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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志成城家国情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他们是世家公子,聪颖明智,风度翩翩;她们是大家闺秀,惠质兰心,丽色天成;他们原本可以锦衣玉食,安享富足。但是,他们共同选择走上了一条最为曲折艰险的道路。只因为执着于不变的理想和坚定的信念,他们徘徊在生死边缘,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谱写了中华大地上最华丽绚烂的新篇章!...

主角:   更新:2023-08-08 05: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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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众志成城家国情》,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们是世家公子,聪颖明智,风度翩翩;她们是大家闺秀,惠质兰心,丽色天成;他们原本可以锦衣玉食,安享富足。但是,他们共同选择走上了一条最为曲折艰险的道路。只因为执着于不变的理想和坚定的信念,他们徘徊在生死边缘,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谱写了中华大地上最华丽绚烂的新篇章!...

《众志成城家国情》精彩片段


位于法租界蒲石路的一栋西式建筑,高墙深宅,茂密的梧桐树掩盖住庭院深深。两层红瓦粉墙的洋房,尖尖的屋顶,椭圆的钢窗,精致而不张扬。
本是最静谧悠闲的地方,门上却贴了白纸书写的报丧条子,门框、门心也封着白纸,宣告家中正办丧事。
一辆黑色轿车驶来,停在大门口。车上走下来两个身着黑色大衣、长身玉立、风尘仆仆的男人。两人的左臂都围着黑纱,显然与这幢楼里刚刚去世的人关系匪浅。
管家陈伯正站在门口。他揉了揉眼睛,踉跄着迎上去,一把挽住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的胳膊,老泪纵横:“大少爷,您可回来了!”
这两人正是这栋家宅刚刚去世的主人、大上海威名赫赫的实业家荣斌的长子荣梓义和次子荣梓忠。而他们从外地匆匆赶回来的原因,正是为自己的父亲奔丧。
陈伯引着兄弟俩往里走,边用袖子抹着眼泪边道:“事出突然,家里外面乱成一锅粥。幸亏有太太主持大局,小少爷也能跟着帮衬,才把事情办得体体面面。好在您还能赶上断七,送老爷最后一程。老天爷不长眼啊,那么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尽管表情还算平静,步伐也还算平稳,但从荣梓义布满血丝的双眼和暗黄憔悴的面容,还是能看得出他是如何心急如焚,一路马不停蹄的奔波。他深恨自己阴差阳错,没有及时回到上海,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
正厅北屋,设着供桌,供奉着明灯、香炉和时令水果等物。最显眼的,就是一张死者置着黑绸的大幅照片。照片上的荣斌慈眉善目、生气勃勃,眉眼之间亲切和熙的神情宛如在生。荣梓义再也无法忍耐,紧走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放悲声。他的头触碰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眼泪大颗大颗落在膝下的蒲团上。他的两只手死死的抓住了蒲团,象是要生生的磨搓揉碎才是甘心。蒲团被抓得扭曲变形,而蒲团上的黄绸子片刻就被洇湿了一大片。
荣梓忠直挺挺地跪在他的身后,也是泪如泉涌。陈伯立在一旁,陪着掉泪。
荣梓义哭了好一阵,方觉得心里好受些。梓忠递给他一块手帕让他拭泪,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陈伯将两人扶起,道:“人死不能复生。大少爷、二少爷还请节哀。”
