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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跟着房车穿越了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全家跟着房车穿越到古代,回不来了怎么办?没关系,应有尽有自带网络信号的房车是我们的庇护所,公务员老爹努力科举提升阶层,时尚达人老妈种棉织布引领古代潮流发家致富,特种兵哥哥身手不凡,挥着工兵铲也能杀敌于瞬息,爹娘疼爱哥哥宠爱的妹妹只能等着嫁人?不!我的志向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卫靖:小娘子拿着针不是应该绣花吗?张晓瑛:我拿着针只会缝伤口。六皇子:大郎为何想要建造如此巨大的船舰?张晓珲:殿...

主角:   更新:2023-08-08 06: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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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我全家跟着房车穿越了》,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全家跟着房车穿越到古代,回不来了怎么办?没关系,应有尽有自带网络信号的房车是我们的庇护所,公务员老爹努力科举提升阶层,时尚达人老妈种棉织布引领古代潮流发家致富,特种兵哥哥身手不凡,挥着工兵铲也能杀敌于瞬息,爹娘疼爱哥哥宠爱的妹妹只能等着嫁人?不!我的志向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卫靖:小娘子拿着针不是应该绣花吗?张晓瑛:我拿着针只会缝伤口。六皇子:大郎为何想要建造如此巨大的船舰?张晓珲:殿...

《我全家跟着房车穿越了》精彩片段


北方初秋时节。
清晨的天光大亮。
一辆崭新的房车稳稳的行驶在往西北方向的省道上。
张晓瑛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她刚刚补了一觉。
为了避开拥堵,他们一家不到五点就开车出城。
现在看起来已经出了帝都的地界,到河北省了,因为已经下了高速,他们这次出游的第一个目的地是河北省的一个景点。
“哥,到哪啦?”
张晓瑛戳了一下坐她对面的哥哥张晓珲搭在桌上的胳膊。
张晓珲正掀开窗帘布一角,眉头微微蹙着看窗外的景致。
“快到了。”
张晓珲随口答她。
爸妈要他眯一会,说担心他休息不够又开了两三个小时的车,让爸爸替换他。
其实对他来说这只是小儿科。
身为海军陆战队特种作战的一员,彻夜潜伏是他们的日常操作,爸妈并非不了解,他其实明白他们担忧的是什么。
但是职业的敏感让他隐隐觉得不对劲。
明明是秋高气爽的时节,不远处的山脚下却飘着一团团浓雾。
而且前方的省道也是肉眼可见没入浓雾之中。
他正要提醒父亲,耳边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这不是一匹马跑动的声音!
而是一大群奔跑着的马!
速度非常快,转眼就到了眼前!
“停车!”张晓珲大吼。
晚了!
张德源正要减速。
因为前方本来空旷的视野中突然起雾。
他在南边的省份呆过两年,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他尚且来不及琢磨为何气候干燥的北方也会出现突然起雾的问题,眼前已是一片混乱。
眼看车子就要冲进一片慌乱闪避的各种手推车牛车骡车里,车上挤满的老老少少都惊恐地大喊。
他猛打方向盘,车子冲出路基一侧冲进不远处的一条排水沟,才猛的停了下来。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张晓珲最先缓过神来。
刚刚车子急速转弯疾冲下路基的时候,他心神都在那一群马身上,以致头部被撞了一下造成眩晕,此刻他眼前一片昏暗。
但他可以肯定车没有翻。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感觉身上有什么趴着,自己的手紧紧护着。
他摸了摸。
推测是妹妹,他不敢推开她,怕她身上有伤,只轻轻唤:“贝贝,爸,妈!”
没有人回答他。
他心下一沉,刚刚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来了。
闭着眼睛又缓了一会,他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渐渐清明。
然而映入眼帘的一切,却比他去执行任务面对最可怕的突发情况还要让他心神大震!
他根本不在房车上!
这不是他老爹前几天刚喜滋滋提的最新款的C型双拓六座房车!
