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考虑到李牧曾经分析的透彻，此时的他并没有生气。
只是突然有些按耐不住，想要为自己辩解。
“汉兴啊，我北伐多年，虽然并无尺寸之功。然而战场用兵，我自诩也能和那司马懿打个五五开。”
“五五开么？”
“对，五五开。”
诸葛亮的态度，显得格外坚定。
话到此处，他明眸微沉。
眼神中，明显闪过一抹异色。
“虽然复兴汉室的伟大梦想，至今尚未实现。然而和司马懿缠斗这么多年，我也算胜多败少。说他略胜于我，我能接受。可你如何能说，他在军略上完全可以碾压我呢？”
“很简单，因为……冢虎善藏。”
“什么？！？”
简单的一句话，让诸葛亮脸色突变。
反观李牧，凝视着诸葛亮的双眸，此刻显得极为复杂。
“和我讲了那么多关于司马懿的事情，难道丞相，就真的没有发现在司马懿身上的一些端倪么？此人用兵极诡，看似在丞相面前十分羸弱。实则每一次的失败，魏军的损失，基本全都很小。”
“其中的卤城之战，已经算是丞相取得比较大的一场胜利。然而最终得到的是什么，不过只是能够维持我军半月不到的粮草。”
“其余胜仗，不计其数。”
“然而这么多的胜利，我军在北伐的大路上，却为何依旧直到现在都是停步不前的状态？”
“关于这点，丞相能否认么？”
一语言出，诸葛亮默然。
没错，对于李牧给出的分析结果，他还真否认不了。
对此，诸葛亮也奇怪。明明自己在司马懿面前，胜多败少，怎么最后就都无功而返。
当然，后方军粮的供给，还是主要的。
可抛开这些不谈，似乎自己每次北伐，都仿佛被一只无情的大手束缚。
即便阵前取胜，届时也有各种状况频发。
一次是巧合，难道这么多次北伐，不停出现的状况都是巧合么？
诸葛亮蹙眉，此时也有些想不透。
反观李牧，一双明眸如同出鞘的利剑，此时落在诸葛亮的身上。
“丞相有没有想过，魏国的战败，其实是司马懿有意操控。正如丞相之胜，其实全都是他处心积虑的阴谋呢？”
“不可能！！！”
诸葛亮情绪激动，立即矢口否认。
对啊，关键是凭什么？
除非他司马仲达，当真是疯了。
毕竟那是魏国自己的军队，司马懿还是统帅。自古但凡用兵，都在想尽办法的取胜，哪有故意操控失败的道理？
阴谋论，妥妥的阴谋论。
此刻，诸葛亮的脸色，格外阴沉。尽管他没有太多说辞，但表情显然已经表达了他要说明的意思。
对此，李牧苦笑。
“军队是魏国的，但不是他司马懿的啊。”
“嗯？”
一语言出，诸葛亮突然蹙起眉头。
显然，李牧这是话里有话。
“汉兴，你到底何意？”
“我的意思，其实再明白不过。”李牧目光淡然，话锋一转，直奔主题：“丞相之前，一直都和我说出身的重要性。对于司马懿的出身，如今怎么就只字不提了呢？”
“司马懿的出身？”
诸葛亮明眸微沉，突然神色一凛。
“对啊，出身……”
瞬间，诸葛亮倒吸一口冷气。
和寻常的魏国将领不同，司马懿可是正统的贵族世家后裔。
河内司马家，天下闻名。
自从曹操的谋臣，荀彧死后。颍川四大世家，荀钟陈韩，便逐渐趋于没落之势。
反观一直积蓄力量的司马家，却在暗中悄然崛起。
他们凭借拥立曹丕，正式走上曹魏政治舞台的巅峰，取代原本不可撼动的颍川士族在朝中的统治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