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灼热的阳光炙烤大地，些许微风拂过树叶，吹进街道旁的建筑。
嘀嘀嘀——数辆大巴车停靠，车门打开，一窝蜂的学生走下来，人山人海，似有数百人。
夏海市第一中学，为了防止高三学生因学习压力而精神崩溃，特地组织了一次参观精神病院的游学。
即将见到精神病生的学生们叽叽喳喳，在老师的带领下向精神病院里走去。
高三学子游学，精神病院的院长十分重视，特地定购了数十面防弹玻璃，将所有精神病人关入其中，以防他们伤害到学生。
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精神病人，学生们感到新奇。
精神病人的症状很多，有人幻想自己是只自由的鸟儿，张开双臂作鸟儿扑腾翅膀的模样，欲飞向天空。
也有人呆坐在地，傻傻地流着口水，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更有人觉得自己是大明星蔡坤，一首在那里唱跳rap 打篮球。
头一眼看还觉着稀奇，看久了以后，高三学生便腻了，三两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
充斥着消毒水的食堂里，有三名女生坐在空调下面，突然有名女生像是发现了什么，疑惑地皱起眉头。
“小蔡在看什么呀，难不成是帅哥？”
身旁的同伴轻拍她的肩膀。
被称作小蔡的女生，愣神许久，才回过神：“你们说……会不会有人的眼睛，一边白色夹带着金光，另一边黑色夹带着血红。”
同伴被这个问题问懵了，运用所学知识解释道：“我们人类的瞳色至少有九种，常见的是我们华夏的黑眼睛，西方的蓝眼睛，还有绿眼睛等等，至于你说的奇特眼睛，可能是cos动漫角色。”
小蔡迟疑地说道：“他的眼睛像是自然长成的。”
“什么，你在说些什么？”
顺着小蔡的目光看去，下一秒，同伴的疑惑荡然无存。
只见在食堂的角落，坐着位高大俊俏的少年，年龄不大，应该也是读高三的年纪。
最引人瞩目的是，他那双奇异的眼睛，左眼白圈中有金光闪烁，压迫感十足，单看左眼，少年犹如神明降世。
右眼妖邪，血红瞳孔似有黑气流淌，单看右眼，少年活脱脱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魔王。
如此怪异的眼睛，吸引了一大群学生的注意力。
“那人的眼睛好像动漫男主。”
“看他的左眼，我感到敬畏。
看他的右眼，我感到害怕。”
“贴美瞳了吧？
谁家正常人眼睛长这样。”
“应该吧，也可能是生了眼科疾病。”
“……”所有人不约而同停下了干饭的节奏，浓郁的消毒水掺杂着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传遍了整个食堂。
少年端坐在餐桌旁，头都没有抬，仿偌个入定的老僧。
就在这时，少年的身侧响起的怯懦的女声。
“大哥哥，你个眼睛怎么了？”
是名六七岁的小女孩，畏畏缩缩地站在一旁。
她是教导主任的女儿，今天跟高三学子一起来精神病院游学。
“希希别过去，他是精神病！”
突然有名学生惊呼开口。
原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少年的眼睛上，这一嗓子下去，他们才注意到少年穿着精神病服。
“不是，精神病怎么能放出来。”
“谁上去把希希抱回来。”
“好帅呀！
校草级的男生，可惜是精神病。”
“……”许是好久没看到可爱的人类幼仔，少年侧过头微微一笑。
首视到大哥哥的右眼，希希被吓到连退几步。
“大哥哥，你的眼睛……哥哥的眼睛生病了，希希别怕。”
少年闭上右眼，像邻家哥哥般轻声细语，“想不想吃苹果。”
将桌子上的苹果递过去，希希犹豫再三，“谢谢哥哥。”
她最终接下苹果，少年的笑容更浓，“去玩吧！”
哄走了可爱的人类幼仔，少年端起餐碗向外走去，消失在远处的拐角。
“自由行走的精神病。”
同伴恍然大悟，“他一定是在cos精神病。”
站在一起的女生们，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在精神病院cos精神病人，只有傻子才这么干！”
小蔡反驳道：“更何况cos精神病人，为什么要把眼睛弄成那样。”
“除了cos，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吗？”
“女人，闭嘴！”
“哦。”
就在两人争辩的时候，同行的另一名女生抓住路过的护工问道：“你好，请问那名男生怎么了？”
比起胡乱猜测，问护工是最简单明了的方式。
护工一愣，“精神病患者呀，肯定是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那他的眼睛？”
女生再问。
“听说一出生就有，奇怪的很。”
“名字，他的名字叫什么。”
作为颜控的女生，本能的想了解帅哥的名字。
“陈渊！”
护工不假思索地回答，长这么帅，早就在全院出名了。
……夕阳西下，载着高三学子的一辆辆大巴离开。
人潮褪去，精神病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推开房间门，瞧见沙发上坐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陈渊微微皱眉。
“你是？”
“我是你今天的主治医生，我姓李。”
见到来人，李医生从沙发上站起，语气温柔，声音起伏不大，一听就是专业精神科医生。
“平时不都是院长给我检查的吗？”
陈渊疑惑。
“我是院长学生。”
李医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不是明天就出院了么，院长今天就让我来……”话说一半，陈渊便懂了。
作为这家精神病院第一个被治愈的患者，让年轻医生挂个名，履历上添个光，未来更好被市里大医院录取。
见陈渊坐到房间的床上，李医生也跟着坐下，为了突显专业性，他讲出自己了解的情况。
“陈渊，十七岁，第一次发病是在你十二岁，拿刀剜下右臂的血肉。”
话音刚落，李医生看向陈渊的右臂，那儿没有任何伤疤，看上去光滑细腻。
“不是，伤疤呢？”
李医生扯了扯嘴角，“难道是病历写错了？”
就在他准备拿出病历时，陈渊淡淡道：“没写错，我确实干过那件事，后来我的右臂恢复的很好，让人看不出任何自残的痕迹。”
听了陈渊的解释，李医生有些尴尬，挑起病患的痛苦回忆，这是精神科医生的大忌。
他很快转移话题，“能不能跟我说说，当年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做出那种事情。”
闻言，陈渊眯起眼睛，那双神异双眼，久久地注视着李医生。
某种恐怖的威压，笼罩着整个房间。
李医生不为所动，良久过后，陈渊缓缓开口：“我的故事听起来有点儿像玄幻小说，没人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当成故事来听。”
“我曾经也是个精神病患者，也经历了一些不可言说的诡异故事。”
李医生严肃地说道：“但你看我现在，也恢复的挺好的，还成了精神科医生，所以我对你的经历容易感同身受。”
两人相同的精神病经历，拉近了彼此距离。
回忆片刻，陈渊娓娓道来：“十二岁那年，我抬头仰望星空，瞧见有颗巨大的黑色物体，朝我袭来。”
陨石？
可我记的当年没有陨石撞击蓝星的记录。
““不，比陨石大上千倍甚至万倍。”
“难不成是月球撞击蓝星！”
李医生开玩笑地说道。
陈渊挑眉，“又猜错了。”
他的下一句话，让见多识广的李医生也呆坐在位子上。
“是颗冒着黑气的诡异星球，从遥远的宇宙深处飞来，疾速撞向蓝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