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频言情连载
【快穿,逆袭,男女主双任务者】【排雷】任务世界受压制,女主修为带不过去,不存在修士碾压普通世界!!【简介】地府开发新业务,功德够的人可以申请提前投胎。为了获得功德飞升,苏晚的任务就是到不同的世界,代替那些向地府申请提前投胎的人,过完余生,并且完成她们的心愿。替身,嫌疑犯,末世,每个世界的开局都是烂摊子。
主角:苏晚陆九 更新:2022-12-16 17: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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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陆九的女频言情小说《苏晚陆九全文免费阅读正版》,由网络作家“快穿之地府阿飘要修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快穿,逆袭,男女主双任务者】【排雷】任务世界受压制,女主修为带不过去,不存在修士碾压普通世界!!【简介】地府开发新业务,功德够的人可以申请提前投胎。为了获得功德飞升,苏晚的任务就是到不同的世界,代替那些向地府申请提前投胎的人,过完余生,并且完成她们的心愿。替身,嫌疑犯,末世,每个世界的开局都是烂摊子。
地府里,一群鬼差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个不停。
“发生什么事了?”苏晚把自己刚刚抓回来的两个小鬼往身旁的人手里一塞,便跑了过去。
周围的鬼差一见是苏晚,虽没有停止讨论,但还是给她让了一个地方。
“老大,这个适合你呀!”苏晚刚过去就被一个男人,不对,是被一个男鬼给拽了过去。
“不但升职加薪,还给功德!”男人指着上面的一行小字对苏晚说道。
“功德?”苏晚眼前一亮。
只见地府的公告栏上写到:
“时代在发展,鬼鬼在进步,地府响应号召积极扩建,急需筹措资金,特此开发新业务,新业务如下:
对于一些寿元未尽却不想继续活下去的人,只要是付得起相应的功德,就可以申请办理提前投胎业务,由地府工作人员帮他们过完余生,功德多的顾客还向工作人员许愿。
希望各位员工积极参与,踊跃报名。凡是参加这项业务的员工,完成任务不仅可以升职加薪,甚至可以获取一小部分的功德作为报酬。”
“这奖励感觉好丰厚啊!”
“不想活着的人?哼,谁活的好好的会不想活了。这人要是全身瘫痪,寿元还有几十年,这不过去纯替人遭罪嘛!”
“不好干呀!要不怎么又给功德,又升职加薪的呢。”一群鬼差围着告示上的内容,啧啧叹气,一时没个结论。
苏晚却越看越觉得自己心里某个地方又升起了希望。
她生前是个剑修,历尽千辛万苦到了大乘期,好不容易迎来自己的飞升雷劫,结果没有被劈成神仙,却被劈成了阿飘。
然后她因为武力值不错,被留在了地府当了一名鬼差,主要是负责抓一些不听话的厉鬼。
当然对于不同的鬼差而言,厉鬼的定义也是不一样的。可能是她比较暴力吧,所以很多鬼差遇到打不过的鬼都会喊她帮忙。
都说拿人的手短。时间长了,这些鬼差也都对她很不错,还有几个非要喊她老大。
总的来说,她现在在地府过的日子也算逍遥,唯一的遗憾就是她当年没能顺利飞升成仙。
所以这任务的奖励对她来说委实有点儿大,给功德呀,功德够了,是可以直接成仙的好嘛!
“你去吗?”苏晚看着刚刚拽着他的男鬼问道。
男鬼叫小五,生前是个读书人,被人顶替了功名无处伸冤不说,还被顶替的人打死了。就在小五怨气暴涨,要变成厉鬼的时候被苏晚打了一顿,抓回了地府,留在地府当了一名鬼差。
“我不去,我怕我没命活到升职加薪。”小五想也不想的拒绝,他之所以留在地府做鬼差,就是不想再受轮回之苦。如果去做这任务,他不是活活找罪受嘛。坚决不去!
“那你还让我去?”苏晚看着小五那一脸跳火坑的表情,要不是知道这小子的过去,都怀疑他是在害她。
“这不一样啊,老大你那么厉害,不管到哪都是你欺负别人的事儿,这买卖对你来说稳赚不赔的呀。”小五一脸理所应当地说道。
众鬼也是一副正是如此的表情看着苏晚。
“咳咳,我考虑考虑。”苏晚说着,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说是考虑考虑,但苏晚自己心里清楚,看见功德奖励的那一刻,她就心动了。
第二日一早,苏晚就准备去报名参加。
走到报名处的时候,负责的人来没来,到是围了不少来报名的鬼差。
“一群心机鬼。”苏晚在心里暗暗鄙视,嘴上说着不参加,报名的时候倒是一个个的倒是都很积极。
果然,升职加薪和功德奖励的魅力不是鬼鬼都能抵抗的了的。
众鬼相视一笑,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聚在一起等着报名。
新业务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没多久苏晚便弄好了一切事宜。
毕竟是新业务,一众鬼差也都没有经验。所以那些所剩寿元较少的任务就成了争抢对象。毕竟如果场面过于不好应对,还可以早死早做鬼不是。
时间短的话,熬一熬,苟一苟也就过去了。时间太长的话,那可就难办了。
就在众鬼差为了抢任务快要打起来的时候,苏晚挑了一个寿元还剩四十多年的任务转身便走了。
苏晚表示,高风险也意味着高收益,怕什么,不服就打!打不过的话,那就打不过的时候再说呗!为了功德,她什么都可以!
苏晚是被疼醒的。
睁开眼睛,入眼的全是高高的芦苇荡。
身体上下都疼得厉害,嘴里还有一股子的血腥味。
苏晚费力地抬了抬手,满目血红色。
这地方,这浑身上下的伤,这血,简直就像一个抛尸现场。
果然,没有人活的好好的会想死,那些申请提前投胎的人留下的局面肯定不会太美妙。
苏晚整理了一下脑中多出的一段记忆,总算是明白了眼前这场景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这事还要先从汝南谢家说起,数百年来,汝南谢家一直是武林第一世家。
可是就在十八年前的一晚,谢家山庄惨遭屠杀,山庄内百余人口除了外出办事的谢云等人,均无一幸免。
而原主,就是当年谢家大少爷的女儿。
当年的惨案,谢家之所以毫无还手之力,皆因谢家出了叛徒,有人在饭菜里下了药,与贼人里应外合。
谢大少爷在发觉事情不对劲后,就让自己的亲信林宗峰带着一群人护着还在襁褓中的原主提前逃了出来。
林宗峰带着原主东躲西藏,先是听闻谢家山庄无一活口,后听说谢家女婿谢云接任谢家家主之位。
林宗峰忌惮那谢家的藏在暗处的叛徒,又怀疑谢云别有居心,带着原主就跑到了青州。
找到了当时的苏家少主苏淮,求他帮忙。
彼时,苏夫人产期将至,待到产子时却因难产发生血崩,一尸两命。
为了偿还谢家当年的恩情,苏家少主便将原主当做自己的女儿抱了回去。而当初那些护送原主的人也偷偷的留在了原主身边。
苏淮知谢家惨案另有隐情,却并不想参与其中,见谢家旧人也都留了下来,就将原主交给了这些人亲自教养,基本不再过问。
因此原主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背负着血海深仇,一直很认真地跟着把她带出来的林宗峰等人努力练武。
然而还不等她学有所成,就开始迎来各种各样的刺杀。
年幼的时候,林宗峰等人还会护原主周全,可等她再大一些的时候,为了磨练她的身手,都是让原主亲自应对,林宗峰等人只从旁相助。
再到后来,每次遇到刺杀,林宗峰等人甚至都不再出手,只待打完才会把破破烂烂的原主捡回去。
十几年来,原主不知道遭遇了多少次的刺杀,一次次历尽艰险才活了下来。
可这样的活法,原主其实早就厌倦了。
什么谢家遗孤,什么血海深仇,在她眼里不过是无休无止的杀戮。
她从未体会过片刻亲情的温暖,家族的庇护,却要背负着这些仇恨负重前行。
她最想要的不过是苏家弟弟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有爹娘疼爱,有亲人陪伴。可是她的身份却注定了她要活在这风雨飘摇之中。
昨晚,中秋圆夜,家家都在庆祝团圆,可原主却只能独自一人出门散心。
还很不幸运的被一群人拼了命地追杀,而且,这已经数不清这是今年的第几次了。
不记得打了多久,直到杀光了最后一个人,原主才浑身是血地提剑离开。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在芦苇荡里倒下,模糊中有人问她,想不想提前去投胎。
这话感觉像是诅咒她死,但是这样的生活她真的过够了。
如果可以,她也想有爹疼有娘爱,平平安安地过日子,而不是没日没夜的打打杀杀。
“我愿意。”
这是这身体最后的记忆。
原主没有心愿,那她只要在这个地方好好地活够四十多年就可以了。
这样看这个任务应该不难,毕竟目前看来,她活下去的最大威胁就是那些刺杀,别的不敢说,打架这方面她苏晚从来就不带怕的。
苏晚忍着疼给自己上了一遍金疮药,然后满头大汗的倒在一边等人来救。虽然场面有点儿惨,但是苏晚感觉,这种“活着”的感觉还真不错。
苏晚等了很久,救兵没等来,却感觉自己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摸了摸额头,烫的都可以煎鸡蛋了,看来是发烧了。
就在苏晚不知道等了多久,意识开始模糊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声响。
只见她拔出身上的刀,瞬间便进入防御状态。
这是身体本能的反应,不过看这本能的反应,就知道原主确实是活的很不容易啊!
