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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三国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一次突如其来的旅游事故,北漂杨逸不幸横死,灵魂未灭回到东汉末年,成为北方豪强公孙瓒次子公孙逸。再世为人的杨逸只想好好活下去,有吃,有喝足矣,只可惜时年风雨飘曳,灾祸连绵,庙堂之上,宦官当权,把持朝政,地方城邑间豪强环视,乱军丛生,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一处容身之所。杨逸决心扫清宇内,一统中华,为万民争取一条活路,待君临天下,许她四海为家。...

主角:   更新:2023-08-08 05: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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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猎三国》,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次突如其来的旅游事故,北漂杨逸不幸横死,灵魂未灭回到东汉末年,成为北方豪强公孙瓒次子公孙逸。再世为人的杨逸只想好好活下去,有吃,有喝足矣,只可惜时年风雨飘曳,灾祸连绵,庙堂之上,宦官当权,把持朝政,地方城邑间豪强环视,乱军丛生,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一处容身之所。杨逸决心扫清宇内,一统中华,为万民争取一条活路,待君临天下,许她四海为家。...

《猎三国》精彩片段


眉清目秀的酣睡少年随着纷乱的嘈杂声幽幽睁开双眼,阵阵香薰气味迎面扑来,随着眼前一阵恍惚,两股记忆不断相互充斥,剧痛连连好似炸裂一般,惨哼半饷才稍稍好转。
少年依靠在软垫之上,无力的喘着粗气,眼眸半睁半闭,只待身体恢复一些气力,十分艰难的勉强缓缓撑起身躯四下看去。
精致典雅的黑楠木车身,雕梁画栋巧夺天工,车厢内铺着虎皮地毯,香炉、睡榻等一应俱全,奢华之风极盛。
车窗外不时传来传来沉闷金属碰撞,发出的渗人声响,正是这般嘈杂声吵醒了,更让杨逸杨逸惊讶的是此时身着宽大衣袖的玄色服侍。
当初杨逸参与过汉服复兴运动,倒也恶补了一番汉代知识,宽衣大袖,乃显汉家威仪,如此做工,无疑是汉代服饰,摸上去细滑柔顺,明显是上等的蜀缎。
残存的记忆不断浮现,还记得当初辛苦数年打拼,总算攒了一点小钱,辞去工作,打算远赴杭州,一赏西湖断桥残雪,没想到大雪飘摇道路湿滑,车祸不期而至。
朦胧中看着交警满是焦急的大声呼喊着医护人员,眼皮却是越来越沉,强劲的心跳起搏器也是回天乏术,杨逸心里满是苦涩的呐喊:“若是有下辈子我一定好好活着!”
愈发嘈杂激亢的声响打断了模糊不清的记忆,杨逸恍惚的看着周边如此古色古香的马车,先入为主认为身在影视剧片场,不由暗道:“难道这里是让‘十亿’鬼子丧命的横店影视城?”
虽然不明白怎么糊里糊涂的做了群众演员,但既来之则安之,懒得去想前因后果,倒是默默祈祷这片场盒饭不错。
苦寻半饷没找到摄影机,也并未发现台词本,杨逸无奈放弃,俯着身子钻出奢华马车。
满是愕然的看着马车周围聚拢着一众战甲齐整,武器精良的甲士,众甲士立盾持刀组成圆阵护住马车,脸上神色肃然。
与此同时哀嚎与怒吼吸引了杨逸,顺势循声看去,只见数百米外一群五大三粗,皆着粗布短褐,好似盗贼团伙的汉子,手持兵刃不断向前突击,随着令人心惊的怒吼与外围甲士厮杀正酣。
虽然人数相差无几,战场形势却是一边倒,竟然是盗匪一伙占了上风,武器精良甲士一方反而被动防御。
不时血浆飞溅,重伤身躯闷哼着倒在血泊里,杨逸愈发肯定这里是剧组片场无疑,这番打斗明显是导演刻意安排,不然乌合之众的盗匪哪里打得过正规军。
放眼望去,倒是厮杀在一起的演员演技可圈可点,那濒死的眼神,飞溅的鲜血,凄厉的哀鸣惨叫,不时抛飞而起的头颅和残肢,箭矢疾飞,刀枪崩鸣,凌厉长枪重窜入腹,顿时鲜血横流,看起来极为真实。
身处战场的杨逸不由心潮澎湃,心脏止不住剧烈的跳动起来,恐惧与激同时动充斥着内心,即便知道是影视剧拍摄,但如此震撼的场面依然让心境久久无法平复。
杨逸并不知道他的表现一时让周边原本忐忑的甲士心境大定,见少主居乱军之中面色淡然,站在周围保卫少主的甲士不由暗暗赞叹。
虽说少主横行霸市,目中无人,不仅喜好奢侈附庸风雅,而且胆小怕事,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却能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动于色。
只能归结于果然虎父无犬子,就说这份风轻云淡的从容,以少主的年龄和心性已是相当不易。
杨逸并不知道自己的表现,让周围兵士信心大增,杨逸饶有兴趣的看着两军厮杀,在杨逸看来剧组演戏有什么可怕的,难道还真的能死人不成?
