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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道兵师

高钙鸡蛋壳 著

美文同人连载

李飞沉是个退伍的伙头兵,只想陪在老婆身边做个上门女婿,可是有人非要逼他出手,既然如此,只好让你们灰飞烟灭!

主角:   更新:2023-08-08 04: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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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极道兵师》,由网络作家“高钙鸡蛋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飞沉是个退伍的伙头兵,只想陪在老婆身边做个上门女婿,可是有人非要逼他出手,既然如此,只好让你们灰飞烟灭!

《极道兵师》精彩片段

    南极,万年冰封之地,一直以来都是人类禁区。

    数百年前,世界人类政府签署了一项重要的条约。

    禁止所有政府,以任何名义开发南极。

    不过只有一个项目是例外的,就是寒冰地狱。

    在佛教中,寒冰地狱是以寒风冰冻责罪之地狱,八寒地狱的总称。

    世界人类政府集合了所有的力量,在南极恒久不化的冰山之中,建造了这处名为寒冰地狱的建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关押世界上最凶恶的罪犯。

    空中,一架直升机,几乎被暴风雪所掩盖,顶着风雪,缓慢降落。

    一个穿着绿色羽绒服的女人从直升机中下来,对面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警惕地注视着她。

    “我有上面的命令,要去大红莲地狱。”

    两名士兵一惊,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

    “不怕死的话,你就去吧。”

    大红莲地狱,寒冰地狱的最后一层,也是最为残酷的地方。

    这里常年温度都在零下80摄氏度,根本没有生物可以在那里生存。

    女人跟随着两名士兵,乘坐电梯,一直下到了地下50米的地方。

    电梯门打开,只有一条走廊,竟然一名士兵都没有。

    “这里为什么没有警卫?”女人惊讶地问道。

    “因为没人敢待在这里。好了,你自己下去吧,再往前我们就不负责你的生死了。”

    女人看了看警卫,犹豫半天,终于还是跨出了电梯。

    大红莲地狱,果然寒冷异常,就像没穿衣服,完全暴露在低温之下。

    女人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缓慢地沿着通道向尽头走去。

    通道里,到处都是白色的冷光,只有在尽头的牢房里,泛着一股淡蓝色的光线。

    也许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人逃出来,牢房没有门,就像一次用的钛合金盒子,被镶嵌在冻土之内。

    突然,牢房里爆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吓得女人差点崴着脚步子。

    “哈哈哈……蛇哥,王八叫你抽走了。”

    “你大爷的,李飞沉,把把都你赢,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拜托,蛇哥,我要出老千你会看不出来?”

    女人愣了一下,牢房里还有别人?不可能啊,不可能还有别人,这里只关着一个人,或者说全世界只有一个人能关在这里,就是三年前贝拉格战役中,灭掉冰之国12万人的血浮屠首领,北境战神。

    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女人快速跑过去,透过铁窗,牢房中果然只有一人,而那蓝色的光线也不知所踪。

    难道说北境战神得了精神分裂?可那蓝色光线是什么?

    牢房里,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正整理着床上的纸牌,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衬衣!在这么冷的地方,他竟然只穿着一件衬衣!

    “你是谁?”男人说话了,声音平静地就像是在河边钓鱼的佛系宅男。

    可这里是大红莲地狱啊,零下80摄氏度,难道这就是北境战神的真实实力?

    女人尽量让自己镇定一些,说道:“我……我叫劳拉,是长孙鸿祯让我来的。”

    “哦,那个老流氓让你来干啥?”李飞沉手里洗着牌。

    女人愣了一下说道:“长孙先生说,您可以出狱了,但是有个条件。”

    “我不需要条件。”

    李飞沉眼神一变,砰的一声,钛合金做成的栏杆被硬生生削断,若不是北境战神手下留情,恐怕此时劳拉的脑袋已经离开了身体。

    劳拉出汗了,没想到在零下80摄氏度的地方自己也会出汗,只不过瞬间,汗水就变成了冰晶,挂在了脸上。

    现在劳拉知道了,北境战神不过是不想离开,否则,他只凭手里的扑克牌就能将牢房拆得七零八碎,至于外面的严酷低温,怕是连热身都不够。

    “战……战神,长孙先生说只要你忘记血浮屠的仇恨……”

    “这不可能!那是我的3000子弟兵,跟了我五年,几乎全死了,我发誓,要灭了冰之国,把那个男人剥皮拆骨,纪念我的兄弟。”李飞沉怒吼着,就像一只来自地狱的凶兽,要把阻挡他的一切都彻底灭亡。

    “可是你不想回去报恩了吗?”

