夫人也不敢随便给唐氏立规矩。

她自己是继室,娘家在甘州有几分体面,拿到京城来就不够看了。哪敢明目张胆搓磨儿媳妇去得罪护国公府?

所以这些年她虽然换了人家的儿子,倒也不曾后悔过。有时还暗暗得意,国公府的嫡小姐又怎样,还不是任她摆布?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爵位争夺迫在眉睫;命格复位,是她想到最能破局的办法。

若是哪些不长眼的比如陈妈妈之流,在这个节骨眼上随口往外一宣扬,他们侯府竟然由着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掌家,不止儿子的仕途受影响,侯府颜面又何存?

更可怕的是,被有心人参上一本宠妾灭妻。当今皇上最重礼法……后果不堪设想。

时老夫人脑子轰然一响。

看着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孙女儿,行事颇合她意,桩桩件件都能办到她心坎上,便起了心思,“夏姐儿,一晃你竟然十四岁了,明年及笄后,也到了议嫁之年。现在咱们侯府的中馈就暂时先交给你,你也学着管管家如何?”

温姨娘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姑母,夏姐儿才多大点,还是个孩子呢,她能管什么家?”

时安夏唇角逸出一丝几不可见的散漫。

想那皇城森凉的前朝后宫,乃至整个北翼江山都曾捏在她指尖,区区一个侯府又算得了什么?

她看不上侯府,却也不想让温姨娘得了便宜。再说,这是她迟早要送给大伯母的礼物呢,干嘛不要?

这便站起身,朝时老夫人轻轻一福,“孙女儿恭敬不如从命。”

时老夫人瞧着宠辱不惊的孙女儿,心里十分安慰。

有这行事胆色,还怕寻不到个好婆家?晋王妃的位置如今悬空,其实也不是不能想。

时安夏离开荷安院时,看见跪在地上已成雪人的陈妈妈,温温叹口气,“陈妈妈,你这又是何必?明松堂跪着不好吗?非要跪在这冰天雪地中。我怜你腿脚不便,你却不领情。”

陈妈妈也悔啊。早知如此,还不如去明松堂老实跪着。那里好歹有柔软的蒲团,更不用淋雪。

她一腔怒气堵在胸口,却不敢在脸上显现半分。

她气老夫人如此绝情。惹急了,她真就把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抖露出来,看谁吃亏!

时安夏对陈妈妈眼里闪过的暗芒视若无睹,独独把视线余光投向了跟在身侧的南雁。

她见南雁从陈妈妈身边走过,并未有任何异色。

既不关心,也没有任何一丝怜悯。

时安夏放下心来,想必这时候陈金福还没来得及花言巧语。她得盯紧这傻丫头,省得她误了终身丢了性命。

南雁这会子一门心思都在她们姑娘身上,此刻美滋滋,“老夫人竟然肯把掌家权交给姑娘呢!”

时安夏笑笑,“傻丫头,没那么容易。这个家交不到我手里。”

“老夫人刚才都说了呀。”南雁喃喃的,“难不成还能反悔?”

郑妈妈笑道,“你们老夫人那就是一时冲动说的话,当不得真。等她缓过劲儿来,就会思虑再三。你且看着。”

南雁嘟着嘴儿,“哦。奴婢就觉得我们姑娘掌家最合适。”

众人都被她逗笑了,一群人款款往海棠院而去。

时安夏今日来荷安院看似闲谈,实则在平静的湖面上砸了好几块大石,总有些人是沉不住气的。

她不知道这时候有个人正望着她的背影发愣,眸中翻滚着滔天巨浪。

那人披着一件黑色狐裘,身形纤弱,站在海棠院门口的拐角处一动不动。

这就是安静得像一缕空气的时安柔。她死死用指甲扣住自己手心的皮肉,不让自己看起来有丝毫异样。

但她内心对时安夏的恐惧,本就刻进了骨子里,刻进了灵魂深处。

难道时安夏也跟自己一样重生了吗?

还是说这时候的时安夏本来就已经心思缜密?

可就算如此,她也不可能知道时云起和时云兴互换了啊。否则以她睚眦必报的性子,上辈子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母亲?

如果不是重生,为什么今生的局面完全不同了?

她分明记得上辈子的时安夏,落水后好长一阵才缓过劲来。

时安柔心中满是不安。

半月前,她重生回来,想起很快就是亲哥哥时云兴的死期。

她便立刻书信一封送给她娘,希望娘能阻止时云兴下水。

只要时云兴没死,以后就是她的靠山,甚至连护国公府都能是她的后盾。

可不知什么原因,书信在别处耽搁了。信是时云兴死后的第二天,才送到她娘手上。

那时候,做什么都晚了。

昨夜时安柔回府,她娘就连夜追问,她是怎么知道兴哥儿会落水身亡?

