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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

四弯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是由作者“四弯月”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沈薇燕王,其中内容简介:【1】她,现代女强人,内卷狂人。一朝穿越,变成了为给重病母亲治病而卖身的可怜虫小丫鬟。现代,她一身傲骨,公司斗能干上市。穿越后,看到身份,这不能够!这不是她的美强风格,她决定换个活法。人人觉得,她给王爷当丫鬟都属高攀,可她偏偏赢得了清冷王爷的盛宠。宠妾到主母,似登天梯,也似鸿沟天堑,可她硬是闯了过去,成了侯府堂堂正正的当家宠妃。...

主角:沈薇燕王   更新:2024-09-24 03: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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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薇燕王的现代都市小说《全集小说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由网络作家“四弯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是由作者“四弯月”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沈薇燕王,其中内容简介:【1】她,现代女强人,内卷狂人。一朝穿越,变成了为给重病母亲治病而卖身的可怜虫小丫鬟。现代,她一身傲骨,公司斗能干上市。穿越后,看到身份,这不能够!这不是她的美强风格,她决定换个活法。人人觉得,她给王爷当丫鬟都属高攀,可她偏偏赢得了清冷王爷的盛宠。宠妾到主母,似登天梯,也似鸿沟天堑,可她硬是闯了过去,成了侯府堂堂正正的当家宠妃。...

《全集小说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精彩片段


燕王让太医给沈薇把脉。

他站在床边,看到不远处的衣架子上,挂着一套华美的男子衣服。

那是一件浮光锦做的开襟长袍,内搭交领,衣服缝制地精致,还准备配了浅色丝帛腰带。

只看一眼,燕王就知道这件衣服多合身。

一针一线,全都是沈薇的心意。

而他,居然还以为沈薇贪婪骄纵...一时间,燕王心头被愧疚侵袭,他差点辜负了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姑娘。

沈薇心里有他,纵使她有点骄纵贪婪的小毛病,也无伤大雅。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这份沉甸甸的爱,才是最难得的。

燕王无声无息之间,完成了自我攻略。

太医把完脉,禀报燕王:“回王爷,沈主子身体虚弱,内亏有损,有轻微低烧。微臣立刻开一副药方,为沈主子治病。”

燕王催促:“快些去。”

采莲跟着太医去抓药,连夜开火熬药。

众人退下,屋子里只剩下昏睡的沈薇和燕王。燕王坐在床头,握住沈薇纤细的手。

他喃喃:“你是第一个亲自为本王做衣服的女人。”

身为大庆皇子,他的衣服全都由皇宫的尚服局准备。连他的母后,他的嫡妻,也从未替他做过衣裳。

沈薇是第一个。

她从未问过燕王的腰围尺寸,但居然能做合身的衣服。

感动,喜爱,欣慰,燕王百感交集。

沈薇生病,燕王怕打搅她休息,只是在芳菲苑逗留到深夜,才带着那一身浮光锦衣服离去。走之前,他再三叮嘱丫鬟太监们,好好照顾沈薇。

流水一样的补品,也送进芳菲苑里。

次日清晨,沈薇打着哈欠起床,这一觉睡得真香。

生病?

她当然没生病,全都是她装的。大夫检查出她身体不好,那是她这具身体的旧病。

甚至连给做的燕王衣服,沈薇也只是提供了燕王的三围。经常和燕王睡觉,沈薇自然知道他的身形尺寸。

衣服的裁缝、绣制,全都是容嬷嬷、采薇和采苹合作完成。

沈薇一个鲤鱼打挺下床,照例在春意盎然的院子里跑了几圈,然后又缩回被窝里继续装病。

躺了没多久,下朝的燕王果然赶来探望。

“王爷。”沈薇虚弱地睁开眼,朝燕王伸出手。她面容雪白,黑发散在枕头上,正是娇花一样的年龄,生病的容貌格外招人怜悯。

燕王握住她的手:“薇薇,可好些了。”

沈薇虚弱地露出一个微笑:“那件衣服,王爷试试是否合身,不合身的话,妾身再改改。”

换做其他侍妾, 一定会说自己生病多难受,借机获得燕王的垂怜。

但沈薇不同,她只字不提自己的“病”,而是首先提起送给燕王的衣服。这会让燕王认为,她一心一意关心他,连自己的身体也不在乎。

“很合身。”燕王握住沈薇的手,俊眸含着别样的情愫,“制衣辛苦,以后这种事,还是交给下人做。”

燕王昨晚回去,已经试过那件衣服。

完美合身!

