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收藏家》,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次打眼,张哲辉倾尽家财买了个破铜烂铁,愤怒之下,阴差阳错得到上古神农氏的造世鼎。凭借着造世鼎对世间万物的感知力,张哲辉在古玩街如鱼得水,财富美女尽在其手。
《收藏家》精彩片段
艳阳高照,气浪滚滚,幽静的古玩街,却不受半点影响,依旧是人潮拥挤,热闹非凡。
张哲辉挤在人群中,时不时蹲下来,在摊位上,拿起一件小物件,左看看右瞧瞧。古玩街店铺,以及地摊上的这些物什,十有八九都是赝品。
玩古玩这一行,靠的是眼里,经验。
捡漏。
碰到了真货,卖家不知道,你给淘到了就是赚。赚千八百的,那都是玩儿,一夜之间暴富也不无可能。只是,这捡漏的概率,跟买彩票的几率差不多。
摆地摊,开店铺,基本都是老手,在这一行混了十多年,真货假货,一上手瞟上一眼,差不多就能分辨的清楚。
国家是严厉打击贩卖,盗卖文物的。摆在明面上的这些玩意儿,大部分是从景德镇那边进来的现代工艺品,仿真的东西,有九成以上是假货。
反正地摊也不用交多少钱摊位费,来四九城旅游的,有不少人喜欢买点东西回去当纪念。碰上懂行的,精明点的,七八块钱买来的玩意儿,差不多也能卖个一二百。
有时,碰到个二傻子,一出手,万八千那都是小数目。坑个十来万的,够吃一年。
也不是没正货,这就要靠个人眼力了。
张哲辉刚进圈子那会儿,也没被少骗,好在他手里也没什么钱,没被骗多少。就当是入行交给老一辈的学费,混了三五年,人也精明多了。
跟古玩街这些老油子们,也熟络起来。
他拿着一件铜佛,端在手掌上细细打量,乍一看,还以为是唐代出土的玩意儿呢!铜佛刻画的栩栩如生,面含微笑,额头饱满泛光,连牙齿都能看的清楚。
铜佛熏过香,表皮的铜漆落了不少,露出里面黝黑一块。看起来,似乎经受过不少岁月的刻画,才能变成这个样子。
铜佛坐下刻了一行篆字,怎么看都像是真玩意儿,特沉。
要放在三年前,张哲辉能兴奋死,这可是好东西啊!要真是唐代出土的铜佛,拿到市面上去拍卖,随便也能卖个千八百万的。
再往里看细致一点,就能分辨的清楚,这看似陈年的佛像,不过是人为的做旧罢了。
唐代出土的佛像,釉色没有这么光滑。
玩这东西,就跟医生看病一样,要看,摸,闻,问。先看东西像不像,然后再仔细摸摸手感,嗅下有没有古朴的气息,然后再问问出土,到手的情况。
大致差不多就能了解一二。
当然,有的摊贩比较狡诈,拿来的高仿,先找个坟圈子,埋上一年半载的。这玩意儿,多少也就带点坟墓里的泥土气息。
没经验的人,一看上,心头暗喜。贩子再假装自己不识货,编一套瞎话,说是出自河北,哪的。明明这佛像,是高仿唐代的,他愣说是清朝的。
若真是唐代的玩意儿,价值自然不菲,没个千八百万的,连摸都别想摸。买家心头一热,还以为自己撞狗屎运了,深怕不早点买下,被别人发现。
贩子说多少,然后稍微压压价格,花个十来万的买回家,还窃喜不已。结果拿到专家那一鉴定,就二十块钱的东西。
在古玩圈,没文化,确实很可怕。
一个打眼坏了,千万家的财产,都能给你败的倾家荡产。
哪怕你再找小贩,要人赔钱,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没准儿,小贩昨天一出货,第二天就消失不见了也是常事。就算还在,你又能把人家怎样?