“公孙少主小心!”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满是担忧的暴喝。
杨逸茫然抬头,只见不远处盗匪群中杀出一个虎背熊腰、身高八尺手握战斧的壮汉,极度冷漠的眼神,令人胆寒的杀气,不知杀过多少人才会具备这样的气息。
只见那手中巨斧好似举重若轻,翻飞之间,一路过关斩将,阻挡在前的兵士纷纷避之不及被砍翻在地。
壮汉斧法娴熟而致命,总能一击得手,轻松划开眼前阻挡的甲士背脊、咽喉等要害,动作行云流水随手收割生命,举重若轻没有一丝一毫气力浪费,随手之间将周边刺来的长枪挡开。
这些技艺都是常年累月在战场之上学习的杀人手段,绝不是区区盗匪能够掌握的,此人身份绝不简单,很有可能是行伍出身。
一众守卫甲士死战不退,暴喝之余手中钢枪大力直刺,壮汉壮硕身躯快速一避,手掌趁势紧握钢枪,随即用力一扯,甲士重心不稳向前倾倒。
利斧高举大喝一声,全力自上而下朝着头颅斩去,随着利刃切入头颅,顿时骨裂头崩,红白之物骤然飞溅。
随着头颅一劈两半,尸体轰然倒地,无头尸体被壮汉举起,轰然砸向一众甲士,巨大冲力之下,数名甲士跌倒在地,壮汉趁势猛然向前,一路冲突砍杀目标直指杨逸。
如此血肉横飞惨烈场面,实在太过逼真,杨逸大脑空白一片,实在难以想象导演是如何做到的,还是说这一切本就是真实的!
就在杨逸惊恐茫然之时,壮汉气势逼人,浑身浴血愈发狰狞,无人敢上前阻拦,不到片刻,已经杀出一条血路,冲到杨逸近前。
举起巨斧劈砍而下,杨逸看着不断近前的滴血锋利斧刃愣在当场,面对死亡本能产生无尽恐惧,只见杨逸双眼呆滞,丝毫动弹不得。
其实杨逸并不是一个胸有大志的人,温饱度日,娶一个爱人,组建一个家庭足矣,甚至在想,若是能够混在剧组里,当个群众演员也是不错,起码还有免费的盒饭。
但这一刻,距离死亡如此之近,本能的想要抵抗,虽然胸无大志,但并不能任人宰割,杨逸全力扭动身躯想要全力躲避,只是那大汉手中滴落血迹的利斧明显更快,一边近卫全力而来,但眼看救之不及。
就在杨逸即将丧尸命当场之时,不远处与敌兵缠斗的近卫长长枪一扫,面前匪盗模样的汉子惨叫应声倒地,随手全力投掷长枪,在壮汉避让提斧挡开的一刻趁势冲了出来。
顺势抽出佩剑猛然向着大汉胸口刺去,大汉目光一寒,上前猛然一步侧身而立,手中战斧顺势一带,卸去长枪力道,紧接着全力劈砍而下。近卫长自知不敌,身形一转将杨逸扑倒护在身下,锋利巨斧破开甲胄,只听近卫长惨叫一声,整个甲胄硬生生从中抛开,暗红鲜血汹涌而出,全身死死压在杨逸身躯之上,直到身死不曾放松分毫。
滴落的鲜血顺着甲胄滴落下来,杨逸原本白净的面颊上满是浓郁的赤红鲜血,浓郁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
“不可能,不可能...”