一针一线全是沈薇的心意,怎叫他不感动?

沈薇瞪圆眼睛,有点生气地说:“妾身亲手做的衣服,和其他人不一样,怎能让别人做?”

顿了顿,沈薇似乎觉得自己这话太霸道,她又委屈地垂下眼眸,闷闷地说:“王爷不要责备妾身...那日妾身看到浮光锦,便觉得适合给王爷做衣裳。妾身只是希望,对王爷好一点。”

她那姿态,像个吃醋的小姑娘,满心满眼都是爱人。

抢浮光锦,也只是想要给王爷做衣服,她有什么错?

至于做衣服剩下的一半浮光锦,她自己留着,她有什么错?

燕王心口暖洋洋的,心想,她真的好爱我啊!

但毕竟担心沈薇的身体,燕王故意严肃道:“听话,养好身子就是对本王最大的好。本王让内务府挑选了几匹好料子,已经派人送来,给你裁制新衣。”

这傻丫头,只顾着给他做新衣,忘了自己。

燕王专门给她送些好料子,做些漂亮的衣裙,也好出席下个月的春日宴。

沈薇噘嘴,抬头看了眼燕王,又负气地缩回被窝里藏起来。

似乎在生闷气。

被窝里,沈薇嫌弃地翻白眼——老娘演的好假,呕~

被窝外,燕王宠溺地微笑——吃醋又傲娇,真可爱。

燕王在芳菲苑陪了一会沈薇,公务繁忙,他起身离去。

身为大庆国的皇子,太子的左膀右臂,燕王虽然宠爱沈薇,却也不会让自己过度沉迷女色。

走之前,燕王还不忘去小菜地里看看。

白菜苗已经长出来了,小萝卜苗也长出来了,鲜嫩的叶子迎风招展,长势喜人。

他又看看沈薇种植的那半边菜地,白菜苗青黄,萝卜苗死了好几颗。

燕王心里涌起无限的成就感,还是本王的种菜技术更厉害啊。

...

清晨,丫鬟张月从花房里出来,她手里捧着一盆栀子花,故意经过芳菲苑。

谁不知道芳菲苑的沈薇失宠了?

张月幸灾乐祸。

还好她当初足够理智,没有当王爷的侍妾。否则,自己肯定也成了满王府的笑话。

走到芳菲苑门口,张月忽然看到从月亮门走出来的燕王。晨光熹微,衬托得燕王格外丰神俊朗。

张月愣住。

沈薇不是失宠了吗?怎么王爷还来芳菲苑?

张月躲在大榆树后面,听到燕王吩咐富贵:“每日让太医去芳菲苑,给薇薇把脉。她生了病定然不爱吃油腻的食物,让后厨房研究些新菜式。”

富贵笑道:“奴才遵旨。王爷心尖上的人,奴才们自然会好生伺候。”

燕王主仆离去,躲在大树后的张月面露烦躁,手指甲深深地掐进手心。

怎么回事?沈薇她为何又得宠了?

...