希望她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吧。
声音越来越近,苏晚逐渐放下了戒备。只有一个人,而且听脚步是林宗峰。
林宗峰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血人,熟练地蹲了下来,伸手就探了探苏晚的脉搏。
“还活着呢。”苏晚闭着眼睛说道,气息有些不稳,声音不是很大。
林宗峰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苏晚会出声。
倒不是说苏晚伤的太重,已经到了说不出话的地步。
而是苏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整个人变的越来越沉默。
他每次寻着记号找到苏晚时,无论她伤的有多重,都是一言不发地任他处置。
“忍着点儿。”确认苏晚还活着,林宗峰像扛麻袋一样把苏晚扛在肩上就跑。
虽然跑的很快,但却很稳,一看这事就没少干。苏晚怀疑他上辈子是专门在码头搬运货物的。
然而身上的伤口太多,即便林宗峰技术熟练,跑的很稳,时间长了,还是难免会颠到或碰到伤口。
苏晚感觉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一次。
然后想起了,她确定选这个任务时,负责人对她的忠告。
“确定选这个吗?一旦进入申请者的身体,就必须要保证好好活着,直到申请人阳寿尽了为止。中途死了的话,奖励可是没有的。”
也不知道这样流血会不会流死。如果死了,她觉得她可能会想邀请林宗峰到她地府的家里去做客。
林宗峰扛着苏晚一路狂奔,直到在一马车前才停了下来,把苏晚放进了车厢里。
苏晚突然觉得与其说林宗峰像个搬运货物的脚夫,倒不如说她更像是一个被搬运的货物。
车厢里有一妇人,镇定自若地接过浑身是血的苏晚,开始给她清理伤口和上药,一看就是老手。
妇人叫虞姑,也是谢家少主当年托孤的一员。
此人虽武功一般,医术却不错,原主每次受伤都是这位处理的,有种御用大夫的感觉。
“还好,只是看着严重,但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虞姑手上动作没停,冲着车厢外说道。
“还是要好好养一养,今年的群英大会快要开始了。”林宗峰依旧站在车外,等着虞姑给苏晚处理伤口。
群英盛会,顾名思义,邀请各路英雄好汉参加的盛会,是当今武林最受关注的活动。
这群英盛会,每三年召开一次,由比较显赫的世家或者门派轮流举办。
群英盛会召开时,各大家族门派齐聚一堂,除了商讨武林中的各大事宜,还会举行武比,让大家进行切磋讨教。
上一届群英盛会是在汝南谢家举办的,而今年的群英盛会则轮到在青州江家举行。
要说这谢云,也算是个人物,谢家嫡系都在十八年前那晚死绝了。大家都以为谢家会就此没落,没成想谢云却联合谢家旁系子弟,硬是把谢家给撑了起来。
如今,谢家虽然不复往日的荣耀,但是也勉强能排在颍川王家和青州江家之后,成为排行第三的武林世家。
但谢云的手腕反而让林宗峰等人更加怀疑他,也因此,三年前的群英盛会武比,林宗峰直接没让苏晚参加。
如今,这群英盛会将在青州江家举行,无论是群英盛会在江湖中的地位,还是江家在青州的地位,青州苏家都一定会去参加。
苏晚作为苏家名义上的大小姐,这武比可是不能再推一次了。
而林宗峰等人,也正好计划让苏晚参加,借此打出名气,方便苏晚将来接掌谢家。
马车悠悠的走着,因着苏晚身上有伤,速度并不是很快。
苏晚闭着眼睛躺在车厢里,虞姑就坐在她的旁边。
喧闹的声音逐渐从远处传来,苏晚知道快到城门口了。
群英盛会召开在即,离的远的人甚至比青州本地人都积极。
早早来了青州定客房,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在青州找到人家借住的。
林宗峰驾着马车直接到了苏府角门。
只见一小厮站在门口不断地张望,看见林宗峰便招手让门房打开了门。
“大小姐可在里面?”马车刚一进门,小厮急匆匆地跟了过来。伸着脖子往马车里张望,可惜什么也看不到。
“何事?”苏晚的声音有些沙哑,原主因着不想连累苏家,跟苏家众人也是很少接触,原主跟苏家犹如同一屋檐下的邻居,苏晚还真不知道这人找她何事。
“王家来退亲了!”小厮看了看四周,又向马车靠近了几步,压着声音说道。
退亲?苏晚一愣,这个词对她来说有些陌生啊。
苏晚想了半天,才费劲巴拉的把这件事从记忆中刨了出来。
可见原主那小姑娘也对这件事不怎么上心。
照现在的情况来说,她确实有这么一桩名义上的亲事。
这亲事是已故的苏夫人为自己的女儿定的。
苏夫人未嫁人之前有一极好的闺中密友。
两人一人嫁进了青州苏家,一人嫁到了颍川王家。
这青州苏家跟颍川王家本是没办法比的。
但奈何当时苏夫人嫁的是苏家少主苏淮,苏夫人的那位好友却是嫁给了王家二公子王骥做填房,而且这二公子还有个长子。
这样看来,虽是苏家高攀,但也勉强算是凑合。
两人在苏夫人怀孕之际交换了信物,约定如果苏夫人将来生的是个女儿,他们两家就结为亲家。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苏夫人难产血崩死了,苏家少主没多久就又娶了一位娇妻。
而另一边,王家的少主出意外死了,家主之位直接落到了王家二公子王骥身上。
这位王夫人的儿子王泓身份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然而这还不算完,这王泓不仅是他爹争气,他自己也争气。
据说他是根骨极佳,极具武学天赋,在上一届群英大会武比中,差点儿夺得魁首。
为此,王家家主王骥直接绕过了自己的长子,将王泓定为了王家少主。
一个是死了娘的苏家小姐,一个是风头正盛的王家少主。
这门亲事,除了等着嗝屁,根本不做其他考虑的。
更何况,跟王泓定亲的苏家大小姐早就夭折了。认真来说,这门婚事本就不存在了。
“哦,那快点儿退了吧。”苏晚眉头微微一蹙,天降一门婚事,真是麻烦。
这下轮到小厮意外了,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的各种阴差阳错,他们苏家的大小姐如何能与王家少主定亲。
提起这门亲事,人人都说他们苏家大小姐苏晚是踩了狗屎运。
可是他怎么觉得大小姐这态度不像是踩了狗屎运,倒像是踩了狗屎。
“那定亲时的信物,您可记得放在哪里了?家主他们正等着呢。”小厮的声音有些着急,王家因为这事儿还坐在前庭等着呢。
“信物?没见过。”苏晚想了想,很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东西。原主都不知道这信物是个什么东西,她一个今天才来的人,又怎么会知道东西在哪里。
小厮一愣,没见过?这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呀!家主说了,东西就在先夫人屋里生前放东西的柜子里。
可是他把整个屋子都找了一遍,也没找到。
先夫人生前的院子一直是大小姐在住,东西也都是大小姐负责打理。如今大小姐说自己没见过信物。
这到底是家主记错了,还是大小姐记错了呀!