古玩就是这样,真假自辨,钱货两清。没什么试用七天,不行退款的说法。
张德辉玩这一行,才三五年,眼力只算是一般。论经验的话,玩古玩一辈子也不算时间长。
他这几年也赚了不少钱,手里头有三十多万。比那些打工的强多了,每天睡到自然醒,到了大中午,上馆子饱饱吃上一顿,下午再出来古玩街溜达一圈。
十天半个月能出手一次,基本上能赚不少。
他攒着几年钱,是准备回家盖一套房子,娶老婆用的。寻思在干上两年,差不多就可以荣归故里了。所以,张哲辉出手很严谨,不确定是真货,一般不淘。他本钱少,一般都是玩的小物件,值不了多少钱,自然也甭想赚多少。
偶尔打眼了,也亏不了多少钱。
在这些小摊位上捡漏的几率实在太少了。人家进货的时候,差不多就能清楚物件真假。是真货,又怎么会随便摆出来贱卖?真要赚大点,还得找那些偷摸来卖的,河北那边的人居多。
说白了,就是盗墓的。
这些人一般手里都是真货,当然,价格也不会太低。
入这行,不容易,得找个有经验的师父带路,先学点理论。然后,再上路摸真假,锻炼自己的手感和见识。
张哲辉也有个师父,叫老杨,在古玩街开了一家店面,生意还算不错。刚进圈子那会儿,张哲辉给老杨白干了一年,一年后出师,除了理论上的知识见涨之外,在分辨物什真假上,还得靠他自己。
张哲辉正行走间,见角落里,有个人猫着身子,蹲在墙角下。是一个老头,穿着简朴,衣服上还打了两补丁,一看就是乡下人。他身前摆了一个布子,布子上放了一个碗。
那古色的碗,裂缝斑斑,像是一触摸就要裂开似的,碗口还有个豁子。
四九城的古玩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张哲辉在这一条街,混迹了三年。几乎这里所有的小贩子和店主,他都认识。
这个老头没见过,从装扮上来看,应该是乡下老头子,脸上挂着愁云。张哲辉快步走了上来,眼睛盯着那碗,细细端详了片刻。总感觉有些眼熟,好像他师父货柜里边也有像这样同样的一个碗,师父那个没缺口而已。“老板,这货能上手不?”
他想看看碗,一般小贩子地摊上的物件都可以随便看,不用问的。九成都是假货,真摔坏了也不用他赔多少钱,大家都认识,也不好坑熟人。
真货,可不敢随便碰,磕坏了一角都赔不起。
老头姓陈。
见有顾客上门,老陈双眼放光,随口道。“你随便看吧老板,别给我弄坏了就成。”
有门。
听老陈口音,像河北那边的人。张哲辉的师父老杨就是河北的,他对河北口音在熟悉不过了。河北出土文物颇多,每年捡漏的人,十有八九,都是从河北乡下人手里买来的货。
这碗是真碗,师父那里也有一个,他没少看。质地,光泽,釉色都差不多,甚至连碗里边裂纹的纹路几乎都一样。“真货是真货,就是前朝的东西值不了多少钱,而且还有个豁口。”
“哎!”
张哲辉故作可惜,摇了摇头,随意道。“老板,你这碗要价多少?”
老陈大拇指和食指一伸,“八千,一块不能少,要不是缺了个口子,老家的人说起码能卖三五万呢!这东西是祖传的,我儿子小时候拿这碗盛饭给狗吃,打碎了个豁口,现在家里有急事,急需一笔钱,所以才拿出卖的。”
祖传不祖传,都是那么个说法,一看那瓷色,八成是棺材里边掏来的,张哲辉也不点破。
这碗若是全好,真能卖个几万块钱,可有了瑕疵,就没那么值钱了。张哲辉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连连摇头,起身便要走的样子。“八千价格太高了,买回去没人要,算了打扰了。”
“哎哎哎!老板。”见张哲辉要走,老陈急忙喊道。“您别急着走啊!价格可以商量嘛!要不,各让一步,七千块一口价,你看怎样?”
事实上,张哲辉不太想买,价格显然还有商量的余地。关键是这东西有了瑕疵,他买来了也不好出手。“师傅,不是价格不价格的问题,你这东西豁了个口子,我要来也没用啊!”
说话间,张哲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老陈。“老板,下次有什么好东西,你可以直接打我电话,只要是真货,完好无缺,价格方面,我们可以商量嘛!”