荣梓义站起身来,只觉得头晕脑胀,不由身子一晃。梓忠忙扶住他。面前光线却是一暗,一个身着黑色旗袍的女子站在门口,正是荣家的女主人吴玉珍。
荣梓义推开梓忠,两手放在身侧,立定站好,恭敬的道:“太太,我们回来了。”
吴玉珍心情悲痛,再加上连日操劳,本是想乘此空闲小憩一会。待听到佣人禀报,急慌慌起身赶了过来。老远就听到荣梓义的哭声,她也忍不住悲从中来,在旁落了一阵泪。她生怕梓义一路辛苦,如此悲痛,恐哭出病来,本想上前安慰安慰他,但看他现在这幅恭敬有余,亲近不足的模样,一口气堵在胸口,反而不知该当如何了。
她停顿了好一会,才道:“回来就好。你们的房间我早叫人收拾好了。行李呢,让人搬到房间去。早知道你们今天会到,我就派车去接了。”
荣梓义道:“不敢劳动太太。我在欧洲接到从香港转去的电报,方知道家里出了事。但世道不好,到处都在打仗,兵荒马乱的,航班几经改签,辗转了几个地方才回来上海。本也料不到今天会到,所以没有事先通知家里。好在舅舅这一阵子都派了司机在机场等候。”
荣梓义口里的“舅舅”,指的是他生母的堂弟杨人杰。杨家人丁单薄,杨太太与这个弟弟又感情甚笃。嫁到荣家后,杨人杰也跟着在荣家住了好几年,受杨太太教导养育,虽为姐弟,情同母子。他没有儿子,对姐姐留在世上唯一的儿子,也是当自己亲子一样疼爱。
吴玉珍听到这话,颇有些不自在。自来继母难当。她进荣家门时,荣梓义已经长成颇为自立懂事的成熟少年了。对她的态度从来都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但问题就是,他太过客气,客气得不象是一家人。无论她如何努力,双方也总象是隔着一层。接下来,自己的儿子梓孝、女儿梓凡出生,梓义与梓忠开始进学,再到他们两个出国,总也没有太好的机会相处。时至今日,梓义与她的感情也远不如同自己舅舅那般亲近。
吴玉珍道:“难为他想得周到,有机会我当面谢他。不如这样,你们先洗洗,换身衣服,休息一下。阿孝和凡凡也快回来了。”
“是。怎没见到弟弟妹妹?”
“阿孝在公司。这些日子,多亏了有他帮忙。凡凡我让她去学校了,省得在家里尽是难过发呆。”提起自己的一双儿女,吴玉珍的语气就变得特别柔和。
荣梓义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如果母亲还在,说到自己的时候,也会用这种温柔爱重的口吻吧。
“那我……还是先去看看祖父吧。”
“嗯,也好。只是……”吴玉珍叹气道:“他现今更加糊涂,已经不认人了。你要有心里准备。”
荣梓义心中酸涩更甚,默默地点了点头。
三人来到二楼最里面的套间,这是荣梓义的祖父荣诚勇的房间。一色的红木家具,房间宽敞明亮,干净爽洁。
须发皆白、身着长衫的荣老太爷坐在窗前的摇椅上,昏昏欲睡。
荣梓义两兄弟上前,梓义轻声道:“祖父,梓义和梓忠来看您了。”
荣老太爷缓缓地睁开双眼,看了看兄弟俩,没有任何反应。
荣梓义又道:“祖父,您还认得我们吗?”
荣老太爷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下意识地摇头。
梓义无奈:“不认得就不认得吧。阿忠,我们给祖父磕头。”
荣老太爷依然是一幅茫然无知的神情。
吴玉珍叹道:“老爷子原本还认得出你父亲,现在你父亲一走,他就更……”声音哽咽,说不出话来。
荣老太爷眨眨眼,突然道:“斌儿呢?”他对荣梓义道:“家宝,去把斌儿叫来。”
荣梓义再一次泪如雨下。家宝是他母亲的小名。都说他长得象母亲,想是祖父看到自己,以为就是母亲。可如今,还存在在他记忆中的两个人,他唯一能认得的两个人,都已经不在人世。而他荣梓义,真正成了无父无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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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房间还是熟悉的那个样子。占了两面墙的书,博古架上一些他喜爱的古董物件,均是纤尘不染。这是个套房,卧室、书房连着卫生间,设计合理,光线充足,抬眼就能看到花园景色,是除了祖父的房间格局最好的。其实他常年在外,完全没有必要还占着这个房间,明明可以给弟弟妹妹利用起来。但是吴玉珍并不同意。不可否认,她在这方面一直做得无可挑剔。