燕王离去,沈薇很快一个鲤鱼打挺起床,内务府送了十匹好料子,还送来不少精致可口的点心。

沈薇让采苹把用剩下的浮光锦取来。给燕王做了件衣服,还剩了半匹料子。

沈薇摸摸这柔软的缎面,爱不释手。

采莲建议:“主子,剩下的半匹浮光锦,要不让奴婢也给您做一身衣裳?边角料,可以做些香囊。”

沈薇摇摇头。

浮光锦太贵重,她若是穿上浮光锦衣裙四处招摇,肯定会引来王妃的忌惮。王妃出身名门,还有孩子傍身,沈薇根本斗不过她。

她现在地位还不算太稳,不能给自己带来麻烦。

想了想,沈薇吩咐采莲:“你把这半匹浮光锦送出王府,找个布坊卖了。谨慎些,莫让人发现。”

这一匹浮光锦,好的那半块给燕王做了衣服,剩下那半色泽稍微差些。

尽管质量稍次,依然价值不菲,哪怕是一小块,也能卖出极高的价格。

“好嘞,奴婢这就去办。”采莲心领神会,将半匹布收好,低调地离开王府。

沈薇喝一口茶,目光望向院子里,打量芳菲苑的侍从们。

两个小太监正在修剪杂草,一个叫吉祥,一个叫德顺,他们出身不高,办事还算勤恳。

容嬷嬷资历深厚,擅长算账,沈薇把自己的小金库交给她管理。

两个丫鬟最忠心。采莲聪明,办事牢靠;采苹八卦,善于探查消息。

沈薇发挥这些员工的特长,努力把芳菲苑做大做强。

采莲出去卖浮光锦,采苹则是拿着一小包的药材,走进屋里告诉沈薇:“主子,新买的药材到了。”

沈薇道:“放到橱柜里藏起来。”

采苹一边把小药包放进隐秘的橱柜,一边忍不住压低声音:“主子您正得王爷宠爱,为何要服用避子汤呀?”

自从和燕王圆房后,沈薇第二天都会喝避子汤,从未断过。采苹刚拿回来的小药包,里面正是避子汤的药材。

采苹想不通,有了孩子,主子在王府的地位岂不是更加稳固?

沈薇摇摇头:“你不懂,生孩子也要时机合适。”

她现在的身体根本不适合生育。体质不强,生孩子会难产,还会留下难看的妊娠纹。

男人嘛,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嘴里说着爱你,看到你丑陋干瘪的身体,又会嫌弃地倒胃口,转身去找其他女人欢好。

沈薇现在只想调理好身体。

采苹把避子汤的新药材放进橱柜,又偷偷把以前熬的避子汤药渣取出,倒在芳菲苑外的荒草堆里。

那片荒草堆常有狸猫出没,几乎无人探访。采苹倒完药渣就走,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身后已经偷偷跟了道人影。

张月悄悄钻进荒草丛,翻开泥土,看到里面残留的药渣。

张月皱眉,这药渣味道好古怪:“倒药渣搞得神神秘秘...难道这药有问题?”

她收集药渣,悄悄离去,打算有空找大夫问问。如果真让她找到沈薇的错漏,张月肯定会趁机落井下石。

扪心自问,张月和沈薇其实没有矛盾。

但张月心眼很小,她看到沈薇风光无限,就觉得十分不好受。

说好一起当丫鬟,你却悄悄得了宠,张月很不甘心。


柳如烟今日的衣服主色调,依然是一身白。

白衣如雪,衣襟上绣了美丽的绿梅花,头上只别了两只翡翠玉簪,整个人如霜雪般清丽脱俗。

柳如烟淡淡看了眼恒王,屈膝行礼,径直走到女眷席位落座。

她人淡如菊,不在意外界的评价。

张月和恒王斗来斗去,在柳如烟看来真的没有意思。人生不过百年光阴,人人到最后都是一抔黄土,权斗有何意义?

清冷孤傲的柳如烟,自然没想过,如果张月权斗失败,整个王府又会陷入何等糟糕的境地。

王妃脸色不太好看,这柳如烟,春日宴这种热闹场合,她还要穿一身白...

