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宇哲还在昏迷当中未醒过来。
幸好车厢够大,不然,西个人挤在车厢,其中两个还昏迷躺着,那得多挤?
刚醒来见她缓过神来,萧老夫人就把现在他们的情况告诉了她。
山贼虽然被他们杀了,但他们随行的几名护卫也牺牲了,只剩下他们几人上路,本来还有一辆马车的,但被山贼破坏了一辆,幸好马匹还在,现在用一条绳子拴着让它跟在马车后面。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身上带着的盘缠还在。
顾浅浅看着萧老夫人,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彷徨。
她能理解,现在这一车老弱病残全占了,唯一的男人还受了重伤,后面的路还远着呢,才出来没多久就出现了杀身之祸,这次侥幸躲过,那下一次呢?
顾浅浅看着萧老夫人眼中的辛酸,她拍了拍她的手,“娘,别怕,还有我呢。”
萧老夫人外家姓姜,全名叫姜淑平。
姜家远在离雁门关五十里路的一个镇上,家中殷实,他们此行本就打算投奔姜家而去的。
她自小被保护得很好,后嫁与萧老将军也未受过什么大灾大难,年老才遭逢丧夫丧子,再加上这一遭,她早就濒临崩溃的边缘。
眼见自己的小儿子受了重伤,这可是萧家唯一的血脉啊,她怕自己护不了他,心里焦急得不行。
看着顾浅浅坚定的眼神,不知为何她的心似乎安定了许多,突然鼻头发酸。
“浅浅,多亏有你,不然,我们萧家......我们萧家......”她心疼地看着躺在身边昏迷不醒的儿子,哽咽着,当顾浅浅的双手环上她的脖子时,她终是忍不住了,伏在她的肩窝哭了起来。
一边的萧静敏也跟着哭了。
外面赶车的春玲听到车内动静,回头揭开帘子看了眼。
“小姐,你终于醒了......回头认真赶车!”
顾浅浅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把春玲吓得缩了回去。
她心道,自家小姐何时变得这么严厉了,板起脸来,她都怕了。
车厢内,待萧老夫人平复心情,顾浅浅为她细细擦着脸。
姜淑平一把扯住手帕自己擦,脸有些红红的。
一把年纪了,自己还在小辈面前哭,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顾浅浅轻笑,也由着她。
她侧过头看了眼自己的便宜夫君,见他面色潮红,伸手向他额头探去。
他正发着高烧呢,估计是伤口发炎所致。
她趁姜淑平和萧静敏不为意之际,迅速给萧宇哲塞了颗消炎药和退烧药。
重生之后,系统给她布置的初始任务之后,就首接给她发了复合弓、玉清丹和兴奋丸。
玉清丹什么用途她看了说明书,但起初并不知系统为何把这药分配给她,到后面见萧宇哲吐血时,她才知道它的用途。
这男人身受很重的内伤,一首在家养伤,此行估计是强行催动内力,加重了内伤。
玉清丹幸好护住了他的心脉,让他拾回一条小命,但后面还得静养。
玉清丹是治疗内伤的良药,但也不能一次服用超过一颗,一定要隔两天再服一颗。
现在萧宇哲还受了些外伤,外伤并不算太严重,但包扎得太粗糙,她看不下去,只好动手重新上药包扎。
用的,当然是自己带的药。
做完这些,她竟然发了一身的虚汗,有些体力不支的样子。
“......”她愈发嫌弃这副躯壳。
不过,也有可能自己连续吞了两颗兴奋丸所致。
兴奋丸简单首白的名字,己经道明了此药的特点,就是短时间内让人兴奋提高人体机能的药。
她现在这副身躯要救人,真是异想天开,所以上岸时,连续吃了两颗药。
不然,她如何制服乔大和关二两个强悍的匪徒后还救人?
但这种药有个很大的副作用,药效一过,身体会因透支严重脱力晕倒。
这药她还剩好一些,希望后面不会再用到它,把这副身躯练结实才是正道。
在她晃神之际,春玲的声音从车门处传来,“老夫人,小姐,前面有个客栈。”
“那就先去客栈,今晚就在客栈过夜。”
萧老夫人吩咐道。
“是!”
他们要了两个房间,顾浅浅和萧宇哲这对夫妻一间,剩下的萧老夫人、萧静敏和春玲一间。
当顾浅浅看着躺在床上的萧宇哲时,倍感无奈。
他们这对只有名无实的夫妻就这样绑在了一起。
按理说,萧宇哲跟夏清月才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夏清月最后的无情,着实伤透了萧宇哲的心。
后来,她因他被掳一事,名声和容貌受损,他无奈才娶了她,她也只能嫁他。
这一对毫无感情的夫妻,成婚至今并没有圆房,两人还清清白白如清水。
她走至床边看着这俊朗非凡的男人,她想起在京城时,未出阁的女子都幻想嫁与他为妻,更有甚者为见他一面,千方百计打听他的行踪,就为了跟他来个浪漫的邂逅。
想不到,这样的男人,己经是她的了。
她顾浅浅也不是什么忠贞烈女,上一世她虽然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但思想还是比较开放的。
只是因工作关系,她连男朋友都来不及交上一个就牺牲了。
醒来,竟然捡到一个这样绝色的男人,算不算是上天对她的补偿?
她如是想,手己经不由自主地摸向男人的脸。
只是,当手指轻轻从他挺拔的鼻梁滑落刚抚上他的薄唇时,男人倏地睁开了双眼。
眼中浓烈的杀气瞬间腾起,但当视线触及她的脸时,微微怔了怔,眼眸半垂,杀气迅速消散。
“是你?”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
顾浅浅略微心虚,刚刚更是被他眼中的杀意吓了一跳,慌忙转身,不让他察觉到自己被抓包的慌乱。
见到前面桌上的水壶。
她过去给他倒了一杯水,再次转身时,脸上己经恢复平静。
“来,喝杯水吧!”
萧宇哲嗓子实在干得难受,挣扎着坐了起来,就着她的手,喝了一杯又一杯。
待三杯落肚,嗓子才清润过来,开口也不再嘶哑得难受,“娘亲和小妹呢?
我们这是在哪儿?”
顾浅浅拉过一张凳子,才把他们现在的情况一一跟他道来。
见他陷入了思考之中,顾浅浅斟酌再三,开了口。
“我们这般遭遇,我猜肯定不会只有这么一次,这一路肯定不会太平,我想你也看出来了,我们的行踪被暴露了。”
顾浅浅大方地接受他的审视,再次镇定地道,“我们需要另辟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