“要不,您再想想?说不定是一时没想起来?”小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建议道。
小厮这边还在求着苏晚找信物,另一边的王骥和王泓等人已经得知了苏晚回来的消息。
“家主,苏家大小姐回来了,马车刚进的门。”一小厮从屋外进来,在王骥的身边耳语道。
虽是耳语,但武林中人耳聪目明,在座的众人谁都知道那小厮说了什么。
王骥点了点头,对着苏淮笑了笑。苏晚回来了,他倒是要看看苏淮还能有什么借口。
王苏两家的婚事显然已经不合适,但如果他们王家主动退亲,少不得会被人说他们王家悔约,不重承诺。
但是如果是苏家主动退亲,人们也只会说苏家审时度势,两家都不会受什么大影响。
可是他多次暗示苏家来主动退亲,苏淮愣是装傻充愣全当是看不懂。摆明了就是赖上了他儿子。
现如今,群英盛会在即,他家宏儿一定会名扬天下,苏家到时候恐怕会更不愿意撒手。
所以,哪怕是会惹来一些非议,王骥也决定,在今年的群英盛会前,必须把这桩亲事给推掉。
为此,王骥早早地便来了青州,安排好一切后带着王泓就直奔苏家。
苏淮一听退婚,同意的很是干脆,王骥还有些意外,觉得自己之前可能有些冤枉了苏淮。
结果谁承想,苏淮嘴上答应的干脆,到了退还信物的时候,却一直迟迟不肯拿出来。
推脱了半天说这信物本来是由他先夫人保管的,苏夫人去世后,这东西就被她女儿苏晚收着,而苏晚今早正好去庙里烧香了,让他们要不改日再来。
合着是在这里等他呢,借口这么烂,谁信。
王骥当即决定,就在这儿等着,等苏晚回来。
他今天必须要把这亲事退了。
苏淮看着王骥这态度,也有点儿不悦,但也不敢表现出来。
当初这门亲事,王骥也是同意的,结果一朝得势,看不上这门亲事了,还想让他主动退亲,倒是什么好处都想要,又当又立。
其实在苏淮看来,这门亲事退不退都行,但是绝对不能是他们苏家主动去退,不能让他们王家什么好处都占了不是。
王家若是履行婚约,苏晚嫁给王泓,他也不吃亏,毕竟苏晚虽不是他的亲女儿,但是好歹算是有养育之恩。
等苏晚回了谢家,养女是谢家的,女婿是王家的,对他们苏家也没有什么坏处不是。
但是如果王家不乐意,死活要退亲,苏淮倒也不会拒绝。
一是根本没有能力拒绝,二是苏晚毕竟不是他亲闺女,他犯不着为此往死里去得罪王家。
所以王骥一说明来意,苏淮就同意了。
可是问题是,苏淮明明记得那定亲信物就放在丽娘的屋子里,可就是怎么也找不到。
他跟丽娘其实感情一般,丽娘去世后那些东西他也懒得收拾,直接让苏晚住了那个院子。
而苏晚自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对自己这位名义上的母亲也算是尊敬。
直接将丽娘生前住的主屋保留了下来,里面的东西也都放在原位,只吩咐了人按时打扫,她自己则住到了另外的一个屋里。
当初王骥一直暗示苏淮主动退亲,他就去丽娘的屋子里找过那个信物。
明明那个时候就在那里的东西,可如今就是死活也找不到。
苏晚如今也不在府中,她院里的人也都不知道东西放在哪里。
为今之计,就只能是等着苏晚回来,问问苏晚。
可是苏淮都不知道苏晚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就更不可能知道苏晚什么时候回来了。而这些事他还不能说出来。
如今王骥一副怕他赖账的样子坐在这里死活不走,苏淮还真有点儿担心,苏晚要是今天不回来他如何收场,还好苏晚回来的及时。
众人又坐着等了一会儿。
那个在门口跟苏晚说话的小厮才走了进来,靠近苏淮,准备低声回话。
苏淮推开小厮,一脸扬眉吐气地说道:“拿到了?拿到了就直接给王家主。”
小厮闻言一脸纠结,低声回道:“还,还没,要不您过去一下?”
话落,屋内众人脸色各异,但都不怎么好看。
小厮缩了缩脑袋,没敢再出声,其实他们大小姐的原话是:“没见过,你让我爹再仔细想想吧,毕竟年纪大的人,更容易记错东西。”
“晚儿那丫头自小就有点儿丢三落四,经常找不到东西,让诸位久等了,我去帮她一起找找。”
苏淮尴尬地解释道,话落却又觉得不合适。好像他们苏家很不重视这门亲事似的,信物都能乱丢。
“既如此,老夫跟你一起去吧,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王骥说着便站起身来,一副我一定要跟着你的架势。
“那就一起吧。”苏淮面上一脸和善,心里却把王骥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今儿个都快被王骥给逼死了。
王骥给王泓使了一个眼色,父子二人便跟着苏淮一起走了出去。
苏晚被虞姑扶着刚踏入院子,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听声音不像是一个人,而且越来越近。
虞姑冲着一旁的绿柳招了招手,然后快速退了下去。
显然是担心她这张脸被人认出来。
虽然不知道如今还有多少人认得她们这些谢家旧人,但为了以防万一,林宗峰和虞姑很少在外人面前露面。
即便是在苏府,也是以苏晚院里下人的身份示人。
绿柳看着苏晚有些发白的脸色,便知道她又受伤了。她扶着苏晚的手臂,又向苏晚靠近了一些,方便苏晚可以微微地靠着她一些。
刚做完这一切,苏淮便领着王骥和王泓走了进来。
“可是在寺里遇到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苏淮一见苏晚就张口暗示,以防苏晚说的跟他不一样。
“遇到两个师太打架,看了会儿热闹。”苏晚一本正经的回道。
一旁的王泓险些笑出声,三年前的汝南群英盛会上,他曾远远见过苏晚一面,倒是不知道这苏大小姐还挺有意思。
这么离谱的瞎话,都能说得如此真诚。他要不是经常来青州江家,都要被她这表情给骗了。
苏淮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感觉自己刚才的暗号算是抛给瞎子看了。青州周围的寺庙都是和尚庙,哪里来的尼姑庵。
她还看师太打架,她能看到师太都奇怪。
“快来见过你王伯父和王少主”第一次合作失败,苏淮决定换个话题找补找补。
“王伯父。”苏晚对王骥行了一个晚辈礼。
“王少主。”又对王泓行了一个平辈礼。
然后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真的是除了见礼,丝毫不带其他动作。
“苏家侄女,咱们两家既已退亲,这当初的信物肯定也是要各自收回的。”王骥看了看苏晚毫无变化的脸色,继续道:“不知这信物,侄女你什么时候可以找到呀?”
这话不算友善,就差没直接说让苏晚别耍花样,赶紧把东西给拿出来了。
苏晚挑了挑眉,看了旁边的小厮一眼,又看向苏淮:“他没跟您说吗?”
小厮闻言又缩了缩脑袋,祖宗,您那话我怎么敢当着那一屋子的人说。
苏淮直觉不是什么好话,没有再追问小厮,而是看着苏晚“你娘生前的东西都是你收拾打扫的,可是又放在什么地方一时找不到了?”
