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跟着进去的念头。
于是大门拍紧,隔绝了我俩和一众道士。
不一会儿,里头就传来道士们念经的声音,低沉密集的语句从他们口中毫无情感地冒出。
他们在超度,送亡灵踏上阴间的路。
可我和奶奶听着听着,不由自主地双双额头冒汗,从后脊梁骨处生起刺骨的寒意。
王道士推开门从里头出来,他面无表情。
奶奶忍不住了,抓住他的手臂焦急地问:“道士,咋样了?”
王道士眼皮耷拉着,看不起瞳孔里的神情。
可我奶奶是个急性子,她已有好几日没有闭眼睡过觉,她现下已躁动得不成样子。
“到底咋了你快说呀!”
“李家老太,”王道士抬起头,眉头紧锁,眼仁儿浑浊,“我记着你跟我说你家这个姑娘脸上有块大黑疤?”
我奶奶一愣,“是啊,咋?”
可王道士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和奶奶汗毛竖起。
“里头那个,可脸上干干净净的,啥都没有。”
5
我和我妹妹相差两岁。
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她出生的那天,电闪雷鸣,村子边上泄洪的大坝开了个口子,洪水从村东漫延到村西。
我妈躺在炕上嚎叫,奶奶站在边上也是满头大汗。
洪水已经进了我家院子,没过了我的小腿。我就那样淌着二月天里刺骨的水艰难地渡过去看我妈。
“再鼓把劲!看到脑袋了!”
奶奶胸口的衣服被血和汗染湿,她提手抹一把汗,将我妈的腿掰得更开。
我便听见我妈撕裂喉咙的一声尖叫,而后一个血淋淋的肉块便被奶奶提溜出来。
那肉块身上又白又红,黏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奶奶一巴掌拍在那肉块屁股上,等个三秒,屋里出奇的安静。
屋里一时鸦雀无声,奶奶又抡起胳膊,啪啪几声响,我甚至觉得那力道快要将那坨肉块打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