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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夜半火起

发表时间: 2024-08-23
“玉斧,帮帮忙,我们家的麦子也熟了,能不能帮我们也割一下?”

“我爹妈家的还没收呢,等几天吧,等几天我不忙了的。”

另一个村民赶紧说道:“这怎么等得了啊,说不定啥时候下雨呢,这样,我们可以给你每亩五块钱的酬劳,算是感谢你帮忙。”

张玉斧连忙点头,“好吧,那就按你们说的,每亩五块钱,拿钱,我这就开干。”

村民们一看,这龟孙属狗脸的,一说给钱这就开干,不说钱的事情估计这龟孙开车就回家了。

张玉斧忙碌到了晚上,张桂兰在家里等得有些焦急,见张玉斧还没回来,便抱着儿子找了过去。

张玉斧见媳妇来了,把车停下里喘着气说:“桂兰,我这边还在忙,估计得晚点回去,你先休息吧。”

张桂兰见张玉斧嘴巴鼻子上全都是黑色的汗泥有些心疼,“你也别太累了,注意身体。”

午夜时分,张玉斧终于把最后一块地的麦子割完,伸了个懒腰,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

“玉斧,真是辛苦你了,这么晚了还帮我们干活。”

张玉斧笑了笑,摆摆手:“都是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村民们按照亩数给了钱,张玉斧开着收割机慢慢往家走,凌晨两点多他才到家。

“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回来啊,快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张桂兰递过来一条毛巾。

张玉斧点点头,简单冲洗了一下,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张桂兰看着丈夫疲惫的面容,心里满是心疼和自豪,以前是不顾家,现在是整天为这个家忙活。

第二天一早,张桂兰和张玉斧又早早起床,准备去帮父母收麦子。

张玉斧开着车走到南洼,看见父母已经在地里忙活了,老爹正拿着镰刀,把地头倒了的麦子用镰刀割了放到架子车上。

“爹,别割了,我赶紧给你收了,我三叔四叔那边还等着呢。”

“行,你赶紧收吧,等会收完你就去,等你弟下午回来了,我再开手扶车过来拉,你就不用管了。”

张玉斧开着收割机,开始在地里来回穿梭,时间飞逝,太阳渐渐爬上了头顶,炙热的阳光让人汗流浃背。

张桂兰在家准备了午饭,馏了五六个馒头,煮了几个咸鸭蛋装进篮子里,带着儿子来到田里。

“爹,娘,玉斧,歇会儿吃饭吧。”

一家人围坐在田边的树荫下,简单地吃了些饭菜,稍作休息。

张桂兰看着张玉斧双眼还带着血丝,心疼地说:“玉斧,你别太拼了,身体要紧。”

张玉斧点点头:“我知道,没事,你放心吧。”

休息了十来分钟,张玉斧又回到地里继续忙碌。

下午,放假的弟弟张玉钱也赶了回来,他和父亲一起把收割好的麦子装上架子车,拉回麦场。

时值五月,逐渐进入盛夏,此时下午的阳光依然炽热,张玉斧顾不上休息,按照昨天的价格,继续帮南洼的村民们收麦。

张玉斧终于把最后一块地的麦子收完了。

到家看家里的灯还亮着。

张桂兰依然在等他,见他回来,连忙迎上去:“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快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连着两天超过18小时的劳动已经榨干了张玉斧身上最后一丝力气。

刚才回来的路上就差点因为走神把车开到沟里去,怕老婆担心,也就没说。

两句话的功夫,他趴在床上已经打起呼噜了。

张桂兰见丈夫没回自己的话,已经开始打呼噜了,就把小冬青放到婴儿床上,去厨房端来一盆温水,拿毛巾帮丈夫擦脸擦身子。

“呸,下流胚子,擦两下就起来了,我看还是不累。”

帮丈夫擦完身子,拿起边上的床单盖着关键部位,也脱了衣服躺到了边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熟睡的丈夫的脸。

......“玉斧,玉斧,快起来啊,出事啦,出大事啦!”

张玉斧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自己,老婆也在边上推自己,小冬青正在哇哇大哭着。

他猛地坐了起来,就听到门口还在喊。

“桂兰,玉斧,快起来啊,出事啦,出大事啦!”

张桂兰已经穿好了衣服,见丈夫醒了,就抱着小冬青出去开门。

“村长,怎么了,这大半夜的出啥事了?”

“玉斧呢?

快让他起来,陈家沟麦地走水了,离咱这还有十来里地,火说到就到,赶紧让玉斧起来准备救火。”

“好的,好的,我这就喊他。”

张桂兰一听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连忙回屋催促张玉斧。

由于村长的大嗓门,张玉斧已经听到了,他穿起衣服走了出来,拿着摇把就要启动车辆。

“玉斧,别开车了,跑着去就行了,别到时候火势太大把车再烧了。”

“啊?

不开车怎么灭火啊!”

“啊什么啊,你还能开车把火压灭啊!

赶紧拿上水桶扫帚跟我走。”

村长看张玉斧要开车,连忙拉着他就要往院外走。

“村长,开车啊,去我干爹家把犁装上,你再去老宅把我爹喊上,也让他装上犁,我们沿着我四叔的地边犁上十来米宽做隔离带,火就烧不过来了啊,反正咱们村的麦子边上的这两天也收的差不多了,把十来米的麦茬犁了,翻到下面去,再浇上水就烧不过来了。”

村长一听张玉斧的话,也反应了过来,之前看新闻,人家灭山火就是这样。

做上隔离带就烧不过来了,连夸张玉斧脑子转得快,叮嘱张玉斧去装犁,他则一路狂奔去张玉斧他爹家。

张玉斧和父亲开着车,车灯在黑暗中刺破了夜幕,车轮在坑洼不平的路面上颠簸着,发出沉闷的轰鸣声。

夜风呼啸而过,带着一股焦灼的味道,远处火光已经隐隐可见,红色的火舌在黑夜中跳跃,仿佛一条巨大的火龙吞噬着一切。

张玉斧跳下车,迅速将犁调整好,犁刀在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麦茬被翻到地下,形成了一道宽阔的隔离带。

火势越来越近,热浪扑面而来,众人都能感受到炽热的温度。

村民们也在边上拿着已经打开的喷灌机,往犁过的地里浇水。

“快,再犁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