杨逸喃喃震惊的难以复加,手指不住颤抖着探向近卫长鼻息,顿时瞳孔微缩,全身不断颤抖,满是惊恐之色,杨逸向来是一个现实务实的人,穿越什么的,从来都是不屑一顾,但这一刻原本的信念完全颠覆。
与此同时壮汉抽出尚在滴血的锋利战斧,顿时飞溅起一片血浆,再次朝着杨逸面门斩下。
正在这危机之时,双眼紧盯着已经死去的近卫长,杨逸只觉一股强劲的力量在手边聚集。
“决不能死在这里!”心中的意志一时间令杨逸恶向胆边生,胆从心中起,伸手抓起一边的石块,全力朝着壮汉面门扔去。
“噗呲。”
滚烫深色的暗红色血液不断顺着脸颊滴落而下,壮汉朗朗跄跄后退数步,难以置信的盯着倒在地上的杨逸,甚至并未捂住伤口,任由鲜血横流。
要知道杨逸是躺在地上,全靠手臂发力,但气力之大,一瞬间差点将那壮汉击翻在地,如此怪力,很难想象会出现在一个少年身上。
眼看壮汉遭受重创,周洋众多护卫杨逸之甲士士气大震,纷纷持刃怒吼而上,追随壮汉而来的一众额间帮着黄巾之盗匪,同样不甘示弱,纷纷掩护着壮汉全力进攻。
就在这方寸之间,双方凶悍厮杀,鲜血崩裂,尸体横陈,一眼看去极为惨烈,虽然大汉战斗力凶悍,出手之间锋利战斧依然不断收割甲士性命。
只是因头部被石块砸中血流不止,昏厥的眩晕感令大汉脚步有些浮虚,加上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酣战许久体力已有所不足,一时无法率领手下甲士攻破誓死守卫的阵线,你来我往一时陷入胶着状态。
杨逸略显颤抖的手指再次探向近卫长鼻息,早已停止的呼吸,很清楚的说明,伏在杨逸身上的近卫长早已气绝,杨逸甚至不记得这个近卫长的名字。
唯一肯定的是此人是真的死了,这里绝不是什么影视剧片场,而且杨逸也同时注意到发手足身躯短小了许多的事实,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到底是哪里?!



守卫杨逸的甲士虽然誓死战斗,但在一众盗匪无比娴熟的配合之下,很快败下阵来,数名甲士舍身上前打算将杨逸救走,突然远处弓弦扯动,箭矢贯穿而下,一众上前甲士纷纷中箭倒地。
这些甲士都是军中精锐,战斗力都是不俗,只可惜眼前的盗匪更为强悍,弓马娴熟,箭矢精准,往往都是一箭穿喉,使一众甲士的战甲形同虚设。
甚至杨逸怀疑,这些盗匪并非流寇,而全是行伍出身,潜伏与此正面进攻也绝非为了求财,尽管杨逸全身惊颤,但内心却极为诡异的冷静,甚至有心情分析眼前的战局。
随着时间推移,一众凶悍盗匪愈战愈勇,护卫杨逸的一众甲士完全溃败只是时间问题,额头飙血的壮汉基地愤恨的眼神紧盯着杨逸,全力劈翻两名阻挡在前的甲士,径自大步冲了上来。
眼看粗犷大汉冲到近前,再次举起令人不寒而栗的锋利巨斧,杨逸全身无力,认命般的闭上双眼,如同过山车一般的心情差点当场崩溃,差点本能喊出求饶的言语。
只是很快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若是此时懦弱,实在对不起牺牲的近卫长和一众誓死血战的甲士,那临死依然无法闭上的双眼,一直在杨逸脑海里盘旋不断。
“休伤吾主!”
