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未看清就刹住了脚步，倒吸了一口凉气，迟迟没有勇气继续靠近。
墨镜下冷酷的双眼蓦地湿润。
“温老师？”
乔婉搂着他的胳膊，声音温柔体贴，故作疑惑地问。
“没事。”
温默不动声色抽回了手，和她保持距离。
以前夫的身份，来见我最后一面。
第一次被忽视的乔婉抽了抽嘴角。
算了，她没必要和死人争。
反正这三个男人都会是她的。
“老婆……”这不是梦，也不是演戏。
温默的心脏被狠狠揪了一把，扯出一个苍白无力的微笑。
“别闹了，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不顾周围人的反对，温默抱起我的尸体，一步步艰难地往外走。
尽管戴着墨镜口罩，还是有路人认出了这位影帝。
偷偷拍下照片发帖，舆论疯狂在网上发酵。
“快删掉！
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乔婉气急败坏打掉路人的手机。
温默结过婚的事一旦暴露，连带着她的演艺事业也会受到影响。
“慢着。”
厉旭寒声喝住了他。
“小舒是我的妹妹，你们已经离婚了，要回家也是我带她走。”
“不，我们还有离婚冷静期，我现在不同意离婚了，她这辈子都是我的老婆。”
温默紧紧抱着我，贪恋地嗅闻味道，像个偏执的疯子。
“夫妻任意一方死亡，婚姻关系自动解除。”
厉旭率先清醒过来，冷眼看向乔婉，后者则被他盯得心虚地后退半步。
“你和别人炒作绯闻的时候，有考虑过小舒是你的妻子吗？
你知不知道她怀了你的孩子！”
“孩子……？”
温默震惊地望着怀里毫无生气的女人。
“你不配做她的丈夫，把小舒还给我。”
厉旭懒得和他解释，霸道地抢回他的妹妹。
温默迷茫地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乔婉，蓦然想起我在车上说过的那句话。
“温默，我们以后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深爱过他的女人，带着她的孩子去了另一个世界。
光鲜亮丽的他颓废地靠在墙角，一点点栽倒下去，抱着膝盖痛哭。
乔婉攥着裙摆安慰他，却被他无视。
有人拦住了厉旭。
“这位先生，按照病人生前登记过的，她的遗体将会捐献，暂时不能交给家属……”一旁默不作声的厉明川眉头一跳，“什么时候登记的？
我怎么不知道？”
厉旭紧咬着唇，心碎地说：“就在今天……”厉明川陡然意识到什么，瞪了瞪厉旭，又瞪了瞪乔婉。
“你这个逆子！”
他痛心疾首地扇了厉旭一巴掌，“她也是你从小到大的妹妹啊……”厉旭默默承受这份疼痛，“我只是让她签个字，没想到她自己也……”以防系统判定无效，我从厉旭的办公室出来，径直去了最近的线下登记点，走完了捐献流程。
三个人依依不舍目送他们带走了我的遗体。
角落里，乔婉唇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低声嘲讽，“总算死了。”
我就飘在她面前，端详这张漂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