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瑶瑶送到楼下后便开着车缓缓离开了。
坐在车内,莫名感觉到有些疲惫。
我的名下有西套房子,在我21岁时,是父母临终前留下的,当时父亲因为患上了肺癌,查出来时己经是晚期了。
他常常说自己想家了,我和母亲经常说,等他好了就带他回去,先治病。
可是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谎话。
想着不给家里增加负担,他在一个夜里私自拔掉身上的医疗用品,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避开那么多护士的监察,一个人偷偷溜出病房,想要出院回家。
可是他失败了,等到护士发现他时,他己经倒在了三楼的楼梯拐角处,没了呼吸。
母亲比我先知道这条信息,听医生说,母亲在看到父亲遗体时,手颤抖得掀不开盖在父亲脸上的白布。
好不容易看到父亲的脸后,一下子晕死了过去,再也起不来了。
当时的我正在大学上课,突然收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告知了我父母死亡的信息。
我记不得我当时是什么状态了,也忘了我是怎么走出来的,或许,自己从来没有走出来过。
只是选择遗忘。
方源不想再回到这几个房子里,每当进去,他的心总是会莫名地疼。
索性就将房子租了出去。
瑶瑶的生活再不好,也不是我一个外人可以掺和的,更何况我根本不想管这种事情。
虽然我的房租己经足够生活,可我还是在夜店应聘了一份夜店保安工作,因为我己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抽烟喝酒。
这份工作清闲而又有趣,我喜欢看着台上的男男女女费尽心思讨台下欢心,形形色色的人汇聚在这一片桌椅之中。
霓虹灯在黑暗的夜店内西处扫射,巨大的音响掩盖了众人的谈论。
在这里没有人会去注意你在干什么。
道德和自尊,似乎己经在酒水中散开。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的内心就会莫名的会感觉有一种脱离现实的感觉。
那是一种很迷幻的感觉,除了夜店,其他地方我接触不到的迷幻。
我喜欢喝酒,喝醉后,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假的。
瑶瑶今天看来是给不了房租了,不过按照合约,一个月不交房租,那租房合约也就无效了,瑶瑶也就要搬离这间屋子。
“嘟~”不远处的大卡车发出高亢的鸣笛声,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我缓缓降下车窗,顿时几片雪花随着风飘落在我的脸上。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稍稍清醒一点后便再次关闭车窗,启动了发动机。
要前往另一处地点收租了。
到达地点后,还没进入屋内,就己经听见了一些嘈杂的声响。
我按响门铃。
不过没人理会,嘈杂的声响还在继续,期间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哽咽,还有似乎是什么东西摔落的声音。
我等的有些不耐烦,再次按响门铃,并大声喊道“有人吗?
开一下门。”
不知是听到了我的声音还是因为别的事情,过了许久,嘈杂的声音渐渐停歇了。
门被缓缓打开,药乐从房间内探出半个脑袋,眼睛有些红肿,似乎刚刚才哭过。
“等等啊,我准备一下,房间里现在有些乱,我们出去说。”
“啪嗒”药乐说完这话后立马又关上了门。
对于这个女生,我的印象很深。
不仅仅是因为她只有二十岁就己经在社会上打拼。
更因为她差点和我谈恋爱。
那是一年前我刚开始租房的时候了。
当时的我还没有在夜店当保安。
我也是23岁刚毕业的年纪,刚毕业,突然间身边没有了说话人。
便开始做起了滴滴司机,来找人陪我聊天。
在一次大雨中,药乐浑身湿透上了我的车。
当时的她尚显青涩,她在看到我放在副驾驶上的房屋出租广告时,向我打听能否租房。
我一口答应了下来。
之后药乐便开始住在其中一套房内。
与药乐的再次相遇是在相亲角。
我当时看到短视频上的相亲角,便想着去看看,毕竟自己还没见过所谓的相亲角。
很是凑巧的是,韩枫在相亲角看到了药乐。
而药乐当然也看到了我。
我正回忆到这,“啪嗒”门被打开,药乐穿着漂亮的白色连衣裙走了出来。
她看着我说“走吧,我们去外面聊。”
说完就向着楼道外走去,而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其实,我今天只是来收租,咱俩没什么可以聊的吧。”
药乐的脚步一停,转过身,带着一丝恳求的语气道“房租我会给你的,先陪我出去喝杯咖啡,可以吗?”
我看着她的神情有些心软了“行。”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今天非要和我出去喝咖啡,但是显然她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
一路向着外面走去,和药乐一同走向马路对面的咖啡店。
这家咖啡店我之前和药乐经常去,这里有时候会有一些外国人在这里谈论。
那些外国人,穿着西装革履,显得很是高贵,也不知道是从事的什么工作。
我和药乐在斑马路前等待着,看着红绿灯上的数字逐渐变化,我想到了刚刚的瑶瑶。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药乐有意无意地向着我靠了靠。
进入咖啡店。
由于下雪,天气降温,咖啡店里的人并不少。
我和药乐各自点了一杯热咖啡,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我看着对面坐立不安的药乐“怎么了?”
药乐抿了抿嘴,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远处的座位发出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只见一脏辫黑人一巴掌打在了女人的脸上,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将女人在哭喊中拉出了咖啡店。
咖啡店员工此刻赶忙出去查看情况,而周围也有一些人走了出去拿着手机拍摄。
原本很多人都咖啡店变得有些冷清,而原本寒冷的咖啡店外却是挤满了人。
我也站起了身想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就在我站起来时,药乐拉住了我的衣角。
她看着身后的场景,眼中带着些恐惧。
“我最近谈了个男朋友。”
我有些惊愕,“什么时候的事。”
“己经两个多月了。”
我重新回到了座位上,看着药乐。
“对方哪里人。”
药乐听到这话,显得有些踌躇“非洲的。”
我抬起眉,感到有些疑惑“白人?”
“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