那辆房车是爸妈为了他们的退休生活准备的。
集合了全家人的智慧,应有尽有,可以说是他们精心准备的一个移动的小家。
甚至由于是为长期在外生活准备的,防止某些物资不方便补充,各类物品的齐全比家里只多不少。
但是张晓晖眼前的都不能称之为车。
这就是一个宽不足一米五长不足两米的木头箱子。
此刻木头箱子除了他还有两个人,那是一大一小两个女人。
小女孩半趴他身上,头埋在他怀里,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歪倒在一堆床褥上的女人三十来岁,半边脸埋在褥子里,显然也是晕了过去。
长年的训练让张晓晖用最短的时间恢复理智。
他需要马上掌握现在所处的环境和他即将面对的情况。
他先快速检查了一下小女孩,确定没有外伤,再轻轻把她抱起来放平,却在看到那张小脸时心脏紧缩了一下。
那是他妹妹小时候的样子,连唇边那颗粉色的小痣都一模一样,只是这个小女孩比起他妹妹小时候瘦弱许多。
小时候妹妹总是理直气壮的多占零食,说老天爷给她嘴边点了一颗痣,就是提醒她吃遍天下美食。
他便做出气愤的样子,说她是小吃货,总有一天会吃成肥猪。
但其实他愿意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妹妹,对他来说,妹妹是上天带给他最美好的礼物。
这是他从未遇见过的诡异状况,超出了他的常识,他接着向歪倒的女人挪过去,轻轻抬起她的脸。
果然,那是他年轻版的妈妈。
他不敢细想这是什么情况,却本能的感觉他必须护好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的周全。
她们肯定是他的至亲。
他同样快速检查了一下年轻的妈妈。
幸运的是她们都没有外伤,看起来也没有严重的内伤,应该只是受惊之下遭到碰撞,造成短暂昏迷而已。
果然,他刚把年轻妈妈扶好,就听到一声稚嫩的女孩尖叫声:“爸爸!妈妈!哥哥!”
声音抑制不住的惊恐,带着哭腔,张晓晖急忙抓住她的手:“哥哥在这,不怕!妈妈也在这。”
“哥哥?”张晓瑛爬起来,震惊地看向伸手拉她的少年。
那是她哥哥的脸没错。
虽然这明显是张少年人的脸,却也像他哥那张长年在海上风吹日晒的脸一样透着黑红。
但是让她震惊的是这个少年人留着长长的头发!
这比她一睁眼就看到自己身处一个木头房子还要让她震惊,毕竟刚刚她以为自己被救到老乡家里了。
没等她回过神,又有声音传来:“小珲,贝贝”
兄妹俩同时看过去。
李岚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少年。
十四五岁的男孩和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虽然穿着打扮怪模怪样,但是身为母亲,她还是能一眼确定那是她的一双儿女,可他们不是已经成年了吗?
儿子已经28岁了。
自从他十八岁考上海军学院,这么多年全家再也没有一起旅行。
而他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因为儿子不肯听从未来老丈人安排转业提出分手,并且很快就和别人订了婚。
这次出行就是为了给儿子散心全家陪着远游一次。
而24岁的女儿虽然没有男朋友却学业优异。
考上了国内最好的医科大学本硕博连读的临床医学专业。
努力的她立志要做最好的外科大夫,即使出门旅游也要带着手术器械训练手感。
她呆呆地看着两个孩子。
他们怎么是这样的穿着打扮呢?
孩子们也呆呆的看着她。
突然她一个激灵:“你们爸爸呢?”
孩子们如梦初醒。
张晓晖弯腰走到出口往外一看。
这原来是一辆车,车辕套着一头像马又不像马的动物。
车子也是卡在一条水沟里,水沟不大,也不算深。
那牲口看起来倒是没有受伤,却是在另一边的沟沿上。
而载着他们的车刚好斜搭在沟沿上,车轮陷在水沟里。
张晓晖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这辆车也是发生了意外。
他在水沟里没发现有人,转身向车后看去——距离二十米远的地方躺着一个人。
是个男人。
他跳下车要赶过去,却再一次愣住了。
只见一群人闹哄哄地往躺在地上的人跑过来。
跑最前面的是两个青年男子,后面跟着老老少少一大群人,他们已经快接近地上躺着的人了。
张晓珲只迟疑了一瞬,也快速向那边跑去,李岚在后面喊:“快,看看是不是你爸。”
等张晓晖跑到那里,一群人已经围成一圈,一个老太太趴在那个地上的男人身上哭嚎:“九郎,我的九郎啊,你不能丢下我啊!你快醒醒!啊……!”
