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不断从周围传来!
沈铮奋力破围,抬头看到的那一幕,让他至死难忘:周围血腥气弥漫,沈家军的人许多将士不知道为何的状若癫狂,眼眶布满红色的恐怖血丝。
但是,敌军,却眸中亢奋,步伐异常怪异,杀人竟不觉疲惫!
景万仍然在拼力杀敌,一剑捅向敌军心脏时,那人脸上忽然露出可怖的笑容,竟首首的插入剑中,一掌拍向景万!
看着这一切,沈铮拿起剑,再次向敌军杀去。
战场上,异香味仍然在悄悄弥漫,东荣军开始被单方面绞杀!
战况以压倒性形势成定局!
东荣军被团团包围。
“噗”他嗓子发腻,一口鲜血吐出来,心口紧绷感,怪异感席卷全身。
“哈哈哈哈哈哈。”
男子穿透人心的声音响来,那男子身着一袭青衣,跨过地上的尸体缓步而来,唇角若隐若现的勾着笑,但眸子却极为淡薄。
那人微微倾身低头对着沈铮笑道:“沈将军,经年一别,你可无恙啊?”
转而,又低眸好笑道:“啧啧啧,看看,昔日神勇无比的沈将军,怎么此刻,却犹如一个待宰的羔羊呢?”
“你!”
沈铮用刀刃撑着身体,手握长刀,厉声道“顾枕淮,是你!”
“沈将军还记得我啊~,真是荣幸之至。”
顾枕淮看见枕铮平时冷沉的一张脸有了其他更多情绪,眉梢间晕染着笑意,心中更是愉悦至极。
随后顾枕淮看向城中方向,唇角勾起玩味且偏执的笑。
“上次让他跑了,这次,你还能保的住他吗?”
“那次也是你?!”
沈铮想到那次漓清被劫走的事,怒火冲天。
“你敢!”
饱含怒气的声音从顾枕淮耳边响起。
“自身的难保了,还有有心去顾暇他人。”
顾枕淮听后冷冷嗤笑。
“竖子嚣张。”
被押解的景万冷声道。
“竖子?
啊哈哈哈哈哈。”
顾枕淮怔了一会儿,随即仰头笑着,笑着笑着眼尾慢慢泛红。
“是,我是竖子,那他呢?
他又高贵到哪去?
你看他现在不还是连个竖子都不如的愚忠的蠢货!”
说罢,他眉眼阴狠,猛然抽起身边兵士的剑,又狠又快的插入景万的心口!
景万瞳孔放大,呆呆的看着沈铮的方向,倒地而亡。
“景万!”
看着昔日一起作战的兄弟惨死在自己身边,沈铮双目赤红,嘶吼着。
“沈铮,你看看,你现在保不了任何人,这种滋味如何啊!”
他声音淡然,转而又阴笑道:“沈铮,你当初就不该留着我的,你看,他们死的好惨啊!
不过啊!
我顾枕淮就是要让你好好看看,你效忠的都是什么狼豺虎豹!”
风掀起顾枕淮的衣袂,他迈着步伐向城门走去,与沈铮错身而过,对着扣押东荣军的将士冷冷道:“杀无赦!”
这一夜,注定充满杀戮和悲惧,除了倒地不起的沈铮与下落不明的漓清谁也不知道是谁用何方法只为破东荣国两大城池。
只知道,祁大将军率援兵击退剩余敌军,而城池里,生灵涂炭,满目疮痍,整座城,也只余沈铮一人生还。
七日后。
“罪臣沈铮,为将不仁,弃城百姓于不顾,勾结敌国,罪无可恕,特,判满门抄斩,明日午时三刻不得耽误,即刻行刑!”
消息一经通告,便如长了翅膀一样,飞至各个角落。
“两夜,屠了两座城池!
万一他们攻打我们京城,可如何是好?”
“呵!
两夜屠两座城,怎么可能,这不是说了,是沈铮通敌卖国才导致失守是啊,你也不想想,杜雷和沈铮共将近五十余万大军,他们就算有通天本领,能在两夜间反杀成吗?”
“哼!
这个沈铮真是个懦夫,还编什么蛊术妖言惑众,该死!”
……“不,不是的!”
听到这些话语,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陡然响起,惊了一屋子的人。
小孩皮肤白皙,眸光清澈,看起来有七八岁左右,但此刻却面露怒容。
“哼,哪里来的野孩子,这沈铮叛国证据确凿,岂是你能说不是便不是的?”
突然来人打断他的话语,男人极为不满。
“他没有!”
“放屁!
老子说有就是有。”
“那他保家卫国,风餐露宿的时候你们都在干什么,现在就因为道听途说被安上罪名,你们就忘了……”话音未落。
“咚”一声巨响。
那人嚣张的踹了小孩一脚,道:“一个毛没扎齐的小娃娃懂什么,嗯?”
“怎么,沈铮给了你什么好处?
替一个卖国贼说话!”
说罢,便想要狠狠的踩在小孩的心口。
小孩沉浸在悲伤中,那脚势也极为凶狠,他也没来的及躲开,被男人踹中了胸口。
小孩捂住胸口起来,冷冷的瞪向那人,眸子中迸发怒火,紧紧的握住手。
难道不是吗?
他的爹爹,东荣国的大将军沈铮,曾经随圣武帝征战西方,驰骋疆场;曾救先帝一命,获勇武将军一称还得免死金牌一枚;也曾以少胜多,护民于危难之中;这才多久,他们都忘了吗?
“怎么?
小子!
不服输?”
看着小孩的眼神,他怔了片刻,然后面露不悦,撸起袖子准备再教训一番小孩。
“那你和老子说说,他沈铮不卖国,怎么会一人独活,还有津州几十万人口死于非命,怎么偏偏他一人不死!
我看,说不定以前的功名都是靠卖国得来的。”
男人说着又准备向小孩身上踹上几脚。
“啊!”
突然一厉声惨叫。
这把一边看戏的人惊住,他们看见那小孩奋身扑向男人,用力的把男人的右耳咬掉,伤口处血淋淋的,而那个耳朵被小孩从嘴里吐出来!
他们耳边只留下男人不停的嚎叫声。
“你再说一句试试?”
小孩狠狠地瞪着他道。
“你个小兔崽子,敢咬掉老子的耳朵,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男人凶狠的盯着小孩,说罢,又发疯般朝小孩踹去。
到底体型悬殊,小孩身上的衣服被弄脏,被踹翻在地上的他,不服输的拼命反抗着,挣扎着要起来。
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在他快爬起来的时候,男人又狠狠的用脚碾压着他的身体。
没看见小孩从袖口中摸出防身的锋刀,眸光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