墙上有一幅母亲的全身画像。画像稍有些褪色了,但母亲的模样依然栩栩如生。明彻聪慧的双眸,眼中犹有星星闪耀。浓密乌黑的秀发,柔嫩白腻的肌肤,高挑修长的身材。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鼻梁太过高直,就显得整个人的性格过于坚硬刚强。画像旁边的镜子里,清晰地映出荣梓义与母亲酷似的样貌。只不过一副金丝边眼镜,遮住了他眼里洞察世事的光芒,也掩盖了因流泪而红肿的眼睛。
“母亲,我回来了,回家了。”荣梓义喃喃道:“这次,我不走了……”


看到荣梓义沉默,杨人杰又道:“以前,有你父亲,也就没什么可说的。现在,他不在了,去得又急,并没对家产有个交待。你是长子,又懂经济,难道也任由公司家业都交给别人?这里面,本就应有你的一份。只是我听说,现在公司的大小事务都是你那继母和阿孝说得算。这时间一长,可不就全都成了他们的了。”
见荣梓义并不表态,杨人杰继续道:“作为外人,我本不应该插手。但现在看你家的情况,他们母子三人倒是在一步步有条不紊地霸占荣家家产。你不争取,阿忠又是养子,名不正言不顺,将来不就全成了他们三人的天下?不是我说话不中听,早晚有你们俩被扫地出门的一天!到时候,你身边只有阿忠,他又身有残疾。偌大的家业交到别人手里,我怎么对你母亲交待?”
荣梓义辩道:“阿忠不是残疾,他不过是……”
“是心理有病!我知道,你说了多次了。可这病现在治好了吗?你带他去了多少地方,看了多少医生,他现在不还是不会说话吗?所以,你不能指着阿忠,要早为自己打算。”
杨人杰继续道:“我知道你不缺钱用,但是这是做舅舅的一片心意,我得替你母亲看好你,不能让你吃了亏。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提,不要跟我客气。你工作上的事,也一定要慎重。你母亲一向希望你成材,你要做出一番大事来,才不辜负她对你的期望。”
杨人杰一提到母亲,荣梓义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他七岁丧母,平生最大憾事就是未能承欢膝下,对母亲尽孝。杨人杰看出他犹豫,道:“我知道你所考虑的是你父亲如果在世,未必同意。但想想你的母亲吧,再加上一个舅舅,两边重量总是相等了吧。我也不是让你现在就做出选择,只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电话铃响了,杨人杰拿起听筒:“喂?是,李主任,是我……是的,我听说了。明白,明白……当然,特工总部的事,就是我们肃清委员会的事。季老爷子的事,我们全力配合,责无旁贷!我清点一下可以派出去的人手……好的,我这就去。”他撂下电话,对荣梓义道:“本来是应该留饭的,但是我这边还有些事。好在,你以后就在上海了,舅舅这里你要常来常往。对了,你舅母和表妹那儿,说是又给你备了一些物件。这下好了,不用长途跋涉地给你寄去,省得象上次那样都丢在路上,白费了她们的一番心意。”
“舅舅有事就去忙。我等舅母她们一会儿。我回来了,也得见一面,打声招呼。”
杨人杰看看手表,道:“她们应该快回来了。那你就再多坐一会儿。不是外人,我就少陪了。”
荣梓义站起身来:“舅舅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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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梓义回到荣家时,天已经全黑了。
荣梓凡抱怨道:“大哥,你怎么才回来?我都快饿死了。”
“我不知道你们会等我吃晚饭,就多呆了一些时候。真是抱歉。”
荣梓孝道:“你不会已经吃过了吧?我们都还没吃呢。”
梓义忙道:“没有没有。只是舅母拉住我问东问西,就耽搁了些时间。”
吴玉珍忙叫佣人:“那就赶紧洗手开饭吧。阿霞,把饭菜热热。”
梓凡嘻嘻笑道:“大哥,是舅母拉住你,还是被你那个雨诗表妹给缠住啦?又大包小裹的给你拿回来不少好东西吧。”
梓孝在一旁哈的一声,就连梓忠也笑了笑。