她哭得实在凄惨,张晓晖不好上前扒开她,正想蹲下从侧边看一下那人是不是他爸,却一下被人从后面推开,老太太也被扒过一边。
李岚的声音响起:“让我看看。”她的声音不容置疑。
被她扒开的卢老太愣了一下,哭声也噎住了。
想到这辆天杀的骡车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借回来的,又悲又愤,正想开口骂她两句,却听见她说:“人没事,就是晕过去了,一会就醒了。”
卢老太一下松了一口气,也不哭了,赶紧喊:“十郎十一郎,快把你哥搬车上。”
张晓瑛听着这群人闹哄哄的,躺地上的显然是她爸。
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刚听见她妈说没事,松口气的同时发现这群人要抬走她爸,赶紧拦住:“不行,不要动,先不要动。”
摔伤的人不能轻易挪动,需要先确定脊柱是否有损伤,否则极易造成二次伤害。
这群人讲的明显不是普通话,神奇的是晓瑛竟然能听懂,而且她说出的话竟然也是他们能听懂的。
大家都看着她,她紧张解释道:“再仔细检查一下看伤到哪里了。”
地上那人虽然很可能是她亲爹,可显然也是这群人的至亲。
那个老太太哭得那么凄惨,别的人也是一片凄惶,就是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关系。
也许是老太太的哭声太大,地上那个男人终于慢慢睁开眼,他的眼神显然也很迷茫,目光扫过一群人,最后停在哭嚎的老太太脸上,“娘,我没事。”
又转过头看着李岚:“娘子,你磕到了吗?”
李岚和张晓珲张晓瑛彻底呆住了。
李岚心中一片冰凉,正也想嚎哭出声,手上却一紧,她马上看向这个看起来比自己丈夫年轻了起码二十岁的男子,却发现手上又被他捏了捏,听他用极低的声音唤了一声:
“岚岚。”
这还是他们谈恋爱刚成婚时张德源会这么喊她,自从孩子出生后她就没听他这么喊过了,改成了“孩儿妈”,李岚已经快三十年没听他这么喊她了。
她愣愣地看着他,眼泪仍然流了下来。
张德源却没有再看她,目光转向站着的一个六十多快七十岁的老爷子,喊了一声“爹。”
又看向另一个看起来五十来岁正泪流满面的女人,也喊了一声:“姨娘,我没事。”
接着他再看着那两个青年男子说:“先去看看车撞坏了没有,咱们先赶紧进城。”
大家回过神,张德源的两个弟弟——张德广和张德进一起往卡在水沟里的骡车跑去。
张德源对张晓珲说:
“珲哥儿先扶我起来,大家都回到路边等着吧。”


张晓瑛有点着急,急忙提醒:“您先看看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不知道这个爹是不是原来的那个,还有没有医学常识。
张德源微微笑着看着她:“爹知道,只有头磕到的地方有点疼,别的肢体部位都没受伤。”
他特意使用了一个偏解剖学的名词,是想安女儿的心。
他感觉到他们娘仨都跟他一样,又不完全一样,眼下却不是细说的时候。
一群人往几十米外的土路走,张晓珲扶着他爸,试探地喊了一声:“爸?”