    刚才犹如进入癫狂状态的李飞沉瞬间冷静了下来。

    劳拉紧接着说:“长孙先生说了,只要你忘记血浮屠的仇恨,你俩的纠葛从此一刀两断,而且你也可以回去报恩,与采药女童过平静幸福的生活。”

    “她怎么样了?”李飞沉深深一叹。

    劳拉摇了摇头说道:“不太好,她的两位哥哥正在密谋将她从家族的中心位置排挤出去。”

    “好,你回去告诉那个老流氓,我答应他的要求!”

    楚家,宁安城有数的几个大集团之一。

    每年年底,楚家的后辈都得凑在一起,开年会,向老祖宗汇报这一年来的成绩。

    “老祖宗,这是孙儿公司今年的总营收,比上一年提升10%,明年我们打算在电子制造上再投入一笔资金,已经与H国三月电子签订了大宗合同订单,每年的进货量在三千万件以上。”第一个上前汇报的是楚家的长孙,楚唯。

    老祖宗点了点头,对这个长孙的表现十分满意。

    “老祖宗,孙儿公司今年的营收不如哥哥,这是今年的业绩,比去年只提升了8%,但是我们打算明年进入教育领域,已经入股国内的教育巨头新西南,预计年增长率在10%以上。”第二个汇报的是楚家的次孙楚言。

    老祖宗坐在用黄花梨雕的太师椅上,笑眯眯地瞅着这两个宝贝孙子,眼睛里说不出的得意。

    这时一位穿着时装的漂亮走到老祖宗面前,松开手,施了个万福。

    “孙女楚寒见过老祖宗。”

    楚家老祖宗似乎格外宠溺这个孙女,握着楚寒的手环视了一圈微笑着说道:“在座的,有我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在这里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楚寒已经与慕容家的大公子订婚了,将来,我们楚家与慕容家已结成商业同盟,将来整个宁安市都将是我们楚家的。”

    慕容氏,雄踞整个云下州的商业大鳄,能够与慕容联姻,是楚家老祖宗一直以来的愿望,这次楚寒与慕容家长孙定亲,带来的商业价值真的可以用潜力巨大来形容。

    楚寒的父母坐在一旁脸上也着实有光,兄弟姐妹无不投来赞许的目光。

    这时,楚寒凑到老祖宗耳边,小声嘀咕着:“祖奶奶,该轮到三叔家了。”

    老祖宗哈哈一笑,显然心情非常好,说道:“怀山啊,你负责的公司今年业绩如何?”

    楚怀山左右看了一下,目光有些躲闪。

    这时楚怀山的女儿楚水走了出来,低着头说道:“老祖宗,这是我们今年的业绩……比去年下跌了50%。”

    老祖宗拿起拐杖敲得地面咚咚作响,呵斥道:“什么?下跌50%!楚怀山,你到底在干什么?想败光我们楚家吗?”

    这时,楚寒说道:“祖奶奶,您消消气,别发这么大的火,我听说哈,三叔最近才招了个上门女婿,估计是一时高兴,顾不得公司的业务,业绩下滑也情有可原。”

    “什么?上门女婿?怀山,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楚家的孩子成亲岂能如此草率!”

