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我抬起厚重的眼皮,头昏脑胀的扫了一圈,医院?我抽回了几乎被闺蜜攥的酸麻的胳膊,看我醒来她抱着我又哭又笑,弄得我一头雾水?
“我还没死,哀嚎什么?”闺蜜压根没给我开口的机会。她夹枪带棒的把我未婚夫的祖宗全给招呼了一遍。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唾沫横飞,她这是受了刺激不成?“你未婚夫投毒未遂,他跟富家女远走高飞了。”闺蜜在咆哮着……
我咻的弹了起来,只听脑袋轰的一声血液窜上头顶。这是我听过这生最残忍最无情的话。
“你这是在逗我吗?啊?”闺蜜见我不相信把检验报告啪的扔到了我手中,中毒未遂四个字刺痛了我的眼睛,像颗炸弹在我的脑海里砰的爆炸。心猛地沉到了无底的深海,有片刻的眩晕压抑的我喘不上气来。
脑袋嗡嗡响,闺蜜紧紧的握着我冰凉的手说着什么我一句都没有听到。
我努力回想起晕倒前的片断,那天是七年纪念日,为什么他迫不及待借此机会让我死于非命不可?为什么?我搜寻着订婚后的蛛丝马迹。
有一次,我心血来潮偷袭了他的办公室撞见了他跟陌生女子的暧昧。七年来第一次激烈的争吵失去了我生命中第一个孩子。之后争吵越来越多,甚至动手……一种恐慌感笼罩着我的心头,我慌了,绝望了。我又伤心,又气愤,就像被人狠狠的掴了一巴掌,却找不到发泄的支点。
我以吃东西为由,支开了闺蜜。
父母说过的话历历在目,我还活着干什么?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背叛了我,心如剔骨一样疼。
我泪眼朦胧的跑出病房,在走廊上与来探望朋友的黎晰撞了个满怀。
他微微蹙眉,瞄了一眼趔趄而去的女人。他修长的腿已经迈进了病房,隐约发现有些不对劲,急忙追了上去。
我站在台阶上张开双臂往后仰,眼前一片模糊。他吸了一口凉气,立即阻止了这种荒唐的行为。
“你想过没有?你的父母、朋友、怎么面对你的死亡?”黎晰有力的双手抓着我的肩膀使劲的摇晃,我感觉我的五脏六腑已经移位。他盯着我泪眼婆娑的眼睛犀利的咆哮着。
“我的生死跟你无关,少在这里充大尾巴狼,虚伪!”“你!”我狠狠的推开挡在我眼前的一堵墙,抹了把眼泪回了病房。
黎晰瞄了眼门号,闪进了朋友的病房。
我一遍遍拨打着已经关机的提示音,我不甘心就这样被莫名抛弃。此时我不知道该哭还是笑?父母说的对,他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是我一厢情愿罢了。如果可以,我想给心灵装上删除键,删除不堪回首的昨天。
我双手捂着脸,压抑的哭声猛烈地抽搐起来,悔恨、愧疚眼泪顺着指缝无声流下。
医生告诉我要好好休养!
我休养期间,黎晰偶尔探望我。为了表示那次恶劣的态度来道歉,结果连人带礼品被我轰出了门外,出了一口气。
他有种大男子主义情怀,尤其是弱者,容易激发他的保护欲。
也许是他从小缺失父母的关系,也许是照顾弟弟的缘故。
我横竖看他都存在着敌意,因为他目睹了我最狼狈的样子。
周末下午!
我饭后靠在床沿上假寐,心思不知所云。
闺蜜在洗碗,哼着眼下最流行的曲调。
黎晰笑眯眯的提着水果进来,我盯着跟狗皮膏药似的男人彻底无语,有种踢出去的冲动我咬牙忍了。
黎晰被突然冒出来的夏云吓了一跳。
夏云见舒冉探究的眸子询问着,好像有些不明的火药味流窜着。她快速的做了简单的介绍,我耸耸肩原来是她的朋友。扯动了肩膀上被他捏过的地方疼的吸了一口气,到嘴边的话烟了下去。
黎晰露出两排森森白牙表示知道了,我恨不得用老虎钳子敲掉他满口白牙,他的笑容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无名的嘲笑。
我继续假寐起来。
在一阵无语尴尬中夏云跟黎晰离开了。
黎晰将咖啡递到了夏云跟前,夏云忙着回复邮件。“有事就说,姐很忙。”“你朋友有神经病?”眼中浓浓的不满。夏云停了下来,抿了口咖啡,味虽苦但她习惯了。挑眉看了一眼。“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两人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夏云再三叮嘱不能乱说,否则舒冉跟她绝交。
黎晰点头应允,他理解她偏执的举动了郁闷也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