她只说做了个梦,梦到这场景,就写了书信,还紧赶慢赶回了京。

结果温姨娘一巴掌打了她,埋怨为什么不多写几封信?又埋怨她这种救命的事,怎么不快马加急送来?

说到底,在温姨娘心里,她这个女儿根本不重要,只有那个儿子才是重要的。

被娘打的时候,她又恶毒地想,时云兴还是死了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实昨晚晋王殿下根本就没送时安柔回来,只是晋王的马车送时家族里的一个远房堂哥去办事,被她碰上了。

那个堂哥她见过几面,便使了小计,说自己马车坏了,能不能让堂哥送她回府。

那堂哥是晋王殿下的幕僚,昨夜替晋王出城办事,想着事情也不急,就答应了。

时安柔体贴地不让堂哥下车送自己,便给门房造成一种晋王殿下亲自送她回府的假象。

她是想让时老夫人和她娘知道自己被晋王殿下看中,如此便不用像上辈子一样作为固宠的妾室去晋王府。

说得好听是妾室,其实就是个暖床丫头。

否则在晋王殿下成为荣光帝后,又怎会连个位份都不给她,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随便一个宫女都能拿捏她。

她这辈子一定要做人上人,一定要风风光光嫁给晋王殿下。


时老夫人是参与换子不假,但她从没想过要把起哥儿害成这样。

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自己的亲孙子,她再怎么狠心也不至于希望亲孙子受如此狠毒的折磨。

她只是想把嫡子的资源多分些给她娘家一脉,想让娘家血脉能沾点国公府的光而已。

她也是希望侯府能好啊!

时老夫人急怒攻心,气儿都喘不匀了,“造孽!造孽啊!”

唐楚君冷着脸,再次强调,“儿媳平日不理府中事务,疏于管理后宅,养成了妾室狠毒的性子。从今往后,儿媳必要立一立侯府的规矩,还请母亲支持。”

时老夫人脑子里乱糟糟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看着唐氏忽然支棱起来,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莫名又有一种被迷了心窍的微妙感,总觉得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着往前走。

侧身就看见温慧那张丧脸,哪还能深想别的,拿着拐杖就朝人头上打去。

这一拐杖砸得很实,正中温姨娘的脑袋。

只听一声惨叫,温姨娘捂着的脑门流血了。她脑门上的伤口原就没好,此时更是疼得锥心刺骨。

但身体上的疼痛,却不如内心恐惧来得更甚。

温姨娘知时云起的伤势瞒不住了,只得跪下哭诉,“起儿,娘也是为你好,怕你不成材,怕你不学好,才对你严加管教啊……起儿,娘错了!娘是妾室,在这侯府里根本没有地位。娘也是想督促你有出息,不敢一日让你有所懈怠……起儿,娘错了,你原谅娘啊。”

时老夫人听得生气。别人不知这侄女的嘴脸,她还能不知道?

只是以前大家在一条绳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现在温慧仪还想阻止起哥儿成为嫡子,她万万不能答应。

尤其瞧见起哥儿身上惨不忍睹的伤势,她怒从心起,又一拐杖下去,打在温慧仪的右肩上。

温姨娘痛得跪着扑到床前,抓住时云起的手,凶狠的目光一闪即逝,死死拽着,“起儿,你是娘的心头肉,娘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离开娘的身边。”

时云起受到惊吓,奋力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眼神里盛满了恨意。

他原本生来就该是嫡子,就算不在意嫡子的风光,也会在意自己的母亲是个怎样的人。

他曾经的确卑微,感觉自己下贱。

倒并非因着庶出身份,而是因为他有一个恶毒的母亲。

他将衣衫拉下,撑着身子坐好,才凉凉抬起冷眸,“姨娘为我好,所以不给我吃饱饭?夏日割破我的手指,在伤口上撒盐;冬日晚上不让我睡觉,令我穿着单衣跪在雪地里……还不止,姨娘在我十二岁时,就让丁寡妇……来,来对我行男女之事……”

他只觉一股屈辱的腥甜涌上喉头。

但他没哭,拼命忍着,就那么死死盯着温姨娘,眸里翻滚着滔天仇恨,“我不肯从了丁寡妇,姨娘便让人挖个坑,把我活埋了……试问,有哪一个做母亲的,会这么对儿子?我实在怀疑,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温姨娘心脏狠狠一跳。

时老夫人的心脏也狠狠一跳。

谁也没发现,唐楚君黑沉眸底是一片望不到底的决绝和阴冷。

她的心脏仿佛被儿子的话刺出个大窟窿,哗哗透着寒风,说出的话也阴寒无比,“来人,把温姨娘拖出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很快,就有小厮上前来拉温姨娘。

温姨娘尖叫着推开小厮,扑到时老夫人脚边,“姑母救命!起儿胡说的!他恨我,因为他没救兴哥儿我一气之下鞭打了他,他胡说的!他那是气话!姑母救我……”

“楚君……”时老夫人想着,这二十杖下去,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唐楚君凉凉看过来,“母亲,今日这顿杖,我是一定要行的。否则姨娘们有样学样,都这么对待侯府子嗣,岂非乱套?”