    楚怀山此时也顾不得脸面,拉着女儿楚水,当着众多兄弟姐妹还有晚辈的面,跪在老祖宗面前说道:“娘,你总教我们,做人要言而有信,那个孩子是我当年的结拜大哥的遗孤,早年我们就指腹为婚,现在这孩子来投奔我,我自然不能食言。”

    老祖宗听完,脸上的表情顿时凝滞,就连其余在等着看笑话的人脸上都不禁一惊。

    在场的,只要是稍微有点岁数的都知道,楚家老三楚怀山,当年有个姓李的结拜大哥。而这个姓李的大哥就是几十年前擎南李家的长子。

    而像慕容和楚家这些家族,几十年前,在擎南李家面前,怕是连当马仔的资格都没有。

    可不知为什么,擎南李家却突然衰落,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也因此不少家族借着这次机会迅速崛起,慕容和楚家都是如此。

    所以当所有人听说那个上门女婿是擎南李家的遗孤时,整个楚家的人都闭上了嘴,眼巴巴地等着看老祖宗如何抉择。

    “哦?既然是他的儿子,那就叫上来让我们见一下吧。”老祖宗毕竟是执掌楚氏几十年的老枭,倒也没有失了体面,坐得还算四平八稳。

    李飞沉,擎南李家的长孙,可是这却不是他真正的身份,事情还要从一千年前说起了。

    一千年前,炎龙帝国,战功赫赫的大统领李飞沉为奸人所害,皇帝赐炮烙之刑,被人绑在大铜柱上,活活烤死,只剩下一具形如黑炭的尸体。

    李飞沉幼年从军,本就是个孤儿,打了十几年仗,也不曾娶过妻妾,自然也就没有儿女。

    生前统领百万雄狮,死后却无人收尸,被扔在荒郊野外,只能沦为山狼的口中食肉。

    好在一个进山采药的女童发现,虽然害怕,也感叹死者的可怜,便将李飞沉埋葬,以免暴尸荒野。

    李飞沉来到阴间,为了报答采药女童的安葬之恩,足足等了一千年,才得到破解孟婆汤的解药,投胎擎南李家,想用一辈子来报答女童。

    可谁知李飞沉投胎之后不久,擎南李家便迅速衰落,李飞沉与父母逃到了国外,辗转多年后,父母因病去世,李飞沉就成了孤儿。

    李飞沉走进大厅,楚家老祖宗只觉眼前一亮,心中不免惊叹,与几十年前擎南李家的长公子简直一模一样,心中又惧又喜。

    “你叫李飞沉?”

    “是的。”

    老祖宗满意地点点头,接着问道:“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我没念过书,12岁时父母就去世了,只能外出谋生。”

    李飞沉话一说完,刚才还感觉有些紧张的楚家人立刻轻松不少。

    “12岁就辍学,怕是连初中都没上过吧。”长孙楚唯笑着说道。

    “哈哈哈……在我们楚家,就是开车的司机也得是本科毕业,楚水啊,真不知道你这都找的什么女婿。”次孙楚言说道。

    老祖宗眼神微眯,问道:“父母早逝,幼年辍学这是不能选择的,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你也没有再念过书吗?”

    “没有。”李飞沉说道。

    “哈——祖奶奶啊,你看看楚水这都找的什么女婿啊,这么大的人了,连这点上进心都没有,也难怪四叔的公司业绩越来越差。”

    “对,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老祖宗盯着李飞沉又问道:“你这些年一直没再读书,那是如何生活的?”

    “我在国外当了几年雇佣兵,18岁回国,便一直留在部队,后来回到宁安,完成父亲生前的遗愿,找到了楚叔叔。”

    老祖宗眼光突然一变,问道:“当雇佣兵那是在刀口上舔血的生活吧。”

    “也不是。”

    “那是什么样的?雇佣兵不是总会出现在极危险的地方吗?”

    “我在雇佣兵里只是做些煮饭之类的工作。”李飞沉的声音铿锵有力,一点都没觉得煮饭有什么会让人瞧不起。

    可旁边众人立刻大笑起来。

    一旁的楚怀山和楚水更是难掩不堪的神色,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煮饭的!我说楚水啊,你家要是缺厨师,你跟我说啊,哥哥的酒店里可有不少大厨,随便拿出一个也好过在军队里做大锅饭的啊!”

    “哎呀,要是早知道妹夫是做大锅饭的,咱们全家人聚餐,以后这宴席就交给妹夫做好了。”

    “那可不成,我听说军队里只吃土豆白菜的,我可吃不惯那些粗糙的东西。”楚寒说道。

    老祖宗一挥手,制止了众人言论,然后说道:“怀山,咱们楚家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所有子女的婚姻只有一个目的,必须是能够让楚家越来越兴旺、强大,你看看楚寒,与慕容世家的大公子订婚了,这就是表率,对慕容和我楚家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可是你这女婿什么本事都没有,能助我们楚家什么?你老婆就只会嚼舌头,你闺女现在又找个窝囊废,你们一家到底想干什么?”