然后一脸慈父表情:“不是爹爹说你,我一直让你把这事交给身边的丫鬟去做,你还不听,非得自己亲自动手。现在好了,又想不起来东西放哪儿了吧。”
神情自然,语气恰到好处,好无表演痕迹,任谁都看不出来他们俩人其实一年都说不上几句话。
苏晚看着都想给苏淮竖个大拇指,这老头演技还挺好,难怪武功那么差,苏家也没在他手里走下坡路。
“屋里的东西有点儿多,前段日子我刚给屋里换了一批新家具,一时没找到,不如爹爹帮我一起找找吧,这样也更快一些。”苏晚看着苏淮,虽然演技不如苏淮,但是也勉强算过的去。
“既如此,我和泓儿帮侄女你一起找吧,人多的话,也找的更快一些。”王骥的声音直接插了进来,摆明了是不相信苏晚和苏淮。
“伯父虽是好意,但是女儿家的闺房,伯父您和令郎去的话,不太合适吧?”苏晚看了看王骥,又看了看王泓,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
“父亲。”王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泓给拦了下来。只见他给苏晚和苏淮揖了一礼,道:“如此,就有劳苏伯父和苏姑娘了。”
“给王家主和王少主上茶。”苏晚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当缩头乌龟的小厮吩咐道,然后领着绿柳走了。
“二位稍等片刻。”苏淮说完,便也跟了过去。
“您确定东西在我娘的屋子里?”确定声音不会被王家父子二人听到后,苏晚才向一旁的苏淮问道。
“我当然确定,那东西一直在丽娘的屋子,就在她生前常放东西的那箱子里。我上次还见过,可是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了。”苏淮一脸肯定的说道。
“长什么样子?那信物到底是什么?”苏晚知道那个箱子,但是她却不知道苏淮说的定亲信物是什么。
“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这事儿怨我,忘记让小厮跟你说清楚了。”
苏淮此时才想起来,丽娘的东西虽然都在苏晚手中,但是他并没有告诉苏晚里面有王苏两家的定亲信物,苏晚都不知道两家的定亲信物是哪个。
“一个绿色的玉扳指,放在一个剔红漆的盒子里,你可知道在哪里?”苏淮一脸希冀地看着苏晚。
“我还真知道。而且可能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它在哪里了。”苏晚是真没想到王苏两家的定亲信物居然是那个东西。
“既然想起来在哪,咱们就快去取吧。”苏淮现在恨不得马上拿到东西,送王骥离开。
苏晚点了点头,领着绿柳和苏淮进了苏夫人生前的屋子。
屋子平时有人打扫,很是整洁,但是有微微翻动的痕迹,想来是他们之前已经来这里找过了。
“姑娘,奴婢刚刚陪着他们一起找的,没见到什么装在剔红漆盒子里的扳指呀。”绿柳看着屋子扫了一圈,试图找出刚刚漏掉的地方。
苏晚绕过屏风,继续往里走去,在窗前的软塌前停了下来。
绿柳左看右看,不明所以,这软塌上就一炕桌,桌上是一副棋盘,什么都没有啊?莫非,这里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机关?
苏淮也是站在一旁,什么也没看出来。
“你在干什么?”苏晚看着跪在地上左敲敲右摸摸的丫头,不是很理解这个行为。
“姑娘,这地砖都是是实心的,没有机关隔层呀!”绿柳起身扑了扑身上并不存在的灰,一脸困惑的看着苏晚。
“谁跟你说这里有暗格的?”苏晚看着绿柳,这丫头怎么感觉蠢蠢的。
苏淮站在一旁,也觉得很无语。这丫鬟好像是苏晚自己捡回来的,但似乎不怎么灵光的样子。
“奴婢看姑娘您站在这里……是奴婢想错了吗?”绿柳委委屈屈地回道,她怎么觉得家主和姑娘看她的眼光像是看傻子?
“别乱猜了,在那里。”苏晚看着软榻上的炕桌,对绿柳说道。
绿柳循着苏晚的视线往炕桌上看去。
“我找过呀,没有……”绿柳趴在那炕桌上面,从上看到下,突然顿住。
只见绿柳把炕桌搬开,拿起了漏出来的剔红漆盒子。一打开,里面放的正是一枚玉扳指。
“姑娘,您把桌子腿砍了再用这盒子垫上,难怪我们都没找到,您这藏的也太好了。”绿柳拿起盒子就对苏晚一顿吹捧。
然后后知后觉的挠了挠头,“就是,奴婢怎么觉得这个藏东西的方法,有点儿怪怪的。”
苏淮在一旁看着,嘴角一阵阵地抽搐。
能不怪嘛,谁家会把定亲的信物拿去垫桌角呀!
“你拿它垫桌脚?”苏淮是真的没有想到,难怪苏晚刚刚说可能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在哪里了,因为这事除了她,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苏晚一脸淡定的点了点头,“这炕桌的一条腿断了半截,我舍不得扔桌子,当然得找个东西垫上,这东西大小刚好合适。”
要不是因为拿来垫桌脚了,她可能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这东西在哪儿呢。
苏夫人屋内的东西虽是原主懂事后,找了原来的仆人帮忙,亲自把东西复原的。
但时间长了,东西放在哪里肯定会忘。
但是前段时间,原主正因为白日里见到苏淮的小女儿跟她母亲撒娇,有些难过,就来了苏夫人生前的这个屋里。也就在这个时候,有刺客来杀她。
虽然没交手几招,原主便把那人引到了外面,但是这桌子的一个腿儿,好巧不巧的被砍断一截。
屋里的东西都是苏夫人生前的,原主不想扔掉,就打算找个东西给垫上。
原主在屋子里翻了半天,还真找到了一个跟那炕桌颜色很相似的剔红漆盒子,掀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个玉扳指,也没拿出来,又把盖子给扣了回去。
然后把那盒子往软塌内侧一放,放上了那条瘸腿的炕桌,大小尺寸居然都很合适。
就这样,王苏两家当初定亲的信物,成功换了个地儿,成了一个垫桌脚的东西。
“姑娘,原来您是拿它垫桌脚用的,不是故意藏在哪里的呀。我说我刚刚怎么觉得有点儿怪怪的。”绿柳后知后觉地反应道。
“先拿出去吧。”苏晚指了指绿柳手里的盒子,提醒他们先以正事儿为重。
三人原路返回,回到院中的时候,王骥和王泓正坐在凉亭里喝茶。
还别说,王泓生的风度翩翩,相传武功也很不错,确实有让王骥骄傲的资本。
苏淮接过绿柳递过来的盒子,当着王骥父子二人的面打开,确认无误后将东西递给了王骥。
王骥收好盒子,露出了他今天进入苏家后的第一个笑脸,“如此,咱们两家的婚事就作罢了。此后婚嫁求娶,各不相干。”
“是是是,天色不早了,二位可要留下来用了晚膳再走?”苏淮说的是留人用膳,语气却更像是送客。
“不必了,刚到青州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就不打扰了,改日有机会再聚。”说着便准备离开,仿佛刚刚那个我有大把时间跟你死磕到底的人根本不是他。
“苏伯父,苏姑娘,告辞。”话落,王宏才跟着王骥离开了苏家。
“歹竹生好笋,王骥人不怎么样,生的儿子倒是不错。”苏淮看着两人离去的地方,一脸怅然。
“难怪他非要退婚,这要是我儿子,我也觉得你……”苏淮话说一半,转身便看到苏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那双眼睛,正盯着他看。
“觉得我怎样呀?”
