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事啊,我刚才看了,她的毒解了,只不过修为尽废。”
广白说的轻巧,他乃是神医谷的谷主,一身的医术和平庸的修为,他没办法理解江凝晚失去全部修为后究竟会经历什么。
池凌暮知道,江芷柔找上门也不过是她中毒失去修为,所经历的其中一件事情。
他现在越来越对江凝晚感到好奇了。
不管是解毒,还是她这个人。
江家大殿。
“爹爹和几位伯伯可要为芷柔做主呐,呜呜呜。池家乃我们家的世交,我寻思和池家少爷多来往,也好照顾上些。”
“哪知那池大公子竟说,和江家的婚约从未提及具体,他看不上芷柔,还说如今我不过练气五层,不及当年七层的凝晚妹妹……”
江凝晚中毒始终是江家的一大耻辱,是大家不愿提及的往事。
说来也好笑,是丑事,但江家也从未有人愿意为了此事去彻查。
这也是“江凝晚”含恨离去的一大诱因吧。
江芷柔算准了父亲和一众长老伯伯会因此愤然作色,特意提了一嘴江凝晚。
“哼,若非池老爷子和我们父亲交好,又怎会定下婚约?”
“如今池家的样子,悔婚也是正常的,他池凌暮竟然还看不上我们芷柔。”
“既然各位长老都在,我作为家主今日就将此事了结吧。既然池凌暮那小子看不上我女儿,不如就将这婚约作废。”
江凝晚好不容易从池家赶回来,就听见便宜父亲江誉在提悔婚一事,气还没喘匀,又提起裙摆往大殿内赶。
好在她之前已经给江芷柔打了预防针,这会药效发作了。
“父亲,万万不可。芷柔倒是有一计,既可以保持两家面上的友好,又可以不悔婚遭人诟病。”
好哇,江芷柔竟将她说的计划当做自己的。
可贬低江凝晚的话从江芷柔嘴里说出,倒是不错的。
待江芷柔将一切说完,江凝晚这才从角落里走出来,“咳咳,姐姐天赋好,未来定是明霞帝国最强的修士。而,咳咳,我只不过是中毒没了修为的普通人,凝晚愿意替姐姐嫁去池家。”
江芷柔听完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始终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的问题,只好顺着江凝晚的话往下接下去。
“是啊爹爹,就让凝晚妹妹替芷柔吧。女儿如今已是练气五层,过不了多久就能到练气六层。那池家……”
还未等江芷柔说完,江誉一掌拍在椅子上打断了她,“胡闹!那是你妹妹!为了自己的未来,将凝晚的未来置于何地?”
江誉虽然对嫡庶有很强的观念,但说到底江凝晚和江芷柔一样,都是他的亲生女儿。
手心手背都是肉,又凭什么要放弃江凝晚救江芷柔?
何况,江凝晚曾今的修炼速度乃是整个明霞帝国第一的天才,若是有了机缘解了毒,定是比江芷柔更强的存在。
所以宁愿毁掉两家祖上结下的亲,也不愿牺牲掉中毒至深的江凝晚。
他这话说完,江凝晚也就感动了一下下,就继续演绿茶了。
比起江家所谓的亲情,早在原生中毒的时候就散了,根本不牢靠。
“爹爹,咳,如今凝晚中毒过深,已是…已是强弩之末。”
担心大殿上这些年长的人有经验,江凝晚说到一半还假装有气无力的大口喘气,待大家想接话之前又继续说下去。
“女儿愿意嫁去池家的。咳咳,这样我们江家,也不用背上不好的名声。”
这回,江凝晚说完眼角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像是被人威胁才说出这些话来的,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可怜。
江誉身为父亲,已然不顾在场还有几位长老,“行了,此事就这么说定,改日我便亲自去池家将婚约取消。”
说完,江誉率众长老离开了大殿,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了江凝晚和江芷柔二人,场面一度尴尬到极点。
“江凝晚!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芷柔问完就后悔了,脑海里都是江誉离开时对她满眼的失望,以及长老们看她后低下头叹气的样子。
可恶!这一切都是江凝晚搞的鬼!
她就是把这庶女想的太过简单了,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分明是挖了坑等着她跳!
江凝晚看了一眼只剩虚影的众人,寻了个角度坐在了地上,“咳咳,凝晚不知为何会如此,真的是想帮姐姐的,还请姐姐看在凝晚中毒的份上,打的时候轻一些,可好?”
江誉等人的修为早已到达金丹期,这点距离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江芷柔也不等人走远些就开始质问,简直就是找死。
“既然妹妹如此说,作为姐姐一定满足!”
江芷柔正愁气没出撒,江凝晚还眼巴巴往她身前送。
好,很好。
江芷柔将灵气注入右手,眼看着她的手即将呼到江凝晚脸上之时,一只宽大且粗糙的手将她扣住。
“胡闹!”
往日江芷柔如此欺压自己的庶弟庶妹,他江誉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今时不同往日,此刻所有的长老都在,江芷柔如此就是打他江誉的脸。
不光是让人见了他江誉教导无方没了家教,还会发现江芷柔根本成不了大气,往后长老们也不会再江芷柔的事上上心了。
在江誉出现的那一刻,江芷柔震惊的望着江凝晚的脸,她似乎看到一闪而过的笑意!
而此刻,江凝晚的脸上只剩下惊慌失措,“爹爹,不要怪姐姐,是凝晚的错。”
“江凝晚!你在胡说什么?”
江芷柔急了,可惜她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好戏开场的预热。
不等江芷柔辩解,江誉甩开她的手,“若是让我再见到你欺负自家人,滚回去闭关吧。下月各大宗门的选弟子大赛想必你近日也未曾上过心,要是没能选上,以后的月供停了便是。”
江誉说完,这次直接运转灵气飞走,不再给江芷柔任何的机会。
江凝晚支撑着身子,浅笑着望着她,“姐姐,凝晚不知会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