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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玄侠传之玄侠争锋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天下从未太平,杀伐肆辱苍生!数千百年来,玄门各大宗系,有的盛极一时,有的人丁单薄,还有的暂时消匿,殁了踪影。玄门江湖里始终风起云涌!征战杀伐,从未曾停息过!太虚一门,高居中土群峰之巅,百峰簇拥,都统领于太虚宫。却在一门之下有两个分支,太虚峰和坤玉谷。说来都是太虚始祖太虚子夫妇留下的两脉截然不同的同门分支……东海者,东方之野,日出之处。传说是当年一位玄侠老人携残剑归隐之处。据说他归隐东海...

主角:   更新:2023-08-08 05: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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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太虚玄侠传之玄侠争锋》,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下从未太平,杀伐肆辱苍生!数千百年来,玄门各大宗系,有的盛极一时,有的人丁单薄,还有的暂时消匿,殁了踪影。玄门江湖里始终风起云涌!征战杀伐,从未曾停息过!太虚一门,高居中土群峰之巅,百峰簇拥,都统领于太虚宫。却在一门之下有两个分支,太虚峰和坤玉谷。说来都是太虚始祖太虚子夫妇留下的两脉截然不同的同门分支……东海者,东方之野,日出之处。传说是当年一位玄侠老人携残剑归隐之处。据说他归隐东海...

《太虚玄侠传之玄侠争锋》精彩片段


东海之滨有座归云镇,群山凭望,秀水盘城,一座五层重阁客栈在闹镇的中心街道处依桥而建。
繁华街市,人声鼎沸,城中细水,款款相连,归云客栈门前的街巷,阁铺林立,旌旗招展。两位道风公子和一个女子正跨过拱石桥,向客栈的方向走来。
左边那名男子背着一个青竹书箱,腰悬一柄碧绿色宝剑,手里握着一卷泛黄的竹简古卷,言笑不绝,不停的左顾右盼。
中间男子则手里多了把刚于路摊买来的丹墨折扇,三人皆落步轩昂,气度翩翩。那持卷男子一路走来,始终叨絮不止。
只听他道:“大师兄,这些日子我们追寻那恶道,不是荒野死沼,便是毒窟恶林,好不容易碰到这难得的一处清水丽镇,不如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一则打探那恶道行踪,二则体味下这里的异乡风俗民情,也长长见识,开开眼界,说不定就能……”
“好了!好了!你那老毛病又犯了,果是见一处迷恋一处。这世间古镇异俗,数不胜数,明川幽境,浩渺不尽!只恐你那离尘卷简有所短,书记不了多少。
适才已看见惊秋替你翻弄你那宝贝纸砚了。罢了!也累了这许多日,实苦了你二人!成亲不久便被遣下山来,我看此地繁华秀景,物盛食丰,确是难得的一处悠闲镇隅。”
“不如这样好了,你二人就在这归云客栈安顿下来,我去四周查探一番,十日后再来与你二人会合。”
那手持折扇的男子一边仰面指着面前宏伟的归云客栈大匾,一边挥开折扇对二人款款道。
“师兄不可,下山前师父再三训诫,身处异乡,事事瞬变,我三人不可随意分散,免失了照应。
你就在这归云客栈和我们一起住下来吧,我三人一路行来,许多险阻,从未曾分离过,岂可因些不相干之事……”那女子虽大大方方,口齿伶俐,却少了几分往常那样的气度,言语未尽却已面颊红润。
那持卷男子本对新妻颇为顾忌,闻言,显是不仅同意了自己适才己言,也未直拂师兄美意,心里如食甘醴,喜乐不已。
亦言道:“是啊,是啊,大师兄,我们一路降妖除魔,未曾分离……”还未言罢,却已被大师兄以扇止住其口。
“师妹,照顾好烟雨师弟,十日后,我再来此地与你们会合。”