话音未落,刹那间只见一英武骁将策马极速而来,远看少主危机,提箭,搭弓,瞄准一气呵成,开弓便射。
战马奔腾丝毫没有影响准心,利箭呼啸而来,后发先至,壮汉一惊,急忙顺手提起巨斧一磕,欲将利箭挡开,哪想到箭矢势大力沉,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虎口崩裂鲜血流淌不止,身躯站立不稳连退数步。
壮汉恼羞成怒,冷眼看了来将一眼,随即大喝一声,提起沾满鲜血碎肉的巨斧,大步朝着来将冲杀而去。
面对迎面而来的凶悍壮汉,银甲小将毫无所惧,冷哼一声,银枪向后一扯,看准时机全力朝着壮汉脖颈突刺而来。
壮汉咆哮连连,恨不得立刻将眼前将领斩成两段,双手拖斧横列胸前,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壮汉谋足力气,欲将长枪挡飞。
长枪猛然磕中巨斧,顿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壮汉猛推数步总算稳住身影,全力向前一推,银枪在巨大的反弹之力之下,顿时腾空而起。
就在此时,银甲将领接着马势,猛然跃起,一脚踹在收势未稳的胸口之上,壮汉猛哼一声向后倒去,就在其倒地的一瞬,银甲小将顺手接过被弹飞的长枪,顺势大力插入壮汉咽喉。
血浆崩裂,鲜血四溢,血肉组织被利刃强势刨开,猩红肌肉完全将枪尖包裹,虽然壮汉生命力顽强,但还是很快不甘倒地。
击杀手握巨斧,强悍如斯的壮汉,只在电石花火,杨逸身在一边倒是看得十分真切,对全身充满杀气的银甲将领又是敬佩,又是兢惧。
“田大人回来了,我们有救了,宰了这帮兔崽子,给近卫长报仇!”随着阵阵怒吼,一众先前被完全压制的甲士纷纷加入战团。
与此同时,尘土滚滚而来,仔细细看之下,只见十余名骑兵车马而来,银甲白袍,钢枪横列,十多人策马而行宛如一人,弓马娴熟,杀气凛然。
银甲将领淡淡看了杨逸一眼,顺手拿过宝弓,随手搭箭便射,一支利箭如出水游龙,极速而行,将一名正在号召一众盗匪全力固守的盗匪头领射杀。
随之喝到:“齐射准备,放!”
随着命令,一众白马义从娴熟搭箭,弓弦颤动,十余只箭矢划空而击,呼啸之间落入一众盗匪之中,一时间箭矢贯穿肉体,纷纷哀嚎着中箭倒地,一轮齐射之下,十多名盗匪死伤当场。
杨逸看在眼里心神恍然,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战斗,血腥而残酷,远不是一些电视剧、游戏里可以感受到的威严和震颤。
杨逸可以明显感觉到银甲将领对自己的漠然,似乎刻意的保持着距离,这样杨逸有些无法理解,但现在明显不是询问的时候,只能静观其变。
银甲小将手提银枪,环顾四周朗声道:“姜程,你提甲士保护少主,其他人随我冲入敌阵!”
“诺!”一时间一众官兵士气焕然一新,与先前死气沉沉完全不同,杨逸似乎觉察到,先前一众甲士之所以被盗匪压制,与低迷的士气紧密相关。
一众甲士士气高昂,跟随银甲将领杀入战团,只见那银甲小将手握长枪大开大合,枪刃迷幻之间,好似烈凤展翅。
飘飞之间血浆翻飞,不断收割着盗匪性命,身后白马骑兵同样不甘示弱,强大的冲击力,不断敌军兵士撞翻在地,手中长枪横扫之下轻松的切开盗匪血肉。
战况逆转,士气大震的同时,冲杀愈发悍勇,反观先前占据优势的盗匪,一时士气大跌,败象已露,败亡不过是时间问题。
银甲小将率领数余骑兵反复冲杀,顿时将堪堪反抗的盗匪击破,追行十余里才收兵而回,马背上挂满了充作军功的人头。
“白马义从,白马义从!”一众甲士大声疾呼,满是对一众白马骑兵的敬重。
“白马义从?难道这里是三国幽州之地?”杨逸心中暗自寻思。
不由看向挂满人头,策马而回的一众骑兵,更是肯定了心中想法,而那银甲骁勇之将,难道是一身是胆的常山赵子龙?
杨逸不免激动,只是现在并不是与偶像联络感情的时候,杨逸不是傻子,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周围的兵士对他的疏远感,并非对于身居高位者的敬畏,而是厌恶和鄙夷。
杨逸忽然头痛欲裂,另一股信息不断融入意识,朦胧之间杨逸脑海里犹如电影片段一般,不断播放着过去的记忆,与此同时杨逸脑海里的大量后来的史学记忆与之不断重合,惨叫一声当场昏了过去。
昏迷之前脑海里反复回荡的问题是:我是杨逸,还是公孙逸!