“凡凡,别乱说话。”吴玉珍怕梓义尴尬,忙替他解围。
“是啊。”梓孝笑道:“哪次这些东西不都是到了你手里。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算了,我再也可不敢了。”梓凡脖子一缩:“上次,我戴了那条格子围巾去学校,被杨雨诗看到了,她冲我发了好一顿小姐脾气。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她买的。所以之后大哥再送我东西,我一定要问清楚,省得再惹恼了那位杨大小姐。”
荣梓义颇有些歉意:“舅母她们也是一片好意,但给我寄去的东西很多派不上用场,我只好转送他人。没想到还给凡凡惹了麻烦。”
“没事的。她这种大大咧咧的个性,这些小事从不放在心上的,过后就忘。再说,杨小姐也是懂礼的好孩子,哪象她说的那样。”吴玉珍道。
梓凡吐了吐舌头:“妈你干嘛总是打击我。莫非是看中了那个杨雨诗,想让她做你的大儿媳?我是不同意的。大哥这样好,风度翩翩,学识渊博,待人又最是斯文和气,杨雨诗那个坏脾气怎么配得上他?大哥,你可不要急着结婚,要多挑挑才好。”
一番话说得大家都笑了。
吴玉珍道:“没人配得上,难道让你大哥打一辈子光棍不成?你这是什么理论。好了好了,先吃饭吧。阿义,今天有你爱吃的醉鸡。从你到家就一直拿绍兴酒腌着,今天正好得了。还有阿忠喜欢的百果松糕和炒毛蟹。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你们的口味变没变。”
一家人说说笑笑,因为一家之主突然离世而笼罩在家庭上方的愁云惨雾被冲淡了不少。也许,这就是家庭的力量。不管多晚回去,总有一盏温暖的灯在为你亮着,有一锅美味的汤在炉子上煨着,有牵挂你的家人在那里守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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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来越深了。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从上海的空中俯瞰下去,就会看到原本灯火通明的上海滩在渐渐沉寂下去。灯一盏一盏的熄灭,直至整个世界陷入黑暗之中。唯有无边无际的天幕之上,还偶尔有几颗星星闪着不确定的光芒。
然而,这只不过是表面的平静。
在上海的夜空中,无数电波在无声地传播。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仍然有人清醒着,他们将情报和信息化作电波信号,在空中交换、传递,再传出上海,传到中国各地。
这一夜,军统上海站接到了重庆政府方面对他们的褒奖,对他们成功暗杀季云卿,打击了汉奸的嚣张气焰给予了肯定,并要求他们不要停滞,继续进行下一步行动。
而中*共上海地下情报小组接到的领导指示是,76号将由于季云卿的死,而大肆加派人手,在上海展开地毯式搜查活动。要求所有人员务必小心行事,避免殃及池鱼。


李士群与傅筱庵正在进行一次密谈。
“这两个人已经在我们的监视名单上了。从昨天起,他们的一举一动就没能逃出我的眼睛。”李士群手指点着面前的一页纸,很有把握的道:“戴局长的胃口真大,竟然妄想一口吃掉……”他没有说下去,但是坐在对面的傅筱庵明白他的意思。
“幸亏他们找的人是我。我虽然与许天民素有私交,但大是大非面前我是不会含糊的。而且,我以前就怀疑许天民与军统有联系。果然,戴笠的特使一到上海第一个找的就是他。”
“根据情报,这个特使吴友仁是军统的一个书记长。他秘密潜伏回上海,任务就是要刺杀汪主席。在越南,军统的毒计没有得逞,如今还是贼心不死。吴友仁和许天民找到你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一是因为你和许天民是至交好友,另一个方面恐怕也是你曾对新政府颇有微词吧。”
傅筱庵的脸微微一红。他确实曾经对许天民报怨过自己目前的职位既发不了财,还受日本人的闲气。他刚想辩解,李士群把手一挥:“现在事实证明,你对汪主席和新政府是忠心耿耿的。这一次,我们既粉碎了军统的暗杀行动,又保护了汪主席的安全。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请功。”