折扇男子言罢,从那唤作烟雨的男子手中拿过一个包袱,转身离去。未走几步,又转身正色对烟雨道:“师弟,痴舌有度,收敛往日贪奇迷恋之心,事事悉听惊秋之言,免生祸端!”言罢,挥展折扇,步履翩翩,笑傲而去。
这三人正是太虚山紫玄真人座下大弟子無尘、二弟子任平生和女弟子东方惊秋。
只因去岁冬日除夕之夜,那魍魉山魑魅二恶道趁太虚众弟子纳福迎新,聚享同门之乐,疏于防范之际,潜入太虚山九阳洞府中打破空冥镜,盗走‘九劫舍利珠’。
那‘九劫舍利珠’本是万佛山万佛寺中贵宝,乃太虚山借来之用,却不想被二妖道盗取,紫玄真人大怒,决意派遣门下弟子往魍魉山铲除魑魅恶道,夺回‘九劫舍利珠’。
太虚一门,高居中土群峰之巅,百峰簇拥,都统领于太虚宫,却在一门之下有两个分支,谓‘前峰后谷’,‘峰’指太虚峰,‘谷’指坤玉谷,说来都是太虚始祖太虚子夫妇留下的两脉截然不同的同门分支。
太虚峰由历代掌峰真人统领,坤玉谷则为历代七溪掌阁真人统管,掌峰真人和掌阁真人皆奉太虚宫的五大剑尊遗老为上。
只是太虚宫中五大剑尊遗老常年闭修五行峰中,极少过问世事,这一时的太虚掌峰为紫玄真人,坤玉谷掌阁为坤玉真人,坤玉谷中皆为女弟子,群居谷中七溪翠水泊之上,太虚峰上则多为男弟子,居住在烟雨遥山居。
太虚山素有门规,门下诸弟子中凡修为境界步入上虚境界者,除了继续在山上虔心修心问道,内炼心神外,每年还要外出历练。
一则,斩妖除魔,惩恶扶弱,行兼济天下之道,二则,通过阅尽世事,增强这些年轻弟子的世事历练,习那入世之能。
这些弟子只要心系本门教法,心行端正,平日里离山外游乃是易事,而那些修为还未达上虚境的普通弟子则山门教法不得逾越,平素里只能在山上习法修道,非得师门谕令,不能轻易下山。
这一代的太虚峰弟子中虽也有几个资质聪颖,道法非弱者,但修为境界真正步入上虚境者仅無尘、惊秋、玄光三人。
無尘,身为太虚峰大子弟,不仅悟性颇高,道法早已证得上虚境,而且为人谦和,处事稳重果敢,平日里素得众师弟爱戴。
惊秋,烟雨妻,出阁前本是坤玉谷大弟子,天资聪颖,悟性极高,玄门奥理,闻之既透,玄门修为与無尘实有过之。
坤玉真人有此爱徒,本内心赞爱有加,寄以厚望,希其逾越自己,将来执掌坤玉谷。
却不料惊秋生来性情恬淡,为人谨慎内敛,聪慧而不喧躁,秉群领之才却不好为群领之事,无争强好胜之心。
更不料她会与太虚峰的二弟子任平生情盟一世,甘愿舍却天赋之业途!后来,坤玉真人一阵痛惜之后,见二人情恳意切,徒儿也甘愿入此俗道玄途,便也不再强求,同意了二人之合。
惊秋也向师父承诺其嫁入前峰后并不弃道业,在太虚峰随夫君同参玄门。
此次下山,惊秋新婚燕尔,紫玄真人本不欲扰爱徒新婚之期,但深知那魍魉山魑魅二恶道居邪地修炼多年,妖法恶毒。恐门下寻常弟子斗它不过,反为其伤,是为不美!
三弟子玄光倒也是合适人选,无奈另有他任,不得已,才命惊秋与無尘同往。那二弟子烟雨,闻得新婚妻要远赴万里,冒恶险斗穷山妖道,明知自己道法本领不济,却也拼死恳求师父允其同行,在堂前跪求了一日夜,师父方允其同往。
烟雨其人,名平生,字烟雨,整日无心玄术却喜读古今浩澜之卷,极好文墨书记之事,擅营造之术,通天下风俗异事,对奇巧事物有痴迷之症。
三人在魍魉山魑魅洞果真寻得二恶道踪迹,妖窟恶障弥多,三人大展神威,一番恶斗,直入底层洞府。
無尘、惊秋二人力斗魑魅二恶道,烟雨则趁隙寻着佛光在洞壁石匣中找到‘九劫舍利珠’,刚刚得手,那二道中的魅道竟舍了同伴,飞身来夺。
烟雨的道法本不如师兄和惊秋,一个疏忽,刚到手的‘九劫舍利珠’又被魅道夺回去,魑道见同伴得手,竟拼死与惊秋、無尘二人穷斗!
魅道见魑道身受数创,已不能生,知其下了必死之心要绊住二人,不再犹豫,狠下心舍了同伴,遁走逃脱!待惊秋二人斩了那魑道,这魅道却早已携舍利佛珠不知去向!师兄妹三人四周追查,寻着可疑踪迹一直追踪到这归云镇附近。
且说这归云镇,地处东地,与太虚山遥隔万里,北边是孔雀岭,西边是魍魉山,东边与东海之滨仅有数里之遥。
四野本不安宁,尤其是那北边的孔雀岭,数百年来就是天下人闻之丧胆的诡异之地,无人知晓其真实景状!