时老夫人挤出个尴尬的笑,“那,那倒不至于……”

“今日母亲若是一意孤行袒护温氏,那儿媳自请和离出府,再不管侯府之事!”唐楚君冷硬决绝,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时老夫人心头一凛,忽地想起刚才夏姐儿说唐楚君一心一意正在为丈夫筹谋,顿时就变了风向,“何至于闹到什么和离的地步?楚君你是正妻,早该拿出正妻的样子,好好肃肃侯府这股风气。”

唐楚君冷笑着微微一福,“儿媳自当听母亲的!”猛地沉声怒喝,“把温姨娘拖出去!打!”

温姨娘被这声“打”吓得魂飞魄散,全身无力。

时老夫人更是第一次见识到国公府嫡长女的威严,再不复往日的温软淡漠,只余熊熊怒火。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唐楚君是不是知道了换子真相,否则为何会为了一个庶子气成这样?

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猜想。

她觉得唐楚君如果真知晓了真相,就不会把云舒也收来养在膝下。

很快,院子里传来一声声惨叫。

敦实的棍棒一棒一棒打在温姨娘屁股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温姨娘穿在外面的棉裤被扒,只留了一层单薄的白色亵裤遮羞。

十杖下去,血就渗出来了。十五杖下去,血和亵裤已经糊成一团。

亏得是在侯府中行刑,打人棍子的小厮都下手轻,又是全打在臀部位置,不会造成内腑出血。

是以二十杖打完,温姨娘晕是晕过去,但人还死不了。

唐楚君这口恶气却没出够,堵得整个人都绷得死紧。

她恨死自己了!这么多年浑浑噩噩,伤春悲秋。儿子离得这么近,却屈辱又悲惨地活了十六年!

她这颗心,再一次裂得稀碎。

时老夫人莫名从唐楚君眼里看到了一种陌生的阴沉,没来由一阵心悸。再看时,仿佛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时安夏出府办事,得到消息赶至海棠院时,杖刑已经结束,温姨娘也被人送回了蔷薇院。

只有时老夫人和唐楚君都坐在正厅里沉默对峙。

时安夏请过安后,温温缓和着气氛,“祖母,母亲这些日子心里愧疚。总说,她若多花些心思管管后宅,哥哥不至于胡作非为闹到命都没了;云起哥哥也不至于伤成这样没人知道。”


几人中,除了杨掌柜,其余人都表示愿意签身契,以后听大小姐差遣。

官府牙人便把这几个人的身契也一并办了。

待人走后,时安夏让人把杨掌柜的账册挑出来,又叫来东蓠吩咐,“你盯着他,看看他去找谁,做了什么。”

东蓠领命去了。

时安夏吃完晚饭,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她看着黑寂的夜色中,灯笼在檐下温温亮着,发出暖黄的光。

莫名有点想母亲。有些话,前世没来得及问。这一世,总要问问清楚。

时安夏便踩着积雪,去了海棠院。刚到门口,就见韩姨娘咳嗽着踮起脚尖在往院里望。

韩姨娘身边的婢女杏儿慌忙跪下,“见过大……大小姐。”

韩姨娘一扭头瞧见时安夏,也是大惊失色,赶紧低了头,“见过大小姐。妾身这就离开。”

时安夏问,“姨娘这是惦记舒哥儿了?”

韩姨娘越发紧张,忙摇头否认,“不,不是,妾身只是想着舒哥儿刚到一个陌生地方,他可能,可能会不乖,别惹了夫人不快。”

时安夏打量起对面的女人。年纪很轻,顶多比自己大五六岁的模样。

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眉间满是化不开的忧愁,让人一见就觉得她在这世间过得艰难而苦涩。

如果没记错,韩姨娘应该是在两年之后就病死了。舒哥儿还很小,结果被温姨娘要过去也养死了。

时安夏温温一笑,在飘着飞雪的夜里格外温暖,“姨娘不要紧张。你以后想看舒哥儿,尽管来看就是了。走吧,随我进去。”

“不,不用了。”韩姨娘忙从袖中拿出一个拨浪鼓,颤颤递过去,乞求道,“劳烦大小姐把这个给舒哥儿,一摇,他就不哭了。”

时安夏不接拨浪鼓,顺势拉着韩姨娘一起进院子,“叫你去,你就去吧。你去哄哄舒哥儿,我还能找我母亲说会体己话。”