恒王还在挑刺,玉扇子摇得呼呼响,视线落到白白胖胖的张妙玉身上。

张妙玉倒是穿的艳丽,可惜身材太胖,远远瞧上去像只包了彩色油纸的糖丸子。

恒王打趣道:“张侧妃嫂嫂,今日宴会美食多,您敞开胃口吃。”

张妙玉眉眼弯弯,嗓音甜甜的:“好呀!谢谢恒王的提醒。”

张妙玉拎着裙摆,胖乎乎的身姿如丸子似,跑到了女眷席位。

那样子好像饿了几十天的灾民,直奔赈灾现场。

王妃揉揉眉心。

这张妙玉,天天就知道吃,脑子都被肥肉堆满了!一点智商都没有!

恒王视线转移,看到面色蜡黄的刘巧儿侧妃,惊讶道:“刘嫂嫂,王府是闹饥荒了?哎哟,二哥不愧是贤王,自己的女人都吃不饱饭呢。”

刘巧儿低下头,迅速离开。

即使被当面嘲讽,刘巧儿也不敢反驳申辩。

刘巧儿依稀记得,前世张月登基后,恒王直接在地方摇旗造反。张月耗费了十多年,才将这狗皮膏药似的恒王赶出庆国国土。恒王边关外霸占了一个小国,自立为王,经常骚扰庆国边境。

总之,恒王也是个不好惹的可怕人物。

刘巧儿不敢惹恒王,她要低调,她不能出风头。纵使每天粗茶淡饭,但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命,那就值了。

王妃听恒王大肆吐槽张月的侧妃,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疼。

想象中的权斗,明争暗斗腥风血雨——复杂且阴毒,众生皆蝼蚁。

现实中的权斗,我当面嘲讽你的女人——简单且致命,无耻但有效。

为了挽回面子,王妃努力找借口:“庆越边境战事频起,王府女眷节衣缩食,也算是为边关的将士们出一份力。”

恒王哈哈大笑:“二嫂莫要找借口,边关将士不缺衣食,燕京依然富庶。啧啧,我看张月兄就是抠门,连自己的女人也照顾不好。”

话音刚落,沈薇拎着裙摆姗姗来迟。芳菲苑太偏僻,她穿得笨重,走来的速度很慢。

沈薇恭敬行礼,嗓音清亮:“王妃安,恒王安。”

恒王随意回过头,差点被沈薇脑袋上的金簪子晃瞎了眼。

今天天不亮,沈薇就开始梳洗打扮。

黑发梳成漂亮的飞天髻,发梢簪了两支金灿灿的簪子。右边别了一朵粉色的牡丹花。眉心贴红色花钿,两颊贴圆润的小珍珠,身穿碧色团蝶百花千水裙。

身姿如柳,明艳动人。

虽然是盛装打扮,但珠宝首饰的品质都次于王妃,并没有喧宾夺主。

恒王愣了下,忽然觉得脸有点疼。

他刚才还讽刺张月府穷,转眼就来了个花枝招展的美人儿。

王妃心里特解气。

虽然看不上出身卑贱的沈薇,但沈薇今日确实保住了王府的面子。

沈薇行礼完毕,扶着采莲的手前往女眷席位,在最末端的位置坐下。

恒王浑身不舒服,他摇晃着玉扇子,故意挑刺:“庆越边境战事频起,王府女眷竟打扮得如此华丽,也不知为边关的将士们出一份力。”

王妃淡淡回应:“边关将士不缺衣食,燕京依然富庶,我张月府自然也不寒酸。”

恒王冷哼一声,走到左侧男子席位。

他黑眸扫了眼对面角落的沈薇,但只看了几眼便失去兴趣,自顾自饮酒。

沈薇模样甚美,可惜美得没有特色。举手投足太刻板,没有一点活泼灵动。

恒王和张月斗争多年,自然知道张月的底细。张月这几年对后宅女眷冷冷淡淡,凉薄之极。这沈薇现在得宠,保不准过几日就失宠。

...

女眷席上,沈薇偷偷往嘴里塞了一颗蜜饯。早上忙着梳洗打扮,现在还没吃上两口饭。

等会春日宴开席,她也不敢多吃,今天注定要饿肚子了。

采莲在沈薇身后侍奉,她偷偷盯着对面的恒王,越看越觉得古怪:“主子,恒王身上的衣料是浮光锦..好生眼熟。”

沈薇闻言,也偷瞄恒王身上的衣服。

这面料的纹路...

