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段凡坐在桌旁，前面有着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
男子面容冷峻，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略为儒雅，威严。
“你好，我是内域疾控防护中心的，接到电话来给你进行复查，姓段。”
许无知带着好奇“段医生？
三年前也是您帮我治疗的吗？”
“你己经忘记了？”
段医生扶了扶镜框，“看来…你失忆后遗症挺严重，当时是杜医生给你治疗的。”
“这样吗？
我只记得阿爹阿娘他们领养我之后的事情，之前的事想不起来了。”
许无知有些无奈。
段医生没有多言，从许无知提供的病历资料袋子里翻出一叠资料，放在桌上抖了抖。
他坐在许无知面前，看着手中的病历。
“杜医生两年前被调到外域前线，我这边是第一次接手，需要对之前的病历做一个简单的了解，你这边没什么意见吧？”
许无知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许无知，18岁？”
“名字没错，就是岁数，现在21了。”
许无知纠正道。
“嗯嗯，知道了。”
“病历上显示，你这边脑部并未遭受过猛烈的外物冲击，脑电波一切正常，初步诊断为精神层面上的间歇性失忆。”
“应该是这样吧。”
许无知自己无法确定。
段医生叹了口气，“你最近有发现自己遇到过一些精神层面的问题吗？”
许无知沉默良久，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认真“段医生，您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段医生嘴角抽了抽“我是无神论者，一切坚持以科学为依据来看待世界。”
“可是苍灵呢？
苍灵又怎么解释呢？
他们也不存在科学依据。”
许无知一脸严肃的盯着段医生。
段医生有些无奈，“苍灵的存在己经被论证。
一千年以前，蓝星地质勘探队在三千米的地底探查到了一股新型放射性能源。”
“由于放射性能源在使用的过程中会激发出一种暗物质能量，称为秽序，秽序经过极速的细胞演化，从而生成了苍灵。”
“那段医生，你怎么能保证秽序不能生成鬼呢？”
许无知浅浅问了一句。
段医生深吸一口气，“这个问题你在病友交流中心或许会找到解答，我是医生并不想成为患者。”
“我今天看见人死在了苍灵嘴里，却只有我能看见他的尸体。”
许无知脸上还残存着一丝期冀。
他希望这一切不是他的问题，他想有人能记得那个和蔼的李叔，他的存在不应该被磨灭。
“只有你能看见尸体？”
段医生盯着许无知脸上挂着一丝疑惑“奇怪，还有这里是内域，怎么会出现苍灵？
你在哪里看见的？”
许无知指了指镇外的方向，“就在镇外，我亲眼看见了，是一只七米高的狼型苍灵。”
“嗯…一加一等于几？”
段医生伸出两根手指。
“二…”许无知无语的回道。
“咦？”
段医生低下头，思忖片刻，再次抬起“给你一根香蕉，叫你打开门，你会怎么办？”
“段医生会怎么办？”
许无知带着一丝试探。
难道这个段医生己经秀逗了？
“那当然是…”段医生眼角抽了抽，“是我在问你。”
差点被患者套路了，看来他确实像没问题的，可为什么老是胡言乱语呢？
许无知目光平静，“吃掉，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
“嗯，初步判断，你的精神很稳定。”
段医生顿了顿，“至于你看见的，我觉得或许是神经衰弱从而引起的幻觉。”
“或许？”
许无知看着段医生，“段医生您是刚进医院实习的实习生吗？”
“怎么？”
段医生皱着眉，“你在质疑我？”
“嗯！”
许无知认真的点了点头，“您连检查都没有，就对我妄下定论，我很难相信您。”
“咳...”面对许无知耿首的回答，段医生一脸尴尬的别过头去，“这里没有医疗设备，你让我怎么检查？”
“再说，你之前就有过精神病史，我浅浅怀疑一下有什么问题？”
“这就是我怀疑您的原因，哪有医生是这样看病的？”
许无知咂了咂嘴。
“那你跟我走一趟，”段医生无奈摇了摇头，“跟我去医院，我给你做个全面检查。”
“不去。”
许无知一口回绝。
“嗯？”
段医生有些头疼，“你这样很难让我断定你的精神没有问题。”
“我没有问题。”
许无知笃定的看着段医生，“况且看病需要钱，我没钱。”
“这样啊...”段医生深吸一口气，脸上挂着微笑，“我们医院这边，对待你这种独立的精神患者有扶持，大部分医药费由上面报销，你花不了几分钱。”
“不去，我没病。”
许无知皱着眉，“难道医院最近也需要业绩吗？”
“呼...”段医生呼出一口浊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无知兄弟，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不行...”许无知回绝，“我们只是医患关系，你越界了。”
段医生握紧拳头，低着头沉默了许久。
过了十几秒才缓缓抬头，“这位...患者...都说了，我没病。”
砰—段医生忍无可忍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许无知！
你自己打电话到我们医院，就是为了和我拌嘴？”
“我只是实话实说，”许无知疑惑的看着段医生，“而且电话不是我打的，是我阿爹他们打的。”
段医生一口气闷在胸口，想要发泄，却无处发泄，只能自我安慰。
“他是精神患者...他是精神患者，认真你就陷进去了。”
段医生看着许无知，脸上再次恢复了冷峻淡然的模样。
他将桌上的病历档案装回袋子，随后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许无知静静看着段医生离开，并未出言挽留。
可当他走到门口时，顿住了脚步，再次回到了桌前坐下。
许无知看着再度坐下的段医生，疑惑开口，“你不会想跟我要出诊费吧？”
段医生差点喷出一口血，咬了咬牙，从嘴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眼。
“你说遇见了苍灵，那么你带我去看一下，我就相信你没有任何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