只听说山上遍布妖洞魔窟,狼府龙穴,是个恶匪成群、妖道肆虐的所在!乃是天下邪门歪道类聚之地。
孔雀岭附近,就只有这归云镇一处人烟之地,两下里相隔不远,这归云镇之所以这些年得以安宁无事,全仗那归云山庄之力。
归云山庄地处归云镇西边归云峰山腰上,离归云镇集市不远,庄前一条峰间大道从归云峰直通镇上,与镇上最大的主街道彼此连通。
那归云山庄颇有来历,乃为当年一位云游至此的归云老人所创。彼时,归云镇还不甚繁华,且常年为孔雀岭妖匪所扰,镇民日日人心慌忧、苦不堪言。
那归云老人是一位精通道法玄术的奇人,尤以星辰法术专长,以一柄折扇为玄门武器。归云老人云游至此,见此地青峰绿水,遥射东方七宿,本就有久居之意,又见镇民逢遇浩劫,便出手相助,将那来袭妖匪一一击退。
那些妖匪出自令人闻之丧胆的孔雀岭,无人知晓其真实来历,妖匪尤以狼匪居多,虽类似人状,却青面獠牙,妖首兽臂,凶残至极!
后来,那些妖匪每次来袭都被归云老人重创,虽非常惧怕他,但每次仅有归云老人一人相抗,而狼妖匪却群窝不息!所以它们虽惧怕那老人,但也看出他一人作战,难顾四方。
妖匪们只是袭击镇子的次数少了,却还是时不时结群从镇子各个方向同时偷袭,这样,归云老人无法四方兼顾,它们以损己为代价,依然抢掠镇民。
后来,归云老人便在此镇常住下来,挑拣那些身强体壮,勇武敏捷的镇上青年编织成民卫队伍,教授他们简单的攻防星象阵法,分驻在镇子各个出入口,这样,带动镇上人丁来共同抵御妖匪偷袭。
再后来,归云老人又遴选那些天资禀异,资质颇佳的民卫,收作门徒。于镇子后峰半山腰开列门墙,结庐授法。
归云老人虽身在玄门却原非云隐之士,不愿自居功而久取于民。因年轻时性好文雅,酷爱笔墨纸扇,便带领门下最初的几名弟子取文房巧工,伐竹劈篾、烧墨晒纸,开了个山间工坊,制笔、墨、纸、扇等文房器具以自谋生。
镇民本感其恩德,无以为报,见其所制文房器具,形制上佳,远胜于普通俗品,且尤以星纹折扇为长,遂纷纷竞相购买。
多年后,那山峰上便建起了一座归云山庄,归云老人乃为第一代庄主,庄内门徒繁多,但这些弟子却分为两类,分别是内庄弟子和外庄弟子。
内庄弟子人数不多,却都是归云庄主精心挑选的真正位列门墙的弟子。这些弟子乃是真正的玄门之士,他们潜心修行归云庄主所传授的星象阵法,玄术高深!是对抗妖匪袭镇的中坚力量;
另一类弟子是外庄弟子,外庄弟子是那些满腔热血,素有保卫城镇之心的镇上壮丁。他们并非真正的归云玄门弟子,修为有限,却数量繁多,是配合内庄弟子抵御狼妖匪袭击镇子的重要力量。
一般来说,他们十人为一组,其中一名内庄弟子,九名外庄弟子,他们彼此配合,组成不同的星象法阵,按班值守,共同守卫在镇子四方的不同入口处。
这么多年来,那些妖匪或月黑之夜,或朦胧黎明之时,乘机来袭乃是常有之事,但由于大家防守严密使得它们从未得手过。
到是这些镇民有恃无恐,后来还常常嘲笑那些毛未脱尽的穷末野匪,揶其伎俩不过尔尔,要不是当年归云老人有过严厉的遗训,立下门人弟子,不许登山的禁令,那些阵守卫士几乎早上山去捣狼妖匪的巢穴了。
归云老人毕身所研的玄门法术皆是参悟了天象星宿运作之理而生。其法术内敛精深,暗运心神,多以利扇为兵器,偏重于防守,阵形虽小,却斗转星阵,微妙无穷。
但是孔雀岭那些妖匪代代繁盛,从未停息对镇子的掠夺,归云镇便仰仗归云一脉,保得安宁,生存至今。
据说这第一代归云老人最后将毕身所学都注在一把摇光天星扇上,那扇子既记载着归云老人生前所有的玄门绝学,又是历代归云山庄庄主的传代信物。
摇光天星扇传了数代,到了如今这一代,庄主叫做云墨,因他生的轩昂俊朗,偌大年龄却容颜不老,尤似书生面孔,又天生心性高雅,喜好舞文弄墨,颇似当年的归云老人再世,便得了个绰号叫做“归云书生”。
当下,这归云书生便是归云镇上最响当当的人物。


“砰!哗啦…”楼下客堂中间的一个座位上,一个身着黑衫,面上斜刻着一道长疤的魁梧老汉,将刚刚端上来的一盘香脆雨花笋狠狠的摔在地上,大声吼着:“小二,小二,快给我滚过来!”