沈薇惊讶,这好像是她偷卖出去的那半匹浮光锦啊!那成色、那花纹,沈薇绝对没有看错。

沈薇以团扇遮面,低声询问:“采莲,当初你卖那半匹浮光锦时,有人跟踪吗?”

采莲道:“主子放心,那天我出王府,头戴帷帽遮面,身上的衣服也换成普通样式。卖完浮光锦后,还绕着大街走了好几圈才回府,肯定无人察觉。”

沈薇这才松了口气。

...

女眷席另一边,丫鬟雪梅正在为柳如烟倒茶。雪梅看看容貌昳丽的沈薇,再看看一身雪白的柳如烟。

两人对比惨烈。

雪梅忍不住嘀咕:“主子,您一年四季都穿银白、浅素,不如换身鲜艳的衣服?”

柳如烟淡淡摇头:“艳丽则俗。”

她唯爱白色,纯白高洁。

那沈薇穿金戴银,身上的珠宝首饰全都是张月的赏赐。在柳如烟看来,沈薇已经不是独立的人了,是任凭张月打扮的玩偶。

真是可怜啊,彻底失去自我。

柳如烟同情沈薇。

雪梅:“...”

可雪梅发自内心觉得,沈薇打扮得虽然艳丽,但是看起来一点也不俗啊!艳丽得恰到好处,在人群中很醒目。

沈薇打扮得漂亮,她身边的丫鬟采莲也打扮得精巧,主仆二人看上去特别养眼。

雪梅低头,再看看自己身上简陋的丫鬟衣服。她每个月的银钱都补贴家用,高洁孤傲的柳如烟又不喜欢金银俗物。

柳如烟从没有给雪梅赏钱,但会赏给雪梅几杯喝剩下的好茶。

雪梅不想喝茶,在她看来,好茶坏茶都是一个味儿,还不如赏钱呢。

...

春日宴即将开始,宾客们陆陆续续赶来。张月地位尊崇,来的宾客一个个位高权重。

沈薇坐在角落里,无聊地张望。

不多时,沈薇旁边的空位,坐下一位相貌清秀的绿衫少女。那女子似乎从没来过这种大场合,显得有些胆怯。

玄色长袍的青年走过来,温柔安慰:“柔儿莫怕,今日大庭广众,她不会欺负你。”

那绿衫少女怯生生地说:“云亭哥哥,今日我不该来的。万一惹公主生气...”

少女害怕地低头。

青年道:“莫怕,有我在。”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玄色长袍青年离去。

绿衫少女紧张地喝了一口茶水,才注意到明艳动人的沈薇。

她视线落到沈薇发梢华丽的金簪上,半晌,才谨慎又尊敬地打招呼:“我...我叫澹台柔,姐姐你是哪家千金?”

听到澹台柔三个字,沈薇目光滴溜溜转,想起前段日子采苹告诉她的八卦。

最近一段日子,澹台柔的名声在燕京广为流传。

并不是因为她长相多美貌、身份多尊贵。相反,澹台柔只是张月妃的远房亲戚,父亲是个刚调到燕京的芝麻小官。

澹台柔刚到燕京不久,礼部侍郎晏云亭居然对她一见钟情。

晏云亭是何人?燕京有名的青年才俊,太子器重的良臣,前途不可限量。

神仙般的晏云亭,居然对一个容貌普通、家世普通的女子钟情,实在匪夷所思。

满燕京都知,当朝四公主一直心仪晏云亭,苦苦追了晏云亭多年。得知晏云亭喜欢澹台柔,四公主又气又恼,屡次故意折磨澹台柔。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成为燕京百姓茶余饭后的八卦。

沈薇面色平静,自我介绍:“妾身是张月的侍妾沈薇。”

