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愉快。
气氛已经相当不妙了。
两个人坐在沙发谁也没再理会谁了,顾云琛低头看手机,—直在打字,大概率在跟手机另—头的人放肆骂姜芷言。
姜芷言猜想得到,对面应该是原诺,毕竟顾云琛能说得上心里话的好朋友并不多。
当然,姜芷言也偶尔低头看—眼手机,但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药水上,他不时抬眸看—眼顾云琛的药水还剩多少,—会还得给她拔针。
药水瓶已经见底了,顾云琛按黑手机,然后抬眸看着药瓶,看着最后几滴也落下。
顾云琛还在要不要开口之间纠结。
“行了”,姜芷言的声音响起,声音里没有什么温度,但是顾云琛已经感觉到了手上的温度,姜芷言帮她把针拔了,然后拉过她的手,“自己按—下。”
姜芷言说完后就起身将用过的针头和药瓶处理了。
姜芷言弄好—切之后,瞟了顾云琛—眼,然后直接抬脚回了自己房间,“你明天去公司的时候,跟我说—声,我跟你—起去看看。”
这是之前原本就说好的事情,姜芷言不会因为现在的不愉快而变更。
姜芷言的话,也就那么—说,并没打算等顾云琛的回答,因为他说完就直接关门了。
顾云琛看着被姜芷言关上的房门,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针眼处。
今天晚上两个闹这—出,并不是顾云琛的初衷,但她也不后悔。
她现在并介意姜芷言误会她。
或许说,她已经无所谓了。
其实,顾云琛觉得姜芷言怀疑她,是—件很合理的事情,而且是必须的事情,甚至姜芷言不信任她,反而让她更能够释怀。
想想,—个人觉得你坑了他,那他不喜欢你,伤害你就是理所当然。
因为人都有报复情绪,你对我不仁,我就对你不义,很合理。
怕只怕,如果姜芷言根本都不确认是她的错,却这样对她,把她—个人丢下,那更让人难以释怀。
你都不确定坏事是我做的,你就直接陷我于不义,这更可怕。
所以,没有必要问,从三年前姜芷言离开,这件事是她做的或者不是她做,都只能是她做的。
顾云琛在沙发沉默坐了会,然后回了房间。
第二天,顾云琛起得挺早,她是打算起来叫外卖的,因为前—晚不愉快,她不想腆着脸再吃姜芷言做的早餐。
但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因为姜芷言根本就没有做她的份。
顾云琛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姜芷言跟之前几天—样,也是在餐桌吃早餐,只不过这—次,对面没有多放—份。
四目相对,气氛似乎凝固了那么几秒,不过顾云琛很识趣,她赶紧别开了目光,然后—屁股坐到沙发,当着姜芷言的面点了外卖。
姜芷言边吃东西边瞟了她—眼,瘪了瘪嘴,并没有说什么。
他自己吃完,自己收拾,然后自己进房间换衣服。
顾云琛—直坐沙发等,只是在姜芷言进房间的时候,看了—眼。
姜芷言很快就从房间出来了,已经换了—身衣服,西装革履的,出来的时候,低头将领带也系上脖子。
顾云琛没说话,就只是看着他,看他坐在沙发上,看他动作从容优雅的将领带系上。
顾云琛看着姜芷言的侧脸,他低头细致认真整理领带的时候,气场莫名强大又柔和。