苏淮……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他才是老子,怎么会感觉这养女比他还有气势。
“我也觉得你好,是他配不上你。论武功,论长相,他哪点儿都配不上你。”苏淮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
苏晚听的很是舒心。
绿柳听的一脸狐疑,这说的是她家姑娘?不过既然家主都说是了,那就一定是,她家姑娘是最厉害的。
“你也累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苏淮摆了摆手,转身就走了,只见他脚步越来越快,转眼便不见了身影。
被拉下的小厮一愣,连忙跟着追了上去。
“姑娘,家主怎么走那么快?是有鬼在追他吗?”绿柳靠到苏晚耳边,压低声音小声问道。
“鬼对糟老头子可没兴趣。”苏晚也是做了很长时间鬼的人,不允许别人侮辱他们鬼的品味。
“姑娘,先把药喝了吧。”虞姑端着一碗黑漆漆热腾腾的药放在了苏晚面前。
一看就是刚熬好的,看来她刚刚离开后就直接去熬药了。
“奴婢居然把姑娘受伤的事儿给忘了,姑娘您先喝药,喝完药奴婢扶您去休息。”
绿柳边说边回忆苏晚刚刚的样子,那气势确实让人看不出受伤了,难怪她会忘记,只怪她们姑娘太强了。
苏晚没有反对,毕竟她确实是受伤了,好在她回来的时候,虞姑还给她带了备用的衣服和掩盖血腥味的药包,王家父子二人也没呆多久,要不然自己受伤的事儿肯定瞒不住。
喝完药,苏晚就在绿柳那关注的小眼神下,乖乖地去休息了。
大概是因为身上有伤的原因,苏晚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再次醒来就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
然后一睁开眼睛就在她床边看见了那熟悉的眼神。
“姑娘,您醒了。”绿柳正坐在床边的小杌子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直直地看着苏晚。
“什么时辰了?”苏晚起身,看着一旁的绿柳问道,要不是这丫头换了身衣服,她都要怀疑她睡的那一觉是错觉了。
“刚过午时。”绿柳将准备好的帕子递给了苏晚,伺候苏晚梳洗。
“姑娘,您饿了吧?您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吃东西。先吃口点心垫垫,饭菜在厨房温着呢,奴婢去给您端过来。”
绿柳将两碟子糕点往苏晚怀里一塞,没等苏晚说话,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苏晚看了看放在旁边的梳洗用的东西,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糕点,叹了口气,这个丫头,怕是这个世上对原主最上心的人了吧!
绿柳是被原主捡回来的,那时候绿柳因为快饿死了偷了人家的馒头,被摊主逮了个正着,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时候,刚好被原主遇到。
原主把馒头钱给了摊主,又买了一袋馒头放在了绿柳身边才转身离去。可是几日后,绿柳就出现在了苏家周围,看见苏晚就跟着,跟不上就回苏家周围等着。
就这样跟了许久,原主终于心软了,就把绿柳带回了苏府,留在了自己院子里。
可如今,原主已经不在了,想想不免有些悲伤。
然而这悲伤来的突然,走的更突然。
在苏晚拿了块儿糕点放在自己嘴里咬了一口后,她的感觉就只剩下了当人的快乐了。
前世的时候,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修炼上,自从能辟谷后,她就一直吃的都是辟谷丹,后来她被雷劈成了阿飘,连辟谷丹都不用吃了。
上千年了,五谷杂粮的味道早就记不得了,如今这一口糕点咬下去,苏晚觉得她瞬间理解了做人的乐趣。
“姑娘,吃饭吧。”没过多久,绿柳就拎着一个食盒又回来了。
只见她打开食盒,把里面装着饭菜的盘子,一个个地摆在了苏晚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将筷子递给了苏晚。
苏晚接过筷子,先是每道菜都尝了一口,然后默默地加快了进食速度。
“姑娘,您今儿个看着胃口不错,您还想吃什么跟奴婢说,奴婢再去给您弄。”
绿柳第一次见苏晚吃东西这么快,想着应该是苏晚自上次出去后就一直没有好好吃饭,顿时觉得自己东西备少了。
“你觉得什么好吃,就弄什么吧。”苏晚吃的开心,绿柳的话正合她意。
不过什么东西好吃,她没有经验,而原主不重口腹之欲,也没有这方面的记忆给苏晚借鉴,就只能让绿柳看着办了。
就这样,绿柳怕苏晚因为不合胃口饿着,把她能想到的东西都准备了一份,苏晚怕错过好吃的,每道菜都没有放过。
下场就是,苏晚吃撑了。
苏晚靠在软塌上,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居然是差点儿被撑死。
要是因为这个原因任务失败,她怕是都可以在地府“扬名立万”了。
因此,苏晚晚饭没敢再吃,打发了绿柳下去,自己就在屋子里休息。
但是昨天休息的太好了,苏晚到子时都还清醒的很,起身推门,决定出去溜达溜达,顺带消消食。
中秋刚过,月亮还很圆,苏晚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便上了屋顶,坐在上面看月亮。
这个时间,苏府的人差不多都已经休息了,静悄悄的夜里,虫鸣鸟叫都可以听的见。
就在苏晚觉得无聊准备回去时,听到一阵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然后便看到一个身影从她院中翻了出去。
借着月光,苏晚刚好看清楚翻墙而出的人——林宗峰。
好奇心顿时占了上风,苏晚想也没想就直接跟了出去。
林宗峰从苏府出来后,走的并不是很快,而且看起来很谨慎。
苏晚见状,放缓脚步,又落后了一些,然后保持这样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
只见林宗峰左拐右拐的,最后在一家小院门前停了下来。
苏晚站在离林宗峰不远的暗处,看着那边,没有再动。
林宗峰站在门外敲了敲门,不多时,院门便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妇人,年龄看起来与林宗峰不相上下。
只见妇人的手非常自然地伸到了林宗峰的手腕上,轻轻地将人拉进了门内,然后向四周看了看,才关上院门。
苏晚看着又关上的院门,挑了挑眉头,脑子里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林宗峰这是大晚上不睡觉来私会佳人?
林宗峰刚刚敲门时并未出声说自己是谁,妇人也更是没有询问便直接开了门,想来是妇人早已知道林宗峰会来。
还有门前的那一幕,两人的动作太过熟稔,这样看来他们二人不仅相熟,而且关系也不简单。
可是原主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这位妇人,也从未听说林宗峰有家室。
而且不管是林宗峰还是那妇人,他们二人对于今晚的见面都很谨慎,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
难道是偷情?这样一想,似乎还挺有道理。苏晚感觉自己好奇心又上了一层,有点儿想进去院子里一探究竟。
但是这个想法没有被实施。
苏晚倒不是觉得偷窥不是君子所为,而是她如今刚到原主的身体里没多久,身上还带着伤呢。
离太近的话,她没有完全的把握不被发现呀!
苏晚看了看关上的院门,又抬头看了看月色,叹了口气,这么美的夜景,可惜没有八卦可以看了,回家吧。
本着消食的目的,苏晚沿着来时的路又慢悠悠地走了回去。
回到苏府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守门的婆子都睡熟了,苏晚直接从她面前经过都没能吵醒她。
大晚上溜达了一圈,苏晚觉得自己好像更不困了,就直接坐在凉亭里欣赏月色。
结果睡意没有等来,却等来了翻墙回来的林宗峰。
“姑娘,您怎么还没休息?”林宗峰一抬头就看到了一旁的苏晚,有些惊讶,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刚跟人打了一架,才回来。”苏晚随口胡诹,反正原主三天两头跟人打架。
“天色不早了,您早点儿休息。”林宗峰果然不疑有他,说完话向苏晚楫了一礼便转身走了。
苏晚望着林宗峰离去的背影,有些愣神,私会情人结束的这么快的吗?