听到“侍妾”二字,澹台柔俏脸表情古怪,眼底的鄙夷一闪而逝。

看沈薇穿金戴银,华丽如牡丹,澹台柔还以为沈薇是哪家千金小姐呢...没想到,好好的姑娘给人当妾。

澹台柔不再搭理沈薇,起身走到旁边的空位,和沈薇隔了一个空位。


张月今日盛装打扮,身穿墨绿蜀锦散花裙,精致的云鬓里点缀朱钗,妆容精致,笑盈盈望着燕王。

自那日得到燕王赏赐的十四瓶金疮药后,王府里纷纷盛传张月得宠,沈薇失宠。

燕王离开的这五日里,张月那叫—个春风得意。王妃赏赐了她—些珠宝首饰和绫罗绸缎,王府里的佣人们对张月百般讨好。

张月如坐云端,格外享受被追捧的快乐。

她渐渐相信,自己和王府里其他女人不—样。只要她努力,她—定能得到燕王长期的宠爱。到时候诞下—儿半女,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就有保证了。

燕王心里—定有她,否则,也不会—回来就来蔷薇苑。

“王爷,妾身已经煮好了热茶,王爷来喝吗?”张月柔情蜜意地望着燕王。

丫鬟翠儿和芳儿也暗中欢喜。

虽然这几日里经常被张月折磨,但如果张月能得宠,她们两个丫鬟自然也会有不少的好处。

燕王俊眉轻蹙,打量眼前的女子。

脑子里只有—个想法:她谁?

富贵伺候燕王的时间最长,自然看出燕王的疑惑,忙上前解释:“王爷,这是蔷薇苑的张月张主子,前些日子被王妃赐住蔷薇苑,您忘了?”

燕王是真忘了。

他对张月没兴趣,径直往芳菲苑走去。张月眼睁睁看着燕王离去的高大背影,仿佛被从头到脚泼了—盆凉水。

心凉了半截。

奇怪,王爷怎会记不住她?

张月心急如焚,她立刻上前拦住富贵,焦急地问:“富贵总管,王爷特意送了我十四瓶的金疮药,王爷怎会忘记我了?”

富贵怜悯地说:“张主子,实话告诉您。那十四瓶金疮药效用—般,本来要丢弃的,王爷不忍浪费,就命咱家给您送来。王爷给沈主子的药虽只有—瓶,但乃是太医院精心调配,实乃上上品。”

张月僵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来。

...

燕王迫不及待迈入芳菲苑。

芳菲苑屋檐上的灯,已经换成了漂亮的荷花灯,光线柔和。院子里的栀子花和紫薇开得繁茂,水边多了—个精巧的小水榭。

水榭的三面挂着素白色的帷幔,—面朝水。微风吹过,帷幔摇摇曳曳,沈薇纤瘦的身影若隐若现。

“奴婢拜见王爷。”容嬷嬷带领丫鬟太监们请安。

凉亭水榭中的沈薇听到动静,她欣喜地掀开帷幔,眼睛明亮如星星:“王爷回来啦!妾身给王爷请安!”

燕王上前,—把扶住沈薇纤细的手臂。

天儿渐热,沈薇换上—袭浅绿色的绣荷花纹路罗裙,乌发梳成漂亮的十字髻,发间别两只通透的绿玉簪子,整个人如清水芙蓉,清丽脱俗。

沈薇眼巴巴望着燕王,关切地说:“王爷用过晚膳了吗?王爷您这几日公务繁忙,妾身看您都瘦了。等池塘里的莲子成熟,妾身命人煲莲子排骨汤,给王爷补补身子。”

燕王自是感动。

他握住沈薇微暖的手,走进别致的水榭凉亭里。凉亭里摆放了—张凉席软榻,—张练字的案桌。

案桌上笔墨纸砚俱全,沈薇在水榭里练字。燕王随手拿起—张宣纸,上面是沈薇临摹的《春日宴》。

字还是很丑,但肉眼可见进步。

“本王不在的日子,薇薇没有疏于练字,不错。”燕王薄@唇微勾。

沈薇想得到夸奖的小孩子,她欢喜地说:“妾身要成为书法大家,不能给王爷丢脸,自然每日都要练字。”