买卖不成仁义在,况且,张哲辉巴不得多认识老陈他们这种人,往后他们在地下淘到东西,随便出手一件给他,也能赚不少钱。
老陈接过名片,放手里瞟了一眼,而后塞进口袋。拉着张哲辉臂膀,像做贼似的,偷摸轻声道。“张老板,你叫我老陈就行,你真要货?我手头里有个大家伙,是辽代的,价钱方面……”
“什么东西?”
听到有大家伙,张哲辉顿时眼前一亮,辽代的大家伙,八成是青铜器了?那个年头的东西越大就越值钱。就像齐白石的虾一样,小虾米越多,更是价值连城。“在哪儿呢?”
在这圈子里混了三年,谨慎成了张哲辉的本能,稍有不慎,那栽的跟头可不小。
听到有货,张哲辉可谓是悲喜交集。从他们这种人手里买过来,再倒手卖出去肯定能赚不少钱。
问题是,他们要价多少?
他手里没多少本钱,别看见好东西,没钱买,那就只有眼红的份儿了。
不过,没关系,大不了,朝他师父借点,要是价钱太高,直接介绍给他师父,等老杨出手倒卖赚钱了,也能分点红利给他。
“这个……”
老陈四下里扫了一眼,小声道。“张老板,你看,那个东西它上不的台面。东西是真货,我在老家翻地的时候挖到的,我花钱请人看了,确定是好东西,辽代的大家伙,铜的。”
“那个,出价最少不能低于一百万,要不,就算了吧!”
一百万?
张哲辉在这条街,小心翼翼混了三年,才赚到三十来万。对方一开口就是一百万,一口价,不能低。少了这价钱,他要是不答应,估计对方都不让他去见货了。
瞅对方这长相,这口音,还有这般贼样,张哲辉估摸着他口中的那个大家伙,应该差不了。只可惜,自己没有那么多钱,还不容易碰到这么好的机会,哎……
古玩这东西有时候挺玄的,能不能捡漏赚钱,讲究个缘分。如今自己缘分到了,手里头却没有资金周转。
张哲辉仍旧不死心,“先看看东西再说吧!”
价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东西没错,到时候再压压价,实在不行,找他师父老杨借点也没事。买过来,转手一卖,翻个十来倍的,还怕没钱啊?
张哲辉还惦记着等以后赚钱了,娶个漂漂亮亮的媳妇,在老家给爹妈盖一座小洋房。买部车子,然后在古玩街也开个小店铺,一辈子,也就这么过了。
“这……”
老陈犹豫了片刻,“我把东西放小旅社,让我儿子在那看着,张老板真要有意想买的话,跟我一块去旅社?”
张哲辉也有些踌躇,哪里都有那么些渣滓,万一到了地方,对方强买强卖,或者对方直接开抢的话,怎么办?
张哲辉一拍额头,瞧自己这傻样,身上就揣了不到两百块钱,银行卡也没在兜里。就算被抢了,也就两百块钱而已。
老陈见张哲辉不答话,忙道。“要不,我打电话叫我儿子带过来,我们找个小巷子,去里边给你看货怎样?”
“不用那么麻烦。”
张哲辉摆了摆手,“旅店在哪儿块?老陈你带路吧!隔着远了,我们打的过去。”
东西若是真的,能买到最好,买不到就当长个见识也行。
路上,张哲辉好不激动,或许是太阳太过于毒辣,连手心都冒出豆大个汗珠儿,黏黏的,好不难受。
真能捡到漏,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俩人钻进巷子,很快到了地方。
是一个破旧的旅社,张哲辉随意瞟了一眼,发现这旅社还真是便宜。二十块钱一晚上,估计连身份证都不用登记了,最适合老陈他们这行人了。
等出手了,真出了事儿,也不怕查到他们。
要知道,国家对这古玩这一行当,打击的十分严厉。特别是他们这些盗墓的,一旦被抓到,不是无期就是枪毙。小心点,自然为好。
见他们父子住这样的旅社,对于那件还没见面的铜器是真是假,张哲辉也信了几分。
“咚咚咚!”