时年东汉末年,此时朝廷动荡,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国库空虚,民不聊生。
地方官吏层层剥茧,强取豪夺,苛捐杂税之重,史所罕见,地方豪强霸占一方,大汉百姓更是雪上加霜,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层出不穷,插标卖首比比皆是。
时年,因战功卓绝,朝廷诏拜公孙瓒为降虏校尉,封都亭侯,又兼领属国长史,作为二公子的公孙逸也是水涨船高,身份愈发显赫。
公孙瓒驻守戍边,外族忌惮其势,多年不敢进犯,百姓深感其恩,多以白马将军恭称,只是那二公子公孙逸,小小年纪已是横行霸市,为祸乡里。
百姓深恶痛绝,但也是敢怒不敢言,公孙逸年龄虽小,却是心狠手来,城中士儒拦车告状,被公孙逸所知,派人杀其全家,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幽州士人愤而怒斥:“于王法于何地?”
公孙瓒无奈屈尊道歉,以安豪门大家之非议,事情虽然平息,但诺大戍边之城,却找不到一位愿意教授公孙逸的先生。
民间皆喜长子公孙续,深恶次子公孙逸,可惜公孙瓒对外虽有龙虎之力,对子却无庭训之意,眼看二子屡教不改愈发失望,漠然之下不再过问。
时年四方动荡,异心之徒多矣,公孙瓒听从谋士关靖建议,为表忠心,以其二子公孙逸以游学为目的遣送京师洛阳以昭其心,名为游学,实为质子。
公孙逸虽然纨绔,倒也聪慧,明知关靖是有意赶其离开,临行之前命人在关靖府邸之前宰杀公鸡,血洒一地,美其名曰去去晦气,气得关靖面色煞白,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即便公孙逸千般不愿,奈何父命难违,在一众甲士和十余名白马义从的护卫下,车队离开驻地,朝着东汉都城洛阳而行。
当公孙逸幽幽转醒,一段来自脑海深处的记忆使他唏嘘不已,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公孙逸突然拉住一名身边甲士厉声道:“今年年号是什么?!”
甲士眼看公孙逸苏醒总算松了一口气,本打算前往禀报田将军,但被少主拉住询问,定了定神恭敬禀报道:“回禀公孙少主,时下熹平五年。”
“熹平五年,居然是熹平五年!”公孙逸喃喃自语心中苦涩。
公孙逸很清楚,汉灵帝即将归天,董卓即将进京,第一反应是马上离开洛阳这是非险恶之地。
只是别说周围甲士不答应,若是逃离洛阳,公孙瓒雷霆之怒也不是杨逸承受得了的,天下之大竟无容身之处,乱世临近,没有公孙瓒的庇护公孙逸什么都不是。
危机四伏的洛阳古都,身为少主的公孙逸是非去不可,刀枪无眼,全身剧痛可是不断提醒着公孙逸,死亡不过是片刻之间。
再世为人,公孙逸分外珍惜,可不能没头没脑的白白送了性命,手握重权纵横乱世不过是想想罢了,苟全性命才是正道,公孙逸并不敢丝毫小看古人,能在历史上留下点滴笔墨,皆绝非平庸之辈。



“少主可否无恙?!”
马车门帘掀开,先前银甲小将出现在帐篷里,身后还有数名什长级别的军官,众人看向公孙逸的眼神一时有些复杂。
‘复活’的公孙逸并不知道,对于这些军官来说,恨不得少主公孙逸出个意外,那么他们便可返回幽州复命。
只是谁都清楚,一旦少主身死此地,等待他们的将是公孙瓒迁怒,恐怕只能抛弃远在幽州的妻儿远赴他乡,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如此。
何况公孙瓒英雄了得,驻守边境多年强击外族,不少人都是慕名投效,虽然对被派遣保护这二世祖公孙逸众人心中不忿,但也只能奉命而来。
“您可是赵子龙将军!”公孙逸小心的试探询问。
一众军官满脸愕然,银甲小将脸色铁青,气氛突然凝重起来,银甲小将抱拳一礼道:“不知赵子龙何人,若有机会我天豫必要与之较量一番!”
说罢银甲小将深吸一口气,眼看公孙少主满脸惊愕,更觉戏弄于他,心中更加气愤,其实田豫听闻公孙逸昏迷,担忧之下前来探望,如此这般,本就对杨逸并没有多少好感的心境更是雪上加霜。
随即抱拳一礼道:“属下还要安抚死难兵士,告退。”
一众什长也连忙抱拳离开这是非之地,免得多留一刻被当做公孙逸嫡系,必然遭其他军官弃嫌,纷纷离开车帐。
随着记忆大量充斥,过了半响,马车内只剩下公孙逸一人自言自语的喃喃道:“田豫,田国让?!”