“来嘞~,哟!这位老丈,不知什么事竟动了您老人家这么大的肝火?我这里承乡亲们照顾,地窄桌不宽,诸位乡亲们肯赏脸,生意才马马虎虎经营起来。
一来,店里的伙计昨日放长假回乡下省亲,这一楼只剩下小的一个跑堂往来伺候,一手难做两用,承顾不到您这里,还望您给个金面,体谅体谅;
二来,要是小的店里饭菜不合您胃口,您老只管哼一声,小的马上按您的吩咐打点,包合您的胃口!
只是,这盘香脆雨花笋已是我里的一道拿手好菜,适才您老连筷头都没动一下就砸在地上,不知有何说法?”
那店小二虽笑盈盈弯着腰一脸的恭敬赔不是,却也话里有机,恰到好处。
無尘道:“师弟,你的疑惑,马上就会有人给你解开了。”三人一同注目着楼下堂中。
只听那疤面老汉怒道:“哼!就是因为这些生了霉毒的烂笋!”
此言一出,众人轰然站离自己的位置,都围过来看热闹,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在归云镇,笋菜佳肴不仅是一道招牌名菜,在某种程度上也早已是人们对归云山庄庄主的敬称了!
平日里莫说将这佳肴摔在地上,若是有人胆敢在笋前冠以“霉毒”之类的亵渎字眼,旁人定会群起而攻之,不会轻易饶恕他!
然而此时,整个客堂里竟然静悄悄的,尽管无数双眼睛都在注目这里,却不见一人有甚动作。
相反,这些镇民食客仿佛不仅置身事外,有几位,还伏在墙角桌位上轻轻叹气,低首不语!只闷闷的喝下几口闷酒,仿佛那疤面老汉之言不但并不为过,还是在替他们舒了胸中难言闷气!
“这位老丈,刚才是您特意吩咐小的给您端上本店里的招牌菜,我按您老的吩咐备厨,还特意给您加足了分量。大伙可都看见了,这菜您都没动过筷头就说霉烂,还打碎我的盘子,莫不是存心要消遣小的,还请您老无论如何得给个说词!”
那店小二满口伶俐,见那老汉孤身一人,认定他是在故意捣乱,心中火起,慢慢直起腰,双手抱在怀中。
那老汉也不正眼看他一眼,拿起筷子拨弄着桌上另一盘里的红烧笋,重重的叹口气道:“我且问你,你既然说这许多笋都是你这店里的招牌菜,那这笋出自哪里?”
要知道,这归云镇林阔山茂,竹林遍处皆有,这普通的笋是随意便能采到,但要做上等佳肴,需采得上等优质好笋做食材。
全镇的人都知道,那归云山庄南院外,云雾河畔一片竹林里产的笋才是大家公认的优质上等好笋!
当年柳东鹤所做的那四十九样笋宴便是采自这里的笋作为原料。这些笋由于处在归云山庄附近,虽非山庄之财产,但镇民出于尊敬,每年都约定轮流来此采挖。
那些客栈酒楼需求量大的,便从那轮流之民手中常年收购,所以笋菜在归云镇虽人人自家可有,自家可做,但真正的上等好笋却常被那些大的客栈酒楼垄断了。
归云客栈乃是这镇上最大的客栈,所以其笋菜原料自然来自那归云山庄云雾河畔了。
“自然是出自归云南院外的云雾河畔了!”店小二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答道。
疤面老汉故意提高嗓门吼道:“这就对了!”
随后,他向周围围观人群重重的抱拳一礼,大声道:“诸位乡亲父老!想必大家都还记得,这些笋菜这些年来之所以如此珍贵,被大家奉做家里的菜中贵宾!乃是因为和当年的归云山庄庄主有一段渊源,出自那场惊艳绝伦的千宴大会!
那千宴大会又从何而来?想必大家更不会忘记,乃是为了纪念数百年前第一位归云庄主归云老人,为了纪念归云庄主带领我们大家击退狼妖匪而来!”说道这里,众人纷纷悸动起来,仿佛都记起当年那许多场惊心动魄的妖匪大战的场面。
疤面老汉接着道:“自那以后,归云山庄便成了我们的主心骨!这些年来我们竭尽全力追随那些内庄弟子在镇子各个出口方向上布阵设防,防患妖匪侵扰镇子,数年来虽也有妖匪不停的来袭,但无不被我们击退。”
听到这里,众人纷纷点头,内心无不感激归云山庄门人。
忽有一人在人群中高声叫嚷起来:“哦~我认起你来了,你就是当年在镇北黑鸦林青龙星阵里守星旗的那个牛大叔!
