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折桂为妻》,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婚后第十三年,桂南屏的夫君带回一名清倌人要纳妾,那清倌人竟然和他死去多年的白月光极为相似。南屏在愤怒屈辱中睡去,一觉醒来,竟然回到十三年前……面对寡言冷情的男人,她懒得搭理,大房三房的恶意,她一一回击。一朝时机成熟,她提出和离,谁料高冷了两辈子的男人揪着她的衣角忽然委屈了起来:“桂南屏,你没有心!”桂南屏:“?”
《折桂为妻》精彩片段
闷雷滚过屋顶,雨水再次倾泻下来。
桂南屏觉得像是有个巨大的石碾子朝着心头滚了过来。
她直直躺在床上,余光扫到一旁平整整的被褥,不由地用手紧紧捏着蚕丝被的一角,哭也哭不出声。
几个时辰前,夫君韩望书领回来一位及笄之年的清倌人,淡淡道,“她是白蘋,南下时,已收了做屋里人,明日你便在府里摆几桌酒席,封她做个姨娘,也算给她几分体面。”
眼前这个只比他们女儿云姐儿大三岁的白蘋身材娇小,清秀可人,却似有着不足之症。站在已还未来得及换下戎装的韩望书旁边,更显柔弱。
桂南屏此刻觉得相伴她十三年的夫君的龌龊更甚他的薄幸。她闷不作声,径直回房,把那两人晾在那里。
这极不合乎“夫义妇从”的礼数,可她就是觉得胸中憋闷。
作为誉满五省的巨贾桂家的长房嫡女,南屏虽说出生时就没了母亲,可祖母娇宠,父亲溺爱,迟她一刻钟出生的弟弟自幼同她手足情深。论样貌,她虽不至于说倾国倾城,却称得上是肤若凝脂,容颜秀美。
十六岁时,她嫁给骠骑大将军韩长亭家的二公子,婚后一年便诞下双生子,儿女双全。她的日子在外人看来一团锦簇。
纵是丈夫不善言谈,有些冷淡,可遇事也同她有商有量,从未让她如此被动。
将她的憋闷变做闷雷的还是贴身丫鬟烟轻的话,“夫人没瞧出来么,刚刚那清倌人倒像是昔日那梅家小姐。”
梅落繁?
十几年前,还是在公爹的寿宴上,她见过这位哭得梨花带雨的纤瘦女子。
这个梅落繁不仅是相府梅家的女儿、还是与韩望书有过婚约的小青梅。
据说,退婚是因武将韩家、文臣梅家立场不同,在朝堂上有过激烈的争执;也有人说,无非是圣上多疑,担心两家势力集聚,暗中授意,让他们解除婚约。朝堂上的所谓水火不容,只是预先彩排好的闹剧而已。
就在那次寿宴之后不久,梅落繁远嫁,两年后,她因难产竟客死异乡。
那时的南屏因一双儿女年幼,特别是儿子欢儿身子骨极弱,需要悉心照拂,她无暇顾及相公的情绪,只听得烟轻总是念叨着,说姑爷最近脸色沉,说姑爷又去围场了,这么泥泞的天也不歇着。
每当那时,南屏才会将注意力从儿子身上短暂转移到韩望书那,可寡言的他极会隐藏情绪,几次三番,倒显得她的关怀十分刻意。
那之后不久,韩望书倒是因朝中有事去了外埠,月余后才归来。她之所以记得真切,是因那时欢儿出疹子,九死一生,但他的爹爹并不在身旁。
算一算,这都是十几年的事情了!
这些年过去了,做事情从来都不会头脑发热的韩望书突然搞这么一出,是从未对那个小青梅忘情,还是人到中年,对往事甚是追忆,要找回那些逝去的时光?
总而言之,韩望书要纳妾,纳的还疑似梅落繁借尸还魂的替身。
想到这些,桂南屏如何能睡着?
她恨不得冲出去将那一对男女揉搓成面团,就像未出阁时那样的恣意洒脱。
那时,她除了对读书习字还有些兴趣,闲了的时候就爱恶作剧。府里的猫儿狗儿小鸡小鸭看见她都知道躲得老远。
或是身着一袭紫衣,策马穿梭在故乡烟城的大街小巷,每每这时,她的庶妹桂南意就会向父亲告状,父亲知道后也不甚责怪,只是爱抚地摸摸她的头,叮嘱她不要冲撞行人,不要磕到碰到。
出嫁前一年,她透过屏风看见过韩望书清癯的面庞,当时他着青衫,儒雅斯文,半点不像在军中供职的样子。
他声音悦耳,讲话时眉头微蹙,看起来老成持重。
性子活泼的桂南屏瞬间就倾心了。
她这点小心思如何能瞒住父亲的眼睛?见她满意,父亲脸上也堆满了笑,却又在她出嫁之前千百次地叮咛:
“屏儿,咱桂家是有使不完的银子,可你要嫁与的是韩家,那虽是一门武将,可个个都是文武双全的人尖儿,你自来不是个稳稳当当的姑娘,嫁过去后,千万不可率性,让人落了话柄,笑咱们只有银子没有规矩。”
父亲生前的谆谆教导又在耳畔回响,她好想再一次对着宠她如珠如宝的父亲撒娇嗔怪,为何她依言而行,处处谨小慎微,谨小慎微到连韩望书都说是她终日一个表情,面目模糊。
然后,还落得如此下场?