开门的是个中年汉子,一张典型的庄稼人脸,黝黑泛亮。他很是戒备,岔开半个房门,半掩着瞟了老杨身后的张哲辉一眼。“爹,他是?”
老陈唾了句。“进去吧!这是张老板,过来看货的。”
张哲辉朝老陈儿子点头笑了笑,落在最后,反手关上房门。那老陈的儿子颇为谨慎,等张哲辉走后,还刻意跑到门边,确定房门已经反锁后。又细细打量了张哲辉一眼,这才弓着身子,蹲在电视机下面柜子前,打开柜子,吃力的抱着用肥料袋子装着的铜器,放到床铺上。
“老板,这是辽代的铜器,你看看。”说话间,他小心翼翼的扯下肥料袋子,顿时一尊三足鼎,突兀乍现在张哲辉面前。
老陈把窗帘布拉紧,开了灯。“张老板,你仔细看看吧!”
“嗯!”
张哲辉闷声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个放大镜,绕着三足鼎,细细观察起来。三足鼎锈迹斑斑,上面还染了不少泥土,显然是刚出土不久的东西。三个足,健硕有力,如同非洲雄狮,充满力量。
鼎身雕刻满象形图纹,环抱一圈,看起来像记载着某种祭祀活动。整个三足鼎有近一米高,宽约八十厘米,两只耳朵,三只脚。果真是大家伙,鼎内一片锈色,铜色剥落不少。
好东西啊!
无论从那个角度看,这东西都像是真货。
三足鼎静静伫在床铺上,两耳向天,三角屹地,浑身上下泛着一股子古朴气息。看着这三足鼎,张哲辉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画面。岁月变迁,匆匆流逝数千年,三足鼎却杵在佛堂前,纹丝不动。
这东西,从外观,气息,以及老陈他们出土的情况来看,应该假不了。但一百万的价格,张哲辉着实拿不出手,就算有,也不会轻易就这么出手的。
看了大概七八分钟,张哲辉收起放大镜,不无感概,摇头叹息道。“可惜了,老陈出土的时候,没找到顶盖吗?”这三足鼎顶端内沿有个圈,显然是有盖子的。
“没,我花钱请专家鉴定了,这个是真货,你别拿你那一套唬我。”见张哲辉这样,老陈似乎很紧张,甚至有些恼怒,好像张哲辉否定了他的宝贝,让他很不开心。“张老板要是不买就算了,甭说那些没用的,这东西一口价一百万,是不会少的。”
“别紧张。”
张哲辉吐出一口气,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出手?沉思片刻后,他终归按捺不下心里的贪念。
不论从哪方面来讲,这东西都是真的。只要买过来,转手卖出去,最起码也得卖个两百万以上吧?一百万买过来,绝对不会亏。
只是,辽代的文化出现断层,张哲辉入世不深,这大家伙真正的来历他也无从考究。“我没说你这东西是假的,只是少了个盖子,未免不太理想,你这一百万价格是出的太高了点。”
张哲辉买件衣服还得挑三拣四,价格坎上半天,说这拉链没做好,衣服线条有跳出来什么的。这么大一笔生意,自然更得多挑点刺,砍砍价。“货是真货,关键你这鼎它缺了盖,掉漆严重,图案也不够精美,太过粗糙,价格真不太好说。”
张哲辉咂巴咂巴嘴,看着三足鼎摇头晃脑,道。“算了吧!一百万,我实在没办法出手,买过来也是个亏,要被人发现了,还是个掉头的罪。”
张哲辉这是在暗示老陈,能出手就尽快出手吧!万一要被人逮着了,不死也得脱一层皮。“老陈,我建议你们尽快出手,这地方鱼龙混杂,眼睛多,被抓到了没什么好处。”
张哲辉示意要走,却没有要走的姿态,反而还从口袋里摸出包烟来,给老陈和他儿子各递了一根。自己也掏出一根塞在嘴里点燃,深吸了一口,吞云吐雾中,终于把视线从三足鼎上挪开,盯着老陈眼色。
老陈有些为难,吐出一口浓烟,眼眶里布满了红丝。“我也是着急出手,这样吧!张老板,您开个价,能成的话,往后东西多了去了。有什么货,我全找您出手,您看怎样?”