那时我还是个小娃娃,不知道轻重,独自跑往后山深处玩耍,是你把我呵斥回来的。我认得你脸上那道伤疤,听说是在一次抵抗狼妖匪的战斗中被狼匪所伤的,错不了,就是你!”
那疤面老汉微一怔,似是窘于被认出身份,但旋即又恢复适才之态,抚弄着腮边浓黑短须道:“不错!我便是几十年前追随柳庄主,在镇北守护青龙星阵的牛三石!
后来因这脸上之伤复发才退下阵,因脸上难看,我常年在家中,少有出门,是以你们这些小娃后辈,大多都不认得我了!”
“那你既然也曾是归云山庄阵法的守卫之人,今日为何……”那人语虽未尽,但众人显然都知道他是在问,你既也是归云山庄旧卒,为何今日却借笋之名,对山庄不敬!
疤面老汉怒道:“哼,如今的归云山庄已非昔比了!诸位乡亲,可知道上个月镇南城郊王家布坊妖匪之袭么?”
众人闻言,却并不惊讶,因为那些妖匪这么多年来从未停息过对城镇的袭击,大家已习以为常了。
“那王家布坊来的一群狼妖匪不是听说已经被击退归山了吗?那王老汉也全家保全无恙,我前几日还在镇上他家铺子里给我闺女买过几块料子,见过他夫妇哩!”人群里一人答道。
疤面老汉捶胸顿足道:“王老汉一家是保全无恙了,可我那孩儿和他几位守阵的同伴却都喂了狼妖兽,再也回不来了!”
众人闻言大惊,这许多年来,那些妖匪死不甘心,虽然从未停止过袭击镇子,但归云山庄自归云老人到如今,代代相传,玄门防御之法越来越稳固,从未使镇子有过大的损伤。
如今,王家布坊受妖匪之袭后竟伤了守防之人,这难道是说镇上法阵防御之力已在消弱?难道,难道这两年来,镇上那个人人都不愿意相信的传言会是真的?人群中此时嘈杂鼎沸起来,连客栈门口也都挤满了人。
这两年镇上一直隐隐有传言,说现任的那归云庄主自从两年前在这客栈里救了个卖艺女子,接回庄后发现竟是个绝艳美女,便从此沉迷在酒色之中,闭庄逍遥快活,把城镇防守之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人群中一人呼道:“牛老汉!你就直说吧,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确凿的讯息,这两年镇上关于归云庄主的那个流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众人闻言,仿佛每个人内心底处最羞愧,最尴尬之事被人当众说出来一样,都低首不语,这流言其实大家都早已耳闻,只是大家内心深处对归云山庄早已信仰至极,谁也不肯相信罢了!
牛三石切齿道:“那归云山庄已经闭庄两年了!这两年来不许任何人叩问山庄之门。
每逢祸事,前去投庄之人都被赶出庄外,这还不足以说明那个传言是真的吗!
我们还要被糊弄的什么时候!现在的归云庄主已经不是先前的那个乐意为大家排忧解难的好庄主了!”
人群开始沉默起来,牛三石又道:“别人不知,我却清楚的很!那些阵法,在许久前,其中一个阵法中的内庄主阵弟子守防不慎,竟被妖匪伤了性命,山庄竟没有依照惯例及时再派遣内庄弟子填补空缺。
此后几役,其他数处阵法也都这般蹊跷,都意外丢了主阵位之人!但庄上依然从未派遣新弟子来填补,有义愤之士前去投庄告急,未进得山庄内院便被外院弟子轰出门外,言其庄主正闭门研习上乘星象法阵,避不能见。
实际上,这两年来,处处阵法皆已空虚,每次妖匪来袭,全靠那些外庄弟子拼的几条性命才保得周全,如此下去,祸事不远矣!”牛三石言罢,垂首长叹不已!


牛老汉的话说完,众人无不惊骇,纷纷义愤哄闹起来。
三人在楼上听到堂下人的言语,烟雨不解道:“秋妹,这归云镇之事我们也打听了不少,可这‘卖艺女子’乃为何人?怎么从未听镇上人说过他们的故事?”