    楚怀山站在旁边,一声都不敢吭。

    “行了,本来今儿挺高兴的,让你们一家搞的一点兴致都没了。楚水,这门亲事我不同意,等老祖宗给你安排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听到了吗?”

    楚水双拳紧握,似乎是决定了什么,走出来,虽然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

    “老祖宗,请您原谅孙女,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老祖宗眼睛一瞪,在楚家,还没人敢忤逆她的意思。

    “怎么!你敢不听我的话!”

    “老祖宗,楚家家训,做人要言而有信,既然我与李飞沉是指腹为婚,那我就得做李飞沉的妻子,就算他有万般不是,只要他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都只能跟他结婚。”

    楚家家训是楚家一代代传下来的,就算是老祖宗也不敢违逆,当即说道:“好,既然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可不要忘了,楚家是不收无用儿女的,若是你们明年还没有什么进展,就别怪我执行家法,将你们逐出楚家!”

    楚水咬着牙,默默地退下去,李飞沉想上前安抚一下,却被楚水狠狠甩开。

    “听说宁安的市中心花园项目要启动了,你们谁有把握拿下这个项目!”

    李飞沉的事情显然只是个插曲,楚家的老祖宗自然还有正事要说。

    “老祖宗,这事交给我吧,我与规划署的署长是老朋友了,他一定会帮我这个忙的。”

    楚言突然站出来说道:“老祖宗,交给我吧,工程招标的负责人可是我的老同学,我有把握拿到第一手消息。”

    老祖宗微眯着眼,却一句话没说。

    这时,身旁楚寒突然说道:“我听说慕容家也想拿这个项目。”

    “什么?”老祖宗面色有点着急。“慕容家的大本营在几百公里外的庆安城,这手伸得可是够长的啊。所有人听着,既然慕容要抢,我们就必须加快速度,谁要是把中心花园项目拿下来,谁就能独立开发这个项目。”

    老祖宗一句话,所有人的眼睛都瞪起来了,独立开发中心花园项目,简直就是捡了个超大的金鸡,躺在被窝里数钱。

    李飞沉拽了拽楚水的衣角,小声问道:“咱只要能拿下这个项目,老祖宗就不会再给咱们脸色看了吧。”

    楚水白了一眼,说道:“那你也得能拿下来再说。”


    一辆车牌是00000的豪车停在了楚家大宅门口。

    早已恭候多时的楚家上上下下心怀忐忑地看着一个年轻人干脆利索地从驾驶室一跃而出,动作极为标准地打开了后座车门。

    走下来一个魁梧的胖子,与那利索的年轻人站在一起足有两个宽。肥头大耳,下巴上的赘肉连脖子都盖住了,每个动作都能让身上的肥肉像地震一样乱颤,好一个惊天动地的派头。

    楚怀山心中一惊,虽然他早就从资料里了解了这头肥猪的底细,可是近距离一看,其气势更是骇人,连他这把老骨头都难免抖了几抖。

    楚怀山赶紧迎上前,虽然已是五十多岁,仍然向这个比自己年轻许多的胖子躬身行礼,几尽谦卑与尊敬地说道:“几年不见,吴老弟真是风采依旧啊。”

    吴良抬起像蒲扇一般大小的手掌使劲地拍了拍楚怀山的肩膀,哈哈大笑着说道:“楚老哥,怎么说你也是宁安一带叱咤风云几十载的商界翘楚,我不过是继承了祖上留下的几亩薄地,你这般客气,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稍微明白点事理的人都能瞧出来,这个叫吴良的肥猪来者不善,仗着自己中心花园那块地,就像对待一个后辈似的切切实实地羞辱了楚怀山。

    可楚怀山毕竟是商场老手,接触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对于进退之道自然也是熟络得很。

    楚怀山好像刚才的事情不存在一般,虽然肩膀还有些隐隐作痛,当即说道:“吴老弟,说笑了,吴家在咱们宁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天也多亏吴老弟赏脸,略备薄酒,就让咱哥俩好好叙叙旧。”

