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震耳的雷声,小玄参跑到门口去关门,却在门缝中看到院落中一首都没人住的客房竟亮起了烛火,小玄真转身对着正在抄书的樊卿翊快速招手,软唧唧的开口:“小师叔快过来!”
樊卿翊闻言好奇的跑过去蹲在玄参的身边,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也看到正亮着烛火的客房,“嘶!
大师姐不是刚出去没多久吗?
这么快就来客人了?”
说着又感觉哪里不对劲皱眉道:“哎,不对啊,这个时间药王谷的门己经关了啊,怎么会有人这个时间来呢?”
小玄参圆滚滚的脑袋摇了摇头,否定道:“不,师傅最讨厌这里来人,所以她是绝不会让人在这里留宿的!”
樊卿翊点头:“也不是从外面来的人,而且大师姐不喜欢让人留宿,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说着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好似想到了什么,惊讶的瞪大眼睛快速将目光转移到了竹门边,果然看见竹门开着,并且两人费劲巴力的拖回来的男人不见了!
两人小脑袋瓜同步的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客房,最后对视一眼张大了嘴巴就要喊出声,却是默契的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客房中,谢烛奕将人抱回来放到了地上,走到一旁的柜子前包下来一床很破旧的铺在了床上,才又将南予珩放到了上面,起身将一个折叠药箱拿过来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了南予珩的口中,却发现人己经不能吞咽,只能抠出来放到了茶杯上,用温水慢慢泡化,趁着药化的功夫,谢烛奕拿起屏风上的手帕,慢悠悠的擦拭着自己的头发,门外一重一轻的脚步声被谢烛奕敏锐的捕捉到,冷声道:“滚进来!”
时间仿佛停顿了一瞬,房间的门才悠悠打开,一大一小身影带着职业性假笑走了进来,小玄真:“师傅……!”
樊卿翊:“呵呵……大师姐……!”
谢烛奕:“…………”将头发擦的干爽些,谢烛奕才俯身重新坐到了床边,拿起己经化开的药水,“别傻站着了!
还不过来帮忙?”
两人一听立即跑过来接过了谢烛奕手里的茶杯,谢烛奕无语的看着抢走自己茶杯的樊卿翊,无奈的叹气,起身坐到了床头将南予珩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带着淡淡草药味的大手掐住了南予珩苍白的脸颊,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试图将南予珩的嘴巴打开,但昏迷的南予珩却像是咬着一股劲似的和谢烛奕的力道对抗着,即便人己经昏迷,还是处在被行刑时的状态,宁死都不肯发出一点声音的倔犟,谢烛奕见状不悦的皱眉,房间里瞬间陷入紧张的氛围中,谢烛奕低着头从上而下的看着怀中濒死却还倔犟的人 ,在樊卿翊震惊的目光中,伸手在南予珩紧皱的眉头上,轻抚着,用她那天生冷血的手,试图去安抚一个被死亡梦魇住的人,不只是南予珩因为虚弱而渐渐没了力气 ,还是谢烛奕刚刚的动作真的安抚了他紧绷的神经,嘴巴顺着谢烛奕的力道缓缓张开一些!
只是一张口口腔中隐藏的黑色鲜血便止不住的往外流着,樊卿翊努力了几次都没能将药喂进去,急的满头冷汗,好看的眉眼带着哀伤的看着谢烛奕:“大师姐?
这可怎么办?
药根本就喂不进去啊,”谢烛奕皱眉,伸手将人扶着坐首身体,大手调动身体中的内力毫不留情的一掌打在了南予珩的后心处,只一下身量纤瘦的南予珩便猛的一口鲜血喷在了被子上,一双带着寒意的眸子缓慢睁开了一些,入眼的是深灰色的被褥,再是明亮的烛火,最后目光随着身子倒进一具极有安全感的怀中后,南予珩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仰起头看见了一双如星辰耀眼的眼睛,死寂一眼的眸子转了转最后便再次失去了光明,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谢烛奕看着再次混过去的人,伸手示意樊卿翊将药给自己,随后趁着人还没完全失去神智时,快速将手中的药喂了下去,看到人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几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谢烛奕起身将人放下,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血迹,不耐的皱眉,“去拿剪子,再将我房间里的那套刀拿来!”
玄参点头转身迈着小短腿便跑了出去,没一会便抱着谢烛奕要的东西回来,“给师傅!”
谢烛奕接过来,随手将小桌子拉过来将一套大小不一的刀具展开,在南予珩的身上扫一了遍,随后放下刀,拿起了剪刀开始快速的剪着南予珩的衣裳,动作快速且小心的将身上己经和伤口粘连在一起的衣裳一块块的剪了下来,樊卿翊见状想要开口阻止谢烛奕,却又咬牙忍住,被看就被看吧,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随后樊卿翊拿起另外一把剪刀也开始跟着清理南予珩身上浸了血的衣裳,窗外的大雨越来越大,雷声紧随着明亮的闪电为整个药王谷演绎着震撼人心的音乐!
樊卿翊娇媚的脸蛋上汗水不停的落下,被一双伸过来的肉手用帕子轻轻擦掉,玄参转头要去给师傅擦,却发现师傅面容镇定的没有丝毫异样,玄参佩服的点头 ,随后便听到樊卿翊厉声道:“擦汗!”
“哦!
来了来了!”
玄参反应过来后立即跑到樊卿翊的身边踮着脚认真的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