惊秋道:“这镇上百万户人家,百万个女子和书生,我们哪能尽数知晓每个人的故事!可不又在说痴话了。”
無尘却拂扇道:“这个,我知道。”
三年前,这归云镇来了一对流民父女,二人流落街头,父亲手里一根胡弦,女儿手里一把琵琶,父女二人卖艺讨饭,老父自言乃北地难民,逃难至此。
那女子口哑耳聋,总以黑巾遮面,持一副旧琵琶,却弹的一手绝妙佳曲。
镇人怜其苦难,皆竞相施舍,后来这归云客栈的贾掌柜常于门外闻其琴音凄苦,生了怜悯之心。
又见其父女二人流落街头,着实可怜,遂将她父女二人雇来这里,设一隔帘听台,父奏女弹,艰难度日,算是给了一个定身之所。
父女二人在客栈内相安过活,过了一年,本来相安无事,一日,这里却来了一拨云游野道人,个个生的相貌奇丑,言语混杂。
这些道人听到琴声,个个手足舞蹈起来,好似欢喜的很,其中竟有通法术者,也不知用的什么法儿,一口黑酒喷去,那听帘屏风木架兀自颓倒,竟化作朽木一堆。
那伙人见到这手持琵琶的女子,大喜,用旁人听不懂的言语叽咕了一阵,不问青红皂白冲过去就要拉扯这女子。
客栈管事的上前劝阻竟被一个踉跄跌出窗外,掌柜大骇,见事不妙,却并不慌张,只拿眼瞅着二楼左首间厢房,还急忙遣人将盛好的冷盘青笋送了上去。
那黑瘦道人先是从随身葫芦里灌了一口毒酒,朝那老汉喷去,那老汉还没来及吭一声便应身栽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死。
随后那恶道又灌了一口,正要朝那上前劝阻的店保喷去,却从楼上凭空飞过来一把白芒香扇,将那毒酒一阵风卷去,一道人影从二楼跃下,正是归云庄主云墨。
那女子已被那群妖邪道人挟出门外,径直往归云峰的方向掠去,归云庄主一路追去,那些歪道人斗归云庄主不过,最后竟向那女子发难。
归云庄主一人之力难以兼顾周全,那女子身上被撒了一些毒粉,归云庄主大怒!使出了看家本领与他们斗法。最后终于将那些妖邪道人赶走!
归云庄主见那女子身受重伤,她那孤爹又遭了毒手,便让赶来的归云弟子将她带进归云山庄救治。
那女子曾一直用厚厚斗巾遮住面孔,无人见过其容貌。
后来传闻那女子被归云庄主救醒后显出容貌,竟是一位惊艳绝伦的国色美人,为感庄主救命恩德,便向云墨庄主终身相许!。
自那以后,归云山庄内庄便山门紧闭,只留些外庄弟子在南北外庄出入,平日里打点些微末琐事。
再后来,就有人渐渐传言庄主整日沉迷于美色,早已忘了当年归云老人遗留的保护城镇之责。镇民们闻此传言,初有不肯相信者,便偷偷跑到那归云峰前查探,也没看明白所以然。
他们内心深处又始终视山庄为依靠,两下里矛盾,无以排解,便视那与归云山庄紧密相关的诸般笋肴为不祥物,人人避之。
烟雨听大师兄说的如此玄妙有趣,忙用笔在离尘卷上飞快书记,谓惊秋道:“怪不得那些店家不与我们笋吃,原来有这般故事。”
再看场下,人群中此时有人道:“许是庄主果真在闭关修炼上乘星象道法也未可知,你说的这些毕竟只是巷头流言,我们此等猜测也为不妥!”
另一人又道:“至今又没有人亲眼见过那女子容貌,便说是天仙般貌美,若其实是个癞头女姑,若归云庄主果真是修行到了险要关头,不容打扰,我们岂不大大冤枉了归云庄主!”
“牛老丈,您老失了孩儿,伤心痛苦,我们大伙也都替你难过,但流言蜚语之事不可妄信,还望您老节哀慎重!”那人像是个贯于街头游走的贩夫,颇晓得察言观色,对牛老汉道。
牛老汉看了那人一眼,瞪大圆眼道:“我老汉今日在此发难,并非因我那孩儿之死,我那孩儿勇斗妖匪,舍身卫镇,死得其所!
我今日来,是要让众乡亲们擦亮眼目,看清那归云书生的真面貌,如若不然,这归云镇防卫之事休矣!我们城镇数百年的安定日子休矣!”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人群中已有人被他说动,问道。
“我今日在此召集大伙,就是要大伙儿随我一同往归云峰上盘查个清楚,若庄主果真在闭关修炼,不容打扰,门下弟子也总该有个管事的,说个口讯总不打紧吧!