苏晚又是跟踪,又是赏月,忙乎了大半天,直到丑时才回屋休息,第二天果然又成功地起晚了。
苏晚起床后发现洗漱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放在了一旁,桌子上还放着一个食盒,里面是准备好的早膳。
苏晚不用想都知道是绿柳弄得,但直到她吃完早饭也没有见到绿柳,这就有点儿奇怪了,毕竟小丫头这两天可谓是走哪跟哪。
苏晚问了一下院里的其他下人,才知道绿柳一大早就出去了,据说是要去买东西给她准备午膳。
苏晚想了想自己昨天为了不浪费那一桌美食,险些撑死的画面,觉得她有必要跟绿柳解释一下,她的胃口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大。
闲来无事,苏晚就让人搬了一张躺椅放在院中的树荫下,然后随手拿了本书,躺在躺椅上等着绿柳回来。
随手拿的书是本剑谱,苏晚翻了两页,觉得无聊,就把书扣在脸上假寐。
就这样,绿柳一回来看到的就是大树底下,女子一袭红衣,以书掩面躺着,身下的躺椅还时不时地微微晃动,微风拂过,十分的悠然自得。
“你这买的菜是要现从地里挖吗?怎么浑身是泥?”苏晚听到绿柳的脚步声,起身坐了起来,然后就看到绿柳脏兮兮地站在不远处。
“姑娘。”绿柳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声,一副想过来又怕过来会蹭脏苏晚的感觉。
“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苏晚见小丫头委屈的样子,不自觉地压了压声线,温柔地问道。
“她们说姑娘您的坏话,奴婢打不过他们。”绿柳略带哭腔地解释了半天,苏晚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王家想退婚久已,如今一朝得愿,王骥肯定是恨不得马上让天下人知道。
如今王苏两家退婚的事早已在青州传开,王泓美名远播,那不好的那个只能是她这个不知名的前未婚妻。
绿柳排队买糕点的时候,正好碰到两个人在议论这件事,言语中不免有对她不好的言辞。
绿柳看不过,就跟人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干脆又直接打了起来,然后就是现在这幅样子了。
“姑娘,奴婢是不是不应该跟人打架,会不会给您惹麻烦呀。”绿柳吸了吸鼻子,突然怕自己跟人打架更影响苏晚的名声。
“是不应该打架。你又不会武功,打架是会吃亏的。”苏晚摸了摸绿柳的脑袋,一脸认真道,“下次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回来告诉我,我帮你打。”
绿柳愣愣地点了点头,她家姑娘真好!
“要不,我教你练武吧。”苏晚想了想,她也不可能跟绿柳时刻都在一起,还是她自己有点儿本事可以傍身的话安全,最起码打不过还可以跑。
“奴婢真的可以跟姑娘一起学武吗?”绿柳一脸惊讶地看着苏晚。
“当然可以,不过跟我学武,有一条规则,一定要谨记。”苏晚顿了顿,对绿柳着重强调道,“打得过就使劲打,打不过就赶紧跑。”
“姑娘,打不过就跑的话,不是很丢人嘛?”绿柳抓了抓脑袋,她没见她家姑娘打架的时候跑过呀!
“不丢人,你只是跑回来喊我,换我跟他打而已。”苏晚一本正经地解释,“换我之前,你跟他一对一的打,换我后,我跟他一对一的打,我们又不是两个一起打他一个,有什么丢人的。”
绿柳状似明白,实则根本不明白地点了点头。想那么多干什么,她家姑娘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好了。
“姑娘,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吗?”绿柳一脸激动地扎了一个马步。
“明天开始,你现在先去把自己洗洗,快晌午了。”苏晚看了一眼扎着马步的小泥人,果断拒绝。
“要晌午了,可姑娘你的吃食奴婢还没有买回来。”绿柳有些懊恼,今天出去只顾着打架了,东西没买回来。
“知道哪家酒楼的东西最好吃吗?”
绿柳点了点头,这个她熟,青州境内,哪家的饭菜物美价廉,哪家空有其名,她都门清。
“那咱们今天出去吃,姑娘我请客,你快去洗洗。”苏晚记得原主很少花钱,苏淮也从未少过她的月银,虽然不是很多,但也是足够她吃吃喝喝的。
绿柳洗干净后跟着苏晚出了苏府,一进主街道,周围就愈发热闹了起来。
“姑娘,永兴街那边最近搭了比武的台子供人切磋,您吃完饭后要不要去看看呀?”
路过永兴街的时候,绿柳看了眼那边的台子,都快晌午了,居然还有人在那边围着。
群英盛会即将召开,现在不少人都已经来了青州,人一多,就容易出现摩擦。
平日里大家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如今见了面,少不得有些互相不服气的,或者互相看不顺眼的,就想要切磋切磋。
哪有人想切磋,哪里就有人想看热闹。
所以历来,群英盛会召开前,当地的赌场都会出资搭台子供人切磋,并且开设赌局,也算是各取所需。
擂台一摆,切磋的,押注的,看热闹的,倒是能有不少人,很是热闹。
“吃完饭再说吧。”比起看人打架,苏晚现在更想去吃东西。
绿柳点了点头,领着苏晚直接去了醉仙楼。
醉仙楼分为上下两层,楼上是雅间,楼下的大厅里除了一张张饭桌,还有一个台子,供说书先生说书。
这样一来,楼下可就比楼上热闹多了,所以苏晚果断选了楼上的雅间。
她喜欢吃饭的时候不被打扰。
苏晚把绿柳推荐的菜品全都点了一份,摆了满满一桌,小二上菜的时候都更热情了几分。
饭吃到一半,楼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加热闹了,一阵阵的笑声就连雅间都可以听到。
绿柳好奇,颠颠地跑了出去,然后没过多久就气鼓鼓的回来了。
苏晚一抬头,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一只肤白貌美的小蛤蟆,顿时乐的笑了一下。
“姑娘,您还笑,楼下又有人编排您呢!”绿柳跺了跺脚,显然还在气头上。
苏晚倒是没想到自己如今这么出名,吃顿饭都能碰到别人议论自己。
出于好奇,苏晚跟着绿柳出了雅间,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向下望去。
说书先生今天讲的主角是王泓,同时又顺带上了苏晚,此刻正讲到兴头上。
“要说这王家少主,不仅是出身名门,自己也是德才兼备,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年幼的时候被定下了苏家这么一门亲事,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不过好在两家如今已经退了亲。”
“说白了不就是王家仗势欺人悔婚嘛。”有人不赞同道。
“此言差矣,这王少主可是王家的下一任家主,可那苏家小姐不仅刁蛮任性,还体弱多病,这样的人如何能配得上王家少主,又如何当得起这王家主母。”
说书先生一脸义愤填膺,生怕王泓这朵鲜花被苏晚那坨牛粪玷污。
刁蛮任性•体弱多病的牛粪苏晚:“我方才算了一卦,这说书先生今日有血光之灾。”
“真的吗?”绿柳一脸惊讶,她家姑娘什么时候还会算卦了。
“去找两个麻袋,姑娘我今天就先给你上一课。”苏晚觉得既然这说书先生对她评价这么高,那她不做点儿什么都觉得对不起他。
绿柳动作迅速,没多久便弄来了两个麻袋。
台上的说书先生正说的起劲,连茶水都顾不上喝,直到中场休息,才向后台走去。
苏晚拿过绿柳手中的一个麻袋,带着绿柳跟了过去。
说书先生正哼着小曲向前走去,一个麻袋便从天而降,将他套住。
刚想大喊,便感觉到自己脖子上面多了一把匕首,就隔了一层麻袋。
“别出声,不然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到底是你喊人快,还是我的刀快。”说着便把他带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
“女侠,女侠饶命,在下有哪儿对不住您的,在下给您道歉,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小的一命吧。”说书先生立马改口小声求饶。
“闭嘴。”苏晚把匕首又往前伸了伸,对着绿柳教育道,“看见没,这才叫丢人,连跑都跑不了。”
绿柳站在一旁,听的很认真,这可是她学武的第一课。
“想打人嘛?”苏晚看绿柳很是乖巧的样子,决定再教她点儿东西。
绿柳嗯了一声,然后疯狂的点头,表示自己很想打。
“我指哪你打哪。”苏晚说着就指了指说书先生身上的一个位置。
绿柳朝着那个地方一拳挥了出去。那说书先生疼的嗷呜一嗓子喊了出来。
苏晚把手上的匕首又推了推,说书先生立马忍痛憋住了后半声儿。