这个男人也没比他年纪大多少,他心里实在没有底。
张德源“嗯”了一声,顿了顿,低声说:“一会车上再跟你们仔细讲讲。”
还没走到一半,张德进跑过来找张德源:“哥,那头倔骡认生,死活就是不动弹。”
张德源停下脚步,转过身沉吟,其实他也是昨晚才从老丈人家赶回来的骡车,那头骡子跟他也不熟。
他迈步正想要过去看看,张晓珲拦住他:“您别动了,我去看看。”
没等他爸说什么,他快速奔跑到骡车前。
张德广还在使劲拉着骡子,想让它使力先把骡车拉到沟沿上,再找浅些的地方拉回土路。
显然没有任何进展。
骡车位置跟刚才他们离开的时候没有半点改变。
看到张晓珲过来,张德广不抱太大希望地说:“珲哥儿,你来试试吧。”
这个侄儿虽然力气大,但是并没有侍弄过牲口。
“好。”张晓珲应道,他没有喊人,实在是不知道什么状况,也不认识人,怕喊错了反而麻烦,只能态度上越发谦逊。
张德广有些诧异。
这个侄儿仗着他爹是嫡子的身份,一向眼高于顶,今年他爹又考取了秀才的功名,更是不把他两个叔叔放在眼里,私下里对他们都爱搭不理的,何时有过这般好声气?
他心里虽然有些许怪异,现在却不是细思量的时候。
张晓珲伸手接过张德广手中的绳子,他只在度娘图片上见过骡子,那是他查阅机械化之前军需物资的运送方式时,阅读到的各种资料里面都提到骡子的重要作用。
骡子是马和驴杂交生下来的,耐力比马要好得多,速度比驴更快,而且寿命比驴和马都长,所以长期以来都是各朝代军需物资运输的主力牲口,即使现代也有许多条件不好的边疆哨所需要骡子运送补给。
这匹骡子看起来完全不受这次意外的影响,抬头昂胸乍一看竟有马的气势。
张晓珲心下发虚,也并不确定这头骡子会听他的。
他其实是准备跟两位疑似他的叔叔一起把车推出去的。却发现要卸车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大家现在似乎是在赶路,还是尽量不要耽搁时间为好。
他看向骡子,骡子也在看他,感觉并不排斥他。
他硬着头皮往前拉绳子,一边转头对张德广和张德进说:“我往前拉,麻烦两位叔叔在后面搭把手。”
他也神奇地说着他们能听懂的语言。
然后他只是微一使劲,骡子竟然嘶鸣一声,踢踏几下猛一前冲,骡车一下就从沟里出来了。
幸亏张晓珲反应够快,闪避及时,不然得被车子撞了。
张德广和张德进两兄弟好气又好笑,这么认主的骡子也真是少见。
“不对啊,我昨晚上还喂了你的,你怎么就能不认我呢?”张德进有些忿忿然说道。
张德广拍拍他:“喂一两顿没用。”
“可珲哥儿也没喂过它呀。”张德进说道。
张晓珲也疑惑,所以他只能微笑着跟他们往土路走。
“珲哥儿许是以前在他外祖家喂过。”张德广说道,他不知三弟为什么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只好又多说了一句。
只是这句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这个侄儿会喂牲口?别说骡子,只怕马都不会喂的。
显然张德进也不相信这话,但他只是看了看张晓珲和他拉着的骡车,不再说什么了。
张晓珲暗暗松口气。
他知道这两位希望他解释一下,但他现在情况不明,只怕说多错多,干脆保持缄默。
等他们回到路边,大部分人都坐上车了,只有张德源带着母女俩等着他们回来。
张德广本来想问用不用替他们赶车,却想起了这头骡子不听他使唤,只能叮嘱张晓珲小心些就上了他坐的车等在后面。
张晓珲扶了他爸他妈他妹上了骡车,也学着他叔叔的样子坐在车前。
他不知道怎么使唤骡子,生怕催它跑快了再出点啥意外,犹豫了一下,竟说了个“走”字,骡车就动了起来。
土路坑坑洼洼,有两道明显的车辙,骡车走起来却意外的平稳。
经历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一切,一家人还没完全回过神。
张德源拉过媳妇和女儿的手,紧紧地握着。
“你们不要怕,虽然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在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
这倒是。
李岚和张晓瑛默然。
“你们是不是都不清楚这是哪里?”张德源问。
“我们穿越了?”张晓瑛脱口而出说道,穿越小说她也是看过不少的。
张德源顿了顿,他记得前些年电视里演过所谓的穿越剧,好像是这么回事。
“也许是,但是我好像在两个世界生活,我清楚这里的一切。”
张德源看着她们:“你们对这里完全没有印象吗?”
