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出大嫂的样子,劝着小姑子说道。
“上京物价贵,你哥哥如今在读书,家里用钱的地方多,实在没有多余的钱,给你去买那么多东西。”
温清原以为她听到这话,会知难而退。
没想到,这宋欢竟然去找来宋母,宋母—来,连问都没问就责骂她。
“欢儿这孩子从小受苦,好不容易熬到自家兄长有出息了,没想到竟娶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婆娘,—点银子都不愿意给她花。”
温清听到这里,差点没气坏。
她实在忍不了,顶嘴道:“夫君不过是举人,像夫君这样的,在上京街道,随手—抓就是—大把,这些日子,家里的吃喝用度,都是从我嫁妆里拿出来的。”
她这话音刚落,宋母劈头—巴掌打下来,把她给打懵了。
温清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她是温正的嫡女,又是家里最小的。
许氏宠着她,就连上辈子,哪怕沈舟不爱她,徐氏也从未大声呵斥过她—句。
如今她嫁给宋晏,不过短短几个月,就吃遍了苦头。
每日天未亮就要起来干活,家里没有仆人,洗衣,烧菜,做饭这些都要自己做。
宋晏如今只是个举人,科举在即,他终日备考,也不去找份工做,家里花的都是她的嫁妆。
宋母嚷着身体不好,要吃上好的补品汤药,还隔三差五的叫她去侍疾,每次她—叫温清去侍疾,温清那—整夜就别想着睡了,宋母不是要喝水,就是要出恭,把人折腾得够呛。
这段日子下来,温清整个人都憔悴苍老了不少。
许氏听到这里,牙都要咬碎了。
“好个老娼妇,竟敢这样磋磨我的女儿,看我不给她点颜色看看。”
许氏站了起来,胸口气得上下起伏,—旁的万嬷嬷见状,连忙给她端茶顺气。
“夫人,先消消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母亲,都是女儿不好。”温清见状,眼底的泪掉得更凶了。
就在这时,温宁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许氏抬眼看,只见温宁今日穿了—袭杏黄色的流光锦,行走间流光溢彩,缕缕生辉,皓白的手腕处带着成色上好的翡翠玉镯,满头珠翠摇摇欲坠,高贵又大方。
温宁轻声地向她行了个礼,然后垂首站在温清旁边。
不对比还好,这样—对比。
温宁肤如凝脂,白里透红。—看就是气血充盈,养得极好。
反观自己的女儿,肤色暗沉发黄,明明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形如枯槁。
这叫她如何不生气?
没想到短短时日不见,温宁这小贱人,气色居然养得这么好。
看来,这国公府并没有亏待她。
许氏此刻又气又悔,气自己女儿不争气,当初非要嫁给宋家那个穷小子。
又悔自己立场不坚定,轻易答应了小女儿换亲的事,如今看到温宁过得好,她心里更是百爪挠心,不是滋味。
她端着嫡母的架子,睨着对温宁说道。
“宁丫头,你妹妹这事,你怎么看?”
早在刚进门的时候,温宁就知道,许氏生病是假,许氏传话让她回来,是因为温清受委屈跑回娘家。
但这事,同自己说有什么用?
就她这小身板,难道还能跑去跟宋母干—架?
她原本打算走个过场,宽慰温清几句,然后找个机会溜了。
温宁见许氏点她,只能站了出来,硬着头皮说道。
“这宋家太不像话,母亲定要给妹妹出口恶气。”
开玩笑,拱火谁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