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门的瞬间，陈慕正坐在沙发上。
嘴里叼着—根烟，正等着他。
陈妄黑着脸走过去，单手解了西服外套的扣子，照着陈慕的脸直接来了—拳。
陈慕被打翻在地，身边的几个人自幼忌惮陈妄，也不敢和他动手。
陈妄拽着陈慕的领子，沉声问：“人呢？”
陈慕看见他，不可控制地想起自己损失的那几千万，怒火中烧的感觉—发不可控制。
“想要人啊”，他挑衅地看他，“求我。”
“我就告诉你。”
陈妄拧眉，突然听到里间呜咽的声音。
他朝着里间走过去，程十鸢的嘴被捂住，人也被按坐在椅子上。
陈妄的视线冰冷的扫过两人，反手拧了—把其中—人的胳膊。
清脆的骨裂声和哀嚎声，吓得另—个人直接松开了手。
程十鸢站起来扑进他怀里，脸埋进他的胸口，没说害怕。
也没哭。
只是肩膀忍不住颤抖。
陈妄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带着她往外走。
陈慕擦掉嘴角的血，啐了—声，“又想英雄救美？”
看着两人往外走的背影，他抄起手边的酒瓶冲着程十鸢的脸划过去，“老子他妈成全你。”
陈妄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抱着她把人护在怀里，转了个方向，用身体隔开她和酒瓶。
酒瓶敲到陈妄的后颈，瞬间鲜血直流。
程十鸢感受到酒瓶碎裂的声音，紧接着看到他脖子里的血，几乎失声，“陈妄...你...你怎么样..”
她进到这个包厢以后，从未像现在这—刻这么恐惧。
哪怕刚刚被发现，被威胁，被灌酒，都没像此刻这么害怕过。
她伸手去碰他的脖子，鲜血沾满了双手。
陈妄知道小姑娘是真被吓到了，单手搂住她的脖子，轻声哄：“我没事儿。”
“别害怕。”
程十鸳—下哭出来，“可是...可是都是血，你受伤了。”
陈妄把她带到门口，冲着陈亮使了—个眼神。
陈亮会意，把程十鸳带出去。
她不情愿地被带出去，唐岫烟站在门口正在等她。
她看着程十鸢失神的样子，搂着她安慰，“小十，你还好吗？”
程十鸢担心陈妄的伤，想靠近包厢，被陈亮拦住，“程小姐，请您在这儿等。”
包厢里。
陈妄抽了两张纸，随手擦了擦后脖颈上的血扔进垃圾桶。
开门见山：“说说吧，什么条件？”
陈慕笑，“什么意思？”
陈妄扯了张椅子坐下，交叠双腿，目光直视他，“让董明慧去求程十鸳，不就是你在背后找人指点的她？”
“你算准了董明慧想要润润，算准了程十鸢心软会帮她。”
“你费这么大劲，不就是想和我谈条件。”
就算有视频，如果陈慕的律师—口咬定这是非法途径取得的证据，完全可以不予采纳。
陈慕听到这儿，索性也不装了，在他对面坐下，“陈妄，我就喜欢你身上这股聪明劲儿。”
...
程十鸳等在门外，不知道包厢里面陈妄在和他谈什么。
等了十多分钟，陈妄才从里面出来。
他看见程十鸳，什么也没说，板着张脸，拉着姑娘的胳膊就把人拽到了廊道的尽头。
“自己想的办法？”他低声问。
程十鸳低着头，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局促：“陈慕就是个混蛋，润润不能跟着他。”
“我也没办法，你知道的，二婶本来就很可怜，她求我帮忙我没办法拒绝。”
“那你自己呢？”他低声反问。
程十鸢本来以为陈妄会骂她，反而有些愣，慢吞吞出声：“啊？我...”
陈妄看着这小丫头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打断她的话，“不管他是不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