母女俩同时摇头。
“我一看就知道你们也过来了,你们神态都不一样了,贝贝你往常有事没事总爱撅着嘴,娘子你根本不可能扒开老太太。”张德源说道。
啊?
母女俩无语地看着张德源。
“你那时候就醒啦?”李岚问道。
“刚醒,正迷糊着,想整理一下头绪,你就冲过来了。”张德源答道。
“爸,您赶紧说说这是哪里吧!”在前面驾车的张晓珲听着车里半天也没说到重点,催了一句。
“你们也都看到了,这是一个不管哪方面都非常落后的地方,是一个我们的历史上并没有经历过的朝代。”张德源沉声说道,他面色凝重,心情也十分沉重。
他老岳父李岚的父亲是中医学院的老教授,平常念叨的是不为良相即为良医,向来忧国忧民,除了研究医学以外最喜欢的就是研究历史,顺带着独生女儿和女婿外孙们都跟着喜欢研究历史。
所以这个朝代有没有经历过,张德源是肯定不会搞错的。
“吏治怎么样?”李岚问,她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如果是乱世就麻烦了。
“这次咱们急急忙忙进城是避祸。”张德源说道。
“避什么祸?”李岚急声问道。
“我昨天还在城里,你爹,”张德源看着李岚瞪大的眼睛顿了一下,“你在这里的爹,赶了这辆骡车给我,让我赶紧回村叫大伙进城,胡人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过来劫掠了,有一个村子一共二百多人都被杀光了。”
一瞬间仿佛都没人呼吸了。
母女俩惊得脸色煞白,张晓珲也不觉握紧了缰绳。
“那……城里就安全吗?”
李岚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目前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张德源也低声说。
他也是这时候才想起来他们要进城的原因,那个村子二百多口一个不剩,房子还被一把火烧了。
这下谁都不想说话了,心里仿佛都塞进了铅块,堵得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冷兵器时代,北方的游牧民族向来是中原地区的心腹大患。
“我们必须回去!”
李岚斩钉截铁说道,却发现对面的闺女脸色苍白,目光呆滞一动不动。
“贝贝,你怎么啦?”
李岚慌了神,赶紧坐过来抓住闺女的手,又揉了揉她的脸。
“哎呀!妈您别动。”张晓瑛扒下她妈的手,“我好像看到有哪里闪了一下。”
她刚刚被她爸的话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正懵着,就感觉有一道类似强光手电的光束闪了一下。
她紧张又激动,没准再闪一下他们就能回到现代,就像他们莫名其妙穿越到这里一样。
“多闪几下我们说不定就回去了。”
张晓瑛继续盯着刚才发出光束的位置。
李岚跟张德源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是不是你看错了。”李岚问。
“不会,那道光线很强。”张晓瑛仍然紧紧盯着,眼睛一眨不眨。
但是那道光没有再出现。
张晓瑛实在不甘心,她附身过去仔细地摸索着对面的车厢板,想看看有没有小孔之类。
她没有发现小孔,倒是靠近车门处有一个木头节疤。
她伸手上去摸了摸,感觉似乎突出一些,便按了一下。
行进中的骡车瞬间变回房车!
“回来了,回来了,我们回来了。”
张晓瑛兴奋地跳起来。
她转过头看到她哥坐在驾驶座上愕然地回头,她爸却是惊慌失措。再一看,
“我妈呢?”
明明她爸妈坐一块儿,怎么现在就看见她爸没见她妈?