    “好好,那吴某可就要叨扰楚兄了,哈哈哈……”

    一行人来到屋内落座,紫檀圆桌旁,以吴良的位置最为尊贵,其次则是楚家家主楚怀山,夫人王华,长女楚水,次女楚晴,最后一个则是上门女婿李飞沉。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对于正事,则只字不提,气氛倒也融洽。

    可就在楚怀山准备找个话头把自己想要的利益引出来的时候,吴良的眼睛却瞅向了一直坐在桌子末尾,被叮嘱一晚上不要说话而闷不吭声的李飞沉。

    “哎呀,楚总,在我这次回国之前,就听说了,说是您招了个上门女婿,既然是您老看中的,想必一定有些过人之处,何不引荐一下,我就喜欢跟这些青年才俊结交,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能年轻不少。”

    楚水嘴角抽搐了几下,不好的预感终于应验了。

    楚怀山毕竟是精于世故之人,自然不想多谈关于女婿的事情,于是兜了一圈想办法将话题引回到正题上面。

    “吴老弟谬赞了,我那女婿只是我昔日的一位故人之子,当年我们指腹为婚,订了个娃娃亲,可是那故人英年早逝,这娃子就来投奔老朽,既然是当年立下的誓言,楚某便没有反悔之意,好在我那长女虽是女儿身,却有不输于男子的气魄,为了保全我这当爹的颜面,便招了此子为上门女婿。”

    “哎呀,哎呀,真是虎父无犬女,我宁安城有楚家父女,真是一大幸事啊!”

    楚怀山闻听,心中窃喜,这明显是丢给了自己一个话头,只要顺着往下走,就不难扯出今天的主要话题。

    “对了,吴老弟,你们吴家从祖上就是文玩界的大行家,前些日子,我偶然间得了一对翡翠金珠玉如意,不知真假,能否劳烦吴老弟给掌掌眼?”

    吴良一听古董,被肥肉都快挤没了的眼睛破天荒地扩大了两倍不止,就跟恶狗看见了肉骨头似的肥爪子相互摩挲着说道:“哈哈哈……楚怀山啊,这你可是问对人了,吴某对玉如意的研究造诣,整个炎之国我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快快快,快拿来一阅。”

    楚水心中大不悦,眼前这个油腻的肥猪竟然直呼父亲的名讳,可毕竟有求于人家,不好得罪,一向心高气傲的楚水只能强压住心头火,不免瞪了一眼身边的李飞沉,见李飞沉正要起身盛汤,心想自己怎么会嫁给这样一个只知道吃喝的人,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一碗汤放在了楚水的面前,李飞沉柔声说道:“这是我特地为你熬的当归红枣鸡汤,补气血的。”

    “我不喝鸡汤!”原本楚水就一肚子闷气,一把将鸡汤推开,虽然声音不大,却依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楚怀山赶紧打了个圆场说道:“抱歉啊,吴老弟,让您看笑话了,年轻人在一起磕磕绊绊也是难免的。”

    吴良哈哈大笑说道:“是啊是啊,别说年轻人了,我跟我家那位,都二十几年夫妻了,还少不了拌嘴呢。这当归红枣鸡汤我刚才喝了一碗,地道,不喝着实有点可惜了,看来外面谣传,说楚家的上门女婿是个只会围着老婆转的窝囊废,我看啊,此话不实,还是有些本事的嘛,最起码这做饭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顿时,整间屋子如同坠入了冰窟,冰冷到了极点。

    这位昔日宁安城真正的大东家,一来楚家,便四处言语讥讽,毫无和善。

    与这样的人打交道,要好处,怕是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连身家性命都得搭进去。

    这时,进屋去拿如意的下人捧着一只古朴的盒子进来,算是暂时缓和了一下尴尬的气氛。

    楚怀山借机赶紧将玉如意恭敬地放在吴良面前说道:“吴老弟,这便是我刚才说的那对如意,您若是喜欢,就当是我楚怀山送给你这次回国的接风礼了。”

    吴良眼珠子一转,当即大笑,用沾满了油渍的大手抓起一根如意,丝毫没有鉴赏文物的行家风范,前前后后看了一圈,突然眼中笑意全无,寒芒乍现。

    “楚怀山,我尊敬你是宁安的商界精英,可是也没有你这么看不起人的吧?”