可能抓住的只有这雨夜里叩开窗棂的劲风。
眼角的泪痕无声划过,她不知何时伴着这伤心睡去。
晨光透过窗子,有些刺眼。
新的一天到来了,南屏恨不得再也不用睁开眼睛,她不想面对韩望书,更不想贤惠地去置办酒席,然后不动声色地接过白蘋敬的茶。
“快醒醒,怎么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南屏听见了韩望书的声音。
“我不愿意去。”她索性用被子蒙住了头。
“父亲的四十岁寿宴你不愿意去?”
什么?
公爹的四十岁寿宴?
不久前,她才给公爹祝过寿,她清晰地记得公爹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已经好几年了。
若是四十岁寿宴,那岂不是她刚成亲三个月后的事?
南屏惊恐地睁开双眼,定定看住了眼前的人。
韩望书尚未蓄须,那一张清冷俊逸的脸也远未因连年征战变得粗糙。
她惊得坐起,却见不远处端水进来的是已殁了十几年的丫鬟垂杨。
这才知晓自己已经重生了。
“还以为你早已起身了。”韩望书淡淡道。
蓦然间从刺激中惊醒的南屏又听着这冷冷的腔调,突然觉得刺耳,他就是这样,她永远从他的表情和声音中读不出悲喜。
当初成亲时,她的双生弟弟桂晚钟就无不担忧地说,“这个姐夫倒是相貌家私都好,就是这个性子,如此寡言,喜形不于色,我担心阿姐你以后日子憋闷。”
可是她当时完全没往心里去,还和弟弟逗着趣,“都像你这般贫嘴呱舌的才好?”她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是,男人自是要干一番经天纬地的事业的,婆婆妈妈成何体统?
“贫嘴呱舌的固然不好,可是他的样子却也看着太懈怠了些,倒有些像是瞧不上我们桂家。”桂晚钟道。
“昨日父亲才和我说,咱家除了银子多些,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说到底也只是商户,自是比不上将军府的。”
“什么不用银子?是皇上治国不用银子,还是将军打仗不用银子?阿姐,我知这个姐夫是对你心思了,可你别尽听父亲了,往后在将军府得硬气些,万事有父亲和我呢。”桂晚钟说着,鼻子一酸,“阿姐,若是表哥不回曾家去,我倒希望你能嫁给他,他是个最有耐心的,只可惜,自姨妈殁了后,就再没他的消息了。”
“你刚还说要指望你,这会又要哭鼻子。”南屏忍着伤感,强颜欢笑,“弟弟,你当真是糊涂了,表哥大咱们七岁,早就应该娶亲了,也许都有好几个孩儿了。”
“若是表哥娶亲,怎么会不传信给咱们?”
“可能曾家怨念咱们当年替姨妈抱不平,接她和表哥到咱们府上。”南屏道,她在家中的时候被父亲保护的太好了,什么事都是年纪大一点慢慢想通的。
“可是,他们说父亲和姨妈……”桂晚钟迟疑道。
“你别混说,那都是曾家编排出来的,咱们后来又助着表哥回去打官司争家业,曾家肯定不愿意再和咱们有瓜葛吧。再说,表哥就是表哥,他大我们那么多,咱们走路、习字都是他教的,我连父亲都不怕,有时候面对他却有些打怵,怎么可能嫁给他呢?”
“反正比你嫁给那块石头强。”桂晚钟不再伤感,又恢复了那一副惫懒模样。
“你别混说,什么石头不石头的,就算他是块石头,我一番真心也能将他捂热了。”见弟弟不再伤寒,南屏兴致也高了起来,对婚后生活充满了憧憬。
她万万没想到,那姐弟间亲密无间的谈话竟是绝唱,就在公爹寿宴之后的两个月,她就接到弟弟亡故的噩耗。
而在云儿、欢儿长到八九岁上,她辗转地听到表哥曾青墨的消息,不知何故,表哥一直未娶妻室。
更没想到的是,弟弟居然一语成谶,这十几年她都没焐热这块石头,日子就是在表象圆满之下憋闷着。
“怎的还不起身?”韩望书再次打断陷在回忆里的她,“我今日要穿什么?”
韩望书脸上有些胡茬,神色疲惫,应是在军中一夜未归。
他像根木桩似的站在那里,丝毫不关心南屏的反常。
只知等待南屏起身,等着她来更衣。
他极爱干净,贴身之物下人不得沾手,对采买的、他人缝制的衣物一律不上身,只穿桂南屏裁制的。
想她锦衣玉食惯了,家里的绣娘更是不计其数,何曾做过这些?好在父亲在她出阁前一年,到处搜罗能工巧匠,耐心教授她,让她专心应付这些女红。
韩望书只让她服侍,能认出她的针脚,只穿她裁制的里衣……曾经的年年月月,南屏都拿这些当作他心里有她的证据。
如今想来,却是有些可笑。
笑自己竟觉得被使唤是一种幸福。
当年,她宁愿花费大量的时间做这些丫鬟、绣娘做的活计,都没有在弟弟亡故之后多花一点心思陪陪父亲。
想到这层,她更加愤恨,“相公唤垂杨、烟轻随意挑选吧,我这身上乏,略躺躺,今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周旋。”她克制着自己,尽量不带任何情绪。
“哦。”韩望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也就仅此而已。
若是那个梅落繁,甚至是那个白蘋说身上不舒服,他是不是也会这样只回答一声“哦”就敷衍了事?南屏再次拿被子把整个脸都蒙上,眼不见为净。
过了些许时候,她有些气闷,掀开被子,抬起头来,看着门廊处的韩望书住了脚,正望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
可当他撞上南屏的目光后,就一打帘子出去了。
若是在之前,南屏肯定会追上去问问他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可如今她真是懒得哼一声,“既然回来了,还是先多做些可以挽回的事吧。至于韩望书这个薄幸人,我再不要在他身上多花一分功夫。”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