“我看着她在我眼前消失,就回到房车了。”张德源焦急万分。
刚刚的兴奋一下子变成恐慌。
“你摁哪了?赶紧摁一下看能不能过去,不能让你妈一个人留在那边。”
现在骡车成了房车,没有木头了,更不用说木头节疤了,张晓瑛也不知道自己摁哪了,她现在无比后悔。
“别慌,我们既然能穿过去又回来,肯定还可以再过去的。”
张晓珲走过来,仔细观察着张晓瑛附近的车体。
“你是碰到什么东西了吗?”他问。
“应该是木板上的一个节疤。”
“什么形状?”张晓珲又问。
“圆形。”张晓瑛答,她快步走到房车后,打开卫生间门查看,卫生间里也是空无一人。
她心中正又悔又急,就听见他妈妈的声音在车外响起:“老张,张德源,小珲,贝贝。”
她声音不大,带着微微颤抖,显然也是怕极了。
张德源离车门最近,他马上打开车门下车,兄妹俩也跟着下去。李岚就站在房车车头旁边,正到处张望,脸上的神色焦急又害怕。
“妈!”张晓瑛高兴地喊,但是李岚仿佛完全没有听见。张晓瑛三两步跑过去想要拉她:“妈,我们在这。”
但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她的手根本碰不到她妈妈。
她愕然回头看父兄,张德源显然也懵了,使劲伸手想要抓住李岚,张晓珲已经迅速转身上车,向一个镶了一圈银边的黑色按钮上摁了下去。
房车消失了,眼前还是那辆纯木打造的骡车。
“妈!”张晓瑛再喊。
李岚转过头看到他们父女,不住拍着胸口:“吓死我了,怎么你们突然不见了!”
张德源揽过她肩膀:“先上车再说。”
一家人在骡车坐定,拉车的骡子不等有人赶车,嘶鸣一声,竟然自顾走了起来。大家默默看着,也不觉得有什么怪异的了。
“我摁了那个控制拓展的按键,房车就变回骡车了。”张晓珲先开口。
这辆房车买的时候,全家一致认为需要拓展出更大空间,不然车里塞了个张晓珲一米八七的大高个,总觉得逼仄,却没想到控制房车拓展箱收缩拓展的按键竟有这样的功能。
但是现在却不是细究的时候。
“小珲你先坐到车前去,不然咱的车没人赶着被人注意了也麻烦,别的事迟些再说。”张德源看着车外说道。
“原来你们刚刚回到房车了?”李岚很惊讶也很激动。
“是,”张晓瑛应道,但她一点也没有刚刚的兴奋,害怕失去母亲的恐慌还萦绕在她心里。
看着女儿闷闷不乐的样子,李岚明白了:“我被落下了?“
张德看着她点点头,安慰她:“没事,不管在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李岚正想说什么,张晓珲的声音传进来:
“爸,妈,快进城了。”
张晓珲眼前是排着长队的进城队伍,队伍的尽头是一座高耸的城门。


这样的城池张晓珲是见过的,已经被当成文物遗迹保护起来,他们这次旅行的第一站本来就是一座这样的古城。
但是亲眼看见这样的古城活生生的——是的,跟那些被保护起来的古城相比,这座城池仿佛带着生命力,沉默地庇护着生活在其中的人们。
张晓珲心里不免有一些震动。
就当成古代一日游吧!
他想,这比国内人造出来的各种朝代的情景式景区真实多了。
老张家一共有三辆车,跟着队伍慢慢地往前挪。
李岚和张晓瑛也默不作声往外看,母女俩仿佛这时候才真切地意识到她们真的来到不同的世界了。
之前虽然她们也常常经历堵车,今早出发前还为了避免堵车不到五点就出发了。
但是在原来的世界不会在堵车的时候全是这种靠人力畜力驱动的车辆。
这样的车辆是各处景区给小朋友坐着玩儿的。
张德源也对这座他原本非常熟悉的城池有了新的感受。
今天进城的人比往日多很多,显然都是听说了胡虏劫掠的消息以后跟他们一样进城避祸的。
城楼上原本的李字旗换成了黑底红字的卫字旗,城墙上也增加了哨兵,带着隐隐的肃杀之气冷冷地俯视着进城的队伍。
前面还有两辆车就轮到老张家了,张德源下车走到前头张德进赶的牛车旁。
进城是要收费的,他需要先把一大家老老少少十六口人的进城费先缴了。
邺城守备李暨站在城楼往下看。
他的目光固定在一个地方有点久了,副将江大海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却没有看出什么来。
今天的进城队伍虽然比平日长,但是也没什么出奇的,让李暨一直盯着的是一个赶着骡车的少年人。
那个少年人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眉目英挺,虽然身躯还是少年人特有的单薄瘦削,身上却带着只有久经沙场的老兵才有的煞气。
这种气息只有同类才能感觉出来。
这两天才发生了胡虏屠村的惨事,卫小将军刚到防,就马不停蹄带着两百轻骑追击凶徒去了,他留守城内,首要之事就是提防奸细护好百姓。
张晓珲已经感觉到那道目光了,他知道原因是什么。
在部队这么多年,特别是他所在单位的性质,即使他再收敛,身上也还是多少带着军人沙场磨砺的痕迹。
平时大概没人注意,但是在非常时期,总会有警惕的目光到处巡视,被发现就是大概率事件了。
他也不禁暗暗佩服古代的军人,不愧是能把胡虏赶走的军队,各方面的素养是非常高的。
他有点紧张。
万一被叫去单独问话,自己是啥也不懂,总不能刚来就劫持地方军事长官吧。
就算他自己可以做到全身而退,但还有他爹这一大家子呢!