若果真如此,我老汉甘愿受罚,在内庄门外叩罪三个晚上!”牛老汉吹眉瞪眼,似是在向众人定下一个重重的赌注。
“要是,要是那个传言是真的呢?”人群中,一人战战兢兢问道。
“若是传言属实,那云墨果然忘了根本,在庄上寻欢作乐,我们便要拿那祸乱的妖女问罪,定要唤醒我们的庄主!”说到后半句,牛老汉紧握拳头,咬牙瞠目,脸上那道伤疤也愤慨的上下起伏着。
堂下众人沉默了一会,一人大喊道:“牛老汉之言有道理,我们这就去山庄上问个清楚!我们要弄清楚真相,保卫城镇安全!”
一言甫毕,群人和之,说罢,一群人蜂拥着走出归云客栈。
惊秋三人见他们动身,無尘道:“我前几日去探访过那归云山庄,总觉有些蹊跷,师弟师妹,你二人且在这店里候着,我随这拨人前去探查一番。”
惊秋道:“不如我们一同前往?”
無尘道:“不妥,那山庄地形我已熟悉,我要潜入内庄,人多反而不便!你二人我另有吩咐。”
“师兄请说。”
“我已查过那王家布坊,发现上个月那拨妖匪很可能并非从孔雀岭而来,而是从魍魉山而来。
我想可能与偷盗佛珠的魑魅恶道有关,你二人且依着牛老汉之言,先去查探那些布置在镇上各处的法阵,或许能发现些什么,三日后,我们再在此处汇合!”
惊秋道:“也罢!”
三人商议已定,無尘便起身奔往门外,朝适才那伙人离开的方向跟去,無尘抄边路隐匿而行,赶在那伙人之前,先到了归云山庄。
归云山庄由三部分组成,主体部分位于归云峰峰腰上,是为内庄,是归云山庄位列门墙的内庄弟子修道习法以及庄主居住修行的地方。
南边沿内庄一侧外墙延伸至山坡竹林处的是为南庄,北边沿内庄另一道外墙延伸至山坡崖石处的是北庄。
南庄是那些外庄俗家弟子演习星象法阵的地方,北庄则是制扇坊。
三部分正好共同组成一个撑开的纸扇形状,南庄外有片竹林一直沿着山坡延伸至山脚下的云雾河畔,那里因盛产上等优质的笋而出名。
無尘在北庄与内庄连接处的栈廊内藏身,先是伏在廊顶,朝内庄里望去,内庄是一个三进大庄院,無尘只见到第一进院落里有座巨大的扇形石屏风矗立在门后,上面雕刻的天星阵列图远远可见。
偌大的门院里竟没有一个弟子走动,無尘听得远处嘈杂声由远渐近,知道那伙人将近,便缩身隐在隔廊顶内。
那些人结群来到山庄内庄的大门外,牛老汉走在众人最前面,朝那朱红大门先抱拳行了一礼,朗声道:“前外庄弟子牛三石特来拜见归云庄主,恳请庄主赐见!”
连叫三声,门内没有回音,正欲叩门,门前南庄轩门里窜出五六名外庄巡行弟子。
那六名外庄弟子见了众人形状,心中似已知来意,莫说这些普通镇民,就连他们,这两年来也未见过庄主一次。
内庄是山庄嫡传弟子修习法术之地,外人不可随意进入,这些外庄弟子也曾借故叩门请见过,但也仅是见过一两个内庄师兄拉开门缝,言说庄主正在静修,不见任何人,令他们务必恪尽职守,无需旁虑等等。
如此时间久了,人心不免动摇,有些制扇弟子便离庄而去,但这些外庄守阵弟子本就怀着赤城护卫乡镇之心,所以都并未离去,都自发的跟随那些还残留在阵上的内庄弟子恪尽职守,未敢怠慢。
那领头的外庄弟子曾和牛老汉的儿子一起演习过阵法,认得其父,以为老汉因丧子之痛过悲,才做出这聚众闹事之举,他心中寻思:倘若庄主真个是闭关静修,自己护卫不周,让他们闯了进去,莫不坏了大事!
便上前劝道:“牛老伯,庄主早有吩咐,闭关静修,不许任何人打扰,您老还是请回去吧。”
牛老汉雷声道:“就算庄主静修,内院也该有个管事的大哥在吧!今日,我牛三石就算血溅山庄也要瞧明白这庄内到底有何古怪!”
“庄主啊!你为何不肯见我!”
他一人高呼后,后面群人和之,那领前的几个民众互相递个眼色,冲起便扣那朱红门环。
“轰吱~”一声,内庄大门轰然而开,竟没有上闩!
那领头几人冷不防,“哎呦呦”一起匍匐叠倒在地上,后人压前人,险些撞上那门后不远处矗立的石屏风。
这一变故就连那几个外庄巡行弟子也大感意外,内庄大门竟无人把守!