公孙逸突然心中大喜,田豫可谓是公孙瓒手下极度难得的人才,只是因为田豫与鲜于辅交好,公孙瓒忌惮其才,采取了分化策略,让田豫当东州令,这是田豫得到不到重用的最直接原因。
如此一来田豫郁郁不得志,直到公孙瓒兵败身死投效曹操,对公孙逸来说,这样的人才决不能放开,不论付出任何代价。
半饷过后,公孙逸走下马车四处张望,远处尸体堆在一起焚烧,简单的临时驻地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一众甲士站在烈火熊熊的火堆边眼神里满是茫然,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死在这荒郊野岭之地。
公孙逸犹豫片刻还是上前,虽然对如此多的尸体有所畏惧,尤其那混杂着焦灼的血腥味实在令人作呕,但他们死战不退马革裹尸,是值得尊敬的勇士,理应上前凭吊。
公孙逸刚刚上前,火堆边一众甲士连忙躬身行礼,不仅是因为公孙逸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在刚才的战斗中,居然用石块击中壮汉头颅,挫败其锐气,对公孙少主的印象也大为改观。
回到东汉末世,即将前往危机四伏的东都洛阳,眼看着一众死去的甲士,公孙逸久久无法释然,即便天性乐观,在如此肃穆的战场上,依然被气氛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久久无法释怀的公孙逸不知不觉来到临时军帐,不时传来的痛苦哀嚎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掀开布帘映入眼帘的是一众躺在草席上,仅着白色中衣的重伤甲士,凄然的哀求着身边医官,甚至希望给他们一个痛快。
奈何伤患众多,医官即便砍成四个同时工作也无法照顾一众伤兵,杨逸暮然的看着其中一名伤兵痛苦哀嚎鲜血不断,被刺穿的大腿动脉鲜血横流根本无法停滞,直到惨叫着奄奄一息气绝身亡。
公孙逸上前轻轻抚上伤兵双眼,内心触动可想而知,如果说战场的厮杀足以让公孙逸心头震颤,当眼睁睁的看着伤兵无法得到救治活生生失血过多而死,甚至一瞬间击垮内心,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坦然面对死亡。
东汉时期医疗条件并不发达,加上连绵战事,战场上十分之三的兵士并非死于敌人的箭矢与刀剑,而是死在受伤之后的感染与失血过多,只可惜公孙逸虽然十分清楚,却无力回天,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一缕青须,看起来四十出头的医官眼看公孙逸到来,眼神里略显诧异,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公孙逸可以出了名的爱干净,即便这荒郊野外,也要用十分珍贵的淡水洗漱,别说来这令人作呕的血腥污秽之地。
“你怎可看着他们身死而不顾!”公孙逸略显气恼的斥责,声音之大一时吸引了不少伤兵与其他医官的注意。
医官心中气恼,但碍于少主身份,躬身一礼不卑不亢的言道:“下官能力有限,虽有尽力,但奈何大多数伤兵并无医治之法,若非心有不忍,下官甚至想给他们一刀来个痛快!”