见张哲辉沉默不语,老陈把先前的那个缺了个口子的碗,掏出来放在三足鼎一旁。“张老板,三足鼎您要是拿去了,这碗我就送给您了。”
“呵呵!”
张哲辉自嘲的笑了笑,他就是做小生意的人,买这种不值钱的小物件,比较适合他。不过,为了淘走这大家伙,自然也要装一把大老板。“老陈,不瞒您说,这碗是前朝的,想必你也知道。豁了这么大个口子,放到世面上,最多也就卖个万八千的,而且还不好出手。”
谁家没事买个破碗回去?乍一看,还以为是偷了要饭人的碗呢!
“这样吧!你要是有诚意要卖,你开个价,只要有的赚,就算冒着生命危险,我也给你拿走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想借此吓唬吓唬老陈。真买去了,转手卖给上面的人,鬼知道。就算传出去也没什么,除非有人恶意举报,否则谁吃饱了没事来管这事儿?
人家硬要说是祖传的,你上哪儿调查去?
“八,八十万?”
听到掉脑袋,老陈及一旁儿子,面色煞白。张哲辉满心欢喜,一副奸计得逞的摸样,不管能不能买到,先吓唬吓唬他们。不怪乎他们不降低价格,自己是个外人,已经看了货。他要是不卖给自己,能不担心他出去后,跑去举报吗?
举报是有钱奖的。
“你太不实诚了,加上盖子,也值不了这个价啊!”
张哲辉不急不缓,坐在三足鼎对面床铺上,又添了一把火。“辽代的文化,有段时间处于断层,这大家伙好是好,也不容易出手。毕竟不好考究它的真假,上家不好联系,这年头赚点钱都挺不容易的。”
“这样吧!一口价,五十万,你要是肯卖,我这就回去提钱。你要是不答应,我二话不说,拔腿就走,今天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你看怎样?”
张哲辉也不想把对方逼急了,要不然,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哎!”
老陈长吐出一口气,神色黯然。一旁的大汉,却是迫不及待,着急道。“爹,五十万就五十万吧!早点出手,咱早点回家,反正不用本钱的,得多少都是个得。这两天隔这,我都没法睡个安稳觉。”
老陈一咬牙,“行,张老板,这单货,五十万让给你吧!咱初次交易,就算交个朋友,往后再有什么好货,您可不能坑我们这么狠啊!”
价格是谈好了,不过张哲辉可没这么容易就出手,五十万啊!他出来游荡这么些年,才攒了三十万而已。
还得去找师傅老杨借二十万。
张哲辉压住心头激动,这三足鼎价格几何,他虽不清楚,却也能知道个大概。最起码转手也能卖出个两三百万吧?要是拿到私下拍卖行去,拍到三五百万也不是不无可能。
“五十万也不是小数目,这样,老陈,你们在这里再等一天。我今天回去凑好钱,完了,我拍几张照片,回去好好研究下。”
是真是假,还得回去叫师父好好看看。以前张哲辉购买小物件的时候,就吃过这样的亏。现在的人太贼了,有些瓷器,不用科学手段,单单靠自己去评估,去看去摸去嗅是没用的。
那些高仿的物件,拿手里随便你怎么看,也看不出个瑕疵来,碾碎点屑末,拿去鉴定下年份,立马就分出真假了。
五十万可不是小数目,老陈他们也能谅解,让张哲辉用手机拍了照。“老陈,那你们就在这耐心等等,明天中午我取了钱,过来找你们拿货。”
“不地。”
老陈儿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五十万,一分不少,今天晚上,你看能不能来交易。除了你之外,还有几个大老板,也想买呢!他们出的价格比较高多了,只是我这心里没底,呆在这天子脚下,心里害怕。着急出手,张老板你诚心要,下午或者晚上来交易都成,晚了这价格我们不卖。”
就说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自己遇到了,难道就没别人过问?老陈儿子这么一说,张哲辉心里立马又紧张起来。万一被别人给淘走了,他岂不是白高兴一场?“得,你们等着吧!我尽量早点过来。”
拜别老陈父子,出了旅社后,张哲辉欣喜若狂,大大方方打了辆的士,直奔师父老杨店铺。
心里着急的跟猫饶似的。
辽代的三足鼎啊!那么大个家伙,绝对错不了。关键除了他之外,还有不少人惦记着呢!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卡里就只有三十万,还差二十万得找他师父老杨借钱,钱是别人的,会不会借,还不一定呢!