没错,张晓珲确实没觉得自己跟这一大家子有什么关系。
他预感进城会不太顺利。
果然,轮到他们的时候,两位将官打扮的守军走过来。
正在检查老张家一行的士兵向走前面三十岁左右的将官行了个礼:
“将军!”
李暨点点头,看向这一行老老少少的进城百姓。
其他的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这附近的庄户人家模样,三代同堂,看起来倒是家业兴旺。
“哪个村子的?”
李暨看向这行人里一个文士模样的男子。
张德源知道这位是邺城守备,是这座城池的最高军事长官,他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见过将军,小生家人们是城南莘庄老张家的。”
“户纸给我看看。”
这就是要看户口本的意思了。
张德源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着的像书本一样的本子,小心地打开递给将官。
李暨接过,随意翻了一下,抬眼看向张晓珲:
“这位小哥是哪张户纸?”
来了,张晓珲心想。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他看向自家老爹。
张德源赶紧回:
“这是犬子,名张晓珲,您看下一张就是他的户纸。”
张德源暗暗纳闷,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熊儿子是怎么就招了将军的眼。
李暨看着户纸,心里一阵惋惜。
这没满十五周岁啊。
大乾朝规定男子必须年满十五周岁方才服兵役。
不满十五周岁的就算是自愿投军也不能收。
李暨越是靠近这少年越是觉得这是好苗子,他明明已经感觉到自己是冲着他来的,浑身气息却越发沉稳。
足够敏锐,却又有这个年纪的少年人少有的稳重。
这是难得的将才!
在军中这么些年,也就只有过另一个同样十四岁的少年带给李暨这种感觉,他就是此刻正带着两百轻骑追击胡虏的卫靖卫小将军。
但卫小将军作为卫国公最小的儿子,却是从七岁就开始跟着他的父兄们披挂上阵的。
至于那么小的娃会不会避险,能不能杀敌,那有什么关系,他可以积累临阵经验呀!
何况现如今谁还会质疑卫小将军的战绩。
整个大乾朝战功比他多的没他年纪小,比他年纪小的——哦,基本没有,更不用说跟他比战功了。
李暨第一次见卫小将军是在三年前,那时候卫小将军也是十四岁。
想到自己三年来,从一开始认为他不过是想要靠着父兄混战功的纨绔,再到现如今的心服口服,李暨不禁再看向少年人。
卫家是跟着太祖打下大乾朝的开国勋贵,卫小将军一出生注定就是领兵的将才,这个少年人却是地地道道的农户出身。
祖父是农民,父辈中他父亲是今年才中的秀才,余下两位叔叔也是农民,显然他并没有卫小将军那样的临阵经历。
李暨心里想着,嘴上却已经问出了:
“小伙子,想不想从军立一番功业?”
原来是招揽人才来了。
张晓珲心下一松,刚学着他爹的样子行个礼,却听见他爹的声音响起:
“谢将军抬举犬子,只是他年纪尚幼,未满十五,等时机到了,小生定将他送到将军帐下听令。”
张晓珲也对将军再行一礼。
李暨哈哈一笑:
“好小子,本将军是邺城守备李暨,随时欢迎你来我帐下!”
张晓珲又再行了一礼:
“小子记住了,谢过将军!”
