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越做越错,直至最后没了命。
到底也是上一世曾真心孝顺过的人,换成谁,心里头都会种下刺。
纵观这整个将军府,温时笙真是半点都不想再多待。
个中内幕,她没多说,知了作为丫鬟自然也不好多问。
只听自家夫人说不管,那就不管了。
但……
“管家的事情,您还听吗?”
温时笙:“嗯?”
差点忘了,那会儿是觉着管家行迹可疑,才让知了去留意打听的。
现在想来,当时对方不顾尊卑地打翻了沈宴初的牛乳羹碗,分明就是也知道他中毒一事!
明明上一世,管家是站队了她。
不仅经常怂恿她严厉管教公子,还时不时告点儿对方的黑状,唆使温时笙磋磨沈宴初。
怎么在关键时刻,又这么关心起对方生死来?
隐约间,温时笙好像觉着自己发现了点儿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讲!”
果然就听知了证实:
“奴婢经过打听,得知管家对于公子可是关心的不得了。
暗地里头一直关照着呢。
就连上一回允柯的事情,也是他怕那小丫头带坏了公子,影响到公子的学业,才特意到您跟前来告状。”
温时笙:“……”
可管家在她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分明不是这样。
明面上针对,实际上暗中关心……这操作,她实属有些不太懂了。
纵观整个将军府中的众人,她在突然之间,都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而这,是在上一世从未产生过的。
因为得知了沈宴初中毒一事,温时笙为了避嫌,就再没喊对方过来玲珑阁用过膳了。
只让春婵去厨房嘱咐,让那边的人对青云院的膳食多用点心。
特意当着一众下人们的面儿吩咐的,避免了被人曲解的机会。
原本也没什么,毕竟之前一直都是这样。
却没料到,第三日的中午,温时笙这边正准备吃饭呢,知了进来禀报,说是公子前来请安。
来都来了,不好不见,温时笙只能让她把人给请进来。
莫约是上回说了他衣裳有磨损的话,这次过来,沈宴初特意穿了一件新衣。
月白底料,裁剪合体,用青色细丝掺杂银线在下摆绣了几簇青竹,甚为清雅。
整个人立在那里,更有一股子百折不挠的韧劲儿。
虽然还是小小年纪,却已经初显风华,可以得见等日后完全长开,会是何等人物。
温时笙是亲眼见过的,只是回忆不太美好罢了。
适时垂下眸色,她嘴角勾起几分假笑:“子晟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不是让人传了话,以后不用这么麻烦,逢初一十五过来请个安就行,平日里头还是要以学业为主吗?”
听到这话,沈宴初没着急回答。
一双眼直直盯着温时笙的侧脸看。
见她嫩若凝脂的脸颊已经恢复如初,完全看不出来曾经被打过巴掌的痕迹,这才不着痕迹地舒了口气。
然后端端正正地行礼:“母亲慈爱,可礼不能废。请安问礼是孩儿的应尽职责,还请母亲莫要嫌烦。”
温时笙:“……”
怪别扭的。
问完安,沈宴初也不走。
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目光在饭桌和温时笙之间来回切换。
温时笙实在被他搞得有点说不出的怪异,随口敷衍了一句:
“用过膳了没有?可是要一起?”
嘴上这么说,心里头已经笃定对方不会答应的了。
岂料她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去,就见沈宴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