师父老杨的店铺地理位置不错,在街头,人流量十分充裕。他家生意谈不上火爆,一年赚个百八十万没什么问题。前两年听人说师父走了眼,花了三百多万买了个什么玩意儿,亏了不少钱。
好在这店面是他自己家的,要不然连店铺都快开不起了。古玩这东西,也是这两年政策放宽了,百姓日子过的红火,能吃饱穿好,才有心思琢磨这些玩意儿,他师父老杨也是这两年赚到点钱。
据说,他之前亏了那单,欠人不少钱。赚的那点钱,还不够还账的,那段时间,店里连活计都请不起,所以老杨才答应收张哲辉当徒弟,让他免费在店里干了一年活计。
店面宽敞,前边竖了两根金龙大柱子,十分霸气。这样一套店面,现在没个两三百万,想都别想。
张哲辉快步迈进店面,店内靠墙的位置,镶了两排货架,摆满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装修十分古朴奢华,再用灯光照射,给人一种神圣感。特别是中间摆的那一尊大佛,金光闪烁,佛主碧芒难隐。
佛是真佛,东西是假的,是老杨花费重金从福建那边请来的。说是搞古董这玩意儿,经常沾染死气,容易生病发灾。请尊佛来镇镇,谈不上迷信,至少人心里会舒服点。
“杨师傅。”
张哲辉小跑着跳了进来,店里没人,事实上,古玩这东西,不像小卖部,一天到晚生意火爆。有时候,一年一个店铺能卖出去一个玩意儿,就能赚回一年租用店面的成本价了。
杨师傅本名德成。
意为有德者能成就一番事业。
他坐在柜台后边,手里抓着个放大镜,身前柜台上摆了一张字画。正细细端详,揣摩呢!
见来人是张哲辉,杨德成抬头瞟了一眼,又低着头忙着自己的活儿。“你来了。”杨记古玩本就坐落在古玩街十分重要的位置,出师后张哲辉也没往他店里少跑,闲着没事,帮师傅干点活,或是在店里走走,看看,也能增长点见识。
古玩这东西,学一辈子都不够的。
张哲辉长吐了一口气,稳稳心神,让自己静静心。
有钱大家赚,那是唬傻子的。
人是自私的高级动物,谁不想自己多捞点。张哲辉之所以找老杨,也是冲着他上次打眼亏了不少钱,手里头没多少钱,自己买不起三足鼎,朝他借点,自己买了翻倍赚。
要不然,他有钱买三足鼎,这么大好的赚钱机会,又怎么会舍得让给别人。两人说是师徒,实际上,更像是掌柜的和活计关系。
张哲辉在他店里干了整整一年,一毛工钱都没有不说,老杨也从未真正教过他什么东西。就丢了几本书给他看,然后,在店里帮着干活的时候,不懂的东西,张哲辉多问问,老杨也会告诉他而已。
“杨师傅,你看看这东西怎样?”
柜台前边有张老板椅,真皮的,坐上去十分舒服。张哲辉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掏出手机,翻出图片,递给杨德成。
只要这单生意搞定,明年自己也能在这京城古玩街开一家不比这差的店面。
当然,店面会是租的。
杨德成接过手机,一看屏幕上的三足鼎照片,顿时心头暗喜。心道,张哲辉总算是上钩了,他不是经常吵闹着想跟自己学东西嘛!那就交他古玩界最为重要的一个信条。
那就是,永远不要轻信他人,哪怕是身边最亲的人也不行。
卖三足鼎的老陈,是他安排的远房一个亲戚,也是河北人。杨德成带张哲辉入圈子,让他在店里干了一年活算的了什么?一点学费都没交,这次就当是交学费吧!
杨德成很清楚张哲辉这两年来赚了多少钱,他不露声色,如老僧坐禅般,瞟了手机上的三足鼎一眼。然后,把手机递还给张哲辉,面无表情道。“这东西还是别看了,看的眼红心里难受也不顶用。”
“自己多少斤两还不知道啊?”