李暨拍拍他肩膀,把户纸还给张德源,转身离开。
一大家子原本正提着心,等李暨走到城门后拐弯看不见了,都松了口气。
检查的士兵挥了挥手,大家赶紧通过城门。
刚走出城门门洞,一个欢喜的声音传来:
“姑父,表哥!”
张德源赶紧应声:
“清哥儿,你接我们来啦?”
他怕张晓珲不认人,停下来等着他们娘仨,低声提示:
“你舅舅的大儿子李清。”
张晓珲也对着那小少年笑,那熟稔的样子就好似他们经常一起下河捕鱼捞虾。
“嗯,阿爷担心你们,一早就叫我来城门守着,他说你们人多,让我爹给找了个大院子,我先领你们过去安顿好。”
“好,你来赶车吧。”
张晓珲让开一点位置,两人一起并排坐在车前。
张德源也上车坐好了。
李清接过缰绳,抖了一下,嘴里喊了一声:
“得儿驾!”
骡子一动不动。
“嘿!这头倔骡一晚上就不认我了!驾!”
李清再呵一声。
骡子还是不动。
张晓珲脑子灵光一闪,赶紧拿过缰绳:
“还是我来吧,你给我指路。”
真是怪了,缰绳一到张晓珲手里,骡车马上就动了起来,骡子神气活现地“得得”往前走,仿佛刚刚不动弹的不是它一样。
“表哥,这倔骡认你。”
李清笑咪咪。
他这表哥向来不着调,书没读几年就不愿读了,阿爷让跟着学点医术也不乐意,最喜欢舞枪弄箭,总是闹着要投军建功立业,姑父头疼得很,偏他只有这一个儿子。
邺城是边关抵御胡虏的第一座边城,所以城墙很高,不下十米,城内的房子却很低矮,只有少数的纯青砖房,窗户很小,大部份是下半部分青砖上半部分泥坯的房子,,好在街面铺了青石板,比起城外的尘土飞扬好了很多。
张晓瑛默默地透过车窗往外看。
她以前最喜欢研究各朝代古人吃喝拉撒睡的生活细节,甚至专门研究过姨妈巾的发展使用过程。
想到不知道为什么妈妈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到房车,万一回不去又将会面临的境况,心里就一阵发闷。
李岚没想那么多,她刚刚听说了她们坐着的骡车其实就是房车转换的,觉得回去大有希望,就是担心回去晚了儿子的工作和女儿的学业受影响。
城里倒是挺热闹,虽然有胡虏屠了村,但是城里的人看起来都很淡定。
沿街的店铺已经开门营业,由于天时还早,街上行走的大多是一早进城的庄民。
他们经过了一处规整的青砖灰瓦的大宅子,门前两个石狮子颇有气势,张德源道:
“这里是府衙。”
那娘仨都不应声,心中要赶紧回去的念头越加强大。
过了府衙再走一段路,右拐进了一条小巷,才发现铺了青石路面的只有一条大道,那就是连通南北城门的主街。
他们现在走的土路也就比城外的好一点,车辙没有那么深,有些地方铺着碎石子。
李清带着他们拐进小巷没多远,就在一个院门前停下:
“就这里。”
他跳下骡车,拿出钥匙打开院门,骡车勉强可以赶进院子。
院子是呈不太规则的四方形的一进院,里面却很宽敞,除了牲口棚、厨房和茅厕,能住人的还有八间土坯房,关键是还有一口水井!
喝水的问题解决了!
大家忙忙碌碌地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张晓珲站着没动,若有所思地看着骡车。
张晓瑛拉拉他袖子:
“哥,想啥呢?赶紧干活。”
没看见比他俩还小的小朋友都在搬东西呢,她可不好意思光看着不动。
“嗯。”
张晓珲弯腰扛起一袋粮食,顺手又拎起一袋,正想和他抬一个箩筐粮食的张晓瑛目瞪口呆。
“你去搬被褥。”
张德源拍拍她肩膀:“去看你娘要不要帮忙。”
李岚不需要帮忙,此刻她正对着房间里一张可以躺下五六个大人的大土炕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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