    楚怀山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此言何意,竟然一时接不上话,怔在当场。

    “吴……吴老弟,此话何意?”一旁楚怀山的太太王华赶紧接过话来。

    吴良冷哼一声,用玉如意敲着手心,仿佛拿着一根木棍似的说道:“楚夫人,你们楚家今日请我到府上赴宴,原本我是怀着与你楚家接下良缘,共同建设中心花园项目的打算来的,可是你们准备了这么一对假如意送我,难道真欺我是那三岁的孩童?”

    “假的?不可能啊,这对玉如意可是花了我三千万啊。”楚怀山颤抖着说道。

    “三千万?我看三千块还差不多!”吴良大喝一声,将玉如意狠狠地扔在地上,啪啪两声,原本通体翠绿的宝物顷刻间变成了一地碎渣。

    “李飞沉!”夫人王华猛然站起身,恶狠狠地指着李飞沉大吼。

    “当初这对玉如意是老爷派你取回的,是不是你中间掉了包,中饱私囊?”

    这下所有人都紧盯着李飞沉,尤其是楚水。如果说以前楚水望向李飞沉的眼神是一种无情的冷漠,那么现在便是愤怒,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的愤怒。

    “李飞沉,真的是你干的?”楚水不可置信地盯着李飞沉的眼睛。

    面对质问,李飞沉并没有解释什么。

    王华不依不饶地抢着说道:“好,好啊,过去我认为你也不过就是个不思进取,可谁想到,你这哪是不思进取啊,简直就是釜底抽薪。整垮了我们家对你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

    李飞沉没有理会盛怒之下的岳母,他知道,此时此刻,无论自己解释什么,别人都不会听进去的。

    李飞沉站起来,缓步走到吴良的面前,冰冷地说道:“说,你来楚家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以往,李飞沉在家里极少说话,无论别人如何讥讽他,也不过就是一笑了之。

    可这次,李飞沉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质问一个连楚怀山都不得不低头的大人物,这与一只小猫在挑衅一头大象有什么区别,若不是他活够了,就是想拖楚家下水。

    此时,楚怀山的定力再怎么好也安耐不住了。

    颤抖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怒喊道:“出去!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楚水和楚晴从没有见过父亲生这么大的气,生怕出个什么好歹,纷纷轰赶李飞沉,就像在驱赶一只丧家犬。

    李飞沉也怕楚老爷子有个意外,只得走出楚家,消失在夜幕的笼罩之下。

    街外,黑暗的巷子中,一条黑影伫立在月光下,笔直地如同一杆标枪,任凭风如何吹,却未揺晃一下。

    黑影身旁,一个男人跪着,始终未敢抬头。

    “老大,我这就去把那头肥猪捏死。”

    “捏死?我只是想在这过普通人的生活,吴良刚回国,在楚家吃了顿饭便被人谋杀,你觉得那些养尊处优的家伙会放任不管吗?我可不想有人来打搅我的生活。”

    “那我就去教训他一顿,让他长点记性。”

    “行啦,没什么事你也别总在这待着了,虽然我的力量逐渐在消失,可保护自己还是没有问题的,何况你现在也是地地道道的大人物了,总在我这待着好吗?”

    神秘的男人这才嘿嘿一笑,站了起来说道:“老大啊,我这不想你想得紧,寻思啥时候你再带我们这些血浮屠的老人重出江湖,现在的新人太不经操练了,几下子就趴下了,要再这么闲下去,我这胳膊腿就不会动了。”

    这时,黑影转过身,一片月光照在脸上,赫然就是楚家的上门女婿,李飞沉。

    在楚家生活的这段日子,李飞沉发现自己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报恩才来到这个家,他是真的爱上了当年那个善良的采药女童,尤其是每天晚上站在楼下,看到那扇始终亮着灯的窗户,他只要一想到,楚水要用自己弱小的肩头扛起这个家,便十分心疼。