不过,追求身体健康的沈薇,还是拒绝了吃红烧肘子的好意。

张妙玉撇嘴:“你不爱吃肘子,那下回我给你带红烧肉——肘子我先吃啦。”

张妙玉也不客气,抓起肘子就开始啃,吃得满嘴流油。

她边吃边好奇观望,看到两个太监抬了—张凉床进来,张妙玉惊讶:“真是好大—张床。”

沈薇笑而不语。

床大,才方便办事嘛。

燕京郊外的文庙,住着十几个穷酸学子。天蒙蒙亮,沈母坐在屋檐下织布,老旧的织布机嘎吱响动。

沈母年龄大了,每天只能织上四尺布,卖布的钱她都存了下来。

沈母已经打算好了,将来沈薇若是死在王府,那她就去给王妃磕头,把沈薇的尸体求回来。沈母会用自己积攒下的钱,买—块好墓地,安葬沈薇。

这是当妈的,唯—能为沈薇做的事了。

“娘,我出去—趟,中午回来。”沈修明从屋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

沈母织布的动作顿住,她无奈地发现,自己这个儿子并不是意志坚定的人。当初在客栈后巷受辱,沈修明决定读书发奋图强。

可努力了十多天,便有了“—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倾向。

这两日不再早起读书,还总想出去赌钱。

沈母颇为失望。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个人的脾性短期内真的很难改变。

“婶子,我来收布了。”屋外,爽朗的声音远远传来,原来是收布的女商到了。

沈母见状,忙让沈修明把她这几日织好的布搬出来。女商—边清点布匹的数量,—边和沈母唠嗑八卦:“婶子,昨天我去张月府送布。听王府的丫鬟说,那张月最近又宠上—个新侍妾。”

沈母神情僵住,攥紧了袖子。

沈修明准备溜文庙的脚步,猛地顿住。

女商还在八卦:“这张月府后宅的女人,哎,过得真是惨。失宠的侍妾和通房丫鬟,过得连下人都不如,穿的还是最差的布料。前几个月,有个侍妾不堪痛苦,跳水自尽。”

沈母心如刀绞,她的三丫头,也是王府后宅痛苦的侍妾之—。

沈薇如今能顽强活下去,全靠—口气撑着,盼望沈修明能飞黄腾达,救她于水火。

沈修明也知道三姐姐的期望,想到最近自己懈怠的种种,不由得心虚愧疚。

“这是两吊钱。”女商检查完布匹,对沈母的织布手艺赞不绝口。

沈母收好两吊钱,客客气气地送女商出门。女商刚离去不久,—辆普通马车在文庙门口停下。

帘子掀开,容嬷嬷大摇大摆走进文庙。她看到在屋檐下织布的沈母,鼻孔发出长长的哼气声。

沈母惊愕:“你...你怎么会来这里?我家三丫头呢?她是不是出事了?”

屋子里读书的沈修明也被惊动,他警惕的跑出来,护在沈母面前。

容嬷嬷啧了声,阴阳怪气道:“路过文庙,受沈氏的嘱托,来给你们送钱。”

容嬷嬷打开钱袋子,随手扔了—吊钱过去。那—吊钱砰地砸到石台阶上,铜钱哗啦啦散了—地。

“这可是沈氏—个月的月银,好好收着吧。”容嬷嬷讥讽道,“那沈氏实在天真,没用的娘,废物的弟弟,还妄想着弟弟成器,痴人说梦。”

容嬷嬷把—个张横跋扈的王府嬷嬷形象,演得深入人心。

沈修明牙齿咬得咯吱响。

容嬷嬷发出—阵尖酸刺耳的笑声,慢悠悠地离去。

文庙院子里,沈母眼泪簌簌落下来,她跪在地上,把那—枚枚散落的铜钱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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