傅筱庵心中一喜,道:“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实施抓捕吧。”
李士群笑得极阴险:“只抓这么两个人,不是我做事的风格。军统特务如此胆大妄为!我要利用这次机会,引出军统上海站的所有特工,将整个军统上海站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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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梓凡与同学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
“小凡,你这几天很奇怪哎。怎么都不搭理人?跟你说话你也不吭声。”同学有些担忧的问。知道她父亲刚刚去世,所以想尽量多陪陪她,多开导她。可是这几天,荣梓凡的心情特别不好,说话也比平时少得多。
“我没事,你别理我。”荣梓凡有些烦燥。好不容易大哥留在上海了,在家里没住几天就又搬出去了。她能说是因为大哥当了汉奸,与母亲反目所以自己心情不好吗?她边走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一边恨恨地想,要是那天母亲没有从报纸上看到那则消息,说不定此刻一家人还象前几天一样和乐融融呢。只是她也心里清楚,造成今天这种情况的真正原因,是荣梓义接受了新政府的职务。母亲是对的,那么错的就是大哥了……
“小凡,你看那个,多好看。”同学指的是街边挂在玻璃窗上的一个大幅广告。照片上是一个身着无袖旗袍的摩登女郎,白皙的胳膊,猩红的嘴唇,诱人的眼神。但荣梓凡注意到的不是这个,她看到的是广告上《大美晚报》的徽标。对,就是这家报纸,把大哥进新政府的消息堂而皇之的登了出来。
荣梓凡血往上冲,左右张望了一下,捡起路边的一块石头,直接扔到了图片上女郎的脸上。女郎仍然是满面笑容,但是她脸扁了,同时,这一整块玻璃,“哗”的一下全部碎掉!
街边不少行人停下脚步,驻足观看。荣梓凡的同学呆了一呆,拉起她的手就跑。荣梓凡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跑了起来。
后面有人在追,大声喊着让她们停住。两个人跑得更快了。荣梓凡直跑得满头大汗,她的同学也好不了多少。前面一个十字路口,梓凡叫道:“我们分两边。”她直接左转,同学很机灵的往右边跑去了。
也不知跑了多久,荣梓凡终于停了下来,扶着街边栏杆喘着粗气。她断断续续地道:“不跑了,打死我也跑不动了。”
追她的人也停了,气喘吁吁地道:“小姑娘真能跑啊,这让我都追出来多远了。”
“你怎么净追我啊?那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我亲眼看到你砸得我们报社玻璃,我不追你追谁啊?”这是一个身着西装的青年,戴着黑框眼镜,眉目清秀。只不过也跑得有些狼狈,乌黑的头发乱了,里面正有汗珠调皮的钻了出来。他上下打量她:“看你也不象是恶作剧的人。说吧,为什么砸我们玻璃。”
荣梓凡拿出手帕开始擦汗:“看着不顺眼,就砸了。”她出了一身的汗,这会儿心情反而好多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叫你家长来领你。”
“干嘛找家长?”荣梓凡心虚起来:“我赔你钱还不行吗?”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那个青年很是严肃:“这是品质问题。今天你不高兴就能砸别人玻璃,明天心情不好了又会干出什么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再不让家里人好好管教,以后长大了还不反了天了。”
见他说得认真,荣梓凡不由“噗哧”一声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我笑你的学究气,象个老夫子!您老贵庚啊?”