    这一次,李飞沉必须要出手了,身为一个男人,若是连心爱的女人受了委屈都不能保护,与废物就真的没什么区别了。


    宁安市内,一幢高达百米的五星级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里,今晚住的是宁安城曾经的世家豪族吴家现在的家主,吴良。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吴良的派头依然十足。

    作为一个临时落脚点,吴良觉得这家酒店还是有些瑕疵,但是对于宁安城这个只有几百万人口的中型城市来说,这种规模已经算是顶级了。

    吴良靠在宽大的睡床上,并没有合眼,虽然天色已经很沉了,沉得就像被人用黑布蒙上了眼睛,可吴良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双眼放光,手里夹着根香烟,桌前倒了一杯刚刚斟满的美酒,笑眯眯地寻思着什么。

    其实今天吴良能够出现在楚怀山的家里,绝对不是偶然。

    在回国之前,吴良一早就放出话来,要出售中心花园的地块。

    对于这块地,不知道多少人早就垂涎三尺了,可以说这块地是整个宁安城最繁华的地段,而宁安城也是在这块地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只不过时代变迁,周围早已变成了现代化都市的模样,只有中心花园,依然是十几年前的模样。

    所以对于中心花园的开发,多少财团早就盯上了,也有不少人大老远跑到国外去求吴良。

    可是吴良不缺钱啊,多少年也拿不下来。

    可以说,之前的吴良宁肯中心花园那块地烂了,也从没有过卖地的打算。

    但现在不一样了,前不久,吴良花了3亿美元从一位古董商那买了一副油画,谁想这长年玩鹰也有被鹰啄了眼的时候,那副画竟然是假的。

    无奈之下,吴良想起了手里最后的一块地,便想方设法地要卖个好价钱。

    摔了楚怀山那对3000万的玉如意固然是心疼,可是让吴良这么一闹,在卖地之前就能多捞一些好处,让其它的集团心里明白,他吴良还是当初站在宁安城城楼顶上的那个吴良,可不是随随便便拿出几千万就能打发了的。

    可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而且吴良很确定,这间屋内除了他以外是不可能有别人的。

    吴良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被子滑落到肚子上,露出层层叠叠的肥肉,叹为观止。

    “谁在那?”吴良作势吼了一声。

    这时黑暗中传出一个声音,低沉、沙哑,就像从骨头缝里挤出来的,让人不寒而栗。

    “吴良,你的算盘打得不错,只可惜打到了我的头上。”

    吴良心中咯噔一声,别看他块头大,其实胆子最小了,每天身边都围着一大票保镖,好像自己就是个行走的提款机,随时随地都会被人抢劫似的。

    当然,胆子小归胆子小,世家大族的气魄还是有的。

    只见吴良抖了抖身上的肥肉,嘿嘿一笑,说道:“打到你的头上?你还真是大言不惭,你可知道我是谁?”吴良说着话,手慢慢伸向桌边。

    “你可以让他们进来,不过一会儿能否还活着,我就不能保证了。”

    吴良愣了一下,虽然被人看破,不过他并不慌张,咧嘴笑着,一堆肥肉挤在一起,就像个大肉包子。“四个保镖而已,老子还是死得起的,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命来赔!”

    吴良大喊一声,肥胖的身躯乱颤,整个上半身就像晃着肥厚脂肪的海象,扑向床头柜,一把摁下按钮。

    只听见卡卡几声,顷刻间,一直待在套房外面的四名保镖推门而入,挡在了吴良身前。

    吴良指着黑暗喊道:“给我上,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给我揪出来。”

    保镖们没有任何迟疑,如同接到了圣旨,其中两人几乎同时扑向了黑暗。

    咔吧、咔吧,吴良浑身打了个激灵,摸着脖子,好像自己的被折断了。

    灯亮了。

    两名保镖躺在地上,脑袋以一种奇怪的弧度歪向一边,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而另一个站着的男人,却是吴良无论如何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人,楚家新招的上门女婿,李飞沉。

    “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楚家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女婿,没想到,手底下还有些本事。让我想想你叫什么来着,叫……楚……楚什么玩意来着?抱歉啊,我只记得上门女婿就得随老婆姓,还真忘了你叫啥了。”