好奇惊异之心不由大起,不单没上前阻拦众人,还不由自主的提着吊悬之心随定屏风前爬起来的人群一齐绕过屏风朝内院走去。
众人疑惑不定,绕过屏风走进第一进院落,这里是内庄弟子修行星象法术的地方。
碍于江湖师门规矩,那些外庄弟子平日里除非有要事,或是奉了庄主差遣,才会进到这里,否则,极少有外人能跨进这内庄之内半步。
院内,与门口石屏风正对着的方向是一座高层重檐门殿,黑窗墨柱,洞门贯通,上面挂着“观星殿”黑色殿牌。
左楹联‘世间沧桑书画扇’,左楹联‘斗转星移落人间’。
院落地砖皆用扇形地砖铺就,颜色不一,星辰图案,排布其中,院子北侧是一通黑窗黛瓦的联排厢房,匾名“满星居”。
南侧也是一通联排厢房,和北侧的一般无二,却是没有书写名号,知情的人知道那“满星居”是内庄弟子居住之所,另一排无名的则是众人饮食休憩之处。
众人只见阔大的院落里空无一人,诸般事物摆放的整齐干净,两侧厢房也都门窗紧闭,整个气氛安静中透露着怪异!
大家看见那观星殿洞门直通二进院落,正准备抢先横跨院落走过去,却被牛三石一声断喝都停住脚步。
“不可往里走!”
牛三石早年曾是那南院外庄弟子,曾出入过这里,门宇布局也还依稀记得。
那时,他虽是外庄弟子,却是外庄弟子里的一个佼佼者,对那星象法阵的领悟却胜过常人,习练程度几近内庄门人,所以对归云星象阵法略微精通。
他见这砖纹布列整齐有序,星辰阵列隐现其中,知必有异,忙止住那前行众人。
牛老汉回顾大家道:“院内布有星象阵法,大家莫要随意走动,且跟在我身后!”。
“只要能穿过这观星殿,后院的‘天星堂’便是庄主居住之所,即便庄主不在,执事门人也该有个,我们一定要进去问个明白!”
众人此刻已早将牛老汉作为他们的叩门头领,闻言便都附和着跟随在牛老汉身后。
无巧不巧,那法阵也曾是当年牛三石参与过的防卫之阵,阵法名曰“朱雀星罡阵”,乃是效法南天朱雀七星宿运行之理布成的。
整个阵形可由七人组成小阵,亦可由四十九人组成大阵,合为一朱雀之形,变换不定,阵法可大可小。
敌匪来袭,误入此阵,那朱雀之形便随着敌之步履的走动而变动,共有七七四十九般变幻,皆为朱雀啄食扑猎之技。
每一般变化便是一击,那雀尾、雀翎、雀首、雀爪俱能发风、火、雷、电震天之击,袭空啄地,破甲杀敌,厉害非常!
牛老汉识得这院内之阵乃四十九人朱雀阵法,细瞅那地上,发现红色朱雀纹扇砖仅有一块,其他散落四周的皆是青色朱雀纹扇砖。
他已看出那朱色雀纹扇砖便是主阵位,其余青色雀纹扇砖是副阵位,其他没有标记的空砖地便是最危险的受袭之地。
牛老汉思忖,只要自己踏上主镇位,操纵阵法,将那青色雀纹砖设法腾挪到一起,众人便可踏那青砖而过。
牛老汉当年乃外庄弟子,虽从未担任过主控阵位,但其实用法他早已窥得门径,昔年曾梦想着有一天能站到那主控位上挥洒一番,但身在外院,未能遂愿,万没想到今日却要遂此夙愿。
牛老汉将渡院之法向众人说了,自己从袖内小心翼翼的抽出一副星纹布套,再从布套里抽出一柄青柄玄扇。
这正是当年在黑鸦林一战,他拼着脸上留下伤疤,夺得头功,归云庄主亲自以此作为奖励赐于他的。
众人见他重抖当年威风,无不叹赏,就连那几个巡行的外庄弟子也自叹弗如。
無尘在墙头远远看见牛老汉撑扇跳入场中,顿时激起场上隐藏在法阵里的数波青光。
只见他几个纵跃,已跳到那红色雀纹扇砖之上,手中折扇青光泛起,时而四方飞纵,时而上下盘旋,牛老汉揉身握诀,左腾右舞,开始腾挪那周围青色雀纹扇砖。
不多时,那些青色雀纹扇砖果然嗡嗡抖动不已,渐渐靠拢在一起,众人看准时机,随着牛老汉的呵斥声踏了进去,朝那观星殿转过去。
無尘远远看去,只见院中青光腾起,隐约像是一只巨大朱雀鸟的形状,正携着一群人在手足舞蹈的跳跃摆弄着。
也没看清如何腾挪,那阵青光忽然消失了,众人群在那观星殿门口闪动几下便都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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