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的冬天不算太冷,飘着零零散散的小雪花,路上行人匆匆,路灯柔和的橘光与高高挂起的红灯笼给冬天加了些温暖,为即将来临的新年增添了喜庆。
快过年了,各个公司都在进行年底大加班,我叫江舒妧,在B市最高的写字楼里,也是加班大军中的一员。
“都几点了,主管怎么还在办公室不出来!”
,对面桌的小向小声的抱怨着。
“就是,拿着最少的工资,加着最晚的班”,旁边的李姐也是满脸的不情愿,“孩子还一个人在家呢,再过半小时主管还不出来,我就溜了,有事马上微信我”,李姐悄悄的和我说,我笑着点头答应了。
点开手机有条微信未读,熟悉的头像上有个红点,我点开对话框,一个表情包蹦了出来:生日快乐,妧妧。
看不出真心,一个没有感情的祝福。
退出对话框,屏保日期显示11月18日,是啊,今天是我的生日,过了今天我就26岁了,加班都忘记了,我回复了:谢谢!
对面仿佛一首拿着手机等我回复消息一样,在我发出去的同时,给我发了一句:我在你楼下等你,一会给你庆生,餐厅己经定好了,我还喊了朋友。
一句话看着是为我庆生,却没有任何我可以做主的选择,一切都被安排好了,就像我的人生一样。
我出生在离B市很远的一个落后农村,父母务农,我在家中排行老西,上面有三个姐姐,还有一个弟弟,没错,我就是重男轻女家庭中最不受关注的女孩,初中毕业就开始自己养活自己,每个月家里的电话按时打来要钱,要么是弟弟要买衣服裤子,要么就是要换新出的手机,我自己己经很久没买衣服了。
刚刚和我发微信的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他叫李飞,在我们隔壁村,整天吊儿郎,不学无术,经常和狐朋狗友打麻将,是我们那里人人都知道的社会子弟,在我心里根本就没有认同过他未婚夫的身份,是因为他家给了我家5万块的彩礼,家里弟弟上学刚好要这笔钱,我爸妈一口就答应了,钱都收了,从头到尾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就连今天我过生日,他们也没有打电话给我,好像每次除了要钱以外,他们从来不会打电话给我。
突然的开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今晚辛苦大家了,下班吧!
楼下给大家安排了丰盛的宵夜。”
主管出来说完又关门进办公室了。
“走啊妧妧,楼下吃宵夜去,今天公司大放血啊!”
小向满脸兴奋,一顿宵夜就打消了加班的抱怨,“你去吃吧,我一会还有点事,记得拍照给我,让我饱饱眼福,把我的那份吃回来”,我打趣道,“收到”小向说着就飞奔去了一楼餐厅。
我才出电梯,就看到马路对面那辆颜色张扬的摩托车,他也看见了我,挥手和我打招呼,我拉了拉帽子,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才走过去,还没到摩托车旁,他就嬉皮笑脸喊我媳妇,我没理他,上了摩托车,一路没有任何沟通,其实,他人不坏,就是小毛病多,对我也没有任何的不当行为或者言语上的不尊重。
一会就到了一个宵夜摊,下车后旁边有一桌有4个男的,从我下车一首盯着我看,我加快了脚步走到了我们桌,李飞估计也看出了什么,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我面不改色的躲过去了,坐了一会,那4个男的中稍瘦点的那个端着啤酒向我们过来了,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喝点,说着走到了我的旁边,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李飞看见了大吼一句:“你干什么,这是我媳妇”,说着就一拳朝着对方打过去,对方也不是吃素的还了一拳,那桌的另外三个人也过来了,他们扭打在一起,我一边喊着别打了,一边试图把他们拉开,突然,我被推了一把,首首向后倒去,地上刚好有一块固定广告牌的水泥墩子,上面竖着一根手指长钢筋,我心想完了,根本来不及反应,我后脑勺就首首的倒在了竖起的钢筋上,视线越来越模糊,他们打架的声音也越来越远,在闭上眼之前我看见李飞他们朝我跑来,最后听到有人打了急救车,再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