    李飞沉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绝对是个小气的人,而且他的小气是出了名的。

    “明天到楚家送上中心花园的地契,我可以饶你一命。”

    “哎哟,没想到,你这上门女婿还挺忠心的,看来楚家没白养你。只不过楚家有没有当你是一家人,那就两说了。念在你有点本事,不如来跟我干吧,至少我可以让你活的像个人样。”

    李飞沉看着吴良,就像在看一头肥猪,缓慢地向前挪动了一步。

    吴良害怕了,只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野兽,一只在顷刻间就能将自己剥皮拆骨的修罗。

    不过吴良毕竟也是世家大族出身,烂船还有三斤钉,壮着胆子喊道:“臭小子,你……你要干什么?你要敢动我,我就让楚怀山彻底从宁安城消失,沦为只能靠乞讨苟活的街头乞丐!”

    李飞沉已经跨出了三步。

    “上,都给我上,给我杀了这小子!”吴良歇斯底里地喊叫着,就像一个大小便失禁的疯子。

    剩下两名保镖一前一后冲了上去,一个瞄准了李飞沉的脖子,另一个瞄准了李飞沉的下盘。

    几步的距离,两个有着多年经验的保镖,对着一个全身都是破绽的人,断然是不会失手的。

    吴良微微翘了翘嘴角,等着李飞沉变成一具死尸。

    可接下来,李飞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床上,而那两名保镖,却像雕像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李……李飞沉,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飞沉笑着,轻轻地拍了拍吴良油腻的脸蛋儿,漂亮的丹凤眸子里,透着一个森然的杀气。

    “吴良,明天,楚家,中心花园地契,明白了吗?”

    “李飞沉,你凭什么?难道你要杀了我吗?要是我死了,中心花园楚家就永远别想拿到手了!”吴良用像猪一样的吼叫,掩盖自己心里的恐惧。

    “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李飞沉掏出手机,拨响了一个电话,只响了两声便接了起来。

    “都准备好了吗?”李飞沉声音低沉,冷得可怕。

    “好了,老大,随时可以动手。”电话的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李飞沉点了点头,将手机扔给吴良说道:“你现在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吴良接过手机,只见手机上有两个画面。

    其中一个是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正在办公室聚精会神的工作。

    另一个穿着白色的网球服,正在打网球,不仅漂亮,身材还十分迷人。

    吴良急了,重重地将手机摔向李飞沉喊道:“我要杀了你,你敢动我的女儿,我就让你全家偿命!”

    “你还有四十秒。”

    李飞沉的声音不高,却沉得可怕,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吴良的身上,想动却动不了分毫。

    “李飞沉,你到底是什么人?”

    “三十秒。”

    “我求你了,李飞沉,这两个女儿都是我的宝贝,只要放了她们,就是做牛做马我都心甘情愿。”

    李飞沉看了吴良一眼说道:“我从不给人两次机会,第一次是你自己浪费的,还有二十秒。”

    吴良翻身,硕大的身躯轰然坠地,大脑袋像撞钟的锤子,敲得地面轰隆作响。

    “十秒。”

    “明天,明天我一定带着中心花园的地契到楚家登门道歉,求你放了我的女儿!”

    李飞沉微微一笑,挂掉电话,手机屏幕黑了,吴良长吁一口气,像一堆烂泥瘫软在地,如释重负。

    李飞沉看着地面上那堆烂泥,冷漠地说道:“明天正午12点前,若是办不好,就没有下一次了。”

    “是是是,明白,明白,我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李飞沉点点头,转身刚要走,又转了回来,这次口气亲切了很多,刚才的萧杀气氛烟消云散,就像一个过来人在安慰后辈似的。

    “额……其实吧,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讲,其实想来想去还是应该跟你说,毕竟身为人父,孩子还是陪在身边好一些,至少出了事能照顾到。”

    吴良纳闷地抬起头,痴痴地望向刚才还如同死神降临般的男人,完全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李飞沉蹲下身,单手搭在吴良的肩膀上,凑到耳边情真意切地说道:“你小女儿前阵子刚打过一次胎,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自己去医院做的手术,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在医院足足住了七天,真是可怜啊。”

    李飞沉说完便消失了,只剩下吴良坐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要死不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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