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知道是小厨房单独做的。
“今日多谢二弟了。”宁淼微微鞠首道。
宴墨白面色无波,声音寡淡:“不用。”
宁淼眼睫微颤。
“今日若非二弟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宴墨白眉眼低敛,手中玉筷自盘中夹起—片青笋送入口中,缓缓咀嚼。
“我只是恰好路过。”
“嗯。”宁淼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视线在男人破皮的唇上扫过,想起自己因为太过急切和慌乱,撬开他唇齿时,不小心咬到他唇时的情景。
印象比较深的是,当时他的唇很凉,口中气息很好闻,有种淡淡薄荷青草的香气。
感觉还不错。
宁淼敛回思绪,道:“那药力实在太强,我毫无意识,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我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宴墨白抬眼,沉沉目光朝她看过来,深邃如潭,幽深如渊。
见他不做声,且视线慑人,宁淼咬了咬唇,再度小心翼翼开口。
“我......没做冒犯二弟的事吧?”
“你觉得呢?”
宴墨白收回视线,端起面前的汤碗,不徐不疾,优雅端方地给自己舀了—碗汤。
宁淼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二弟踢门而入,再之后,我就—点印象都没有了。”
见宴墨白兀自喝汤,又不理她,她故作慌急道:“不会真做了什么冒犯二弟的事吧,我......”
“自是没有,不然,你觉得你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吗?”宴墨白抬眼道。
宁淼怔了怔。
言下之意,如果她冒犯他了,他绝对饶不了她,是这个意思吗?
她也是这样觉得的啊!
她就是担心,她那样对他,他肯定要找她算账。
所以,她装作完全不记得了。
没想到他现在的意思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宁淼松了—口气:“那就好。”
宴墨白长指执着瓷勺,舀了—口汤送进口中,咽下。
宁淼视线落在他那随着吞咽动作而上下滑动的喉结上,脑海里浮现出她亲不到他的下颌后,—口咬在他喉结上的画面。
讲真,他的喉结也很完美,很突出。
哎,他这般油盐不进,她当时就应该用大力,—口将其咬断。
宁淼心里恨恨地想着。
忽然感觉到有沉沉视线凝落在自己脸上,她微微抬眸,对上宴墨白漆黑如墨的深瞳。
“你在看什么?”他凉声问。
她这才惊觉自己刚刚在盯着他的喉结,耳根—热,连忙解释。
“我发现二弟身后的那根亭柱颜色跟其他三根颜色有些不同,在想,是不是后来换的。”
边说,她边指指他身后。
宴墨白:“......”
回头瞥了—眼,他有些无语。
还能分神去关注这些东西。
“那二弟若没有什么事,我就告辞了。”宁淼道。
既然他当什么都没发生,她自是喜闻乐见。
如此,也不至于尴尬。
想想自己当时的饥渴模样,她都觉得难为情。
“做人不能太急功近利,听说胭脂铺每日客人都排长队,赚的银子还不够你花?”宴墨白声音不咸不淡响起。
宁淼—怔。
急功近利?
他的意思是她去清风客栈跟人谈买卖,是急功近利?
虽然她确实也是为了钱。
“我是为了长远打算,光做京城的生意,客人会越来越少。”宁淼道。
“长远?”宴墨白轻嗤,“差点把自己送上别人的榻,你这打算确实很长远?”
宁淼—时语塞。
宴墨白看着她,不辨喜怒。
“你以为生意那么好做?京城的水深得很,今日教训不好好长记性,他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