杨德成说话向来刻薄,张哲辉也不顶嘴,腆着脸,凑上前,嬉皮笑脸道。“杨师傅,你给看看,这玩意儿是不是真的,我想把它买下来。”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杨德成再一次接过手机,左右绕着圈儿的打量起来,看了片刻后,又用放大镜凑上前端详了一会儿。“啧啧啧!不得了啊!这可是个大家伙,下家要多少?”
“一百万。”
“靠。”
杨德成爆了句粗口,不无艳羡,盯着张哲辉稍显尴尬道。“这个……小辉,不是师傅说你,你在这才玩了几年,口袋里没多少钱吧?这么大的货,你能吃的下吗?我看,不如你把它让给我,等我转手了,再掏点给你分红,你看怎样?”
“呃!”
对方开口一百万,张哲辉费尽口舌,谈到了五十万。
杨德成这人是无利不起早,连他都看中了,这东西肯定假不了。“杨师傅,这东西我想买下来,等出手了,我给您包个大点的红包,你看怎样?”还等着他借钱呢!要不张哲辉才懒得看他脸色。
“师父,对方要一百万,你有那么多钱吗?”
张哲辉想让对方掐灭抢购的念头,专注借钱给自己,到时候分点红给他也是可以的。
杨德成拿着张哲辉的手机,眼睛盯着屏幕上的图片,就没挪开过。“我这不是还有点店面嘛!大不了,把店面抵给银行,借贷一百万也不是难事。这东西真不错,你别吵吵。”
说话间,杨德成从柜台下边找出一叠破旧泛黄的书本,仔仔细细翻阅起来。差不多过了十来分钟,他指着书本上一个图案,激动道。“查到了查到了,看看,辽代麒麟两耳三足金狮鼎,你看看,是不是跟你手机里拍的一模一样?”
张哲辉忙凑上前,拿着历史资料跟手机图案对比,除了缺少一个盖子之外,几乎一模一样,就连鼎上的图案都相差无几。“真的是哈!”
说不出来的高兴,三足鼎假不了。
张哲辉搓了搓手,嘿嘿干笑道。“杨师傅,您看,我这还差点钱,要不,您借点给我呗?”
在确定是真货后,张哲辉巴不得现在立马就飞过去把三足鼎淘回来,免得节外生枝,连杨德成这个死老头都看中了,这东西肯定假不了。
“差钱你还买。”
杨德成将手机还给张哲辉,语重心长道。“实话不瞒你说,这个三足鼎,要我拿去拍卖行,估价最低也能卖个千八百万,最后能卖到多少,得看在场的人怎么去竞争。”
杨德成所说的这个拍卖行,不是市面上的那些拍卖公司,那些公司八成都是骗子公司,专门坑爹的。所谓的拍卖行,是私底下,专门的一个门面上有关系的人,组织一些大老板,聚在一块起价拍卖。
“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手里头的存款,还不到六位数。家里,店面一大笔的开销,真没钱借给你。不如这样,你把下家让给我,我把店面抵押贷款,等这东西出手了,我再掏十万块钱,给你分红,你看怎样?”
先前张哲辉估摸着三足鼎最少也值两三百万,没想到,居然能卖到近千万,甚至更多。
杨德成到手后,只给他十万块钱分红。
十万块和一千万,两个数字所代表着什么,张哲辉一清二楚。甭说一千万,赚个八百万,这辈子他也足够了。
十万块钱能吃多久?
“杨师傅,你不能这样,我就差二十万块钱,你能借就借点,回头我给您弄二十万红分,要不是实在不行,就算了吧!”
了解到三足鼎的实际价格,张哲辉不想跟杨德成纠结太长时间,他现在恨不得立马把三足鼎买下来,只有到手的东西,这心里才踏实。
“哎!我手头里真没钱,要不然,这么好的事儿,我能不给你借嘛!”杨德成唉声叹气,摆了摆手道。“真对不住,手里实在没钱。小辉,你,那个还是把下家转给我呗!转手后我给你二十万,你看怎样?”
“没钱?”