就这样,哪儿打起来疼,苏晚就指哪儿,绿柳跟着就打哪儿,不多时,说书先生已经被打的只能躺在地上低声地哼哼几下了。
直到绿柳揉了揉自己的拳头,对着苏晚说道:“姑娘,我有点儿累了。”
没想到打人也是个力气活儿。
“行吧,那今天就到这儿了。”苏晚隔着麻袋,一拳打在说书先生脸上,然后领着绿柳头也不回的走了。
“姑娘,还有一个麻袋没用呢。”绿柳拎着一个还没用的麻袋,跟在苏晚身后。
“留着,下次有用得着的时候。”苏晚看了看绿柳手中的麻袋,这得给造谣的人留着,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用上。
苏家虽然比不上王家,但是在青州也算排的上的世家,她虽然在江湖上籍籍无名,但怎么说也是苏家的大小姐。这说书先生敢在青州的地界上,如此的公开编排她,肯定是有人授意。
很有可能就是王骥,并不满足单单只是把两家的婚事退了,还想把原因都推到她头上,好让他儿子可以名利双收。
这糟老头子真是坏的很呢。
有机会一定要套上麻袋好好打一顿。
教育教育他如何好好做人。
苏晚和绿柳出了醉仙楼,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永兴街上逛了起来。
第一次逛街,苏晚还是很感兴趣的,走走停停买了不少东西,打包好被装在了绿柳手里的麻袋里。
这下好了,还没套人,就有了新用处。
就是东西有点儿多,拿着有些不方便。
只好从脚行找了个人,让他把这一麻袋东西送到苏府。
脚夫背上东西转身就走了,也不好奇不过年不过节的,两个姑娘为什么买了这么多东西,而且还用麻袋装着。
没有了麻袋,两人轻松了很多,正好比武台上有人在切磋,就挤了过去看热闹。
台上的两人武功一般,但彼此不相上下,也算打的有来有回。
苏晚看的兴致缺缺,这种不正规的比武台子,大多都是看个热闹,真正的武林高手,世家绝学,那都是在群英盛会上的一决胜负的。
要不然怎么会有“群英开,天下动”的场面。
苏晚站在人群中,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杀气,手一伸接住了一枚射来的暗器。
“在这儿等我。”苏晚对绿柳说了一声,便从人群中退了出来,向城门外走去,直到一片树林里才停下来。
“就这儿吧,山清水秀的,方便做你们的坟地。”苏晚话落,几个蒙面人便走了出来。
苏晚扫了一眼,一共十八个,好像比中秋节晚的那次还多。
黑衣人都很专业,没有犹豫,直接十八个人一起向苏晚进攻,丝毫不讲武德。
苏晚没有拔剑,躲了几下想先看看对方的水平。
十八个刺客却愣是没有一个能碰到苏晚。
研究完毕,对方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苏晚拔剑开始进攻。
不多时,十八个刺客躺了一地,全是一剑封喉。
“废物。”苏晚骂道,什么时候她打这么几个人居然需要如此长的时间了,她不能容忍自己这么废。
看来不仅绿柳要学武,她自己也得练练。
苏晚说完,远处的草丛突然动了动。
苏晚抬眸望去,“出来。”
她刚刚就知道那里有人,但是感觉没有恶意,就没管,但是对方似乎对她很感兴趣,还动了动表示自己的存在。
表示自己存在的人:你看我现在还敢动吗?
“出来。”苏晚看那草丛突然没了动静,一把剑直接插了过去。
“出出出,马上就出。”草丛里立马站出一个人。
边起身还边喊,生怕苏晚当做那伙儿人的同谋给宰了,“大姐姐,是我,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苏阳?”苏晚看着那站起来的怂蛋,苏淮的长子苏阳,还真是她弟弟。
“是我,是我,大姐姐。”苏阳看了看苏晚旁边的那一地尸体,又看了看插在他面前的剑,咽了口唾沫,他姐居然这么残暴,不,这么厉害的嘛。
苏阳见苏晚没有出声,拔了拔面前的剑,然后狗腿地跑过去,把剑递给了苏晚。
“你怎么在这?”苏晚接过苏阳递过来的剑,插进了剑鞘。
“我在永兴街看人比武时看到了你,然后见你突然离开,就跟了过来。”苏阳听话地解释道。
“嗯,早点儿回去。”苏晚跟苏阳不熟,也没有什么姐弟之情可以唠,嘱咐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真酷呀!”苏阳看着苏晚的离去的身影忍不住感叹。
苏阳还沉浸在对苏晚身手的感叹中,一袭人便骑马奔了过来。
“苏公子,这是?”王泓等人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苏阳和这一地的尸体。
尸体都是一剑封喉,而且看伤口是出自一人之手,他不认为苏阳有这样的身手。
“王少主,您为何会来此处?”苏阳没有回答王泓的问题,而是看了看眼前的一群人问道。
总不能是这些人是他们王家派的吧,王家不仅要退婚还要杀他姐?那他岂不是很危险!
“我们刚好今日出城有事,听到有打斗的声音,就过来看看。”王泓指了指一地的尸体,“这些人是?”
“我不知道,我也是听到声音过来的,我到的时候就是这样了。”苏阳把提起的心放回了原处,不是一伙儿的就行。
“苏公子可有看到是何人所为?”王泓比较感兴趣是什么人杀了这些人,从伤口上可以看出这人的剑法很厉害,而且看不出是哪门哪派。
武林之中出了这么一个高手,他居然闻所未闻,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群英开,天下来,这天下还真是卧虎藏龙。
“没有。”苏阳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把苏晚杀人的事儿瞒了起来。
王泓看苏阳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但是苏阳不想说,他也没有办法。
“既如此,苏公子可要跟我们一起回城?”既然问不出什么,也就没有必要待在这里看尸体了。
反正此人已经出现,总有一天会遇上。
“不必了,诸位既然有事,就先回吧。”苏阳果断拒绝,反正这人也就是客套一下。
“告辞。”王泓话落,领着一群人便走了。
苏阳看着远处马蹄扬起的尘土,哼了一声,嘀咕道:“道貌岸然,看不上我们苏家,跟我姐退婚,你就等着后悔去吧!”
“不过我姐武功这么高,我爹为什么都没有说过呀。”苏阳暗暗琢磨,他爹不像是这么低调的人呀,“不行,我得回家问问。”
苏阳一路飞奔回家,问清楚苏淮现在在什么地方后,又直接向书房冲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爹,爹。”
苏淮正在书房里写东西,被苏阳惊的手抖了一下,一条墨痕直接划了过去,笔下的东西全毁了。
“喊什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苏淮放下手中的笔,对着冲进来的苏淮教训道。
“爹,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苏阳闻言立马站好,偷偷瞄了一眼苏淮的脸色,正色道。
“什么事?”苏淮看着面前这个平时很闹腾的长子,实在想不出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爹,我姐是不是拜了什么世外高人为师呀?”苏阳想了一路,他姐那身手看着可并不在他爹之下,而且那剑法看着也不怎么像他平日里练的苏家剑法,这不是私底下拜了什么高人为师,还能是什么呀。
“胡说什么呢!”苏淮低声呵斥道,这个一天到晚正事不干的儿子,又是闹什么呢。
“我没胡说呀,我亲眼看到的。”
“你看到什么了?”苏淮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苏晚和林宗峰说了什么不小心被这小子给撞到了?可是不应该呀,就他这儿子的身手,林宗峰不应该察觉不到呀!
“我在城外的树林,看到十八个蒙面人围攻我姐,结果那十八个人全部被我姐杀了。”苏阳想了想当时的画面,继续道:“可是我姐那剑法看着跟我练的苏家剑法也不像,不是拜了世外高人为师是什么呀?”
“你那苏家剑法才学到哪里,当然不能跟你姐比,而且你姐还自己钻研了一些剑法呢。”苏淮忙找着借口骗儿子,心里却道,当然看着不像!苏晚学的是谢家剑法,能像才有鬼呢!
话虽这么说,但是苏淮也并不觉得苏晚的武功会有多高,想来应是那十八个人太没用了。
虽说谢家是数百年的武林世家,功法自是比他们苏家好上不止一星半点儿,但是苏晚的武功是林宗峰教的,又不是上一任谢家家主教的。
苏晚就是再有天赋,接触不到谢家最上乘的剑法,她难道还能自己领悟出谢家那只传给家主的最高功法嘛。
别说苏晚了,就是谢家现任家主谢云,不也没到谢家功法的最高一层嘛。要他说,那玩意很有可能已经在十八年前的那场惨案中,跟着谢家上一任家主一起消散了。
“自创的剑法还能这么厉害?要知道,那十八个人我可是一个也打不过呀!”