荣梓凡笑颜明媚,那个青年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让家人来领我,就不用赔玻璃了呗。”
“重要的是你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人笑道:“不过,玻璃也还是要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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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精卫将于24日到沪视察工作。届时SH市长傅筱庵会在家中设宴款待。”上海共产党地下情报小组接到领导指示:“收集相关情报,留意傅筱庵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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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租界的愚园路,高大的梧桐树掩映下,能看到一幢幢形状各异的西式建筑。荣梓义和梓忠的新住处就在这条路上。虽然小楼面积不大,但独门独户,底楼还配有花园。花园里树木繁盛,各种绿色植物枝枝蔓蔓,顺着墙体,爬上了二楼。整个小楼几乎被树叶笼罩成一团绿雾。
最先登门拜访的是杨太太和她的女儿雨诗。
杨太太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对于房间格局布置还算满意:“嗯,你的眼光不错,这里确实是个好住处。只是,你看这些树枝树叶,都快爬进房间里来了。我找人帮你修剪一下,以免影响光线。”
“舅母,您可千万别给我动。我看中这里,就是因为这种乡野情趣。原本上海植物的绿色就不讨喜,现在这个季节更是灰突突的。您要是都给我剪掉,还剩下什么了?”
“妈,你就别管了。表哥这种文人风范咱们是理解不了的。他就是喜欢这个郁郁葱葱或者说是乱糟糟的样子。”一般这种情况,杨雨诗都要站在表哥一边的。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试了试座位的舒适程度,觉得还算满意,便伸长了腿,抻了个大大的懒腰。她猫一样的眯着眼,两个深深的酒窝衬得她的笑容蜜一样甜。
“好吧好吧,反正也是你们住,你们说怎样就怎样吧。”杨太太瞪了女儿一眼,气她的不拘小节。
“就知道舅母最是开明。”
谈笑间,荣梓忠端上热气腾腾的茶点请大家品尝。
杨雨诗拉梓忠坐在一边,道:“表哥,你们也不请个佣人帮忙?”
“是啊,要是你们找不到可心的,我帮你们找。或者就从家里差两个人给你。”
“这里就我们两个,哪里需要那么多人。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每天有人固定来打扫一下就可以了。”
“那吃饭怎么办?”
“就在办公厅吃了。实在不行,还可以到舅母家去吃嘛。”
“嗯,那样最好。你们可得常来。”杨太太爱热闹,又偏爱梓义和梓忠,能时时见到他们她确实高兴。
接下来登门的是荣梓凡。
不巧的是,当天只有荣梓忠在家。没看到大哥,梓凡虽然有些失望,但她还是兴致勃勃地参观了一下新居,时不时点评一下:“我不喜欢这种颜色的家具,老气横秋的……这里还有个小门哎……这个窗户真大,视线太好了,能看到很远……楼梯我喜欢,我就喜欢有这种弧度的楼梯。”
梓忠笑了。他比了一下,意思是说她再喜欢也不允许她坐在楼梯扶手上往下滑。
“我又不是小孩子,现在已经很少那么干啦。”荣梓凡嘟着嘴道:“二哥,你们就打算在这里长住了?真的不回家了?你不知道,现在家里气氛压抑极了。三哥忙得不见踪影,母亲又总板着个脸。不如你们回去吧,给母亲认个错。母亲不会责怪你们的。”
梓忠叹了口气,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我知道你尽是听大哥的,可你也得劝劝他啊。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多好,为什么要分开嘛。”
梓忠解释这是立场问题,并不是劝和一下就能解决的。而他,得听大哥的。
“唉,我也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算了算了。”梓凡使劲摇了摇头,象是要把不好的事情从脑袋里摇走:“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你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了。”
她打开带来的两个大包,一样一样的往外掏:“这是我刚买的床单,好看吧?记得要洗一下才能用。这几本书是我们老师推荐的,我还没看呢,先给你们看。看完可要记得还给我的。这几个是我在前面一个摊子上买的,多可爱,你就摆在床头吧。这个是在平济利路旧货市场淘来的,我一看就是大哥的风格,放书房里最合适。这些都是你们喜欢吃的……”
梓忠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做手势问她,这么沉的东西她是怎么拿过来的。
“这你就不要问了,我自有妙计。”荣梓凡笑嘻嘻地答道。
那我一会儿开车送你回家,这里离家有点远,你一个人不安全。
“不需要!有人送!”荣梓凡仍是摇头。
是谁?
“不告诉你。也不许你问!”荣梓凡笑魇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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