“好,好吧。”韩姨娘涨红了脸,只觉得这姑娘真好啊。明明是成全自己,还说得好像让自己帮忙似的,“谢谢大小姐。”

她感激地朝着时安夏的背影深深一福,一直目送到没了人影,才转身进西厢房。

那边,唐楚君在东厢房里守着睡觉的儿子。

原本这么大的儿子已算成年男子,她是不该这么寸步不离守着他的。

可是那缺失的十六年,是她胸口的痛。

她看着儿子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心如刀割,疼得喘不上气来。

本来她想说实话,说他是她的亲生儿子。

奈何时云起发了高热,申大夫来看过之后,给他开了药。等退了烧,他便安静熟睡了。

但睡得并不安稳,像一只惊恐的小狗,蜷缩在床上,双手交叉抱着肩膀,显然经常用这个姿势躲避挨打。

唐楚君看得心酸极了,眼泪止不住流下来,比曾经知道时云兴死了还难过百倍。

钟嬷嬷进屋来,低声附耳道,“夫人,大小姐来了。”

唐楚君这才擦干眼泪,去了自己所住的正屋。

她进去的时候,看见女儿一个人孤单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发呆。

“夏儿。”唐楚君想说,这么晚了,怎么不去睡觉。可话到嘴边,她莫名咽下了。

许是欠了儿子十六年的时间;许是看到女儿纤瘦孤独的背影,又忽然想起,她还欠了这个女儿整整十年的时间。

眼泪莫名模糊了双眼。

时安夏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见母亲已是泪流满面。

刹那间,她鼻子也酸酸的。

活了两世,她才有机会这般细细端详母亲。

那是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眉间隐有哀愁,唇畔噙着疏离和伤感。

时安夏第一次艰难问出心中一直想问的话,“母亲可是不喜夏儿?”

唐楚君愣了好一瞬才反应过来,一把搂紧女儿,“夏儿!母亲怎么可能不喜夏儿?”

“那为何……”时安夏没忍住哽咽,“为何母亲对夏儿只有客气和疏离?”

曾经作为一国太后,最为遗憾的,莫过于有个不争气的父亲,更有个早逝且对她清冷的母亲。

她两岁多在京城走失,自小四处飘零,学会看人眼色,从微小动作和表情就能洞察人心。

直到十二岁被大伯找回来,才知自己原是这样高门大户的嫡女。

她惶恐不安,又希望自己被亲人认可。所以拼命学习,想让自己对家族有所助益。

起初侯府二房这边的人不怎么看得起她,连奴才们都看人下菜碟。

唯有时云起和韩姨娘,从没对她使绊子。

唐楚君对她也不是不好,只是太客气了。

所以她很想问个明白,“因为母亲不喜父亲,所以也不喜夏儿么?”

唐楚君摇头,泪水汹涌,“夏儿,对不起,是母亲把你弄丢的,母亲心里实在内疚。母亲又怎会不喜夏儿?”

时光割裂十年之久,她错过了女儿的成长。在女儿最需要母亲的时候,她不在女儿身边。

那一天是怎么失去女儿的呢?是因为她的过失。

听说时成逸与人议亲,还订下交换庚帖的日子,她崩溃了,在马车里哭了许久。

恍惚回到侯府后,她就发现女儿不见了。那一刻不止是崩溃,更是天崩地裂。

她第一次在侯府大发脾气,狠心发卖了失职的乳母,从此疯狂寻找女儿的踪迹。

国公府在找,侯府也在找。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时成逸竟然将时安夏带回来了。

唐楚君再次见到时安夏的时候,心中激动得几乎晕厥。但没有想象的拥抱,也没有惊天动地的相拥哭泣。

那个又瘦又小的姑娘在她面前,用十分不标准的动作,行了个礼,“见过母亲。”

唐楚君生生抑制了所有情绪,将她亲手扶起,轻声道,“回家就好。”

她一直是个懦弱的人,在亲事上如此,在女儿的事上亦是如此。

此刻唐楚君被女儿骤然一问,心中多年压抑的情绪翻滚得澎湃汹涌,“夏儿,是母亲把你弄丢了!在你走丢的日日夜夜里,母亲没有一刻不想着你。”

时安夏忽然就明白过来,不是母亲不爱她,是不知道要怎么爱她。战战兢兢表达着爱意,所以显得清冷又疏离。

她曾经没有机会问。

可母亲对时云兴的死都那般痛苦,说明并不是因为父亲的原因迁怒于她。

这一世,终于问到了答案。

时安夏心头一松,眼泪盈了满眶,却终究还是把那股酸涩的泪意逼回去。

她轻轻偎在母亲怀里,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喃喃道,“母亲,我们要和哥哥好好过这一世!”

唐楚君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将女儿抱在怀里,像捧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母亲再也不会把你和起儿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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