苏阳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的苏家剑法才都还没有学完,他姐居然已经到突破自我,进行创新的地步了,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
“你说什么?你一个也打不过?”苏淮此时终于有点儿不淡定了。他这儿子虽说常会时不时地偷个懒,但是在苏家这辈儿的子弟里,苏阳也算是排的上号的。
可是他听到了什么,他这个还算满意的儿子连一个人都打不过,苏晚却一个人杀了十八个!
这身手,有点儿厉害啊!
“不对啊,爹,我姐这么厉害,你怎么从来都没有说过?你是不是自己也不知道,编瞎话来骗我呢?”苏阳看着苏淮那惊讶的神色,才后知后觉道。
“骗你?你有什么好骗的。你姐那是为了保持低调,好在这次的群英盛会上一举成名,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你,还不是为了不想打击你。”这理由虽然一般,但是架不住苏淮演技好,被他说出来,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我也不怕被打击呀。”苏阳小声嘀咕道。
苏淮看着儿子的样子,觉得自己的脑袋突然有些充血,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别人家孩子的就是王泓和苏晚那样的,怎么自己家的就是这样的。
“回去吧,回去吧,这几日你好好练武,没事别往我面前晃悠。”苏淮摆了摆手,痛心地说道。
苏阳听出了他爹的嫌弃,但是心里还想着其他的事情,也没有纠结,转身就走了。
话说另一边,苏晚离开后,就直接回了永兴街去找绿柳。
绿柳果然听话地还在原地等她,只不过怀里又抱了几袋东西,看样子,像是糕点。
“姑娘,您回来了。”绿柳举了举手中的袋子,“我给您买了糕点,他们家的特别好吃。”
“好,咱们回家吃。”苏晚看着绿柳乖巧的样子,没忍住,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姑娘,怎么又有血腥味,你受伤了?”绿柳凑在苏晚的衣袖上,嗅了嗅鼻子。
“没受伤,是别人的血。”苏晚刚刚跟人打了一架,虽然没受伤,但袖口上还是不小心粘到了一丝血迹。
血迹很小,在红色的衣服上根本就看不出来,没想到还是被绿柳发现了。
“那姑娘,咱们快回去吧。”绿柳怕苏晚穿着带血的衣服难受,也没有了逛街的兴趣,便跟苏晚打道回府。
苏晚这几日过的很是舒心,不是跟绿柳一起练武,就是跟绿柳一起吃吃喝喝,连刺客也识趣地没有再上门打扰。
这日,苏晚像往常一样,练完一套剑法,坐在一旁看绿柳练功,然后不远处的墙头上冒出一个脑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苏晚掂了掂手里的李子,头也没回,就冲着那边的墙头扔了过去。
“哎呦。”重物跌落之后,就传来了苏阳的痛呼声。
“姐,你下手也未免太狠了。”没多久,苏阳就一瘸一拐地从门口走了进来。
“你这一天天的往我院里的墙头上蹲,上面是有金子需要你挖吗?”
苏晚看着走过来的人一言难尽,这人还真是自来熟,这姐喊的无比自然,跟苏淮还真是一脉相承。
“不是的,姐,我这不是听说你最近在练剑,就想来观摩观摩,学习学习嘛。”苏阳揉了揉自己屁股。
他自上次问完他爹后,就对这位自创剑法的姐姐无比崇拜,想着怎么也要讨教一二。
“那你观摩出什么了吗?”苏晚自上次跟那十八个刺客打完后,就深感自己的武力值下降,无论是做人还是做鬼,她都还没有这么废过。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灵力修炼,想如自己前世那般,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不过苏晚前世毕竟是个剑修,还是个天赋不错的剑修,在剑术上那也是颇有研究。
即便是没有了灵力,她还是结合这身体的根骨,将自己原来的剑法进行了适当修改,转化成了一套最贴合她现在这身体的剑法。
她现在就是为这套剑法而努力呢。
“姐,你真厉害,你是这个。”苏阳竖起拇指,对着苏晚一顿称赞。没办法,他太菜了,什么门道也没看出来。
“嘴倒是挺甜呀。”苏晚轻轻笑了一声,这人明显就是什么也没看出来,但是这夸她的话她表示很受用。
“那大姐姐,你可以跟我过两招吗?”苏阳见苏晚心情不错,开始顺杆往上爬。
这可是跟未来的高手亲自交手的机会,等苏晚名扬天下后,他能借着这件事吹一辈子。
“不可以。”苏晚声音很温柔,但拒绝的很干脆。
“为什么?”苏阳不耻下问。
“因为你太废了。”苏晚毫不留情。
苏阳一脸不可置信,她姐打击人,都这么地干脆直接一点儿都不委婉的吗?
“你不是我的对手,要不,你跟绿柳打。”苏晚看着苏阳有点儿受伤的样子,决定安慰一下他。
“姐,你不能这么看不起我吧,绿柳就算再是名师出高徒,也才学了几天而已,我怎么也学了十几年了。”苏阳好歹观察的几天,绿柳刚刚学武的事儿他也是知道的,这安慰可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还好意思说,学了十几年,也就只能打的过绿柳。”苏晚略带嫌弃地看着苏阳。
“姑娘,奴婢一定好好努力,争取早日打翻大少爷。”绿柳闻言在一旁搭腔道。
“不错不错,学武就要有志气。”苏晚看着绿柳一脸上进的样子,很是欣慰。
果然,自己亲自教出来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你!你们!”苏阳气的抬手指向苏晚,手伸到一半看见苏晚又默默放了回去。
然后自认为很有骨气地喊了一声,“我还会回来的。”
话落,甩了一下袖子转身准备潇洒离去,结果扭到了刚刚摔着的屁股,只好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一旁的苏晚和绿柳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苏阳闻言捂着自己的屁股,加快脚步,出了苏晚的院子。
苏晚本以为苏阳这次丢了面子,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回来了,结果没想到人家第二天就又掐着时间来了。
这次没爬墙,苏阳是从大门进来的,大概是怕再被苏晚从墙头上打下去。
从大门进来果然跟爬墙不一样,苏阳这次不仅自己来,还给苏晚带了不少新鲜水果。
然后借着上门送礼的理由留了下来看苏晚练剑。
苏晚一套剑法练完,苏阳便在旁边疯狂鼓掌。
“姐,你这剑法剑气凌厉,我看至比上次又厉害了不少呢。”
苏阳顺势接过苏晚手中的剑,又把准备好的帕子递给苏晚擦汗。等苏晚坐下,还把洗好的果盘往苏晚面前推了推。
“就那么想跟我打一架?”苏晚看着面前殷勤的苏阳,倒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执着于跟他打架。
“可以吗?”苏阳巴巴地望着苏晚。
“我今天心情不错,满足你好了。”苏晚看着苏阳这股劲儿,既然他这么急着找打,那她就满足他好了。
反正也不费多少事儿,指不定打一顿就消停了。
“真的吗?。”幸福来的太突然,苏阳有些不敢相信。
看苏晚的样子确实不是在逗他,连忙起身,向外跑去,边跑边喊:“姐,你等我一下下,我马上就来。”
苏阳一路跑回自己的院子,换了身衣服,拿上自己的宝剑,就又向苏晚的院子跑去。
要不是怕苏晚等久了后悔,他还想沐浴焚香,以示对这次对决的敬意。
“你是跑太快摔了吗?”苏晚看着匆匆离去又匆匆而来的苏阳,不然怎么取个剑还换了一身衣裳。
“我这是为这次比武特意换的衣服。高手之间的对决,不都是要沐浴更衣的嘛。”苏阳说着,还看向苏晚,“姐,你要不要去换个衣服什么的,我等你。”
“不要了,直接开始吧。”苏晚不认为她跟苏阳之间会是什么高手对决,这分明就是她单方面的虐杀。
苏阳闻言拔剑率先出手,他自知绝无战胜苏晚的可能,只希望能先发制人,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可是现实很残酷,苏阳一招都还没打完,苏晚的剑便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姐,我不要面子的嘛,你就不能稍微放点儿水吗?”苏阳悲愤地看着自己脖子旁边的剑,他自打学武以来,还没这么丢人过。
“放了,但是我没想到你比我预想的还废。”苏晚一脸无辜地看着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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