估计是不想借,有意刁难自己,然后让自己把下家转给他。张哲辉可不会干这蠢事,一千万啊!转手一千万就这么没了,他这辈子也别想活的痛快,一辈子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
况且,两人本就不喜对方。
“算了吧!我去找别人了。”
古玩街,张哲辉认识不少人,碰面了,都能说上话,打个招呼。可这都是表面功夫,甭说二十万了,朝他们借两百都费劲。
思来想去,也只能找父亲借了,反正绝对亏不了。卖不到千万,卖三五百万,都能赚不少。
父亲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种了一辈子的地,也筹不到二十万。张哲辉有个亲戚,在他们家县城开酒店,声音不错,家里还算富裕。
张哲辉找了理由,让他父亲厚着脸皮,去他亲戚家借了十五万,再加上父亲手里攒着的五万块钱,以及自己卡里准备娶老婆的三十万,总算是凑够了五十万块钱。
提着一背包,一扎扎的钞票,张哲辉好不紧张。走在大街上,看谁都像是抢劫犯。这辈子头一次带这么多钱在街道上晃荡呢!手心里全是汗,甭说心里头有多紧张了。
这五十万块钱,用不了多久,就能变成一千万。
这可是他奋斗了三年的成果,再加上父亲一辈子的积蓄,还有十五万的债款呢!万一被人抢走了,他找谁哭去?
古玩这圈子的人,天天都想着什么时候能捡个大漏,如今这机会被自己给逮着了,张哲辉能不激动嘛?
交易进行的很顺利,双方都很实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货款两清。老陈父子临走前,把那豁了个口子的碗也送给了张哲辉。
万把块钱的东西,他哪里还看的上眼。打了的士,直接往家里奔去,抱着沉重的三足鼎,就像是抱着一千扎百人头,捆成一堆,特别厚实。
赚钱不容易,张哲辉在离古玩街不远地,租了一套廉价房。一室一厅,还带个卫生间,环境谈不上优雅,倒也清静。
交货的时候,他可是又仔仔细细打量了半天,这三足鼎还是之前他看的那一个。
张哲辉将三足鼎放在床上,深怕稍有磕碰,把这宝贝给磕坏了。他一遍遍拿着放大镜,绕着圈儿,细细打量着三足鼎。
越看越是喜欢,那摸样,好像这简陋的床铺上,躺了一个绝色美女呈现在他面前。
“艺术品啊!古代人锻造的技巧,绝对非比寻常。”
一开始看到三足鼎的时候,张哲辉太过于惊讶,脑袋一片空白,稍有清醒,盘算的又比较多。没全然把心思放在这三足鼎上,如今细细一看,那环绕着三足鼎的图案,描绘的特别精美。
沉醉于三足鼎的他,似乎能感觉到三足鼎上的图案,再向他叙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有人,有兽,好像,在祭祀?
查找不到资料,张哲辉也不太懂。
三足鼎,手感粗糙,铜皮褪色比较厉害,在灯光的映射下,泛着别样的光芒。犹如一头洪荒猛兽,趴伏在地面,不怒自威。
至于那个破碗,他早随便丢到房间角落里。先前叫父亲出去县城找亲戚借钱,等了挺长时间,现在天色已晚,大半夜的出去太不安生。如今,只等天一亮,带着这东西去找杨师傅,让他帮忙找门路尽早出手。从此以后,自己就是千万富翁了,再也不用看杨德成的脸色了。
这人实在抠门,又好蝇头小利,为人尖钻刻薄,很难相处。张哲辉实在没办法,他只是个最平常的北漂,手里没钱,没势,没个门路出手。
杨德成人不咋地,但生意还算不错,在四九城古玩圈子里,也算能说的上话的人。手里有个店面,才有参加地下拍卖会的资格。
夜朗星稀,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张哲辉把房门反锁,又把客厅里唯一的沙发和桌子,全推到房门后背,挡在房门。然后又把两个窗户也检查了一边,关上后,反扣的死死的,窗帘布也拉了下来,深怕大半夜的被贼给惦记上了。
事实上,今天晚上他也没准备睡,能睡得着吗?
三足鼎不出手,他就没法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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