医官自然看出公孙逸不悦,对于这令人无奈的斥责,医官心中更加沉痛,医者父母心,每一个伤兵凄厉的惨叫都会牵动心神。
看着他们死去,心痛如刀割,只是在如此简陋的环境之下,大多伤兵只会死在草席之上,一卷一裹,焚烧殆尽。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还请公孙少主尽快离开!”医官已是下了逐客令。
“抱歉,不知可否略尽绵力?”公孙逸也觉察到先前有些过于激动,赔礼道歉的同时连忙询问。
“帮忙?当。。。当然。”医官满是诧异的盯着双眼炯炯有神,态度颇为坚决的公孙少主一时怀疑自己听错了。
“若是少主有意,可否为我称量拿取一些药材,下官属下大多并不识字。”
医官其实本来想要拒绝,谁知道这个二世祖心中又在打什么鬼点子,公孙逸的名声可不好,可谓‘凶名在外’。
幽州之地,若是论哪家公子最有才学谁也说不好,但若是论哪家公子能惹事,睚眦必报,那必然是刺史公孙瓒二公子公孙逸莫属,只是一时不慎,居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下来。
公孙逸第一时间按照医官吩咐,拿开药盒取量,好在大多数药材配给剂量相同,效率之快让一边的医官属下啧啧称奇。
时间飞逝,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早已沉入西边天际,随着好似火烧般的紫色天际逐渐昏暗,满是疲惫的杨逸走出军帐,虽然杨逸全力以赴,一众医官竭尽所能,伤兵依然十不存三,大多身死当场。
公孙逸也终于明白,为何医官会说有时真想给这些凄惨哀嚎的甲士来上一刀,以解除他们的痛苦,那种不断流血的剧痛,加上死亡不断临近的恐惧,实在是难以想象的折磨。
回返之时,恰巧路过马厩,只见一众白马拴在一起,有的发出长嘶,打着响鼻,有的俯身吃草,只见一身背箭矢长弓,腰配战刀的白袍年轻甲士,正在细心的将草料放入食槽之内。
之所以派遣最精锐的白马义从前往洛都,是因为公孙瓒听从谋士关靖意见,打算在京城之中适当的表现出白马义从之势,意图莫让其他势力小瞧了幽州实力。
公孙逸倒还记得,此次携带的大量汉五铢钱和金银丝帛,明显是用以结好权贵的资本,只是这些钱财从始至终从未见过,皆由专人保管,初衷也是为了怕败家公孙逸挥霍一空,谁让公孙逸的名号在幽州可是出了名的出手阔绰。
白马义从,这支以对付乌桓、鲜卑的而组建的精锐轻骑部队,白马长枪,银袍轻甲,素以擅射著称,名震边疆,令外敌闻之丧胆,可惜界桥一战,近乎全军覆没。
当公孙逸靠近,虽然天色昏暗,那年轻白袍甲士突然警惕的抽刀佩刀冷然注视过来,凛冽的杀气令公孙逸心中一沉,心中不由惊惧,这是要经历多少次血战,才能表现出的凌厉杀起!
眼看公孙少主到来,银袍年轻甲士眼神闪烁,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将佩刀插回刀鞘,微微俯身抱拳一礼,既没有恭敬问候,也没有口称少主。
公孙逸并不在意对方态度,强者总是桀骜的,何况他清楚的记得,当初可是下令,让田豫率领白马义从在这荒无人烟之地寻找所谓美食与新鲜水果,可谓是强人所难,有所怨言倒是不奇怪。
况且白马义从皆为精锐,向来只服强者,公孙逸虽为公孙瓒二子身份尊贵,但在这些白马义从眼里,不过与孩童无异,仅仅是奉命护驾罢了。
“你是何人,所居何职?”
“在下禄良,不过区区一介甲士,今夜在下当值,告退。”
“慢着,为何如此轻慢!”杨逸心中有些火气,虽然白马义从勇武果敢,但被如此无视依然无法释怀。
年轻甲士突然目光凛然,随即朗声道:“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说完不等杨逸反应过来转身离去,只留下满脸惊愕眼神复杂的杨逸。
压抑的气氛好似令人窒息,公孙逸很难想象,先前的那个公孙少主是如何在这种所有人厌弃的环境内生存。
虽然不知道公孙逸初衷如何,但从后来的表现看,明显故意和这些手下将士过不去,完全是故意挑衅,使手下将士疲于奔命,恶感存生。
其实公孙逸身世十分坎坷,婢女所生地位不高,降生同年母亲病陨,好在公孙瓒对公孙逸倒也疼爱,只可惜因初生抓周之时,随手拿起胭脂俗粉乐不可支,白马将军公孙瓒自此心中不喜,下人自然不将二公子放在眼里。
从小到大,公孙逸虽然身份尊贵,衣食无忧,但从没有人肯定过,做任何事也是随心所欲不计后果,加上少了正确的引导,一时遭人厌弃,恼羞成怒之下更是变本加厉。
在局外人的眼光看来,公孙逸如此作为,也许只为得到一些认同而已,只可惜往往事与愿违。
天下将变,真正的乱世即将拉开序幕,重获新生的公孙逸可不想这样随波逐流,奈何父命难违,不得不前往危机四伏的京都洛阳。
灵帝即将驾崩殒命,外戚宦官争锋相对,阴云密布,危机重重,更少不了一众将士扶持,杨逸可不想不明不白被砍了脑袋,唯有做这公孙逸少主,才有可能保住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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